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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部分

清心游-第292部分

小说: 清心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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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小娃娃,四阿哥觉得很满足,不只怀里,便是心里,也觉得极其温暖熨贴,小娃娃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话,让四阿哥打心底里涌上许多的喜欢,这喜欢,胜于笔墨纸砚;胜于见到阿玛赏他的名驹;这喜欢,让四阿哥想把小娃娃抱回宫去,日日听她说话,教她认字,和她分享他的一切。

小娃娃很小,可是,却极聪明,她把大人的话记得牢牢了,转用了来叮嘱他,要他平日要荤素搭着吃,多吃,最后,还叮嘱他以后要天天喝牛奶。

牛奶!

四阿哥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皇宫里的人,都喝人奶,谁喝牛奶?那个能喝吗?

能喝吗?

小娃娃恼了,说道:小牛犊长得壮,全凭牛奶,又絮絮叨叨教他怎么煮牛奶能去腥味儿。

市井里不是总给疼爱又不易得来的儿孙取个贱名儿,以期盼儿孙好养活?

也许,贱物也养人?

要不,回宫后试试!

临分别时,小娃娃送了他一只小兔子。四阿哥知道,这是她很喜欢的,也是因为这只小兔子,才有了今儿的相伴,四阿哥想了想,把自己最喜欢的小玉马送给了小娃娃,那小玉马,是小时候佟额娘给他的,他打小便带在身边。

拜小娃娃所赐,回宫后,皇阿玛更关心他了,狠罚了一些因为佟额娘去世便看低他的奴才。四阿哥的日子便又回复了几分往日的旧模样。

那只小兔子,四阿哥藏在了枕边的一个箱子里,在守孝的三年里,总能带给他一些不明来由的温暖与慰藉。

只是,之后多年,四阿哥再不曾见过那个小娃娃,是了,小娃娃的闺名是玉儿。

如珠如宝,如玉似璧。

玉儿。

这名字,四阿哥含在嘴里,却再不曾出口。女子的闺名,除了家人,夫婿,亲近人,并不轻易告诉别人。四阿哥想,也许,以后,他便要如别人一样唤她伊拉哩氏……

手上这已陈旧黯淡了的小兔子,如同那曾有的温暖,淡出了他的世界,四阿哥难得地有了一丝伤感的怀念。

“爷,这天冷风凉,您披件儿衣裳。”

乌喇那拉氏温柔的叮嘱后,一件外裳落在肩上。四阿哥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把小兔子扔到一边的箱子里,“这都是我幼年的玩物,都封存起来吧。”

“是。”

吩咐罢了,四阿哥再不操心,这些,都是妻子该打理的,是她的责任,他的心神已经转到了这些日子官员任免的差事上——明儿,还须得再去请教请教太子爷。

四阿哥很忙,一直忙,打六岁开始,他就没不忙的时候,以前忙读书,后来进了朝堂后要帮着太子爷,跟一帮面上恭谨实则老奸巨滑的官员们斗心眼子。

刚开始,四阿哥没少吃亏,明亏也是亏,暗亏也是亏,吃亏,从来不是四阿哥愿意干的事儿,因此,四阿哥把精力全用到了朝事上。

妻妾?

妻子是用来管家的,妾是用来放松精神的,一句话,女人,是用来传宗接代的。

别的,还有什么用?

四阿哥很累,要把一帮脸厚心黑的朝堂官员踩在脚下,有时,你得比他们脸还厚,心还黑。

四阿哥看着朝中官员对着皇父歌功颂德,犯了错不改,下次还犯,气得不行,可是,皇父说,难得糊涂,有时候,上面儿人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可太较真儿,朝堂上的官员不是圣人,不能过于苛求。四阿哥知道皇父说的有理,可是,他却看不得这些,因此,只能花了更多心力在朝事上,让那些钻空子的无路可走。

最初办差时,四阿哥很暴躁,不过,四阿哥觉得,不论谁遇上一帮无耻之徒,都得暴躁,不过,四阿哥觉得皇父说的有理,有时候,你一急,喜怒形于色,你就被人猜出心思了,你心思被奴才们摸透了,你就输了。

输给奴才?

这样跌份儿的事儿,这样让人抓狂的事儿,怎么能有?

当然不能有!

于是,四阿哥喜欢上了佛经,每日手腕上都挂着一串儿佛珠,那珠子,是皇父赏的,日久天长,但凡他动气了,总习惯性地捋下来转转,以此平息怒火,平息心情,让人一日比一日更难看透他的心思,猜透他的喜恶。

被皇父夸了,得皇父赏了,出宫建府了,有嫡子了!

这些,都是让四阿哥高兴的事儿,不过,随着年纪越长,四阿哥越喜欢板着一张脸,不为别的,只想着不让人打自己脸上看出什么来,他更不愿意跟老八似的,成日家见了谁都笑。

皇子,当有皇子的尊贵气度。

便是尊重一帮功高的老臣,也不用恬着脸赔笑吧,那都是奴才才干的事儿。

当然,四阿哥也不会吝于在奴才们差事办得好的时候给个笑脸。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第一个女儿夭折时,四阿哥也伤心过,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不过,他是男人,岂可儿女情长,四阿哥在伤心过后很快收敛精神接着办差。

儿女?

儿女以后会有很多。

嫡子很聪明,被他额娘教得很好,四阿哥为此,不免对发妻更喜欢了。不过,妻子是用来尊重的,心烦了,累了,四阿哥更喜欢去李氏武氏那儿,小妾不管家不理事,自该想着法子逗他开心,把他侍候舒服了,若不然,要小妾干嘛。

当然,皇子们的妾还起着拉拢官员的作用,不过,再拉拢,那也是奴才,给他们几分面子也就罢了,不用太当回事。有眼色的,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那没眼色想借着皇子的名头乱来的,不用等人出手,四阿哥自己必会出手敲打。他是皇子,岂能被一帮奴才坏了名头!

当然,四阿哥自认不是悭吝之人,在他认可范围内的事,他还是愿意伸伸手,帮帮忙的。但有一点,必须是他自己乐意,而非被逼无奈的。

四阿哥最恨人逼他了。

他的皇子尊严不允许,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当四阿哥已经快要忘了那个昔日抱过的小娃娃时,他却又一次见着了她。

其时,他二十,她已十二岁了。

八年时间

过去,昔日怀里软软小小的一团已长大了,是个姑娘了,美丽、娇嫩、动人心神……

366番外——四阿哥二

事隔八年再见到玉儿时;四阿哥脑子里曾学过的所有形容美人的诗句都跑了出来;那些诗、词在四阿哥的脑子里都跑了一遍后,最后剩下的却只有两个字:如玉!

美人如玉。

十二岁的女孩儿还未完全长开,可那精巧美丽细致的五官;却与八年前一般无二;只她露在衣外的肤质,让人必一见难忘再不会错认的——如玉;无暇,除了这个女子;别人;再难拥有。

当这个女子抬起眉眼,望着远处轻笑时;其人;似不在凡间。

“长大了啊。”明知她不可能记得他,可是四阿哥仍然这样感叹,目的,自是为了打破那种若有若无地真实存在的遥远。

可是,这个小女子,事隔八年,却一眼认出了他,这个小女子,见着他,极自在地说笑,湣鹫獍顺傻某沙な惫馐遣淮嬖诘模瑴‘佛这八年来,他们朝夕相处的那样熟谂,湣鸬蹦晗嗉彼皇撬乃辏膊皇鞘瑴‘佛他们当年相见,便是大人,而现如今,只是老友重逢。

不诲言,四阿哥心里因此升起隐晦的愉悦。

八年,于成人而言,不过是时光的自然流逝,可于孩童,却是一个成长与认识世界的最重要的阶段。一张白纸一样的孩童,在这个过程中被人为地染上各种颜色;在认识世界的过程中,那张白纸被她所遇到的所有的人或有意或为意地描绘了许多,许多,于是,最初的最初,那曾经的记忆变得黯淡,甚或被更多艳丽的颜色所掩盖。

曾经的一面之缘,在一个普通四岁孩子成长八年后,可以鲜明如昨日吗?

不能!

四阿哥知道,他四岁时必然不能如她一般记住一个只见过一面、相处不过一两个时辰的人。

可是,她记得他。

她不仅记得同样从十二岁长到二十岁的他,她还一点不生疏。

惊奇吗?

骇异吗?

可是,因为这记得,四阿哥这样温暖,这样幸福,这样满足。

二十岁的四阿哥比起十二岁的四阿哥成长太多,几年朝堂沉浮、世事挣扎,让他懂得了太多,了解了太多,洞彻了太多。何谓真情,他知道。

这个他曾抱在怀里的的小娃娃,这个由小娃娃成长而来的少女,她待自己与待别人不一样。

是的,不一样。这种区别对待,不仅四阿哥自己知道,老八老九老十知道,皇帝也知道。这个小女子,美丽,任性,一切行事却直指本心。

皇阿玛说她是赤子之心,天人感应,故而能引来神鹰。

事隔八年,他再一次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是因为那只神异得不似凡物的黑白雕,也因为这只黑白雕,行营几万人都或明或暗地关注着她。

可是,一波未平,她却又闹出了新的事端。

十万白银为赌,只为心头一口气。

坐在阿哥们中间的四阿哥扶额。

小十三不知打哪跑来,坐在四阿哥身边,兴奋道:“四哥,小丫头不乐意别人欺负她哥,舀钱砸人呢。”

十三边说边笑边摇头:“好不豪奢呢,四哥,你当初安家银才多少?哈哈,四哥,你敢像这丫头这样大手笔吗?”

四阿哥狠狠瞪了十三一眼:“热血一上头就不管不顾,你四哥我可不会这么莽撞,没脑子。”

十三阿哥兀自感叹:“一掷千金算啥,人家这才豪气呢。十万呀,四哥,比起来,你弟弟我就是个穷鬼。”

四阿哥怒极而笑:“你四哥我十二岁的时候,也是穷鬼。”

十三阿哥脖子一缩:“四哥,我可没说你。”

“哼!”

回头看看周围坐着的蒙古各部落的头领们,再看看场中扬着小下巴毫不心怯的小丫头,四阿哥叹气,这些日子见着她一直是个老实的,除了在仅有的几个人面前,见着别人也总低着头,怎么这会儿却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看着那娇嫩的小丫头因为斗志而变得璀璨夺目亮得惊人的双眼,看着因为抬头,展露在众人而前的美丽容颜,四阿哥头痛极了,她素日不是总摆出一幅恨不能谁都不注意到她的模样?怎么这会儿把平日的谨慎全扔了?

“四哥,小丫头这样子真好看。”

一边的十三阿哥火上浇油。

四阿哥瞪了小十三一眼,正低头想着哪幅面容才是那丫头的真面目时,豪奢的赌局开始了。

飞骑一骑接一骑快速回报着比赛的进程,听得场中好胜的王公们都有些坐不住了,打小便长在马上,听着这样别出心裁的赛程,谁不心痒。

两场比赛,四阿哥听着人报说,那个小丫头以金钗击落丹珠格格的飞箭了;那个小丫头联手兄长技压蒙古大汉;赢了比赛后,堂堂蒙古准噶尔大汗策妄阿拉布坦因为付不出足够的赌资被那个小丫头逼入窘境,大失颜面,甚至说出欠款过些日子偿还的示弱之语,而周围同坐的各部落王公们则或明或暗表达着自己的幸灾乐祸之意。

皇阿玛很高兴,是呀,便连四阿哥自己也心里暗爽,四阿哥想,小丫头赢了,大清的人必然没一个不觉得爽气的。这个策妄阿拉布坦,早就有些蠢蠢欲动了,此次,便打着借皇帝出巡来些打探的目的的,却不想被那个小丫头歪打正着,展示出的强大武力让策妄心生忌惮了。

试想,一个养在深闺的幼女都这般厉害,那么精锐的八旗又该怎样可怕,何况还有一个神勇的小丫头的哥哥在那儿摆着呢。

是呀,策妄看出了叔瑫先前较技时的藏拙,必然对于此前所有人的比赛都会存一份疑,是不是那些大清的勇士都如这个一样没尽力呢?策妄不怪罪女儿,必然想着因为女儿的刁钻让自己看出了大清隐藏着的真正实力,故而对于输掉八十万两白银的事儿也轻轻带过了。

那丫头赢了蒙古王公八十万两白银,满行营的人,这一下,没一个不眼红的。

那丫头高高兴兴走了,丢下一堆烂摊子,却得他们帮着收拾,皇阿玛得安抚输得肉痛的策妄阿拉布坦,要与其它部落的王公联络感情,可是,却把护着这丫头的事儿丢给了他。

“老四呀,那丫头打小就和你亲近,她惹出的事儿,你去把尾把扫干净。”

阿玛都这样说了,他能不尽力?他不但要派人监视有可能心生歹意的,连见财起意的也要看着,而且,那丫头舀嫁妆银子打赌的事儿,也不能传出去呀,传了出去,这丫头还能有个好名声?人家才不会管她是为了哥哥出气呢,人家就记着她一掷万金了。

四阿哥忙着安排了这儿,又要处理那儿,忙得晕头转向,皇阿玛心喜那丫头蘀大清争了脸面,也表示不喜这消息传得满天下都知道,也因此,四阿哥倒也真把这事儿做得圆圆满满的了。

四阿哥本来事儿就不少,为着那个小丫头,不免又添了许久劳累。

只是,不曾想,那起了歹心行刺的人没捞着那得了恩旨到处游玩的兄妹俩,那莽撞的丫头自己却把自己置于危境之中了。

一匹薄纱裹着那个丫头,整个儿吊在雕脚,就敢上天!

四阿哥又惊又吓又气得青筋直跳,真真是胆大包天,真真是不知死活,真真是——这死丫头这些年怎么没惊没险没病没灾活过来的?八年来,在京里,他没听到她一点消息,这倒好,出一次塞,她便打算把天捅个窟窿不成!

咬着牙,忍着不敢吭声,那丫头却想溜,死丫头,还敢往外飞,还不回来!

四阿哥生气吗?

当然生气。

四阿哥惊异了吗?

四阿哥闭目——那灿烂夺目的笑容,那样明丽不可方物的容颜……

佛珠一圈一圈地转动,与转动的佛珠同一频率跳动的,是什么?

一遍一遍念着佛经,四阿哥努力拽回自己神智的清明。

看着那丫头在自己一通训斥后慢慢收敛,看着那个桀傲、张扬得让人心跳加速的小女子黑亮的眸中激烈的狂焰慢慢沉静变得温驯,一曲不知名的箫曲后那小丫头缓步而行,低头,垂目,敛衽,四阿哥松了一口气,女子,本该这样柔顺、恭谨;女子,当学蒲草,如丝而柔韧便好,那样不管不顾的燃烧,会把她烧成灰烬,伤己亦伤人。如果生命是火,那么,应该慢慢燃烧,那样,持续的时间才能更长。

只是,多年后,四阿哥才明了,曾经那不知名山头

发生的一切,那样激狂的热情,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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