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为妾-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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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场面上的话皇后还是要说几句。
“安国公夫人何来此言?皇上何时钦定容家六娘为康王良配?”
“皇后,皇上何时钦定的妾身怎么会知道?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如果不是从宫里传出去,外头百姓谁敢拿皇家的事情造谣生事?妾身还正想问问皇后呢,小女今年刚年方十三,却好端端的突然遭遇这无妄之灾,我可怜的孩子今后还怎么嫁人呀,难道真要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呜呜…”
这话问的皇后哑口无言,不管消息是不是从她宫里传出去的。她作为后宫的一家之主都推脱不了干系,她必须先把这温氏安顿好了再去清理自己的坤宁殿。
“安国公夫人此言差矣,皇上的确问过吾,这些娘子谁更适合康王。你们容家的六娘看起来虽然未脱稚气却也活泼伶俐,吾才夸了一句。想必是底下的奴才们听差了,以讹传讹,这是吾管教不严之过。”
“皇后,您一句轻飘飘的管教不严,妾身的小女可是一辈子要与青灯古佛为伴了。”
皇后一听这话登时恼怒起来,这温氏也太有些不知眉眼高低了,竟然威胁起她来了,见微知着,从温氏的教养便可以看出这容家的女儿是什么品性了。
想到这。皇后把原本就对容瑾的不喜直接升为嫌恶了。
“那依安国公夫人这件事情该如何了结?”皇后的声音冷了几分。
温氏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自然感觉到皇后身上散发的凉意,便打算见好就收,本来,她今天的来意也就是给皇家添点堵。至少要让对方明白,容家这次吃了大亏。
话说温氏也没搞明白,这件事情她是从慧妃这里知道的,可并没有四处宣扬,究竟是谁在背后这么算计容家呢?
“妾身哪里知晓该如何了结,妾身今日此举也实属无奈,妾身没有为难皇后的意思。妾身只是心里堵得慌,想找皇后说说话,如今这话说完了,妾身也该告辞了。”
温氏没有一再纠缠,倒是令皇后有些意外。
只是,事情既然摊开了。皇后也不可能不给容家一个交代。
当然,这件事情该如何定夺,皇后说了也不算。
送走温氏,皇后身边的老妈妈走了过来,一边替皇后更衣。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何不将错就错,答允了这门亲事,横竖康王年龄也不小了,原本也是打算议亲的,皇上也是属意这个容家的。”
“你说的倒容易,吾要答允了她,难不成以后宫外有人传言谁家的女儿要嫁进宫,谁都找吾来要一个说法,吾答允得过来吗?”
“安国公夫人此举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娘娘也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这三殿下目前势头正旺,婢子瞧着皇上对他如今也稀罕得紧,这些个皇子里面还就三殿下的生母最弱,没有任何外家可以依靠,娘娘若是把他笼络住了,将来娘娘身边也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皇后听了这话摇摇头,刚要开口,太后打发人来请她了。
再说朝堂上,李锦一身杏黄色的华服站在了李铎、李钦身边,个子比李铎、李钦还高了小半个头,端的是玉树临风,更兼面如冠玉,龙眉凤目,这样的男子的确是良配。
“父皇,本朝因为连年的战争,粮草的需求过大,一直重农抑商,可是田地的收成毕竟是有限的,除了人力,还要看老天赏不赏脸。如今西北安定下来了,丝绸之路上的商队多了,这沿途的重镇也都繁华起来了,父皇是不是可以考虑适当提高一些商人的地位或者鼓励百姓们开一些手工作坊,西域人手里不缺银子,缺丝绸缺茶叶缺瓷器缺好酒,这些能换来西域人的银子,商人的腰包鼓了,我们的税赋自然也就上去了。”
“皇上,微臣觉得此举不可,如果我朝商人地位提高了,百姓们都去逐利,那这地谁来种?皇上不要忘了,粮草才是我们的根本,没有足够的粮草,这战事还怎么支持下去?”容实说道。
“皇上,微臣也觉得康王此举不可取,自古以来,这农业便是国之根本,如果舍本逐末,肯定会动摇国家的根本。”刘长仁这会也站在了容实的一边。
“父皇,对那些世代耕种的农民来说,土地就是他们的根本,谁也不会轻易舍得放弃,如果农民的税赋减轻了,耕种的热情高了,粮食的产量也高了,农民们也能因此吃饱饭了,这国家才能逐渐的富裕起来,再说了,如今从西北下来不少兵士,虽然都有些残缺,但是种地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李锦答道。
“皇上,微臣倒觉得康王这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减轻些农民们耕地的税赋,适当提高些商人的地位,同时也适当提高些商人的税赋,百姓们自会去掂量掂量,究竟自己适合做什么。”夏鸿儒说道。
“父皇,儿臣也觉得三弟的话很有道理,没想到三弟去了西北短短两年,竟然进益这么大,当真是令人刮目了,父皇,儿臣这次也想跟着三弟去东北,儿臣也想替父皇分忧。”李钦回道。
李钦这么一说,李铎也忙提了这个要求,中宫无子,他便成了正经皇长子,这个时候不表现还等着什么时候表现?
刘长仁眼睛转了一圈,突然说道:“皇上,微臣倒是有一个建议。”
“说。”
“这自古便是先成家后立业,康王如今早已过了束发之年,这亲事再拖延下去,只怕要耽误底下的皇子们,东北的监军暂时可以派福王或者是瑞王,再则,康王既然提出了要提高商人的地位和税赋,想必康王脑子里已经有一套想法了,微臣以为,康王此时更适宜留在京城。”刘长仁道。
李异听了这话,不由得沉吟起来。
刘长仁打的什么心思他自然也清楚,李锦去了一趟西北回来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些皇子们肯定是眼红了,都想出去捞点军功,可问题是,这军功是这么好捞的吗?
刘长仁在为李铎盘算,李异也想到了李铎,李铎目下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一个嫡子两个庶子,李钦虽然已经婚配,却只有一个嫡女两个庶女,这监军的确没有比李铎更合适的了,更何况,李铎还顶着一个皇长子的身份。
他做皇帝的也得一碗水端平了,李锦已经给过一次机会了,李铎和李钦还没有呢,轮也该轮到他们两个了。
“父皇,儿臣觉得自己年龄尚小,尚未及冠,理应先为父皇分几年忧,这也是儿臣的一片孝心。”李锦见李异动摇了,也忙说道。
李异见李锦这么坚持不成亲,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另一张面孔,只怕这李锦打的还是凌萱的主意,还有,方才凌远霄也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西北的粮草是凌萱伙同李锦解决的,这不也是明显打着李锦的主意吗?
别的都还好说,但是李锦娶凌萱是绝对不允许的。
先不说凌萱的庶女身份配不上李锦,单凭凌萱克死了先皇这一条,宗室们就不会答应的。上一次李异力排众议判了凌萱一年修行,宗亲们至今还未苟同,如果这件事情闹了出来,只怕宗亲们又该联合起来弹劾他了。
只是这李钦成亲三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生出来,他也不忍心把他送走,皇家最看中的比较还是子嗣,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他一直看中的。
掂量来掂量去,李异心里有了计较。
“来人,拟旨,朕命福王李铎三日内启程前往雁门关,代朕视察军情,命康王李锦不日启程前往东北监军,时间一年。”
“父皇,那儿臣?”李钦自是有些不甘心。
“你先把家里打点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李异瞪了这个不识相的儿子一眼。
李钦也明白,皇帝这是在嫌他没有儿子,看来,府里还得添几个人了。
☆、第四十四章、去来
李锦出发到了驿站的那天晚上,突然心血来潮,换了身黑色的紧身衣,易了容骑着快马带着两个贴身侍卫披星戴月地上了白云庵。
半夜敲门,自然惊动了一院子的人,尤其是曾妈妈,听说李锦是从驿站偷着跑出来的,更是担忧。
“无妨,本王只是来看一眼萱娘,说几句话就走。”李锦站在院子里,对着沈尚仪和曾妈妈说道。
萱娘迷迷糊糊中听说李锦来了,掀了被子穿着亵衣就跑了出来,沈尚仪见了摇摇头,倒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进屋给萱娘找了一件棉袄出来,彼时李锦已经把自己的斗篷解了下来,替萱娘披上了。
曾妈妈看了两人一眼,也摇摇头,自动进屋了,把这院子留给两人。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一会就走,就想来跟你告个别,这一走,要一年后才能见面,我担心自己撑不了这么长时间,想着还是来见你一面。”李锦站在萱娘面前,满脸热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今晚的月色真好,月光如水一般静静地照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轻柔的纱,越发的显得恬静而美好,让他不忍触摸。
而萱娘也抬起了头,看见了月光下李锦这双熠熠闪亮的眸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萱娘已经不是几年前不知世事的绝情了,已经略知一些男女之事,明白李锦对她的心意,也知道自己对李锦跟别人是不同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听到李锦要成亲时有那样的反应。
“你,这些天跟小黑它们处得怎么样?还有,毛毛和豆豆也去找你了,你看到没有?”萱娘在李锦的注视下别别扭扭地开口了。
“我看到了。你一下让我带走六只雕,你这边行吗?”
“我又不出门,还有丁丁和当当呢,还有老狼它们。倒是你,一路要小心。我只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回来,别的,都不重要。”
李锦听了这话,不禁紧紧地抱住了萱娘,任何言语都抵不过一个简单的拥抱。
“咳咳。”沈尚仪在门口咳嗽了一声。
萱娘的脸一下红了,忙推开了李锦。
李锦捉住了萱娘的手,问道:“还有别的要嘱咐的吗?”
萱娘想了想,突然欢喜地说道:“听说东北产人参。有空的时候让小黑小白去挖点人参,还有,要是它们抓了什么好看又珍贵的动物吃,让它们把皮子留下来,别糟蹋了。”
萱娘的手里有不少张狐狸和黄羊的皮子。在西北的时候因为天冷,那边的人都穿上大毛的衣服过冬,穷一点是羊皮、兔皮,条件好一点的是狐狸皮和狼皮以及什么貂皮,凌元霄和李锦自然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可着萱娘来。
小黑小白发现了萱娘穿羊皮和狐狸皮的大毛衣服,于是每次它们在野外抓到了猎物,吃剩下的毛皮便都给萱娘送了回来。可惜每张皮子都不完整,浪费比较多。
李锦听了这话,闷声笑了起来,伸出手捏了捏萱娘的脸,道:“知道了,小财迷。真扫兴,我巴巴地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听你说点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萱娘眨巴眨巴眼,很认真地问。
“没什么,能看看你就够了,我该走了。天亮前我必须赶到驿站。”李锦看着眼前的女子,胸口一紧,再不走,他担心自己会逾矩。
一股浓浓的不舍突然从心里漾了出来,李锦转身时,萱娘主动抻住了李锦的衣裳。
“有事让小黑给我送信。”
“知道了。”
“一个人不许逞能上战场。”
“知道了。”
“也别想着去抓什么将军,听说东北也奇冷,要是被困住了就麻烦了。”
“知道了。”
“一路小心,让小黑它们跟紧一些,但是也别让人发现了它们。”
“知道了。”
“千万要多穿一些,要是感冒了记得多喝陈皮水,还有,发热了一定要及时喝药,还记得要用白酒擦身,有了伤口也一定记得要用白酒擦拭消毒,白酒不够的话用盐水。”
“知道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
一句简单的“你也是”从李锦的嘴里说出来,包含了千言万语,却独独没有承诺。
不是他不想承诺,而是他实在承诺不起。
看着李锦翻身上马,萱娘跟着跑了几步,直至再也看不见人影,萱娘才蹲了下来,泪如雨下。
沈尚仪和曾妈妈站在萱娘的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直至萱娘起身。
李锦走后的第二天,凌远霄上山来了,从沈尚仪嘴里知道了李锦来告别的事情,凌远霄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告诉了萱娘一个好消息,殷家的人正在路上,殷老太太和老太爷坐船上京来了,说什么也想看看这个不曾谋面的酷似他们爱女的外孙女。
萱娘心里有了期盼,日子倒也过的快一些,院子里没有多余的空房,凌远霄临时找了几个人在院子里加盖了一明两暗三间屋子,新搭的大炕,新添的家具被褥等。
忙完了这些,萱娘没有等到殷家来人,倒是等待了容珏和谢氏。
容珏的腿还不能动弹,是坐在轿子里被人抬进来的,直接抬进了院子。
清风掀开了轿帘,递过去两根拐杖,容珏的脸露出来了,看向了萱娘。
还好,眼前的女子还是一身僧衣僧帽,跟他记忆中的绝情一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眼前的女子比起两年半前来说高了不少,眉眼也稍微长开了些,眼睛更明亮了,人也显得更聪慧了,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尼姑了。
只是,萱娘看着容珏接过拐杖,两手费力地撑着拐杖下了轿子,站在了萱娘面前,萱娘的眼泪不知怎么就落了下来。
眼前的容珏跟她记忆中的那个太不一样了,脸上的棱角更分明了,眼神也更凌厉了,不再是那个温和疏离的谦谦君子,成了一个杀伐决断的将军了。
幸好,容珏是穿的一身淡蓝色的广袖直缀,让萱娘还是找到了一点往日的熟悉感。
萱娘抹了把眼泪,笑着走到了容珏身边。
“哥,你的腿还没有好怎么就来了?”
“你不能来看我,只能我来看你了,见到我,开心吗?”
“嗯,开心。”萱娘重重地点点头。
她的欣喜是显而易见的,毕竟,容珏是她人生中除了师太和师傅外的第一个启蒙老师,曾经给予过萱娘很多的关怀和帮助,在萱娘的心里,的确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亲人了,还是比较重要的亲人。
“世子爷可惦记着你了,这不,刚能撑着拐杖下地便要来看你,说起来还多亏是你上次送来的药酒,他说喝了之后感觉这腿不那么麻了,伤口复原得也快了。”谢氏在一旁扶着容珏,说道。
“那是天山上的雪莲花泡的药酒,哥要觉得好回头我再给你泡制一些。”萱娘手里的白酒药酒通通送给李锦了。
“这里,似乎变化很大。”容珏撑着拐杖进了后院,看着院子里新多出来的房子,说道。
“这是我爹刚找人盖的,我的外祖他们要来看我,我爹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