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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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丁瓜瓜却羡慕的看着他们。至少,他们中的有部分人有自由,靠体力挣工钱,存够钱便会离开回乡,有老婆有热炕头有孩子。不像她,像一个被穿了绳索的木偶任墨青山摆弄。
越想越难过,丁瓜瓜把墨青山列入第一大阶级仇人队伍中,发下誓言,存够钱一定买包**去京城炸墨府!
丁瓜瓜一路哼唱至墨府,墨府门头依然没有挂匾额,想必虞道县城人民尚不知京城第一奸商已悄然入住在此。
卖给墨青山房子已成定局,与其被虞道县人民的臭鸡蛋砸死,不如提前暗示他们,狼来了,说不定到时候他们卖馆长薄面能原谅她。
如此一想,丁瓜瓜回头看了看,东面巷口有个推车的老汉正往这里行来,她上前拿起门环用力砸门,“墨少爷!墨青山少爷!”
“吱呀!吱呀!”板车越来越近。
“墨少爷!墨青山少爷!”丁瓜瓜越喊越大声。
老汉往她这里瞧了两眼。
奎叔打开大门,看怪物似的看了两眼丁瓜瓜,还没张口,丁瓜瓜已越过他往里走去。
“来的真巧,伺候少爷起床!”幸灾乐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丁瓜瓜的心脏已于昨日千锤百炼一遍,想再将她吓倒,恐怕奎叔得回去修炼几年。望着这个自己一心想剥削的装大爷的老头,丁瓜瓜淡然一笑,“奎叔,以后可别和我抢,抢我和你急。”
说完,她一甩头,迈着高傲的步伐前往墨青山的内室。
奎叔关上门,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丁瓜瓜高傲的背影,疑惑的皱起眉头,“抢?抢什么?大清早的……”老人家抬头看看天空,晨曦下的空气带着冷冽的气息钻进鼻孔,冷的他打了一个哆嗦,随即打了一个大喷嚏。
丁瓜瓜以为这个上午极难度过,然而奇怪的是墨青山并没有吓唬她更没让她伺候,自己穿衣用膳,到了辰时带着奎叔和丁瓜瓜去官府换地契。
他一直安安静静的,依然是墨绿色长袍,式样裁剪不同,袖口和袍边绣着不同的图案。今儿个穿的是……丁瓜瓜看了半天没能认出那是什么图案,见墨青山专心致志的走路,奎叔又专心致志的走路,内心难以抵挡对古代富商的好奇,悄悄地紧跟一步低着头去研究图案。
墨青山后脑勺仿佛生了一双眸子,就在丁瓜瓜将将低下头时墨绿色的长袍突然往前一步跨出平时的两个大,用最快的速度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丁瓜瓜愤怒的竖起中指,墨青山,你等着!老子一定让你留得青山在永远没柴烧!
自打落户虞道县入住上善若水堂,丁瓜瓜从没有像今儿个这么无聊。墨青山沉静的让人害怕,仿佛吸气呼气会打搅他。丁瓜瓜开始怀念馆长的呱噪,吵归吵却让人踏实。
她恍惚的以为自己在梦中,直到三人走进官府,墨青山被县太爷当上宾领进内室,黄师爷冲自己抛媚眼,大师兄和三师兄抓着自己的手发愣,丁瓜瓜才深切的认识到,有吃有喝的太平日子到此画上句号。
奎叔不动声色的将傻掉的大师兄和三师兄的手拿开,“二位小哥作何抓着我家的丫鬟。”
“老头,你糊涂了吧?瓜瓜怎会是你家的……丫鬟?”大师兄回神,像看白痴似地看着奎叔,特意咬重丫鬟的发音,瓜瓜长的确实娘了点,可也不能把他当作丫鬟。
三师兄则迷惑的盯着丁瓜瓜,“瓜瓜,你是女的?墨青山为何给你买铺子?”
丁瓜瓜的心拔凉拔凉的,一直没敢告诉馆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谁知道竟然是这样曝光于天下。
墨青山,吃不垮你败不掉你整不死你不叫丁瓜瓜!
如果说丁瓜瓜之前还想着侥幸逃脱的念想,那么在见识过县太爷对墨青山的态度后,她的念想早已不翼而飞。
不用猜都知,只消墨青山一句话,县太爷绝对是差人把她五花大绑的塞进大牢。
她低着头走到大师兄面前,“大师兄,麻烦你跟馆长说一声,详细情况我待会回去跟馆长解释。”
三师兄再次扑过来抓住丁瓜瓜,颤声问:“瓜瓜,你是女的?你是女的?”
大师兄冷静的去拉三师兄,看了丁瓜瓜一眼,低喝:“老三,走了。”
然而,三师兄扯着丁瓜瓜的袖子不放,一双眸子哀怨的望着她,那神情仿佛这一丢两人便相忘江湖。
“三师兄……”丁瓜瓜的心抽搐的发痛,眸子滚烫滚烫,烫的她几乎睁不开。
、14一四
三师兄被大师兄强行拉着,恋恋不舍的走一步回头看一眼。以前,丁瓜瓜听歌一直不能理解一眼万年是什么样的眼神,如今她可算是明白了,三师兄瞧着自己的恋恋不舍的目光不正是么?
看一眼,回味一万年!当然,回味的并非她丁瓜瓜,而是……钱!
所以,想到钱,丁瓜瓜强忍的眼泪终于滚了一颗下来,只一颗便被北风吹走,眸子里吹的干干的。
三师兄,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的诈鸡协会,我一定会回来的!
目送两道身影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丁瓜瓜愈发觉得心里面空空的好像少了一样东西。她继续托腮坐在狮子脚下等墨青山,衙门前的路面极宽阔,虽有不少行人打这里走过却极少有人停下来看一眼这个坐在狮子脚下看起来有点悲伤的少年。
奎叔站在一旁看她一眼,那个眼神说不出来究竟是鄙视还是厌恶,或者两种都有。
衙门口的两个衙役甚觉奇怪,这个看起来有点娘的少年是女的?这个女的是上善若水堂的却变成墨青山的丫鬟?怪事年年有,今天特稀奇!
衙役们对视一眼,紧了紧手中的长枪,目不斜视的盯着大狮子这里等好戏上演。
日头晒在身上,暖的让人有些恍惚,早晨起得早,这会儿被太阳晒得发困。丁瓜瓜眼皮开始软软的闭合。
忽然,恍惚中有人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有点迷茫的眯眼抬头看天空。
“瓜瓜。”又是一声熟悉的颤声从前面传来。这回,丁瓜瓜听的清清楚楚,顿时心头一紧,触电般的跳起来翘首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然后,她像是看见亲人般的想哭。
前方,披着一身金光的馆长大人提着长袍带着一队人马杀过来了。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但瘦如竹竿的馆长从没有像此时这样伟岸高大,好似天神带着希望从天而降。
“馆长!”丁瓜瓜激动的拔脚就跑,然而才迈开脚就接收到前面一记阴鹜寒冷的目光,身后则是一道比这目光还要冷的声音:“丁瓜瓜。”
丁瓜瓜被前后两道不同种类的寒冷冻得打着寒战立住。
馆长带人堵住墨青山的去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墨青山,问道:“你便是墨青山?”
墨青山淡淡的看着他,负手而立一言不发。
“找我家少爷有何事。”奎叔上前一步,客气又冷淡。
“墨少爷来虞道县安家落户,我们热烈欢迎。只是不才不懂得是,为何我上善若水堂的掮客变成你的丫鬟?”馆长大人虽比墨青山矮了小半个头,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张狂的地头蛇气焰绝不亚于他。
开玩笑,好歹也是虞道县的掮客会长不是?一时间,丁瓜瓜觉得,馆长大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伟岸、高大、英明、神武。
“馆长,我……”
话未说完,丁瓜瓜被馆长怒喝一顿:“男人说话没女人的份!”
馆长大人气的想捏碎了她,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他,竟然逼着他当众坦白她是女人,竟然……这个该死的墨青山比他年轻比他好看。
瓜瓜,该不会是看中他了?馆长大人一想到这,说话的语气就控制不住的往上窜了。
丁瓜瓜被他冲的难为情死了,咬了咬嘴唇,无声的退到后面。
墨青山一直默默地看着馆长,完全无视丁瓜瓜委屈的样子。馆长飞快的瞄她一眼,见她这么委屈心里头又气又怒,咬了下牙齿,小宇宙爆发出极强的力量,袍角无风自动,一脸冰霜直视墨青山。
围观的人悄悄的往后退,谁都察觉到馆长大人那一身的怒火。能做铁公鸡的人自然心肠坚硬,冷酷无情,不认识墨青山的打酱油围观者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奎叔,给他看卖身契。”墨青山的双手一直负在身后,表情始终是那么的清淡,一点也没有因为面前堵着一队杀气腾腾的男人而惊慌。
奎叔一言不发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开后举到馆长大人面前,馆长伸手去拿,却被奎叔让开了。
奎叔的话很少,见馆长的手放回去又把纸张举到他面前,这回馆长大人老实的看纸上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看完。
吾丁呱呱,吾丁呱呱。她分明是黄瓜的瓜不是呱呱乱叫的呱,她这么写是什么意思?
馆长大人疑惑的看了丁瓜瓜一眼,她低着头看不见她眼里的内容,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可真教人又恨又爱。
电光火石间馆长大人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眉毛一扬,轻声道:“既然有卖身契,我便承认这件事。只不过,丁瓜瓜乃我上善若水堂的徒弟,我这儿的卖身钱得算一算了。”
“啊?”丁瓜瓜惊讶的抬头,她何时卖给馆长大人了?还有,馆长大人一句话都不说就不要她了吗?
哼,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结果呢,还是比不上钱。丁瓜瓜伤心极了。
馆长大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一气,嘴里念念有词:“饭钱,床位钱,学徒钱,服装费,打破十七个碗,摔碎二十三个花瓶,烧了五次伙房……一共四百零一两银子,熟人熟事打个折,四百两,把人领走。”
娘希匹的,她啥时候打破十七个碗摔碎二十三个花瓶烧了五次伙房?馆长大人做梦的吧,这是人做的事吗?这个世上,只有傻子神经病痴呆儿才会干出这种让人吐血的蠢事。
不过,丁瓜瓜没吭声,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馆长大人其实是在帮她,墨青山才不会那么傻的花四百两银子买一个丫鬟。
墨青山是第一大奸商,确实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他点了点头,“值四百两,只是,我为何要付这笔钱?”
馆长大人张了张嘴,鄙视了丁瓜瓜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瞧,这就是你看中的新主子。
“欠你钱的是丁瓜瓜,自然由她自个儿还。”墨青山云淡风轻道。
强逼着她写下卖身契的是他,强行带走人的也是他,这会儿让她自己付钱的更是他,奶奶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墨青山这话一出,丁瓜瓜彻底爆发了,袖子一甩双手往前一抓扑了过去,“墨青山,你丫的去死!耍我玩的是不啊?馆长,他不付钱你就去告官,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起码能遮住虞道县。”透着威严的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丁瓜瓜抓着墨青山的衣裳回头一看,县太爷何时也来凑热闹了?
一行人迅速的转移到衙门,县太爷升堂,衙役们齐声低喝:“威武!”
堂上,左边端坐着墨青山少爷,右边端坐着馆长大人,只丁瓜瓜一个人倒霉可怜的跪着。
“啪!”惊堂木一拍,一股寒气从膝盖传入体内,丁瓜瓜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真的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跪在堂上被审问,一没杀人二没偷窃三没抢劫,只是因为她卖了一套不该卖的房子。
“堂下所跪何人。”县太爷厉声喝道,哪还有先前巴结墨青山的那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回青天大老爷,小的乃上善若水堂的学徒工丁瓜瓜。”丁瓜瓜觉得,这个时候也许能救她的只有自己,像许多穿越小说女主那样,施展古人没见识过得才华,吸引众人的目光,让墨青山爱上她从而放过她。
“你犯了入室偷窃罪,可知罪。”
是咯,她一没杀人三没抢劫但是入室偷窃了。丁瓜瓜垂头丧气的低下头,一秒后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要哭的样子,“回青天大老爷,小的冤枉啊!”
“哦?”县太爷往前伸长脖子,好奇的看着丁瓜瓜,“有何冤情速速报上来。”
丁瓜瓜捂住嘴巴,偷偷地看了一眼墨青山,墨青山正看她,两人视线一对,两道无形的杀气在空中相遇,“噼啪噼啪!”各自为阵看谁厉害。
“回青天大老爷,小的卖与墨少爷一套老宅,小的收了银子后忽然想起来那座老宅死过人阴气重。小的虽然不晓得墨少爷的身份,但瞧得出他气质高雅文质彬彬温柔高贵乃金贵之躯,为了墨少爷的安危,小的赶紧向墨少爷表明。谁知墨少爷太喜爱那屋子了,不相信小的所言执意要在那里过夜,还把小的赶出府。小的只好先回去,只是一直揪心少爷的安危,只好半夜潜入墨府,想把银子还给少爷拿了契约毁掉。大人啊,青天大老爷啊,你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哇!”
丁瓜瓜一口气说完,立刻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那一声声悲哀的哭泣,直叫馆长大人的心碎了一地,这丫的不用如此卖力表演吧。
“你所言可属实。”
“大老爷,句句属实。”丁瓜瓜抬起头,小脸蛋挂着两行可疑的泪水痕迹。那是丁瓜瓜刚趴下去时偷偷沾了口水染上去的。
儿干干净净。
“来人,带证人。”县太爷一拍惊堂木,两旁衙役立刻低呼“威武!”,又喊得丁瓜瓜小心肝儿颤啊颤。
奎叔匆匆的走到堂中间,袍子往后一撩,喊着县太爷便跪了下来。狗腿子,年纪一大把下跪却这么干脆利落,丁瓜瓜忍不住的在心里怒骂。
奎叔将所有的经过娓娓道来,当然省略了丁瓜瓜知道墨青山后要抢回地契一事,非常诚恳的告诉县太爷,丁瓜瓜是如何卖力推荐那座老宅。
丁瓜瓜龇龇牙,早就料到奎叔会这么说。
奎叔说完她不慌不忙道:“大老爷,奎叔是墨青山的家奴,肯定会帮墨青山。就好比您叫来上善若水堂的人,问他们丁瓜瓜是好人还是坏人,你绝对得不到正确答案,当然正确答案在馆长那里,馆长是掮客会长,一言九鼎自然不会撒谎。”
她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地面,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没错,她深信,师兄们会坚定地说她是好人,而馆长会坚定的说她是坏人,因为她不肯嫁给他,被他骂了无数次坏蛋。
墨青山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丁瓜瓜,嘴角勾着玩味的笑,萧文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从容不迫,就好像丁瓜瓜说的与他无关。
县太爷也打着小九九,娘的墨青山突然出现在虞道县,究竟为何事而来?没摸清敌人的目的前,决不能轻举妄动。
县太爷又拍惊堂木,手往前一指,张嘴要说话时,黄师爷凑了上来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县太爷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带上善若水堂的掮客。”
师兄们都在朝堂门口,听见叫唤,非常有秩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