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瓜調教计 作者:暖荷-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日晚上回了太后的话儿,柳蔓月自是回去后便倒在床上睡了起来。麻烦定会不少,可麻烦再多,也抵不过睡觉要紧。
一夜好睡,次日一早便起身再去了听雨阁中。
一整日的雨,叫天气一下子凉下来了许多,柳蔓月似是因着天凉,一路走着,到的时辰竟比平素略微早了点子。
上了二楼儿,皇上那里亦是刚刚起来,却比平素晚了一些时候,抬眼向门口进来的柳蔓月扫了一眼,便低头任几个小太监伺候净面梳头。
乌黑长发散落于头后,远远瞧去,竟有几分雌雄莫辩的模样。
“妾身伺候皇上梳头?”站在床边儿,见几个小太监已伺候着净罢了面,柳蔓月意思意思客气问道。
“哦?柳美人倒会梳头?那便试试吧。”皇上挑眼瞧了她一眼,便坐到镜前缓缓答道。
柳蔓月微微一愣,本当他会一口回绝了,却未曾想,他意叫自己试试?
心下纳闷,可到底皇上已开了口,这会儿周遭小太监又多,自己不好拿话呛他,便干脆走到他背后,接过小安子递来的梳子,由上到下轻轻通着。
这一头乌黑长发,比之自己竟丝毫不差。柳蔓月倒有心干脆给他梳个妇人发髻,又知不过想想,哪里便能够如此了?只得按着给那男子梳头的法子拢起、盘上,拿着根白玉簪子稳稳盘好。
“倒没瞧出,竟有这份手艺。”皇上细向镜中左右瞧了瞧,眼中微带诧异。
“自是为了伺候好皇上刻苦学的。”阁中哪会不教这些伺候男人的事儿?每个阁中出来的女子,便是没傍的才艺,这些基本的手段还是有的。
听了这话,皇上眉头微微一挑,想再问什么,忽听得外头有人来报:“皇上,外头减美人求见。”
皇上同柳蔓月皆是一愣,便是连那些伺候着的太监们也具是一愣。
“她来做什么?”
听出皇上声中带着几分冷意,那人忙禀报道:“说是……亲自送上字画,请皇上鉴赏。”
字画?
柳蔓月唇角微微一挑,想是听了昨儿个自己被皇上留了一整日的消息,这位再坐不住了吧……
那大玉美人早先那亏吃得太过丢脸,不然今儿个先跑来的人必会是她。那小玉美人下午还有机会,这会儿自不会上赶着过来寻事。只这减兰……
皇上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声:“叫她在门口守着。”说罢抬起双臂,对柳蔓月道,“更衣。”
外头那小太监垂头退了下去,柳蔓月只得从一边儿立着的一个小太监手中接过衣裳,套到皇上身上,又转到前面儿扎着腰带,心中暗转着,不知道一会儿皇上到底会如何行事?
减兰命秋娘抱着字画,定定立在听雨阁门口儿,听着那小太监回话儿,心下亦不恼怒,只微点头,便又直站在那处。
直过了好半晌,方隐约听着里头有人走动,阵阵饭香传出,想是皇上今儿个起得晚些了,这会子正是摆饭的功夫。
皇上施施然用罢了早膳、漱了口、净罢手,这才似忽想起来一般,向身边儿立着的小安子问道:“是说那个……什么美人,在门口候着?”
小安子忙笑道:“正是,减美人儿在门口候着呢。”
皇上点了点头:“叫她进来吧。”
减兰听得信儿,这才略整了整衣裳,高抬着下巴,眼却向下垂着,似清高又似守礼一般的,带着身后宫女进了听雨阁中。
进了房间,适才在外头瞧不清楚,进来后才见是一处大厅,左边儿有着一个楼梯,正通着二层,左右各有房间,这会儿右侧那处大门儿外有人守着,想是皇上应在那处用膳。
行了没两步,忽觉得门口守着的人中一人衣裳不同,微抬了抬眼,见正是柳蔓月低头站在那里。一个美人,竟连皇上用膳都不得上前伺候,可见这几日被她混成了什么样子!
想着,那下巴又高了二分。
人还未曾进门儿,便听着里面有人说话,那略带嘶哑的公鸭嗓,不是皇上又是哪个?
“……一大清早儿的,竟连早膳都不叫人用踏实了,倒要瞧瞧能送些什么好东西过来!”
听了这话,减兰脸上微微变色,脚步微顿。眼角正扫着边儿上柳蔓月的衣裙,又想起自己日日送字画过来,皇上次次都是收了的,这才又一咬牙,抬腿进了那门儿中。
“妾,见过皇上。”
“何事,说吧。”皇上似是心情正是不愉,这话说得又叫减兰心中微颤了三分。
“妾……今日新临个贴子,送来想叫皇上指点一二。”减兰先是慌了一丝,随即又稳了下来。
“指点?”皇上声调微微向上扬了扬,唇角挑起一丝冷笑,“你叫朕指点什么?”
“妾日日临字,只是自己瞧着,并瞧不出好坏来,还想让皇上帮着掌掌眼,可比早先临的好些了?”虽皇上语气不善,可自己打着的乃是学问上进之心,皇上断没有因此斥责的道理!
“哦,你是说日日送来的那些个纸啊?”皇上这才似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纸?听着这纸字,减兰心中莫名一震,直觉似是哪里不对。
“小珠子,我记得那些纸都交给你来打理了,是做什么用的来着?”皇上似是想不起来一般,转头朝身边站着的小珠子问道。
“回皇上的话儿。”小珠子声音清楚朗声回道,“皇上说了,这纸啊、墨啊的,不都是树啊草啊做的吗?这碳啊,火啊的,不也都是木头烧出来的么?减美人儿这般有心,送来的定是上好的东西,用来烧水沏茶想是最好的……皇上,这些日子多亏了减美人儿送来的这些个‘纸’呢,这几日早上您饮的茶水可都是这纸烧出来的。皇上不记得了?你还夸过呢,说这水香甜得多了。”
减兰两眼一黑,身子轻晃了晃,眼带绝望的抬头朝皇上瞧去,只盼着着这是个笑话儿,这主仆二人是逗她玩呢!
“哦,怪道呢。”皇上好似恍然,皱眉瞧着手里端着的茶杯,“怪道每日只那阵吃的茶味道最好……今儿个送来的晚了?怪道这茶吃着不对味儿呢。”
“是,想是减美人今日特特送来的,必是比平素更香甜几分才是。”小珠子忙顺杆爬,一脸谄媚笑意,又侧头朝减兰瞧去,“来人啊,快接了那几卷纸,给皇上重新烧过水来。”
自己日日辛勤临的字贴,细细描绘的画卷……竟叫这个草包皇帝一把火都给烧了?!!且自己……自己还要陪这不知文识墨的白痴男子上床!挣他的恩宠?!!
减兰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忽的一口血喷出,人立时晕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见她竟然吐了血,皇上微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挥道:“抬出去!”
秋娘刚把那字画递给了小太监,心中暗自埋怨,果然自家主子这套皇上压根不理睬。指不定是早先头回送来时皇上随口那么一说,之后身边儿人自会次次照办再不必问过皇上的,只自家主子是个傻的,还日日巴巴写了送过来……
忽见减兰吐血晕过去了,那秋娘倒吓了一大跳,急得满脸是泪,又不敢大声出来,只得跟着几个抬着搬着的小太监,匆匆出了这听雨阁,一路护送回去。
“嗤。”皇上坐在床边儿,手中捻着一粒白子,仍不住轻笑了声儿,“不过几句话,竟就能叫她吐血出来。”
“那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柳蔓月脸上亦带着丝说不出是讥笑还是同情的神色,把手中那黑子放入盘中,“早先在阁中时,只那几个墨长老调|教出来的都是那副轻狂的模样。这减兰是其中颜色最甚的一个,自比傍人更高傲了几分。”
“颜色?”皇上冷笑了一声,“才女,再加上颜色,他们倒真把朕当成那好色昏君了!”
柳蔓月挑眼瞧了皇上一眼,掩口轻笑道:“皇上年轻嘛~。”
“年轻便要好色了?”听了这话,皇上那脸色再难看了二分,只盯着她。
“哪个男人不爱俏?这世上又有哪只猫儿不偷腥?”柳蔓月倒又瞧回棋盘上,做作般的轻叹了一声儿,摇了摇头,“便是那面上再不在意这些的,除非喜的是那龙阳之好,不然,最多不过自律些个罢了。”
“龙阳”二字入耳,叫皇上那眼睛眯了起来,手中那子仍没下于盘中只在手中紧攥着,身子亦直了起来,“叫你这般说话,朕若是不碰女子,倒让人当成喜欢男人的了不成?”
“现下还好。”柳蔓月神色自若,玉手轻抬,端起边儿上放着的茶盏,一脸悠然自得的轻饮了一口气,“若是到皇上大婚都还不碰女子,便是宫里人不敢多说也定要暗中传言,过个数年再无所出的话……朝野上下,必有会有话传出来。”
似是未料得她会说出如此话来,倒叫皇上愣了会子神,方道:“那,柳美人觉得,朕要先去临幸哪个呢。”
抬眼看了皇上一眼,见他脸上无甚喜怒,这才歪了歪着,似是细想。过了会子,方嫣然一笑,挑眼瞧着皇上腻声道:“若叫妾说啊……还是大玉美人最好。”
“为何。”皇上垂下眸子,眼中暗然神色一闪而过。
“大玉美人乃是我们四人中体态最为销魂的一个呢,不试试,岂不是皇上一大遗憾?”柳蔓月侧着头,脸上仍带着笑。唇边那粒梨涡此时瞧着,竟不似平素那边叫人心中愉悦。
“次一个呢?”话一出口,竟不似自己的动静一般,听着只觉得是打那远处飘来的一般,胸口亦是空荡荡的。
“次一个?”柳蔓月似是诧异一般,转过头来瞧了皇上一眼,失笑道,“自是皇上喜欢哪个,便要哪个了?”
皇上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可到底咽了下去,忽一抬手,于棋盘之中落下一子:“该柳美人了。”
一盘棋毕,皇上再没多说什么,只叫人收拾了棋盘。
头日外头下过大雨,那上山道路、吊桥,皆有危险,故今日仍未上山。只歇在听雨阁里头。柳蔓月待了一上午,等到快用膳时,方告退离去。
出了听雨阁的院门儿,迎头正瞧见玉簟凉袅袅行来。
眼睛打她那低低的领口、高高的袖口上边儿刺绣的一对对小小的鸳鸯上扫过,柳蔓月面带娇笑的打着招呼:“玉姐姐今儿个来的倒早呢。”
“来伺候皇上,早些亦是早尽尽心意呢,姐姐哪能跟妹妹比呢?有那个本事叫皇上留饭?”玉簟凉脸上亦带着几分假笑。
柳蔓月笑吟吟的点头道:“里头这会子刚送了饭过来,想来还没摆上呢,姐姐到的可真是时候。”
“哪里的话,昨儿个妹妹伺候了一回,且连我下午的活儿都抢去了,姐姐这里只得晌午多来几回,免得皇上埋怨人家不尽心呢。”玉簟凉做势轻叹了一声儿,眉头微簇,就好似皇上真因此责罚过她一般。
“嗯?谁叫她来的?!”听着小刘子报,外头下面玉簟凉已来了,皇上那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没人叫过啊……”小刘子忙摇头道,偷眼瞧向皇上,到底没敢把心里那想头说出来。
皇上眼中微闪过一丝怒意,一摔袖子,黑着脸起身出门、下楼。
听着楼上传来脚步声,玉簟凉忙摆了姿势,深深福了下去,今日她那领口可比平素又低了二分。
“谁叫这你会子过来的?!”楼下了一半儿,便瞧见那玉簟凉扭捏着个身子,端福在楼梯口处。
“妾身昨日未曾过来,听闻竟是柳妹妹替妾身值的下半日,妾身心里好生惶恐。”说着,玉簟凉微微抬头,双眼含泪,抬手扶向胸口,一脸委屈惶恐的瞧着皇上,“皇上心疼妾身,妾身想想,除了点子乐器之外,竟再无长处回报皇上垂爱。想了许久,方想了这么个笨法子,每日早些过来,伺候皇上午膳……算是,尽尽心——。”
那“心”字拉得长音儿,旖旎不断,放在胸口那只手一边儿挤着双峰,一边儿抓着领口,似是无心,又像有意,竟将那领口间的空当拉得再大了二分。
皇上心中那火气“腾”的一下子蹿了上来,这般作态,她与那扒光了送过来的玉簟秋又有何区别?!而她……她竟然还叫自己去临幸这几个女人?!!
“滚!”
皇上怒极,暴喝出口,只因人离得还远,无法干脆踢到她身上。
“皇、皇上?!”玉簟凉吓了一大跳,这几日虽可日日瞧见皇上,可到底没近身伺候过,不说伺候了,连话都未曾说过两句。平素皇上见了自己时,压根就同那没瞧见的一般,哪里知道他那喜好忌讳?
“……皇上晌午连饭都没用,摔了三套茶具,四个花瓶子……”听雨阁的大太监孙得隆一边儿回着话,一边不时抬眼偷偷打量着太后的脸色。
“那小玉美人呢?”太后双眼微阖,沉声问道。
“小玉美人被皇上踹了一脚,叫人拖回乐园儿去了,这会儿听说还倒在床上,哭的什么似的。”
手中紧捏着一串佛珠,听了这话手下不禁紧了紧:“那小玉美人究竟犯了皇上哪处忌讳?前几日不还好好的?”
孙得隆忙低了头,苦着脸道:“回太后的话,老奴也不知道啊……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两眼猛的睁开,双目精光闪烁。
“只是……那小玉美人每回来时,那衣裳穿的皆有些个……不大成话。”孙得隆干笑了两声儿,“平素那领口袖口的……每回小玉美人过来时,奴才们皆不敢多瞧。这回因是皇上生气了,老奴才人拉那小玉美人出去时才恍惚看见,皇上叫人送过去的那衣裳上头,在领口啊、袖口上头都绣着极精致的鸳鸯交颈图……”
这小玉美人打的什么主意,太后自是一听便清楚了,似是想起了往事,眼中暗了暗,过了半晌,方问道:“那个柳美人呢?她没在衣裳上头动什么手脚?”
孙得隆摇了摇头:“柳美人倒是好生穿着,也没做那些怪,只是听那清园儿人说,这位柳美人平素便是个横针不拿、竖线不捏的,许是懒得动弹也是有的……”
太后微叹了声气,手中念珠又转了几转,复又想起什么:“早上那会儿减美人也是叫人抬回去的?”
“可不是呢。”孙得隆叹了口气,“早晨那减美人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吐了血,皇上心里便不痛快,只回到楼上头歇着。直到了晌午那会儿——想是小玉美人也巧了,正赶上皇上心里不痛快呢。”
孙得隆退下好半晌,太后还坐在那处,垂着眼皮,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已是睡着了。
“太后……”红绡悄悄上前几步,轻声唤道。
“你说说,他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太后眼中竟流露出一丝迷茫,“我费尽心机,叫人从下头寻来这四个风韵各异的美人儿,他却正眼不瞧,便是有一两个不喜欢的倒也罢了,可四个中总有一个半个的能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