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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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叔大明大方的满眼鄙视,“迟了一个时辰,确实该走急点。”
可不可以来道雷电,劈死这位装大爷的老头!
丁瓜瓜四处望望,希望能找到认识的人带口信给馆长,可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全都走了,也看不见跟踪的护院的影子,只好在奎叔的监视下回到衙门门口,蹲在石狮子脚下等墨青山。
风和日丽,街上多了花花绿绿的行人。阳光普照大地,洒下金色的光芒,给这个冬日添了一份温暖。丁瓜瓜蹲在地上,抬起头眯着眼看了下太阳,整个虞道县城,怕是只有她一个内心是暗的,阳光永远也晒不暖。
她以为墨青山会留下来用餐,然而没过多久墨青山脚步飞快的走了出来,依县太爷为首的一队低头哈腰的男人,簇拥着这位身材修长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器宇轩昂玉树临风锦衣华服的俊公子。
丁瓜瓜站起身,伸长脖子。阳光下,人群中的墨青山真好看。
县太爷举着肥手笑的满面桃花的送走墨青山,丁瓜瓜回头看了几眼,都走老远了,县太爷还站在门口翘首遥望。
她非常想问墨青山到底什么来路,可是问了也不会有人回答,就不自讨没趣了。
丁瓜瓜所说的豪宅位于虞道县城风水最好的西南面,宅子西北是盛产煤矿的黎山,东方是供给虞道县城水的黎河,而西方二十丈外是条路与黎河平行。
丁瓜瓜站在门前,手指往西北、东和西三个方向各指了指,开始忽悠:“少爷,您知道这为什么叫豪宅吗?首先,风水好。您瞧这地理位置,背面有黎山,表示有靠山。黎山的黎,则是光明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东面有河流,代表财。西面路,财源滚滚。您是生意人,最讲究财源滚滚是不?”
墨青山朝她说的三处看了看,转头问:“你会看风水?”
二十一世纪做销售时有这方面的培训,丁瓜瓜为了能卖出好成绩自己研究过一点皮毛,她极谦虚的摇头,“略懂一二。”
“如你说言,这里风水的确好。”墨青山赞赏的点头,转而拾阶而上,却说道:“黎,离,分离。”
一直不吭声的奎叔狠狠地点头。
可以往好处想却非往坏处想,丁瓜瓜摸不透这些生意人为何长的一颗和常人不一样思维的脑袋。虞道县最值钱的就数这座黎山,黎山脚下、附近的豪宅早已被上善若水堂炒到最高价,别人都爱黎字,偏偏京城来的第一奸商却说黎是分离。
丁瓜瓜淡淡一笑,没有立即回话,三两步走到门口,看着门锁语气透着幸灾乐祸:“少爷,进不去。”
“奎叔。”墨青山淡淡应道。
只见奎叔往前一站,从袖笼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背着丁瓜瓜开门锁。
丁瓜瓜伸长脖子看,看清奎叔手里拿的东西,顿时回头瞪着墨青山,“少爷,这是……这是……”
以奎叔手拿细铁撬门锁之行为,可以盗窃罪入狱。不,可当众执行死刑!
墨青山看着四周优美的风景,悠然问道:“有何问题?”
问题大了!丁瓜瓜高兴地想大笑,抬起手往奎叔肩上猛的一拍,兴奋道:“奎叔,入室盗窃可当众执行死刑!咱熟人熟事,你可以求我帮你保密。”
奎叔只差一步便可把锁打开,被丁瓜瓜这么一拍,差点把细铁卡在锁芯里。满肚子火不好发,居然让他求她?他鄙夷的看着丁瓜瓜的手,身子往左一让,“姑娘,请放尊重!”
丁瓜瓜面色讪讪的把手拿开,死老头居然不怕威胁,哼,那就威胁墨青山。她抬头,不想撞上墨青山幽暗深邃的眸子。似乎,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眼里目光平淡的像一面透亮的镜子,能照出心里藏着任何的小秘密。
反正,丁瓜瓜觉得自己想威胁人的心思被他猜透了。
果然。
“入室盗窃?你是第二次。”
丁瓜瓜悲愤的低头,依县太爷的那副奉承相,虞道县绝对没有一个人相信京城第一奸商会入室盗窃,绝对是所有的人相信是丁瓜瓜吃里扒外。
墨青山不让丁瓜瓜回去拿钥匙,用非正常手段开门,丁瓜瓜用脚趾头想也知,墨青山不想让馆长和虞道县人民知晓他对这座宅子有兴趣。
推开门,丁瓜瓜侧身让墨青山进去,只是,这一回没有恭敬地动作也没有恭敬地言语,仅是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
墨青山目不斜视的跨入大门,经过丁瓜瓜身边时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也遮住里面的颜色。
院子有墨青山现在住的两个大,地面干干净净的却没有一棵树一根草,长廊成四方形延伸至前厅,墨青山从东面长廊走来,站在前厅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有人住?”
丁瓜瓜:“没有,早搬走了。”
“为何如此干净。”
的确,比昨儿个他买的屋子干净许多,窗格子上面不见一丝灰尘。
“这才叫豪宅。咱馆长大人每天派人过来打扫,不然怎么卖得出去。”丁瓜瓜不想让墨青山进厅里,领着他从侧面往后走去。
前厅后面别有洞天,完全是江南庭园的模样,正中间的小水塘和立于水池中间的假山上结满冰,水池后面有个八角亭,亭中石桌上放着一个石做的棋盘,棋盘里面是一堆散乱的棋子。
丁瓜瓜又开始忽悠,“少爷您瞧,虞道县属于北方,可您现在看见的却是江南园林的建筑。假山假石,摆放的位置自有它的乾坤。我对风水只略懂一二,少爷若想知道深奥的乾坤,可以找位风水大师来瞧瞧。”
墨青山快步走入凉亭,拿起一颗石棋子看了看,再放下,突然回身问丁瓜瓜,“何人教你风水。”
丁瓜瓜微微一笑,道:“馆长。”
墨青山抬头看了看凉亭的顶,快步走出凉亭往后院走,奎叔紧跟着他,那架势仿佛丁瓜瓜前生地产公司的大老板视察小区,这儿看一眼那儿望一眼,身后一堆下属陪同。
丁瓜瓜是卖房子的,当然不能落下,于是紧跑几步跟上。
“听说,你到虞道县没多久。”墨青山边走边问,神态极轻松随便仿佛闲聊家常里短。
丁瓜瓜暗自诧异,自己和他们昨天刚见面,墨青山只用了一个晚上一个早晨便打听清楚了吗?还是……
她心莫名一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在这里,宋朝,除了上善若水堂的人之外,她只认识那个府上的沈姨、小雪、管家和每天站门岗的三个护院。
可以确定自己与他们素昧平生,不会是冲她而来。于是,她淡然道:“是。父母双亡,来这里奔亲戚,亲戚全走了,我没钱回乡便留下来打工。”
“打工?”墨青山微微一怔,又问,“老家在何处。”
“南方,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丁瓜瓜无辜的耸肩,以为墨青山想询问祖上情况,便笑的有点奸诈,“少爷,打听我家祖宗十八代也迟了,因为卖身契已签。”
远处黎山苍黑似铁,墨青山负手远眺黎山,眼角浮现淡淡的笑意,“你想多了。”
“少爷为何打听你家祖宗十八代?你只是少爷的丫鬟。”
、11一一
雷公雷母,速速闪道雷电劈死这位装大爷的老头!
没错,她是丫鬟,签了不平等条约的没有人生自由的丫鬟!虽然,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少主冷酷无情,XO了之后无情的扔了,但起码她有自由!
虽然,馆长也让自己近身伺候并且一直派人监视自己,但没有签卖身契!
在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封建社会,没有自由的人和行尸走肉有何区别?自己的命运完全由主人的一句话来决定。
她讨厌这个封建社会,讨厌这场穿越,讨厌没有人生自由的命运!
丁瓜瓜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她本来就有些难受,更被奎叔的话气的胃疼。然而,她知道没有资格和墨青山大喊大叫,能做的仅是听从摆布。
不是没想过告诉馆长,但馆长这人太小气,首先愿不愿意出钱替自己摆平是个问题,其次若让他出面解决少不得请县太爷出马,那么会被县太爷狠狠地敲一竹杠。
墨青山是个大奸商,不会无缘无故在这里买房入住,唯一的解释是他想侵占虞道县所有赚钱的项目,而这些项目里正有掮客这行。
即使馆长脑门被驴子踢一脚愿意出钱摆平,丁瓜瓜亦不愿意把馆长拉下水,何况让馆长掏钱比登天还难。
奸商的手法无外乎坑蒙拐骗以权压人,不管是哪一种,丁瓜瓜都不愿意因为自己让馆长与墨青山正面相对。
没有馆长,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哪里飘荡。馆长对于自己来说,既是领导又如兄长,在这个没有亲人没有自由的宋朝给过她温暖,小气可以忽略。
丁瓜瓜低头苦笑,仿佛被霜打的茄子突然的蔫吧了。她走到最前面指点各处讲解,即使装的再好,那微怏的声音亦是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她没再正眼看墨青山,所以,她看不见墨青山幽暗的眸底隐藏了一种叫做悲痛的东西。
墨青山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整座宅子里里外外全看了一遍,在离开宅子走到大门口时慢悠悠的说宅子太大,他家人少,加上丁瓜瓜也才三个,三人住这么大的宅子太招人眼目。
这算是拒绝了。
浪费将近一上午的时间,变成陪他游园一趟。再一想回去不知如何交差,丁瓜瓜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一阵脑血往上涌来气的脸色发红。忽然,一股淡淡的迦南香扑入鼻尖,恍惚中就听见墨青山低沉的声音:“你不舒服?”
丁瓜瓜凝神一看,墨青山一张好看的俊脸不知何时凑到眼前,她发誓虽然此时自己气的恨不得踹他几脚,可心居然极没骨气的被他的脸和迦南香诱惑的漏跳一拍。
迦南香,似乎在哪里闻过。
“没有。”丁瓜瓜低头错开一步,也避开墨青山让人心慌错乱的眼神。
阳光明艳,照在身上没有什么温度,但能照出墨青山的影子,随着身子走动长长短短的洒在地上。丁瓜瓜闷闷不乐的走在他后面,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往前走。
踩死他!
只可惜,影子永远踩不死,三人在集市口分手。墨青山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丁瓜瓜,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故意“嗯”了一声:“丁瓜瓜,这儿的铺子可有卖的。”
丁瓜瓜没太听清楚他的话,眨着大眼睛迷茫的望着他。
墨青山微微抬起下巴,问:“可有卖的铺子。”
瞬间,丁瓜瓜以翻脸比翻书快得速度堆上满脸的笑意,“我回去查查,查到了通知少爷。”
墨青山双手负于身后踱着方步离去。
“啧!啧!”嫌弃的声音来自奎叔,给她一道极鄙夷的眼神去追他家主子了。
丁瓜瓜才不在乎奎叔是什么眼神,她有自己的打算,若墨青山与馆长真的斗起来,斗的你死我活的那种,必然伤及许多无辜者,包括她自己。所以,她必须在最悲惨的状况来临前,存够钱跑路。
反正,到时候他二人斗的你死我活,哪有心思来管她。
至于之前担心虞道县人民扔她臭鸡蛋什么的,那就随他们去吧,爱扔什么扔什么。这个世界上金钱最重要,但是比金钱更重要的是命!
没了命,即使少主的藏宝图在手也是一场虚空。
丁瓜瓜的自我调整能力极强,回到上善若水堂心情已恢复正常,她前脚刚迈进大门,即被前面冲过来的一道花花绿绿的身影拉到角落。
“瓜瓜,你死哪儿去了!馆长以为你被人拐走,领着人出去找了一圈没找着,这不刚回来,正在屋里大发雷霆,屋顶快被掀翻了。”崔花子瞪着一双杏眼,一副恨不得吃了丁瓜瓜的模样,“说,去哪儿鬼混了。”
丁瓜瓜推开她,拍拍身上的包,道:“去官府转换地契,然后带人去看房子。”说完,她朝大厅走去,先去安抚馆长的怒火。
大厅的门敞开着,里面能看见外面但外面看不清里面。丁瓜瓜知道,此时,馆长一定瞪着眼睛怒视她,不然为何前头总有一股杀气袭来。
到了门口,她往里看了看,馆长黑着脸坐在上首位,大师兄、三师兄和大叔全在,四人八只眼睛恨不得吞了她。
“嗨,都在啊。我回来了。”丁瓜瓜若无其事的走进屋里,边走边从包里掏了公章的地契。
崔花子紧跟着进屋,脸上堆满笑容打圆场,“馆长,瓜瓜回来了,我就说嘛,青天白日哪里会有事。瞧,瓜瓜这不好好地嘛,不缺胳膊不断……”
馆长怒吼:“花子,闭嘴!”
崔花子惊讶极了,张着嘴巴傻傻的看着冲她吼的馆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进上善若水堂两年,馆长这是第一次冲她怒吼。
馆长居然吼她!为了丁瓜瓜吼她!丁瓜瓜不仅抢走她所有伺候馆长的活,今儿竟让馆长吼她!
崔花子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悲痛的泪水溢出眼眶,像条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细流沿着鼻翼往下流,流到嘴边尝到淡淡的咸涩的味道,悲痛的嚎了一声捂着嘴巴飞奔出去。
“花子!”丁瓜瓜大叫一声,转身去追。
“给我站住!”又是一声怒吼,紧接着后面传来人体撞击椅子的声音,丁瓜瓜本不想站住的,可是这声音来的太急太突然又太大,像是一刀扎进心脏,痛的是自己。
馆长起的急没站稳,一屁股从椅子滑下,竹竿的后背撞到椅子边,钻心的痛从骨头迅速传到心口。他闭上眸子掩饰痛,手却茫然的伸向半空。
自有大师兄和三师兄还有大叔奔去扶他。
“馆长,撞哪儿了?”
“馆长,我去叫大夫。”
“馆长……”
在三人的搀扶下,馆长哆哆嗦嗦的坐回椅子,他手一挥,三人立即不吭声各回各位。
大师兄瞪丁瓜瓜,“瓜瓜,你也太不像话了,出门为何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我们四处好找。二师弟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
三师兄瞪丁瓜瓜,“瓜瓜,和墨青山做生意不是什么好事,不用这样炫耀。”
只有大叔看着丁瓜瓜,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神态。
“你……去何处了。”馆长捂着后背说话的力气已明显不足,这跤摔的得用三根人参大补元气。
丁瓜瓜默默地看了他们几秒,克制自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去官府换地契后又带墨青山去看容园,没偷懒!不信你可以问问监视我的护院!”
“你!你!你!”馆长指着她气的手发抖,“你这个没良心的混球!”
那是保护,监视只是顺带而已,馆长很想大吼出来,但不知为何这句话像是被卡在喉咙里,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来。
虽如今是让护院保护她,但最初的目的确实是监视。
丁瓜瓜这回真的脑溢血了,竟然说她是混球!若真是混球那倒好了,那么她可以很混很混的向馆长哭诉,求馆长出马摆平,可以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