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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看碧成朱-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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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属国。当时我朝战争方息,民生艰难,太宗皇帝体恤天下,不愿再起干戈,便准了它。既然为属国,那李光达王暴病身亡,不曾立嗣,交趾国应该递表乞请陛下定夺,而不应该兵戎相向,凭借武力争夺王位。此番举动,分明是阳奉阴违,表面上奉我天朝为上国,实则骄横自大,目中无人。” 
 
蔡思退恍然大司,颔首说:“沈相所言极是,下官惭愧。” 
 
皇帝又问:“沈卿可有对策?” 
 
“臣以为此风不可长,我天朝该派遣使臣入交趾国,颁诏斥责,以儆效尤,否则不足以威摄蛮夷番邦。” 
 
皇帝蹙眉思忖片刻,说:“沈卿,这番应对有不足之处呀。若是交趾国不理不睬,岂不是反而损害我大周天威?若是交趾国依言停战,任由朕来决定嗣位,交趾内政,以及民心所向,朕又一无所知,该指定何人为王嗣?” 
 
“陛下英明,臣思虑不周。”顿了顿,沈相又说,“依陛下所说,可以先让宣远太守派人深入交趾,详加考察,从李氏宗室子弟里挑一个仁心有德之士,立为王嗣。另外调遣宣远周边诸州县驻军,屯兵边界,以示天威不可犯。然后再派使臣入交趾,颁诏斥责。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抚掌,说:“如此才算周密,沈卿与诸卿商妥细节,明日早朝再听取百官谏议吧。” 
 
“是,陛下。” 
 
等沈相三人退下,皇帝把奏章又仔细看了一遍,叫制诏来,草拟一封给宣远知府的密诏。如此这番,便把下棋一事抛到九霄云外,也忘记派个小黄门去通知一声。 
 
过着半个时辰,外面传:“官家,晋王来了。” 
 
皇帝忙放下奏章,脸露忻然之色,说:“快叫他进来。” 
 
片刻,晋王大步进来,眉间似有一丝悒郁。 
 
皇帝细细看他一会儿,笑着说:“这是怎么了?可是母后又说你的婚事了?” 
 
晋王点点头,太监送上茶,他接过漫不经心地喝着。 
 
“都是大家闺秀,品貌俱全,你还不满意,难道还要找个天仙不成?” 
 
晋王还是不说话,只是喝着茶。 
 
皇帝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说:“小时候你可是跟我无话不说的,怎么在西北呆了七年,倒变成一个没嘴葫芦。” 
 
“便是因为当初都说完了,如今才没话可说。” 
 
皇帝当然不相信他的狡辩,说:“我知道,若是我建了花萼楼,你自然与我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晋王浑身一震,转眸看他。 
 
七年前,他离开京城去西北,最后一宿与皇帝连床夜话,说到了唐玄宗与花萼相辉之楼——唐玄宗以皇三子继位,与五位兄弟友爱特甚,分别于内宫和五王宅里建花萼楼,用来跟诸王相聚,或讲经义,或饮酒赋诗,欢笑戏谑,未曾有猜忌。 
 
“你不必惊讶,那番话我一直记在心里。”顿了顿,皇帝伤感地说,“你从西北回来将近半年了,我一直想和你说,不是我不想建花萼楼,只是这楼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建起来的。好在,如今虽没有花萼楼,却如终有一座摇光楼。”摇光乃星宿名字,北斗七星之一,实则是双星,一明一暗。 
 
晋王动容,半晌才平复起伏的心绪,说:“三哥,我不知你的艰难……” 
 
话没说完,但是皇帝了然于心,重重地拍着他肩膀,说:“新进贡的蔷薇露不错,咱们寻个地方喝个痛快。” 
 
“好,今日天色不错,不如就去御花园吧。” 
 
“哎呀。”皇帝忽然想起枕梦亭里的紫英真人,“倒是忘记了,紫英真人还在枕梦亭等着我下棋呢。六弟,你随我一起去吧,跟她下完棋再喝也不迟。” 
 
晋王心里狂跳几下,面上却不显,说:“也好。”早就知道今日紫英真人带着阮碧入宫,在皇宫里呆了小半天,听太后说了半天婚事,就是没有找到见面的机会。 
 
两人当即便带着一干内侍,往御花园的枕梦亭而去。 
 
“六弟,听说你成天就在禁军营里出没,有时候还跟兵卒一起练武演阵,可是真的?” 
 
“三哥你又不是第一天识我,我从小便爱跟兵卒侍卫混在一起。” 
 
皇帝莞尔,说:“当然记得,当年你七岁,指挥一干侍卫打仗冲锋,父皇指着你说,天生就是当将军的。”顿了顿说,“只是你年龄大了,也该想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桩事了。” 
 
“三哥,我心里明白。” 
 
“既然明白,上回我送你的八个美人,你怎么送了六个给下属?” 
 
“那几个下属跟着我在西北七年,都三十好几,还一身孓然。三哥惹是舍不得,我去向他们要回来了。” 
 
最后一句明显是调侃,皇帝自然听出来,笑着说:“都送出去,还要回来做什么?这后宫的女子都是呢,前几日高丽国又送来一批美姬,你去挑挑,可有喜欢的,我叫人送到你府上。” 
 
听到“喜欢”两字,晋王眼前便闪过阮碧的身影。如今,他正心心切切地恋着她,瞧别的女子都觉得无趣的很,说:“多谢三哥,只是我厌烦王府里有太多女人,一进去到处是脂粉气,又爱争风吃醋,惹事生非,把好好一个府邸搅得乌烟瘴气。” 
 
皇帝摇摇头说:“确实,妇人之美,无如不妬,然不妬者有几人呢?只要她们不闹得过火,随她们去就是了。说起来你也着实不小了,母后这阵子天天为你的婚事着急,已将全国的名门淑女都索骥一遍,想为你挑选一个独一无二的女子。”顿了顿,打趣地说,“便是我当年选妃也没有这么兴师动众,可见母后如何偏心。” 
 
他原以为晋王听了这番话,便是不感激,也会体谅太后苦心,却不想他眉间又闪过一丝悒郁,心里一动,问:“六弟,你且跟我说,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 
 
晋王脚步微滞,说:“是有一个女子。” 
 
“是哪家的姑娘呀?快说来听听,我替你做主就是。”皇帝颇有点兴奋,想这六弟,因为生得俊美,十四五岁时,那些宫女们便纷纷自荐枕席,他却一直不为所动,每日里只管着舞枪弄棒,后来年龄大了,自然也有侍妾,却没有听说过他对谁上心。 
 
晋王犹豫半晌,说:“她出身不好。” 
 
“两情相悦便好,管什么出身……”皇帝忽然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愣了愣,“莫非你想娶她为晋王妃?” 
 
“三哥,我就是这个意思。” 
 
皇帝一肃脸容说:“那如何使得?你是王室贵胄,王妃自然得出身名门贵族,才堪匹配,才不辱没皇室的体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番话,晋王还是犹如挨了一记闷棍子,心里异常郁闷。 
 
“……纵然心里再喜欢,也不能违背伦常正理。这位姑娘是何人?我下旨配给你做侧妃就是了。”皇帝说完,见晋王眉眼耷拉,十分不情愿。顿时想起从前的自己,心里一软,又说,“不要说是你,便是我也不能随心所欲,咱们身为宗室子弟,既然享受这份荣华,也要担当这份责任。” 
 
说话间已进御花园,转过枫树林,枕梦亭近在眼前。 
 
走过去,只见紫英真人一个人坐着,却不见阮碧。 
 
皇帝微怔,问:“真人,你那个弟子呢?” 
 
“方才皇后请她过去说话了。”紫英真人说完,向晋王一礼,“无量天尊,许久不见了,晋王爷。” 
 
晋王见阮碧不在,颇有点失落,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对皇帝说:“三哥,你与真人先下棋,我四处逛逛,过会儿再来寻你喝酒。” 
 
皇帝点点头。 
 
晋王走向枕梦亭,下意识地往坤安门方向走去。

第73章 狭路相逢

到枕梦亭,只见紫英真人一人独坐,却不见阮碧。 
 
这一路,晋王心里都是揣着即将见面的期盼与欢喜,不想她不在,念想顿时落空,心里又是失望又是纳闷,想问她去了哪里,又知道不合情理。 
 
好在皇帝也奇怪,问:“真人,你那个弟子呢?” 
 
“方才皇后召她过去说话了。” 
 
皇帝“哦”了一声,对晋王说:“真人新收的弟子,倒是个有趣的小丫头,颇有点胆色,瞅着也伶俐,有文孝公遗风。” 
 
拿一个小丫头比昔日名臣,虽说是祖孙血缘关系,但这句评语委实太高了。晋王和紫英真人都十分惊愕,油然生起一股不安。 
 
皇帝犹未察觉,继续说:“当年父皇让四位大臣给我讲课,我独爱文孝公的课,引经据典却不落旧窠,旁征博引又妙趣横生,仿佛这上下四千年便他一个人的脑袋里……可惜,文孝公早早去了。” 
 
听完这番话,紫英真人和晋王的不安稍减。 
 
心里既安,晋王说:“难得有人能入皇兄法眼,不知道是何等人物?” 
 
“这有何难?于内侍,你去一趟坤安宫,把阮侍郎的女儿叫回来。就说,朕还有话问。” 
 
于内侍应声而去。 
 
晋王心里高兴,只差在皇帝肩膀上捶一拳,说一句,三哥你真够意思。 
 
三人又闲聊几句,这才重新开始下棋。 
 
晋王坐在旁边,看着棋盘纵横十九道上,白子黑子,你来我往。只因心里念想如春草疯长,原本也爱好对弈的他,尽然一步都看不进去。觉得时间过的真慢,屁股也如同长出刺一样,叫人坐立不安。 
 
这厢,坤安宫东殿里,虽然坐在有软垫的圆墎上,阮碧的屁股也好象长出刺了。 
 
方才,她已经把大夫人的利害手段夸张几倍讲给赵皇后听了,又把从前职场里那些手不沾血兵不见刃的招数添油加醋讲了几个,可是赵皇后依然不可满足,追问不休。未了,还叹口气说:“你若是时时在我身边,讲故事给我听就好了。” 
 
阮碧微笑着说:“皇后娘娘若是想听我说故事,便召我入宫就是了。” 
 
“宫里头有宫里头的规矩,你不过一介平民,连外命妇都不是,如何能时时召你入宫呢?”赵皇后颇有点遗憾地说。说这番话时,她不是想着留阮碧在身边对付谢贵妃。就觉得她口才不错,脑袋里装着很多新鲜有趣的故事,若是留在身边,光是说说话,逗个趣解个闷也好。 
 
听她说不能时时召进宫里,阮碧心里大喜,说话解闷这种侍候人的活计,她才不愿意干呢。 
 
这时,门外有人传禀:“皇后娘娘,于内侍求见,说是陛下还有话要问阮侍郎的女儿。” 
 
怕事情不成,也怕事情提先暴露,紫英真人并没有跟赵皇后说今日带阮碧面圣有何用意。听到“陛下还有话要问阮侍郎的女儿”,赵皇后愣了愣,看阮碧一眼,眼神复杂,喜悦、忌恨、提防等等都有。片刻,她按捺下肚子里的百般滋味,说:“五姑娘,既然陛下召见,你速速去吧。” 
 
阮碧知道她想多了,却也不好明说,向她行礼,退出坤安殿。 
 
门口垂头肃手立着一位太监,正是刚才枕梦亭里见过的,想来就是于内侍了。 
 
于内侍抬起眼皮睃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阮姑娘请随我来。” 
 
出坤安宫,向北又出坤安门,便是御花园。阮碧第二次进宫的时候,在这门口站了近半个时辰,印象十分深刻,也十分不好。只想加快速度到枕梦亭,不想这于内侍却走得慢吞吞的,颇有点闲庭兴步的味道。 
 
阮碧也只好放慢脚步跟着。 
 
走出百来米,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跟着恍如神仙妃子般的谢贵妃从假山后转了过来。她前面陆公公引路,旁边万姑姑扶着,后边是四名宫女。许是因为怀孕日子短,肚子是一点也没有,依然袅娜风流,不在话下。 
 
这真是狭路相逢。想避开已经是不可能了,何况于公公早屁颠屁颠地迎上去了,亲热地叫着:“见过贵妃娘娘。” 
 
阮碧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跪到地上磕头。“小女子见过贵妃娘娘。” 
 
“于公公怎么会在这里?陛下呢?” 
 
于公公说:“陛下在枕梦亭与紫英真人下棋,叫我请阮侍郎的女儿过去说话?” 
 
“阮侍郎的女儿?在哪里?” 
 
阮碧可不相信她认不出自己,明显是故意的。 
 
“便是眼前这位小道姑。” 
 
“明明是小道姑,怎么又是阮侍郎的女儿?”谢贵妃蹙眉说,“说的我都糊涂了。” 
 
越听越觉得不妙,依阮碧的感觉,谢贵妃不是这种娇揉造作的人,也不是那种无聊到故意摆威风的人,这回相逢肯定有阴谋。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只怕要问这位阮姑娘了。” 
 
“抬起头来。” 
 
阮碧依言抬头。 
 
谢贵妃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里一片冰冷。 
 
这绝对不是摆威风的眼神,摆威风的眼神应该是嚣张又带着得意的,这分明是要治理人的眼神。阮碧心里警钟长鸣,却又纳闷,究竟为什么,她总是不放过自己?自己明明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却再三要加害自己。 
 
半晌,谢贵妃板着脸说:“原来是你,阮五姑娘,因何乔装打扮混入后宫?” 
 
因何乔装打扮混入后宫? 
 
因何乔装打扮混入后宫? 
 
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这句话,阮碧恍然大悟,这就是她要按在自己头上的罪名——乔装打扮私闯禁闱。沉吟片刻,说:“贵妃娘娘,小女子拜紫英真人为师,也是半个道门中人,经常身着道袍,并非乔装打扮。今日是真人带我入宫,从西华门而入,并非混入,西华门守卫俱可作证。” 
 
“大胆。”陆公公厉声说,“娘娘询问,不据实回答,还要搬驳娘娘。”转头对谢贵妃说,“贵妃娘娘,这等宿小奸诈之辈,还同她讲什么?直接交给侍卫处置就是了。” 
 
谢贵妃定定地看阮碧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一刹那,宛若千树万树海棠花开。阮碧也目眩神移,心想,怪不得皇帝喜欢她。皇后虽然也不差,却沉闷的很,而这种千娇百媚的女子,才是男人的心头好。 
 
笑罢,谢贵妃上前一步,蹲下凑到阮碧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你方才见过陛下了,所以笃定不会有乔装打扮私闯禁闱的罪名,是不是?” 
 
阮碧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忽然身子后仰,摇摇欲坠似是要摔倒。万姑姑和陆公公连忙扶住她,旁边的于内侍大叫一声:“大胆民女,只因为贵妃问你因何乔装打扮混入禁闱,你居然恼羞成怒,推掇贵妃,意图谋害皇嗣,来人,快抓住她。” 
 
好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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