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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看碧成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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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阮碧看过来,她把手里的石子往水里一扔,转身走了。 
 
“姑娘,有桩事我心里极是不安……” 
 
阮碧诧异地转过头,只见郑嬷嬷已敛去笑意,眉间忧色几许。“……都这么久了,冬雪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徐少爷一路游山玩水都到了,她该比他更早回来才是。” 
 
“听说她老家还有亲人,会不会直接回去了?不回京城了。” 
 
郑嬷嬷摇摇头说:“那日我送她上船时,她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说一定会回来的。这孩子心眼实诚,说出去话一定会做到的。我就担心……担心这路途遥远,也不太平,可别出什么事呀?” 
 
“妈妈放心,冬雪眉骨秀丽,是个有后福的人。” 
 
郑嬷嬷抬眸看阮碧笑了笑说:“却不知道姑娘连看相都学会了?但愿如姑娘所说。且再等上几日,若还是没有消息,我去找徐少爷问问。” 
 
“不可,不可。”阮碧说,“若冬雪果真到过徐府,兰姑姑不会留她在府里,徐少爷定然是没有见过。否则,徐少爷一到府里,跟老夫人提起,岂不是就知道我差人到广州的?” 
 
郑嬷嬷凝神思索,确实是这个理。兰大姑娘性子和善,做事却并不糊涂。“姑娘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妈妈是关心则乱。”阮碧拍拍她的手说,“且放下心来吧,如今世事太平,海晏河清,冬雪有她族兄相伴,定然不会有事的。”说是这么说,但是想起那日逛街听到的相似声音,心里也隐隐不安。 
 
“姑娘说的是。”郑嬷嬷看看天色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阮碧点点头,目送她走下柳堤,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回头,就看到阮弛从繁花垂柳深处走出来,脸上挂着讥诮的笑容,说:“想不到你长大后,倒不象小时候那么草包……很有能耐,不仅巴结上紫英老道姑,连老太婆的心腹都收买了。”顿了顿,笑出声来说,“对了,晋王也让你勾搭上了。”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一点探究。 
 
原主这位莫名其妙的三叔,阮碧是既同情他,又厌恶他。不想跟他打交道,转身就走。 
 
“站住。” 
 
阮碧脚步不停,忽然听到背后风声隐隐,连忙偏头,只见柳条从头顶堪堪划过。 
 
阮弛握着长长的一支柳条大步走过来了,满脸戾气地说:“贱丫头,害怕了?想跑了?” 
 
对阮弛,原本打算是能避则避,以后慢慢化解仇恨。但是很明显这家伙已经被仇恨遮住双眸,分不清楚青红皂白。退避三舍只会被当成是懦弱,礼貌克制被当成是害怕,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迎战,他来一回打一回,直到他妥协为止。思量妥当,阮碧停下脚步,面如沉水地看着他,不吭声。 
 
阮弛大步走到她面前,拿柳条指着阮碧的鼻子说:“我问你,你怎么勾搭上晋王的?” 
 
原来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个问题。确实,晋王是他靠山,若是这靠山喜欢上自己,那他岂不是束手缚脚了?一刹那间,阮碧脑海里有闪过利用晋王的念头,但随即想到,若是阮弛当真了,改弦更张,把自己献给晋王谋取利益……还是算了吧。 
 
沉吟片刻,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拨开柳条,说:“三叔小心些,这柳条要是伤了我,呆会儿祖母问起,我该怎么说呢?我若是说三叔想打杀我,她肯定高兴坏了。这阵子她和父亲正找不到三叔的错处,打杀侄女这个罪名足够把三叔赶出阮府了吧?”见阮弛表情一僵,她又笑着说,“还有,我害怕什么呢?跑什么呢?这是阮府后花园,外人进不来的。我若是死了、伤了,且不管是谁干的,祖母和父亲都会往三叔身上推的。三叔这么聪明,怎么会干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呢?所以三叔,我不害怕,我之所以走,是与你实无言语可往来。想想也奇怪,明明你说的都是人语,听得我耳里跟鸟语一样,一股子生畜气息。不是收买便是勾搭,敢问三叔,晋王与你相识这么久,他是能被勾搭上的人吗?我又拿什么去勾搭他?” 
 
最后两问,也正是阮弛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就这么一个小丫头,连身材都没有发育完全,究竟晋王为什么会对她感兴趣?他跟随晋王半年多了,很清楚他的性子。他雄才大略,心怀天下,不喜嬉闹,不恋女色,好读书习武,好交游贤达。兴平军里有随军红帐,蓄有众多北戎掳来的营妓,个个丰乳肥臀,风情别致,他却从不曾踏足。回到京城后,官家前后几次共赐美姬八人,他送了六个给下属,只留两个在王府,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红袖添香京兆画眉的雅事。他怎么会看上阮碧,难道是错觉了,那日晋王只是兴致偶发? 
 
“三叔可问完话了?侄女可以走了吗?” 
 
阮弛回过神来,仔细打量她。巴掌大的小脸,眼眸深处藏着不合年龄的沉静,确实是有三分姿色,但是太过青涩,风情未开。晋王不可能喜欢她,心里大定。“你心里清楚就好,晋王何许人也,岂是你这个贱丫头能高攀的?” 
 
阮碧气恼,说:“我攀他做什么?我又不是三叔。” 
 
阮弛怔了怔,片刻,方才领悟她在骂他趋炎附势,心里怒火燃烧,举起柳枝。 
 
阮碧把头一仰,手指着脸颊说:“三叔,往这里抽,打重点。” 
 
阮弛气的脸都绿了,举着柳枝半天,重重摔在地上,说:“贱丫头,且让你得意一回。”知道嘴片子占不了好处,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听背后传来吃吃笑声:“三叔,您慢走。” 
 
阮弛紧握拳手,恨不得转身掐死她。但到底神智还在,知道不可造次,要杀她也只能在府外,且要造成意外死亡的样子。再说,杀她如何解自己心头之恨,最好还是把她卖到妓院里,让她去承受千人压万人骑的羞辱。 
 
阮碧看着他挟怒而去的身影,收起故意惹他恼怒的笑声,暗想,这个阮弛太过危险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先除掉他。当然,还有一条路——若是得了晋王的喜欢,他一定会投鼠忌器。可是晋王的喜欢……还是算了吧,成为他的妾室去侍奉他的王妃,想想就觉得恶寒。 
 
她的梦想,自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在男权至上的大周,这个想法是不太可能实现的。穿越过来有几个月,对风土人情也略有了解。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是无法逾越的礼制。妻室虽然地位不低,却也只在姬妾子女面前。在夫君面前,只能伏小作低,因为他才是一家之主。 
 
要想不受伤害,只有守紧自己的心,把丈夫当成搭伙过日子的伴当,谋取最大的利益。仔细想想,徐川阳是个不错的伴当。家境不错,长相不错,才学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婆婆是原主的母亲,没有婆媳矛盾。自己若是嫁过去,肯定是当家主母,大宅子里没有人可以给自己脸色看,只有自己给别人脸色看……只是如何让徐川阳中意自己呢?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寒星的声音:“姑娘回来了。” 
 
抬头一看,已经回到蓼园。 
 
寒星和小桔站在石矶上,秀芝和茶妹从窗子里探出头,都笑意盈盈看着自己。 
 
阮碧心里一暖,明日的事情且明日再说吧。 
 
天气好冷阿,晚上再更一章。

第14章 三叔断腿 

晚上的洗尘宴,摆在荷花池边的水榭里。因为人少。只开一桌,不分男女俱都坐在一起,姬妾们无份列座,站在旁边侍候。 
 
三老爷殿内当值缺席,二夫人抱恙缺席──自从前几日与大夫人起了龃龉,她就一直抱恙了。四少爷和七姑娘因为年岁小也没有列席。 
 
老夫人坐主位,大老爷阮弘坐在左边下首,徐川阳远来是客坐在右边下首。紧随着他的是大少爷阮家轩、三少爷阮家轺。平时讲究寝不语食不言,但是宴席图个热闹,吃喝倒是其次。酒过三巡,大家鼓噪着,要听徐解元赋诗一首。 
 
徐川阳也想当众一展才华,稍作推托,便站起来,摇着折扇,朗声吟诵了一首。 
 
阮碧虽不会做诗,诗的好坏还是能听出来,不得不赞叹,此人才思敏捷,是有真材实学的。 
 
大老爷更是鼓掌称好,看着徐川阳的眼神里颇有几分激动。宴席结束,大老爷携徐川阳的手去书房夜话,一直聊到夜半三更,方才回房睡觉。大夫人早就困的不行了,碍着丈夫没回来,不敢睡下,只和衣躺着。听到声响,赶紧起来,揉揉惺忪睡眼,埋怨地说:“怎么聊这么久?” 
 
大老爷兴奋地说:“夫人,那徐川阳是个才子,我准备将二丫头嫁给他。” 
 
“什么!”大夫人睁大眼睛,睡意荡然无存,“不行,他一介白衣,岂能配我们的绮儿?何况他老家在岭南,那是个交通闭塞的瘴疠之地,你看小姑嫁过去这么多年,才回来过几趟?大丫头被你嫁到浙东,一晃二年没有回来,我每回想起心里特别难受,如今你又要把二丫头嫁到岭南,门都没有。” 
 
大老爷耐着性子说:“徐川阳胸有丘壑,文采飞扬,明年春闱大战定能胜出。两榜出身,我再活动活动,授个翰林院修撰绝无问题,二丫头就不用跟他回岭南了。” 
 
“世事无绝对,指不定春闱他就会名落中山。”大夫人不屑地说,“再说,即使他真中了,也就是一个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那月俸才多少?京城里一进的院子都买不起,更不用说养一大家子。你舍得叫绮儿吃苦,我可舍不得,咱们绮儿是要嫁公侯郡王的。” 
 
大老爷皱眉撇嘴说:“妇人之见,徐川阳有宰相之才。” 
 
大夫人不吱声,心道,我嫁你的时候,父亲也夸你有宰相之才,如今也不过是三品侍郎。 
 
大老爷见她不同意,踱步一会儿,说:“好,既然你不同意绮儿,那就把四丫头嫁给他。” 
 
大夫人想也不想,又说:“不行。” 
 
大老爷皱眉说:“怎么又不行?” 
 
大夫人嗫嚅着唇,半天说不出个理由来。她也不傻,看得出徐川阳有才能,要是把四丫头嫁给他,林姨娘不是乐翻了?大老爷这么多姬妾,她最憎恨的就是她,因为其它姬妾也就是个玩物,惟独她在大老爷心里盘踞了十多年。 
 
大老爷稍作沉吟,明白她的意思,冷笑一声说:“心胸狭隘,此事我已拿定主意,你就别再插手了。”说罢,拂袖而去。 
 
大夫人气得连连地跺脚,冲宝丽使个眼色。她会意地跟着出去,一会儿折回来说:“去筱竹院了。” 
 
大夫人知道他去知会林姨娘了,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好,赶不急地献宝去了。”又想起他骂自己心胸狭隘,越想越憋屈,倒在床上,寻思着如何破坏这桩婚事。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可行之策,满腹怨恨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肿着眼皮,领着一干小辈到老夫人屋里请安。 
 
刚坐一会儿,大老爷也进来了。大夫人先是诧异,随即想起,今日是旬休。 
 
老夫人见大老爷过来,便摆摆手让其它人回去了。和大老爷一起吃过早餐,到偏厅坐着,把下人全打发出来,方才低声问:“家轩那桩事办的如何了?” 
 
“已经派人四处找过,那老虔婆确实已经带着姑娘跑了。” 
 
“跑了?怎么跑的?”老夫人目露怀疑地看着他。 
 
大老爷微微不自在,说:“我跟罗管家过去的时候,屋子里就没有人了。” 
 
老夫人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盯着他许久,严厉地问:“弘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大老爷脸色微白,不敢吱声。 
 
老夫人低喝一声:“跪下。” 
 
大老爷应声跪下。 
 
“老实说,究竟怎么回事?” 
 
“娘,人确实跑了,只是……只是那个姑娘是曼华。” 
 
“什么!”老夫人坐直身子,震惊过后,气恼随之而来,一拍桌子说,“家轩,他真是好糊涂,曼华是咱们的家生子,他找到她也不吱一声,难道……难道……曼华是他掳去的?” 
 
“娘,家轩这孩子你从小看着长大,是个规矩老实的孩子,怎么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瞧着这桩事十分诡吊,定是有幕后黑手故意使坏。” 
 
“那家轩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家轩……家轩多半是怕人一接回来就被遣回扬州去了。” 
 
老夫人迭声说:“糊涂,糊涂,那曼华究竟有什么好?”一时说急,岔了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老爷从地上爬起,轻轻敲着她的背说:“娘。别为这种小事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端过茶水喝了一口,气息稍平,恨恨地说:“这还是小事吗?你那媳妇儿,定然是知道的,怪不得不让老二媳妇带人进来。好好好,当真有手段了,自以为是,欺上瞒下。若不是这回老二媳妇闹将起来,还不知道要瞒我到几时呢? ” 
 
“娘,我已经骂过她了。” 
 
老夫人冷笑一声说:“不长记性的东西,你便是骂个八回十回,还是死性不改。”顿了顿,扬声说,“曼云,你进来。” 
 
曼云应声进来,低声说:“老夫人。” 
 
“你亲自去大夫人院子里一趟,吩咐她去祠堂的列祖列宗面前跪着,她若是吵闹着要来见我,你直接回了。” 
 
去祠堂祖宗牌坊前跪着,那可是很重的处罚。曼云震惊不已,片刻方才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老夫人又说:“弘儿,这桩事一股子妖气,多半是那个杂种在搞鬼,你多派点人去四处找找,一定要把那个老虔婆和曼华找回来了。” 
 
“娘,我心里清楚。” 
 
老夫人说:“你速度去办吧,我也乏了。” 
 
大老爷本来还想跟她商量把四姑娘许配给徐川阳,见她满脸倦怠,神色萎靡,只得作罢。 
 
老夫人等他退下后,倒在榻上,只觉得身心俱疲,闭上眼睛歇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到外头有人在说话,缓缓睁开眼睛,一看漏钟,刚刚巳时。再看身边,曼云不在,只有一个小丫鬟守着。“谁在外头说话?” 
 
小丫鬟说:“是五姑娘过来了,见您睡着,就在外头跟曼云说话。” 
 
老夫人理理发髻,说:“叫她进来。” 
 
小丫鬟挑起帘子,探头叫了一声。 
 
片刻,阮碧和曼云相偕走了进来,脸带笑容。 
 
阮碧把手里抱着的六本金刚经放在榻边的矮几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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