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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毛不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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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天啊,简直不敢相信。”丁瓜瓜狠狠地在脸上掐了一把,痛的龇牙咧嘴,看着上面的章印,得意的哈哈大笑。
萧文啊萧文,你丫的一再阻拦老子当掮客,如今老子走后门成了大宋汴梁来的掮客咯!不仅如此,还有三十两白银,一下子就从贫民上升为有钱人!
墨青山这个大奸商让她做的事肯定是她能力范围内的,甭管馅饼有没有问题,冲着红本子也得答应。
笑过后,丁瓜瓜握着本子一脸严肃的说道:“少爷,你要我做什么事。我丁瓜瓜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等的就是这句话!墨青山赞赏的点头,“东云巷的住户,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个月内用最低的价格买回所有的铺底和地基。”
铺底是建筑所有权,地基是土地所有权,这事儿搁现代就是拆迁,不是货币补偿就是另外安置地方。只是,墨青山说的是用最低的价格买回来,有点难办。
况且,他突然要买这么多的房子定是用来抢占虞道县的房地产市场的,对当地的掮客们来说,他根本就是外来的狼。
丁瓜瓜想了想,问道:“少爷,您何不尝试一下新的方法。比如,货币补偿和别处安置,一间房给几两银子或者在别处还一间。”
墨青山奇怪的望着她,“货币补偿?别处安置?你觉得他们能顺利的把宅子卖了?”
没错,不会。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能遇到钉子户,到那时就不会是最低价格买回来而是要多付许多钱。丁瓜瓜抓抓头,这事儿搞不好就会被虞道县人民劈死,到时候福没享受到人却嗝屁了,多不值得。
她犹豫着把红本子放回去,“少爷,如果不这么办,那些老百姓很无辜。”
墨青山怔怔的望了她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再加十两。”
四十两!上善若水堂完成一笔交易只能提取十文佣金,其余的都被馆长剥削了去。四十两白银,这得卖多少套房子才能赚到!
丁瓜瓜心动着。
“看来,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倏,红本子被丁瓜瓜迅速的夺了回去,“五十两,一口价!”
不答应那就是傻子,白白损失五十两银子还白白损失了红本子。至于那些老百姓,只能暂时摆到一边。
“好,依你。”墨青山爽快的拿了十两银子做定金,并且和丁瓜瓜签字画押,达成一致的协议。
签完字,丁瓜瓜小心翼翼的把十两银子揣进怀,顺手拍了拍。等剩下的银子到手,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她的身份碟牌离开虞道县进军汴梁。
墨青山一直浅笑的看着她,见她安静下来,柔声道:“此事必须秘密进行,不得让任何人察觉与我有关。否则,后果自负!”
丁瓜瓜傻了眼。与他无关!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她苦逼的顶着。果然,馅饼有毒!
丁瓜瓜深刻理解了一句话,做人不能贪财。她把十两银子放回桌上,墨青山抖了抖手中的协议,自言自语了一句,看来得去拜访下县太爷。
嗖,银子被她拿了回去转身就跑。
丁瓜瓜在墨府暴走,东头走到西头,西头走到北头,地没扫饭不做,奇怪的是墨青山一个人关上门呆在书房一直到晌午都没叫她。
“咕咕。”丁瓜瓜肚子饿的呱呱叫,她揉了揉肚子,慢慢的朝伙房走去。穿过走廊,忽然听见前面有奔跑的脚步声,她趴在墙角偷偷伸了个看了去,奎叔提着袍子飞快的从门口跑来。
她跳了出去张开双臂拦住他,“奎叔,饭不做跑哪儿去了?少爷肚子饿了知不知道!”反正平时少爷从不让她做饭,她把一肚子的气撒在奎叔身上。
奎叔奇怪的看她一眼,把她的脑袋往旁边狠狠地推了一把,“边儿去,忙着呢。”继续提着袍子朝书房奔。
很少能见到奎叔这么紧张的奔跑,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一个上午不见人影。丁瓜瓜阴阴的笑了笑,蹑手蹑脚的摸到书房门前,趴在窗户边偷听。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听不见。丁瓜瓜想了想,慢慢的爬到门口蹲着,耳朵贴着门。叽叽咕咕叽叽咕咕,还是听不见,恨得她直咬牙。
想走又想偷听,犹豫间,屋门突然没任何预兆的就打开了,绛色长袍就这么闯入视线中。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奎叔冒了个头出来。
丁瓜瓜抬起头,对上墨青山深邃的让人害怕的眼神,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两下,指着空气道:“抓虫子。”然后她站起来,摸摸头发摸摸衣服,一个转身,甩着双臂大摇大摆的走开。
拐过墙角,她一个闪身贴着墙壁站了几秒,然后慢慢的伸了头出去偷看。没人跟上来,书房门又关上了。
眼珠转了几圈,寻思整件事的经过。其实,她不算合格的丫鬟,三天两头请假,最多的任务就是站门岗当门神。而墨青山这位少爷合格的过分,不仅让她回老东家住三天,还另外派发任务,给五十两大银,够普通人家过好几年的好生活。
墨青山一再强调收购房子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幕后主使,那么这件事一定一定另有隐情!
“哼,等着瞧。”丁瓜瓜冲着书房那个方向冷笑,若墨青山是来祸害虞道县城老百姓的,她一定会让他不好过。
对付奸商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奸克奸!




、30三十

东云巷位于虞道县城最东面,长不到一里,住家沿着巷子向两侧不断扩伸,这几年随着外来人员的不断增多,房子是越盖越多,甚至还有不少违章建筑。少说,也有四五十户人家。
巷子大约有三人宽,青砖青瓦,大黑石铺成的巷子悠长的在中间弯了一个弧度,站在这头看不见那头。走的人多,中间的大黑石已被磨的发亮,纤尘不染。
正午的阳光照下,两侧没人走的墙根粘了许多年的污垢,有的人家敞开屋门,丁瓜瓜伸头对里看了一眼,院子不大,摆满了日用的工具,墙上挂着一串串鲜红的干辣椒。
她跨进去,脆着嗓子喊:“请问有人在吗?”
屋里走出一位头发有点花白的老人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找谁?”
丁瓜瓜脸上迅速的堆上比花儿还美比蜜儿还甜的笑,“奶奶你好!”
老人家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哎哟,这小伙,嘴真甜。可有事儿?”说话的语气明显的比刚才友善了些。
丁瓜瓜笑着跑过去,拉着她有些干枯的手,轻轻拍了拍,道:“我想打听一下,这附近可有人家租房。”
“我这里就有呀,你几口人。”
“就我一人。”
老人家立刻带她进了后院,院子最后面靠着围墙有一排低矮的木头房子,大约有六间。她们看的是最西边的一间,放置了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和四张长凳子,还有一张木柜,一个月房租四十文钱。
丁瓜瓜皱了皱眉,谁他妈说的东云巷的房租最便宜的?四十文,比她租的房子贵三倍。
她笑着说好,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顺带打听到这宅子是老人家死去的老伴留下来的,如今一共有八个人居租在此。
前面主楼两层高,全部都是木质结构,老人家和两个儿子住在楼上。年数有些久了,木板上油漆脱落了一块又一块,有的地方踩上去咯吱的响。
丁瓜瓜状似无意的问,为何不把房子翻修一遍。
老人家笑着说道:“两个儿子这几年挣了些钱,想去别处买个院子,要不是舍不得老伴,早就搬走了。”
丁瓜瓜低下头,两眼瞪得溜圆。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一来就遇上要转手卖房的人?她忙问道:“那,奶奶,你会不会卖了这老宅?”
老人家连连摆手,“小伙子,你就放心租吧。老头子的心血,哪里舍得卖。”
“哐当!”高涨的心落回原地。
丁瓜瓜和老人家闲聊了几句,谎称回去考虑考虑便离开了。她又去别家转了转,然而这个时辰不少人家是铁将军把守,似乎今日打听不到什么了。
她闷闷地往前走,悠长的小巷里只她一个,四周安静到只听得见她的脚步声。渐渐地,脚步声中多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丁瓜瓜心一凛,将将把头抬起眼前一花,一道白色的影子扑了过来,并且捂住她的嘴巴,就往一旁的小岔道拖去。
劫财?劫色?丁瓜瓜吓懵了,本能的抬起手去抓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伺候馆长和墨青山唯一的一个好处便是不用干太多的活,所以丁瓜瓜的手指甲有点长有点硬,只听见后面有个男声闷闷的哼了哼。
男人用力往后一搂,丁瓜瓜的后背便贴上一个滚烫的胸口,热乎乎的吐气吹着她耳朵,“是我。”
有点熟悉的声音。
丁瓜瓜停住挣扎,那人也松了手。她回头一看,对上一双漾着笑的双眸。
“梁公子?”丁瓜瓜惊呼,心里却暗骂:人不做做鬼!
“紫衣,你要租房?”梁子瑄温柔体贴的把她耳边的乱发夹到耳后。
丁瓜瓜打了一个恶寒,错开一步,“梁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紫衣……!”他微笑的脸僵住,眼神又哀怨又受伤。
哀怨也好,受伤也好,全与她无关,穿到丁紫衣身上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于是丁瓜瓜决绝道:“我不是你的紫衣,记住我叫丁瓜瓜。”
她说完转身就朝回走,不管墨青山收购东云巷打的何种目的,但也不能让她一无所知的梁子瑄知道破坏了她赚钱的好事。
其实,她根本就不信梁子瑄,他说的那个故事里,从没提过丁紫衣的家人。真的爱过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她家在何处。
而且,她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不堪的过去。好不容易才在虞道县落脚,跟着馆长大人有饭吃有衣穿有人玩,又怎会为一个不好的过去放弃现在还算平静幸福的生活?
没错,只要不做墨青山的丫鬟,日子就算平静幸福。为了平静幸福的生活,做人不能钻进钱眼里,回去后一定和墨青山商量一下,能否用二十两银子换卖身契。
该死啊,与墨青山降价的时候为何就没想到呢!
“你左边胸口上有箭伤。”
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下子就震住了丁瓜瓜的脚步。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胸口,那里确实有伤口,一个大一个小,小的是被箭射中留下的疤痕?
窸窣声靠近,“那是我亲手替你缠的伤口,也是我亲自替你上的药。”
“紫衣。”梁子瑄走到前面,温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真的忘记我们的初识吗?大雨中,受伤的你躺在破庙中,用悲伤的眼神向我求救。”
她不是忘记了,而是从不知道,因为她不是丁紫衣。可是,为何心口在隐隐的作痛,眼前仿佛真的看见大雨里浪漫又狼狈的初识。
屋外,大雨滂泼。破庙,脏乱不堪。
男人跪在少女身边,拔出刀,解开少女的衣衫,露出饱满的胸口,左乳上一寸半的地方插着一根被折断的箭,伤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箭上有毒!
一阵寒风从巷口吹了过来,丁瓜瓜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阳光虽然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下一个瞬间,寒冷的身体落进温暖的怀里,带着热度的肌肤从脸颊贴上来,柔的让人心疼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紫衣,真的忘了我吗?”




、31三一

丁瓜瓜僵硬住身子;这个怀抱让她感到阵阵的温暖,可同时又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抽搐,抽的有点痛。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可就是莫名的想哭。
是这副身体对爱人的反应吗?相爱却无法相拥,只是她讨厌这种感觉。
推开梁子瑄,丁瓜瓜慢慢的回身,微笑着抬头,“梁公子,看的出来你人很好;有你这种朋友应该是种幸福,我很想当丁紫衣。可是;怎么办呢,我是丁瓜瓜这个事实没法改变,而且我的胸口没有疤。抱歉,让你失望了。”
“紫衣。”绝望的声音中,梁子瑄慢慢的朝后面退去,那神情仿佛霜打的茄子整个人枯萎了。
丁瓜瓜心突的跳了一下,然后像被刀刺了似地痛。那是怎样的眼神啊,那么的伤痛,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无助!连她这个外人看的也舍不得。
自己强占了丁紫衣的身体,他是丁紫衣的爱人,似乎不可以就这么绝情的离开。心动间,丁瓜瓜浅笑道:“梁公子,做不成恋人,我们可以做朋友。”
给他机会,让他慢慢的发现自己不是丁紫衣,慢慢的减少伤痛自愿离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梁子瑄比馆长大人帅气一些,比墨青山温柔一些,重要的是够情深,而她不时跳出来的心痛,说明这副身体对他还存有余恋。
可是,他们已回不去了呀。她已非完璧之身,已是别的男人的弃物,不愿也不想欺骗,在新婚之夜找鸡血撒床上或者被发现她没有落红,更不愿也不想告诉他她那悲惨的被弃经历。
梁子瑄怔了半天,眼前的女子与以前一模一样,只是为何性子却变得那么多?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有些事急不得。半天后他春风拂面似地浅浅一笑,柔声道:“好!”
丁瓜瓜顶着寒风站在巷口,天上阴云密布,据说又要下雪了。寒风呼啸而过,像是尖利的刀子在脸皮上刮了一层,在红红的脸蛋上留下千丝万缕的萝卜丝。
这里没有资生堂,没有倩碧,没有雅思兰黛,丁瓜瓜可怜的工资只能买得起最便宜的用小河蚌壳子装的歪咕咕油,这三个字是否这样写,丁瓜瓜觉得并不重要,她只要效果好能让自己脸上千丝万缕的萝卜丝消失。
然而,由于价钱低,丁瓜瓜买的最低劣的歪咕咕油,味道难闻不说效果极差。她索性扔给崔花子,裸露着一张天然无雕饰的脸与寒风抵抗。
“咻……”丁瓜瓜吸了一口清鼻涕,双手笼在袖子里蹦了几下。娘希匹的,梁子瑄说好了在这儿等她,她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来。
就在她快被冻僵前,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呼唤:“瓜瓜。”
丁瓜瓜火爆三丈的跳转身,“我靠,你怎么……”只觉眼前一暗,一个带着体温的貂皮大氅兜头罩下。
霎时,暖流走遍全身,冻得快僵硬的身子复活了。
丁瓜瓜瞅瞅梁子瑄的蓝色棉袍,再瞅瞅披在自己身上的貂皮大氅,笑的虚情假意:“梁公子,这多不好意思,还是你披着。”
说归说,手却捂着大氅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我不冷,你披着。”
梁子瑄张口说话嘴里散出白色的雾气,虽然笑的温柔又坦然,可那鼻头已然开始发红。
丁瓜瓜很想很想厚脸皮的将大氅留下,却仍是拿下大氅递给梁子瑄。瞧着梁子瑄不见日光的肌肤,小身板定是极差,万一将他冻伤了,她去哪里赚钱!
“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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