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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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夜明珠像黑夜里的星星,散发着柔和的荧光,照亮了富丽堂皇的内屋。雕花木窗边的案台上,如羊脂玉般的汝窑青釉花瓶里插着三只孔雀羽毛,案台的另一头设着的天青色汝窑香囊里,沁人心脾龙涎香清香了满屋。
内屋里侧,传来吱呀的床板摇晃声,透过粉色的帐幔,可瞧见里面正有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身影在上下晃动。
男人身下的女子一头乌黑的发散开,她微睁着眼,眼神呆滞无光,裸*露着诱人的身子,侧着脸看着不知名的方向。
她左胸口在乳*房位置横着一道狰狞的新鲜的伤口,约莫两三寸的长度,伤口没有愈合鲜嫩的肉往外突出,随着身子的上下震动慢慢的往外渗出鲜血。
满屋的清香里夹杂了淫*靡、血腥的气味。
女人像个木头人没半点反应,她的冷漠似乎激恼了男子,眉峰皱起,冷峻的面孔愈发寒冷,像一只凶狠的狼用力撞击她、撕咬她。
淫*靡的气息中,女人的意识渐渐涣散,听见男人变调的低吼用力一顶后,嘴角边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男人抽离身体,绝情的走下床,没再看她一眼,叫来丫鬟伺候他更衣。丫鬟似乎习惯了他这模样,坦然的走到他身边,手脚麻利的帮他穿好衣服。
“若死了就扔去后山。”男人临走前丢下一句绝情冰冷的话。
“是,少主。”丫鬟低着头随他走到门外,门口立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更年轻的丫头,两人都是一身墨绿色的打扮,无声的走进内屋。
妇人探手到女子的鼻尖,确认没有呼气后对丫头说:“去拿衣裳来。”
丫头飞快的跑了出去,很快捧着白色中衣和蓝色的寿衣走了进来。
妇人抖开寿衣,放在床边,跪在床头给女子穿好中衣,然后拿起寿衣,左手穿过女子的背下给她套袖子。
套好后,感觉到有目光在看自己,妇人一抬头,心口猛的跳了一下,人也跳离了雕花木床,手指着床上的女子惊恐道:“诈、诈尸!”
丫头尖叫一声就往外跑,诈尸的女子呆呆的看着妇人,在妇人重走到床边时突然坐了起来,惊讶的问道:“这是哪里?你谁呀?”
“丁……姑娘!”妇人艰难的喊道,突然转身撒腿就跑了出去。
“喂!喂!”丁姑娘跳下床,突然左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她闻到了血的味道。
丁姑娘捂住那儿,低头一看,自己居然穿着怪异的古代蓝色粗布衣衫,她再抬头,满屋子的古色古香的气息震撼了她的视觉神经。
“穿……穿越了?”丁姑娘喃喃自语。
侧面有张镶满了珠宝的梳妆台,上面摆着几个盒子和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一面铜镜。丁姑娘忍着痛向前走去,霎时,不仅感觉到胸口痛,大腿根处私密的地方竟也痛的她满头大汗。
丁姑娘有男朋友,第一次和男朋友XXOO后的那种感觉再一次浮现于脑海中。
慢慢的挪到梳妆台前,丁姑娘犹豫了一下,把脸凑到铜镜前。镜子里的脸蛾眉曼睩风鬟雾鬓却楚楚可怜,脸色灰白的像个死人。
其实,就是死人,不然她怎能穿过来。
左胸口渗出血迹,丁姑娘低头摸摸身上的衣服,布料又粗又硬,这蓝的刺眼的色彩,似乎……。
丁姑娘拿起铜镜照了照,即使铜镜模糊不清,但她分明在镜子里看见了电视上出现过的蓝色——寿衣!
丁姑娘害怕极了,扔了铜镜手忙脚乱的去脱衣裳,可是这件衣裳真是复杂,解了半天也解不开。丁姑娘忽然想,其实她不是穿越,而是死了来到阴间吗?
丁姑娘在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又酸又痛的感觉说明没死,寿衣是为她穿越的这位正主准备的。
丁姑娘顿觉古色古香的房间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她抱着胳膊慢慢的往后退,直至背部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一软慢慢的滑下。然而,屁股刚碰到地面,她“哎哟”一声惨叫,翻身跪于地面。
她……似乎……那里……破了!
他们喊她丁姑娘,莫非正主也姓丁?大宅里喊姑娘不喊小姐,那么正主不是大宅子的小姐,极有可能是当家人的暧昧女人,而这正主似乎不受待见。面对残酷的现实,丁姑娘蹲在墙角抱头痛哭。
“快快快!这里!”正哭着,外面涌进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方才逃走的那位中年妇人,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三个家丁打扮的年轻男人。
妇人一双凤眼往屋里四处一扫,发现了跪在墙角脸上挂着眼泪看着他们的丁姑娘,她一个箭步跨到面前,弯腰扶起,“丁姑娘,没死就好。起来,把伤养好了,回头跟少主说几句好话,服个软认个错求个情,少主自会原谅你。”
瞧这情形,似乎正主得罪了大老板,大老板发怒置她于死地。丁姑娘抽抽气,哑着嗓子问:“真的会原谅?”
妇人微微一怔,却又笑了,“沈姨不骗你,少主虽然……嗯……高深莫测了点,但咱府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少主有颗菩萨心肠。”
在少主府上,能伤的了自己的定然是这位有颗菩萨心肠的少主。丁姑娘心里直哼气,若真是菩萨心肠,岂会伤她!
说话间,沈姨已扶着丁姑娘走到床边,丁姑娘不敢坐,肩头一沉已被沈姨压着坐下。
好痛!可毕竟屋里还有个男人存在,丁姑娘颤抖着心强忍着痛歪着身子坐了半个屁股。
男人走上前,目光深沉,“丁姑娘,老夫已差人去找大夫,姑娘若有何需要,尽管和他们说。”指了指身后的三名家丁,男人转而对着沈姨,“沈姨,丁姑娘就交给你和小雪照看。”
“是,管家放心,老身定不辱使命。”沈姨微微低头,说话的声音也极平淡,但在丁姑娘听来,透着让她不安的气息。
丁姑娘心想,或许是她想多了,刚沈姨和她说话态度极温柔,管家也命她照顾好自己,另外还有一个叫小雪的丫鬟,还有三名保镖,正主并非不受待见。
这样一想,丁姑娘心里好受一些。
沈姨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让丁姑娘喝下,姑娘的□和菊花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痛,再瞧着黑乌乌的药汁,心里便明白了两三分。
确认是不让怀孕的药后,她二话没说,端起碗一口喝了干净,连带苦苦的滋味和穿到陌生世界的害怕全都喝进肚子。
穿着墨绿裙子的小雪姑娘背着药箱领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进了屋,这模样一看便知是大夫。老头给丁姑娘搭过脉,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开了一副药方走了。
丁姑娘觉得沈姨这人太精明,不想和她套近乎,待小雪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进来,决定从她这儿下手。
她端着药碗问小雪少主是否会原谅她。小雪给了一个极鄙视的眼神,一针见血戳中要害:“当然不可能。”
“为什么?”
小雪继续鄙视,声音竟似带了一股自豪:“少主心狠手辣,有仇必报有恩也不一定报,凭姑娘对少主的伤害,少主没把你丢后山喂狼,已是给丁家天大的面子。”
丁家,自是指正主的家,而这丁家比不上少主家。
丁姑娘尝了一口汤药,真是比莲子苦,苦到心,想起穿越小说里男主总爱拿蜜饯哄女主喝药,虽然她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但一个小丫鬟总能给个蜜饯的吧。
“好苦,有蜜饯吗?”丁姑娘端着药碗做可怜状。
小雪面无表情的摇头。
奶奶个熊,哪天大姐我翻身了,让你喝一百碗苦药。丁姑娘极气愤,可为了身子着想,只能忍着痛苦捏着鼻子把药喝了。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把碗往桌上一丢,碗底在桌面上晃了几下才停稳。丁姑娘喝药时已想过,一个丫鬟胆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摆明了正主不受待见。据丫鬟所说,正主伤害过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而正主又死过一次,那么她代替正主醒来,结局不想而知。
那么,她没必要装小白兔博可怜。
“说说,我怎么伤害你家少主了。”想象电视里那些后宫的女人,丁姑娘摆出冷漠的姿态,眯着眼看着小雪。
小雪指着她急吼:“怎么伤害?丁姑娘你别告诉你忘了!”
丁姑娘淡笑,摸摸粗糙的蓝布衣衫,浑身别扭,“不好意思,我真忘了。”
“你你你!”小雪气愤的直颤,“若不是少主念旧情,你早死了。可你做了什么?偷少主的藏宝图!做出这番背信弃义之事,居然说忘了!”
丁姑娘觉得,气愤的恨不得吃了她的小雪一定在心里骂她忘恩负义白眼狼无耻不要脸。这么一来,愈发肯定她的处境极不妙。
她一定要见少主,向他表明身份,表达真诚,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她是丁瓜瓜,一个有文化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她可以为他卖命,当然如果少主是个高富帅,让他爱上自己卖身也可以。
丁姑娘耸肩,无辜的摊手,“忘记一件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去叫少主,我要见他。”
小雪气的面色通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拿着碗跑了出去。屋子一下子清净了,丁瓜瓜慢慢的往门口挪,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身上的伤口已经上过药膏,小说里说药膏透着清凉的感觉根本就是骗人,她只有一个感觉,火烧火燎的痛!
丁姑娘挪到门口,手扶着门框把头伸了出去,门口站着两个彪悍的男人,院子里的凉亭坐着一个。院子不大,四周被参天大树遮掩,有风徐徐吹来,空气里似乎有桂花的香味。
忽然,一道彪悍魁梧的身子挡住视线。“丁姑娘,有何要事尽管跟小的说。”
丁姑娘眨巴眨巴眼,“我想在外面转转。”手指着院子。
“少主吩咐,丁姑娘不得离开屋子半步。”彪悍魁梧的身子往后一转,把后背留给丁瓜瓜,像座大山似的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卧槽!”丁姑娘偷偷嘀咕,乖乖地挪回房。
丁姑娘等到太阳下山,小雪终于端着盘子进屋了,盘子里一碗米饭,一碗青菜,一碟小菜。小雪似乎心情不错,进屋后一直笑眯眯的,她把饭菜摆于桌上,和丁瓜瓜说话的语气比下午和善一些,“姑娘,用饭。”
丁瓜瓜看看青菜,再看看小菜,还不错,青菜里看得见油。“少主呢?”她慢慢的往桌旁挪。
小雪呵呵的笑,“少主不愿见你。”
嗯,怪不得她如此开心。丁瓜瓜侧着屁股坐下,吃了两口觉得有些累,换了个姿势跪在圆凳子上,一口米饭一口青菜慢慢的把饭吃完了。
她放下碗,筷子放于碗旁,“吃完了,收了。谢谢!”
她起身,慢慢的往里屋挪,脑后射来一道能杀死她的目光。
、2二(改错)
丁瓜瓜第二日便能正常走动,左胸口的伤只要不动也无大碍。她安安静静的,不提见少主也不提去外面转转,最多依着门框看看外面的绿色,再欣赏一下古代的彪悍魁梧男时时刻刻如临大敌的姿态。
沈姨按时来给丁瓜瓜上药膏,丁瓜瓜极配合,从门口回了里屋,背对着沈姨自己动手解衣服。
“丁姑娘,听说你昨儿个要见少主?”
丁瓜瓜回头看了一眼,沈姨的声音和眼神不太像八卦。
“嗯。”她轻轻地哼,继续解衣服。
“哎,少主还在气头上,这时候去那是自讨没趣。过几日待他气消了,你再去给他服个软说个好话求个情。”
“嗯。”难得在这里能听见为自己着想的话,丁瓜瓜决定走沈姨这条路线。
“沈姨,我很害怕。”
“哎。丁姑娘,老身虽不晓得你为何犯错对不起少主,但偷藏宝图这事着实伤透了少主的心。少主他……”沈姨忽然停住,走到丁瓜瓜前面,惊讶道:“哎呀,丁姑娘,为何解了半天才解了两根带子!”
“我不会。”丁瓜瓜无辜的眨眼。
沈姨的眼皮飞快的抖了又抖。
自从丁瓜瓜受过小雪的冷嘲热讽和沈姨的唏嘘后,极不待见小雪姑娘,见她来不是假装睡觉就是装着发呆没听见她说话,等她重复了三四遍快高吼前,才无辜的眨眼睛问她有事。
她的眼神,她的模样,她的语气无一不楚楚可怜,一次两次小雪尚未察觉,次数多了,小雪情知丁瓜瓜是故意的,但是她毕竟是丫鬟,少主又没吩咐尽情虐待丁瓜瓜,只能暴躁的把怒气压下。
这样一来,小雪倒是收敛了几分,除非必要不出现在丁瓜瓜面前。
丁瓜瓜在屋里找出一本手抄书,上面是毛笔竖着写的小隶,她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猜出一大半,结合沈姨透出的信息,丁瓜瓜得出结论,这是宋朝熙宁二年,这里是开封,其余一概不知。
少主是何模样,她不关心。少主从事职业,她也不关心。她只关心,宋朝,一个物质高度发达却屡受外族欺负的朝代,一个英雄文人墨客辈出的朝代。她,丁瓜瓜,二十一世纪的房产销售明星,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能活下去吗?
丁瓜瓜悲叹的翻了一页,忽然前面一道阴影遮住光线,她心一颤,竟有些激动。是少主吗?她淡定的抬头,待视线对上前面一双得意洋洋的脸,几乎不淡定的要揍人。
小雪双手叉腰,趾高气扬:“丁姑娘,少主吩咐,今儿下午搬去绣苑。听见没?少主吩咐让你下午搬去绣苑。”
秀园?秀苑?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一次丁瓜瓜没准备装傻,在小雪说第二遍时起身,“哦”了一声,去里屋收拾行李。
“咦,怎的如此好说话?”小雪诧异她的态度,摸摸脑袋去少主那儿复命去了。
绣苑,如同它的名字,四处挂满了精致的绣品,有骏马奔腾,有百鸟朝凤,有仕女,有牡丹,每一副绣品逼真的仿佛马儿要从上面奔下来,仿佛听见百鸟清脆的鸣叫,仿佛美丽的女子就在眼前,手执牡丹对着你嫣然的笑。
丁瓜瓜看见绣品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小雪拿出针线和绣布给她。丁瓜瓜左手举着绷子右手举着绣布看了半天,不晓得怎样用绷子于是扔了,把绣布放在桌上,找来竹尺在绣布上面打小格子,按照十字绣的方式绣花。
小雪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实在看不下飞奔而去。
翌日,小雪又趾高气昂的前来,这回没让丁瓜瓜刺绣,而是把她带去柴房砍柴烧火。柴房院子里放了一堆圆木,小雪指着圆木得意道:“诺,少主吩咐,今儿要把这些全劈了。”
丁瓜瓜走到圆木旁托腮蹲下,这位神秘的少主不见首不见尾,却似乎在不断地试探自己,是相信自己不是原来的丁姑娘吗?若真是这样,那倒是好事,起码可以吸引他的注意。
只是,劈柴?不会!一斧头下去,木头滴溜溜的滚了,皮儿都没劈到。
丁瓜瓜迅速的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