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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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九百九十九朵蓝色妖姬?别墅宝马?”都是些什么?馆长想了半天,确认从没听过这些词。
他没有钻石没有蓝色妖姬没有别墅宝马,但是,他有上善若水堂!
金子般的招牌,身价值好多好多好多……钱。
门口,又来了一位客人,一位衣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家,进门后不说话也不找人,就往其他客人身边一站,盯着人家手里的地契看。
丁瓜瓜回神,“馆长。”冲着坐在柜台里打盹的馆长喊,“有客人。”
馆长打着哈欠,晃晃脑袋起身走到老人家近前,皮笑肉不笑的问:“老人家,看屋子还是找人那?”
老人家对他颔首微笑,“看屋。”
馆长盯着老人家的衣裳看了一眼,确定了是一铜钱就能买五尺的布料,店里的五个掮客都在忙着,这么便宜的客人,可不配尊贵的馆长大人亲自接待。
一转头,看见柜台后面丁瓜瓜渴望的眼神。
上次成交完全是走了狗屎运,今儿就给她一个机会,免得她整天嚷他欺负人。馆长大人狗眼看人低的叫来丁瓜瓜,“瓜瓜,好好招待。”
“是。”丁瓜瓜精神一抖,脆生生的应道。看见馆长大人眼里的鄙视时,她便知馆长看不上这位客人。
上善若水堂经常能接到一些客人,打着买房的旗号来看房,到最后变成租房,馆长一定以为这人也是。
但是,丁瓜瓜是接受过现代文明专业培训的销售明星,也深知曾经有这么一位老人,骑自行车买别墅,处处招人鄙视,后来有家别墅售楼小姐非常热情的接待他,老人听了介绍后,没多废话当即拍板交定金。
什么是服务?这才是服务!
丁瓜瓜早在一旁暗中观察老者的反应,从他进门到现在,其表现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卑不亢,不变不惊,泰然自若。
近一年来,上善若水堂的名气越做越大,如同二十一世纪里专做高档楼盘生意的开发商,又名地产大鳄。
上善若水堂便是虞道县的掮客大鳄,从这里出去的掮客一个顶仨,那嘴皮子能把活人说成死人,黑马说成白马。
当然,个个傲气巴拉,瞧不起穷人。也是,穷人谁买的起屋子?
丁瓜瓜给老者两处老宅挑选,一处在镇东头,一处在镇西头,房子面积差不多大,价钱也差不多。
老者有些犹豫,不知选哪处好。
丁瓜瓜漫不经心的说:“老人家,您是自个儿住还是给孩子住?”
老者看她一眼,说:“孩子。”
“哦,那就选东头吧。咱……咱宋朝人有个讲究,东为大东为首。再说,年轻人就是早晨的太阳,太阳从哪边升起?东边。”
老者眼一亮,喜笑颜开道:“小哥说的有理,那就选东头的。小哥可否领老朽去瞧瞧?”
“当然可以,您等着。”丁瓜瓜暗自高兴,说不定这老头真的是买别墅的前世,穿着普通来挑房子以免被宰。
哎,谁让虞道县的掮客宰客出名?谁又让虞道县富得滴油呢?能在虞道县拥有一套住房,好比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买了一套房,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呀。
听说要去看房,馆长大人一脸的鄙视,丁瓜瓜肯定会白跑一趟。他极得瑟的把钥匙交给丁瓜瓜,警告她少在外面耽搁。
其实,丁瓜瓜知道馆长得瑟什么,外面天寒地冻,她也不想出门。
可是,如果今儿这笔生意做成,她和馆长打的赌就赢了,就不用嫁给馆长了。
她可是牟足了两个月的劲,也憋了两个月。
“瓜瓜,好好干,一定要开张啊。”崔花子笑眯眯的送丁瓜瓜和老者出门,丁瓜瓜做成这笔交易就可以正式去做掮客了,这样一来没人和她抢照顾馆长的活儿,她又可以靠近馆长身边。所以,崔花子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丁瓜瓜做成交易。
丁瓜瓜握拳点头,领着老者离开上善若水堂。出门后朝东走了没多久,老者让丁瓜瓜稍等片刻,他去前面接他家公子。
丁瓜瓜笑的脸上起了皱子,“没事没事,您尽管去,我等您。”
老者微微笑着走了。
他家公子!有钱人!
丁瓜瓜恨不得仰天大笑,她就说,练了两年的火眼金睛,怎会看走眼!她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怎可能输给古代人!
、6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人家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回来。天寒地冻,北风又呼呼地吹,像是一把尖利的刀要割破脸皮。
丁瓜瓜紧了紧棉袄,佝偻着背跺了跺脚,“咻……!”一挂清鼻涕从唇边吸进鼻孔,她抬起红的像馒头一样的手揉揉鼻子,站在咧咧寒风中瑟瑟发抖。
娘希匹的,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她可要回去了。
丁瓜瓜愤愤的转身,朝前走了一步后又停住,猛的再转身,面朝着老人家离去的方向,哭丧着脸跺跺脚。
万一老人家真是买房的,她若这么走了生意就做不成了嘛。难得馆长让她接客,吃再多的苦也要成交,让那些鄙视她的人通通惊讶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馆长总爱说,丁瓜瓜是个只会耍嘴皮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假小子。其实,她本来就是假小子,真姑娘。当然,这个秘密只有馆长一人知道。
所以,她一定要成交一套,做个嘴上无毛办事很牢的假小子。
丁瓜瓜快晕倒前,星星眼重复交替的视线中,路的那头终于出现了一辆马车的影子。她虎躯一震,激动地拔脚就跑。可是,腿似乎被冻僵了,步子没迈稳,往前趔趄一步差点摔倒。
丁瓜瓜恨得低骂,娘希匹的,老头你要是不买,老娘跟你没完!
她弯下腰捶打僵硬的腿,眸子却不忘看那奔来的马车。近了,然后丁瓜瓜发现,不是马,是骡!
她想杀人!
套个骡子就装富翁么?
要知道,她今儿卖的可是豪宅!
骡车停在跟前,丁瓜瓜的双腿已恢复正常,一个箭步扑上去,牢牢抓住骡子缰绳,冲赶骡的她在古代的第一位客人大吼:“大爷,做人要守信用。你说一会就来,可我等了你一炷香的时间!你瞧我多守信用,哪都不敢去,就怕你来了找不到人。你看你看,我都快冻僵了,这屋子你还买不买了?不买早说,我手上还有好几个人排队等着呢!”
丁瓜瓜一口气吼出,吼完了车后传来一道低醇浑厚好听的声音:“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你说有事就……真——的——有——事!”丁瓜瓜高涨的声音变低变柔,凶巴巴的表情变的献媚。
不是她想变,实在是不好意思扯着嗓子撒泼。
一位身材修长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器宇轩昂玉树临风锦衣华服的俊公子缓缓的向她走来。
公子看她一眼便越过去径直朝前走,丁瓜瓜一个转身,惊喜的追上。
金主啊金主!那一身的锦缎长袍,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完美的金主写照!
骡子算个啥!对于金主来说,驼车的只要听话就好!
丁瓜瓜牟足劲,用她所学的营销知识做介绍,虽然古代和现代的房子结构不一样,但营销理念却相同,只有一个目的,把房子卖出去赚取佣金。
她站在门前台阶下,手往前一伸,微微颔首,面带拿捏刚好的微笑,轻言细语:“公子请上台阶。”
金主跨上台阶,丁瓜瓜从一旁抢先走到门口,用钥匙把门打开,推开门往一旁侧身,又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子请跨门槛。”
金主满意的看她一眼,跨入门内。院子不大,从大门至主屋的地面铺着长形方砖,两侧用小方砖铺成斜对称状,左右各一个土黄色大盆景,盆子里是依然绿意盎然的迎客松。
金主抬头往上看,盆景上空有突出的屋檐遮住,即使有雨雪落下,亦不能落在迎客松上。
丁瓜瓜察言观色,见金主脸上的表情似乎极满意,底气更足,声音清脆悦耳,“公子请进正厅。”
“公子,这屋子可是出过三个状元,两个有钱人,完美的风水宝地,提着包袱便能入住,也只有这地方才配得上公子。”
丁瓜瓜吹的唾沫横飞,公子双手一直负于身后,很认真的听她讲解,随着她手指的方向四处看,没有一刻落她身上。
丁瓜瓜幼嫩的少女心受伤了,在现代,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无视,哪个客户不是和她交谈甚欢,哪个客户不是正眼瞧了又瞧。
现在的她虽没有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姿色,可也算的上一清秀小美人,好歹瞧一眼给点自信呀!
丁瓜瓜甩甩头,安慰自己,她卖屋不是卖人,镇定镇定!
看完正厅看卧房。
丁瓜瓜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介绍,却坚决不再正视公子好看的眼睛。
藐视,谁不会!
卧房是个非常重要的场所,站在门口,丁瓜瓜吸了一口气突然转身,却不想撞到一堵坚硬的人墙,撞得她摇摇晃晃差点跌倒。
“小心!”炙热的手卡住她的小蛮腰,低醇浑厚的声音从耳旁一飘而过,而后,手很君子的离开。
就那么一小下,丁瓜瓜好像被电击中,往外倒豆子似地说:“这里是产状元和有钱人之处,公子您自个儿慢慢瞧。”然后落荒而逃。
那只手仿佛有魔力,电的她心扑通乱跳。
丁瓜瓜没逃多远,站在卧房门前的空地处,背对着卧房不敢回头看。听见有推门声才偷偷回头瞧了一眼,屋门敞开着,公子进屋了。
英俊的公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很快走出来,轻轻地把门关上,转身后站在门前默默的地望着丁瓜瓜,眼神幽暗如深渊,让人看一眼就如同掉进深渊,有种粉身碎骨的错觉。
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眼神居然如此寒冷。这么一个寒冷的人,手掌居然带电!是她缺失男人的爱产生错觉了么?
“公子,意下如何?”丁瓜瓜看着他的嘴唇问道。
唇红齿白,唇比她的红,牙齿比她的白。
“不错,买了。”公子满意的点了下头。
哇?耶!
高兴过后,丁瓜瓜有些忐忑。这单生意做得太容易了,而越容易的事情往往隐藏着很深的陷阱。
买屋人有多难缠丁瓜瓜比谁都清楚,尤其面前这个男人不够和善,这么容易说话反倒让人怀疑。
上善若水堂的掮客有个习惯,带客人看屋总要随身携带笔墨纸,只要客人一旦表示要付定金,立刻填写定金单收定金。
客人想反悔是吧,可以,没收定金。
丁瓜瓜也带了笔墨纸定金单买屋契约,她刚提出收一两定金,立即遭到公子的拒绝。
“奎叔,付全帐。”
付全帐那就是二十八两银子啊,虽然银子对公子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丁瓜瓜来说,简直开心的要死。
第一笔生意就成交,并且是一次性付款立即到账。成功了!
她被幸福冲晕了头,早已忘记之前的担忧,把二十八两银子揣进兜,假装淡定的拿出毛笔,沾了点墨汁,抬头问公子尊姓大名。
公子浅浅一笑,犹如春风吹桃花,桃花雨满天飞,桃花香气四溢,迷了人眼醉了心神。
他从丁瓜瓜手里拿走笔,两个人的肌肤轻轻地碰了碰,“啪啪!”干燥的带电。
丁瓜瓜红着脸把手缩到身后,低头看着公子在定金单的抬头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大名。
“墨……”后面两个字她认识,可是不敢念出来!
“墨青山。”公子沉声道,亮亮的眸子终于凝视她,可是此刻的丁瓜瓜只能瞪圆了眸子忙着惊恐。
墨青山,京城第一大奸商!
对什么生意感兴趣便会想尽法子挤垮原先的商人,而后垄断在他一人手中。和谁打交道都别和墨青山打交道,不然死了骨头都难找到。
这不可怕,可怕的是,墨青山是大宋首席掮客,兼任掮客会会长,馆长大人的老大的老大!
京城第一奸商掮客跑来这个小县城,买下一座豪宅,用脚趾头想也知,他是来虞道县挤垮所有的生意人!
若虞道县人民知道是丁瓜瓜卖给他屋子,全体人民会集体劈死她!
丁瓜瓜打了几个寒战,又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然后做了一个英明神武的决定,放弃这单生意。
她突然双手一拍,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个公子,有件事我得提醒你,这屋子虽然出过状元和有钱人,可毕竟是老宅,死过不少人阴气特别重。我瞧公子印堂发黑脸色发青,是否遇到过脏东西?为了您身子考虑,您还是别买了吧,别回头出事了找我算账。”
“你想反悔?”公子似笑非笑的眼角像春天的花花一样的好看。
可是,丁瓜瓜的生命更重要,美色当前算个鸟。趁其不备,一个猛虎掏心扑上他身,强行的从他衣袖里抢夺买屋契约。
然而,自认身手不凡的她都没看清,墨青山已闪出去两步远,笃定又悠哉的往外走,“奎叔,送客!”
赶骡子的奎叔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似地,在丁瓜瓜发傻发愣的时候,一把提着她衣后领,拿上她的破包,脚步飞快的来到院门口,连人带包用力扔到门外。
没错,是扔!
自作孽哦!立马遭报应咯!
“银两已清,屋子就是我们的了。记住,明儿个去官府转换地契。”奎叔狠狠地撂下话,进了院内关上沉重的大门。
房款结清可以交房了,丁瓜瓜揉着受伤的屁股爬起来,狠狠地冲大门啐了几口,觉得不解气,又跑到门前朝大门吐了几口吐沫,而后捂着屁股一扭一扭的回了上善若水堂。
、7七
馆长看见丁瓜瓜黑着一张脸走进来,立刻阴阳怪气的问她生意谈的如何。丁瓜瓜豪气万丈的把包往桌上一撂,掏出二十八两银子和契约,搓搓手扬着下巴骄傲的说:“一次性付清,房子交给他了,明天交换地契。”
付清房款,房屋交付,明天办房产证,一气呵成!
馆长瞪大了着眼睛看着桌上的银子和契约,不相信的问道:“瓜瓜,你吹牛的吧!”
丁瓜瓜又慢条斯理的把地契往他面前推了推,努努嘴说:“白纸黑字,瞧,名字都不是我写的。”
馆长疑惑的打开地契,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等等,“墨……墨青山?”馆长瞪圆了眼珠,慢慢的抬头盯向丁瓜瓜。
可眼前哪里还有人,丁瓜瓜早在他接过地契时就朝后院逃命去了。
“丁瓜瓜,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上善若水堂上空,回荡着馆长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亲爱的馆长大人,气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丁瓜瓜除却是上善若水堂的学徒工外还有一个身份,馆长的免费家仆近身伺候,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晚上还是乖乖的端着脸盆来伺候馆长大人洗脸安寝。
上善若水堂的师兄们背后总爱议论,怪不得馆长不成亲,原来不爱女人爱男人。瞧丁瓜瓜长的,水灵青葱,嫩的像个女人,馆长一定是爱极了丁瓜瓜。
流言蜚语传到丁瓜瓜耳里,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