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君王潜逃妃 作者:小荷朵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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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赫连澈毫不害羞的回应,陆寒夜有些惊讶。这个女人,她不是很害怕自己么?她不是应该一下子跑出去,避免跟自己见面的么?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用。”顿了一顿,陆寒夜也只是又抬头看了赫连澈一眼,便不置可否地,直接站起身走了。
留下三个人迷惑地看着陆寒夜的背影。
公输扬转向花雨楼:“夜哥这是什么意思?看到这个疯女人就没有食欲了么?”花雨楼却是不理会公输扬的揶揄,很是热情地唤着赫连澈过来一起吃饭。
赫连澈原本觉得好尴尬,把陆寒夜都给气走了,不过听公输扬这样一句话,立即来气了。她猛地走过来,直接坐在陆寒夜刚坐过的椅子上,轻蔑地盯着公输扬:“喂!黑乌鸦!”
公输扬早已蹦了起来,惊讶地指着赫连澈:“哎呀呀!你这个疯女人,竟然坐在夜哥的椅子上!啊!你还敢叫我乌鸦!”
赫连澈听他还一口一个“疯女人”地叫着,不由得也跟他较上劲儿了。整个人往椅子里一靠,得意地睥睨着他:“我怎么不可以坐?我是王妃,他走了我最大!我爱怎么坐你管得着?”
公输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泼辣,想着自己堂堂一个黑衣帅男,站在人堆里那是极显眼的,竟然一直被这个疯女人“姐姐妹妹”地叫着,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今,她竟然还嚣张地朝自己喊“黑乌鸦”!
不行,不行!公输扬几乎是暴走了。最后,他一撇头看见天色沉暗下来了,气呼呼地站起来指着赫连澈:“三倍!三倍!这都是你逼的!”
赫连澈眨巴着眼朝花雨楼求解:“那只黑乌鸦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花雨楼干笑着朝自己摇摇头,赫连澈只好把满腔郁闷恶狠狠地朝着一盘水晶肘子发泄。她那甩了筷子直接下手的方式,看得一旁的公输扬瞪圆了眼:哇!要不要这么给力?三倍的药效,她还吃了这么多?!
公输扬的唇角渐渐地翘成一把镰刀:今夜,将会有一场浩劫!
入夜,公输扬走进凌王府书房,轻声暗示:“师兄,该去就寝了。今夜即便是太子大婚,圣上也不会放松对我们这边儿的查看的。”
陆寒夜不满地折了眉梢儿,却也只好放下书卷起身。他自然是注意到公输扬那极力憋忍着的笑意,临出门时冷地瞥了他一眼吩咐:“有功夫的话,就去改良一下暗卫们用的银针护腕。”
望着陆寒夜走向新房的背影,公输扬几乎要跳起来了。他一蹦几丈远,站在花雨楼面前笑得直不起腰。
“这么兴奋?”花雨楼好奇着。
“按她吃的分量,六倍都有了!夜哥今晚怕是真的出不来了!”
“那也不好说吧!”花雨楼心虚,低低地回了一句,唯恐公输扬听见。
、第六章 尴尬的一晚
陆寒夜仰头看着天上晶亮的星子,天枢、天璇、天玑等七星,它们永远都是那么和谐地排列在夜空,组成指引方向的北斗七星。
天上的星子尚且安好并存,可这人间的兄弟呢?尤其是,这皇族中的兄弟情义呢?
早已是不复存在。
陆寒夜忽然想起了曾经豪爽不拘的五皇兄,还有喜欢找他品酒赏花的十二弟……然而他们都已不在这人世,南辰国陆氏皇族这一辈中,如今竟只剩下了太子和他。
若不是从小他便被派出皇宫,留在“蓝谷”天渊老人的膝下教导,他怕是也被那些人害死了。
有些仇恨,不论早晚,终究都是要报的;有些失去的东西,不管用何种手段,他都是要拿回曾属于他的一切。
远远地,陆寒夜就能感觉到已经有人在暗中徘徊了。他敏锐地觉察出来那些人不是王府的暗卫。接着忍吧!陆寒夜收起这些遐思,终于大阔步地走过去推开新房的门,又关好。
陆寒夜朝里面睨了一眼,赫连澈正静静地窝在被子里,睡得很安稳的样子。
这个睡了吃,吃了睡的女人,也挺招花雨楼那孩子的喜欢,有三分可爱之处,却偏生话多,留在府里也是个麻烦。明日还是吩咐暗卫们带走吧!陆寒夜想着,也就照例走过去要点了赫连澈的穴道,把她甩一边儿准备自个睡觉。
却不料,赫连澈竟是感觉到了陆寒夜的靠近,正在闭目酣睡的她忽然睁开眼睛,痴痴地盯着陆寒夜。
陆寒夜忽然也就想起下午那双带着瑟瑟的害怕,委屈,却依旧倔强不退缩的眸子。
此时此刻,这双眸子里却带着的,是压抑的渴求,它们正直直地盯着陆寒夜,盯得陆寒夜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陆寒夜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有些烦躁,不想再去看赫连澈的眼睛:“既然你已经躺下了,那就呆在床上好好睡吧。”说完,陆寒夜就准备过去把椅子拼起来躺着。
“不要动!”赫连澈强忍着体内的一股股冲动,脸色潮红,趁陆寒夜转身的刹那,她迅速用一把银钗抵在他的后脖颈:“把解药给我!”
陆寒夜也就顺势站住,感受到赫连澈压抑的喘息,他心中有了底儿,看来是公输扬给她下那种药了:“我并没有解药。”
赫连澈那个郁闷啊!“那你命令那只黑乌鸦给我拿过来!”
陆寒夜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笨,他挑眉:“那你就不怕我出去了,就把你锁在屋子里不管不问?”
赫连澈一听他这么说立即急了,忽然间她把钗子一甩,整个人便如同一只八爪鱼似的迅速从后面抱住了陆寒夜:“要不你做解药也行……你自己看着办!”
感受着陆寒夜身上传来的丝丝温暖,赫连澈身上感觉那个美啊!她心里更是美好:反正陆寒夜是个断袖,他一定死也不会跟自己那啥的,一会儿他一定会命令公输扬给自己拿解药。
至于这会儿,不蹭白不蹭!
想着,赫连澈又抱着那个散发着沉沉暗香的身子享受地扭了扭。
该死!感受着身后那一团儿温热的柔软,陆寒夜这一次不像刚才那样心跳漏掉一拍,他竟然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起来了。烦躁于自己这样的反应,陆寒夜一把将赫连澈甩了下去:“离我远些!”
“哎呀!”赫连澈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腰际磕在床沿儿,猛地一阵疼痛袭遍全身。这个身子太弱了,那难以抑制的冲击和剧烈疼痛的交替下,赫连澈竟是撑不住昏了过去。
陆寒夜看着倒在地上的赫连澈,她的身子是那样的娇弱。她原本苍白的面容上,此时正蔓延着一种诱人的红晕,而她虽然昏迷,胸口却依旧因为药性的作用剧烈起伏着,红润的小唇也充满渴求地一张一合。
陆寒夜忽然觉得喉间一紧,身体一阵燥热。看着窗外晃动的黑影,陆寒夜眉头一折,还是弯腰把赫连澈抱到了床上,抱着她一起躺下。
低眉的瞬间,陆寒夜觉察到她的身体在散发出一种静谧的香气。
陆寒夜忽然想起了自己五岁生日那天,蝶母妃轻轻地抱着他把他放在暖榻上,屋子里散发着轻轻的暖意。那是他最后一次感受母妃的气息。并且从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蝶母妃,自己被送往蓝谷的那一天,也是母妃遇害的忌日。
依旧是那双心如蛇蝎的母子做下的!陆寒夜在暗夜中邪魅地冷笑。
陆寒夜再次往外看的时候,时间也过去半个时辰了。窗外已经没有了那些讨人厌的影子,他也就迅速起身,敏捷地从窗子里飞出去了。
到了书房门外,正看到公输扬和花雨楼正在激烈争辩着“王爷今晚会不会失身”,陆寒夜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公输扬,自觉去修炼一下自己的脾性!三个时辰之后再出来!”
公输扬登时脸色惨白,他知道陆寒夜所谓的“修炼脾性”是怎么一回事儿,却又不敢在陆寒夜彻底生气的情况下反抗,也便立即灰溜溜地领命走了。
陆寒夜这才看了一眼无辜的花雨楼,面无表情:“去给王妃喂解药。”
到了书房捧着书卷,陆寒夜竟是一页没有看进去。
不知为何,那一双带着畏惧和倔强的眼眸,那一双带着平静和渴求的眼眸,连同那时而娇弱时而顽皮的身影……一时间竟是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扰乱着他坚硬心底深处、那一块儿不易察觉的柔软——
也许,他该留下她一段时间?
他是有多久,没有去注意过这样一种内心深处的触动了?
天再亮起来的时候,赫连澈先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正要感叹一声睡得真好,人却忽然怔住了——
头顶,一双漆黑的潭眸,正在幽深地盯着她。
赫连澈忙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一点儿也不烫了,而自己腰际,正有着森森疼意……赫连澈心底慢慢地弥漫出一种哀伤:坏了坏了,她昨晚一定是把他给那啥了。
神天爷爷哟!要不要这样造孽啊!
就算婚姻稀里糊涂地被安排了,可是她的爱情总得她自己做主啊!就这样对一个断袖生生用了强,赫连澈几乎想立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死了算了……
、第七章 看她演戏
陆寒夜不声不响地看着自己怀里的赫连澈,这个女人,她还真是能演啊!
她睁开眼第一眼,眸子中闪耀的是一种随心和满足,甚至,柔亮的眸子里还带着一种懒洋洋的享受;
接着她看到了他的注视,立即就换上了一种错愕的表情,就如同她自己是一只胆怯的小白兔看到了老虎一般;
最后,还没有等陆寒夜有所反应,她立即又换了神色,一种惶恐和愧疚就立即弥漫她整个小脸儿,还带着某种绝望的样子,仿佛在宣告她是有多么伤痛多么委屈一样!
要不是知道她的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他说不准还真能被她的浮夸演技给唬住了!
陆寒夜不耐烦地看着赫连澈变脸完毕,冷着一张颠倒鬼神的脸:“王妃昨夜睡得可还好?”
“……好。”赫连澈怯怯地往下退缩一些。
“今早可是想着怎样才能逃得脱这王府?”陆寒夜又漫不经心地。
赫连澈一怔,也就立即点头如捣蒜:“是!是这么想来着!”接着又嘿嘿嘿地干笑。
开玩笑!赫连澈心中迅速打了个算盘,自己都把人家给强攻了,趁他还没有发威之前,自己还是赶紧滚蛋留个脑袋日后再图报仇报怨吧!
陆寒夜郁闷地看着眼睛滴溜溜转的赫连澈,这个女人的表情怎么就这么多?他慵懒地伸了一下腰肢,睨着她道:“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本王向来不会随随便便就随了别人的意,你倒是给我一个放走你的理由。”
赫连澈那满脸的悔恨啊!刚才自己怎么就答应得那么快!她原本可以说死也要留在王府的!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离开王府的,只不过是我不想死。听闻说,七王爷睡了新娘子之后,都是绝情地一剑把那女子给杀了!”赫连澈决定在老老实实地给他一个理由的时候,顺便亡羊补牢。
陆寒夜听了这话真是哭笑不得,怪不得赫连澈听了要嫁入七王府会跳湖自杀!鬼的!公输扬在给自己宣扬断袖之癖时,也忒能胡编乱造了吧?!
“既然你不想死,那你之前为何要投湖?
既然你已经投湖反抗,那你后来为何又顺从嫁入凌王府?
既然你已经嫁入凌王府,知道我的癖好,那你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了么?那你现在为何还如此怕死?”
陆寒夜盯着赫连澈的眼睛,一句句,问的很清晰。
但这绕口令一般的问题,却把赫连澈给绕晕了。纠结了半晌没理清,赫连澈索性实话实说:“因为我那个混账爹,他拿我母亲要挟我!我自然是舍不得留下我母亲一个人在那个破相府里受苦受难!所以我必须坚强地活着!”
都已经扯开了,赫连澈也顾不得许多了,索性再添些油加点儿醋吧:“你不知道,我那个相爷爹真不是个好人。他想把他的嫡女赫连清嫁给太子,以便他以后可以跟着平步青云,才把我往这火坑地推的!”
说到这里,赫连澈尴尬地看着微微侧目的陆寒夜,顿住了,随即她也就反应过来,赶忙朝空气中呸呸了两声:“不是火坑!凌王府怎么可能是火坑呢?凌王府自然不是火……”
看着陆寒夜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样子,赫连澈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失败,好沮丧。自己搜肠刮肚地说了半晌,人家只是在看自己演戏。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赫连澈真的是狂躁透了。
“起床后,先叠被铺床啊!相府里的嬷嬷,竟是连这个都没有教过你么?”陆寒夜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一种邪魅的笑意,看得赫连澈产生出一种错觉。
那种,仿佛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的错觉。
陆寒夜出门之后,心情忽然间大好。不知怎地,赫连澈的话语虽然毫无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气度,可就是让他听得生出一种亲切感。就如同,他(她)们之间有着一切莫名其妙的、却很相似的地方。
也许,这一次他的确很有兴致,可以让她多做几天凌王妃的位置。
赫连澈一个人在沐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极为恼火儿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强攻了他!
这具柔软娇弱的身子,明明还是处子之身嘛!
自己不知情误会了也就算了,陆寒夜他还那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歉疚?!
啊!陆寒夜要不要这么无赖!
赫连澈气哼哼地洗完澡,麻溜儿地穿好衣服出门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凌王府景色优美,春日的阳光更是大片大片地明媚,可惜都被满肚子窝火的赫连澈自动忽略了。
走到用膳的大厅,陆寒夜并不在那里。赫连澈却是一眼看到了正哭丧着脸喝汤的公输扬。
“哟呵!黑乌鸦很有情调嘛!这早餐用得还蛮讲究的啊!舒筋活血汤都端上来了!”赫连澈此刻是彻底明白了公输扬昨日一个劲儿地念唠着的“三倍药效”是什么意思了。自然,今一大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公输扬昨晚可是在暗卫们的“监视”之下,实打实地“修炼脾性”三个时辰,今一早,大腿、腰、脖颈……无一不是酸软疼痛。
看着这个疯女人一大早就来耀武扬威,跟一只斗胜了的母鸡似的,公输扬真想给她升级为“疯婆子”。
不过,不对啊!公输扬想起昨晚陆寒夜进了新房不到一个时辰就出来了,按照这个疯女人吃下的分量,怎么也得……咳咳,三个时辰才能完事儿吧!
“小楼!”想到这里,公输扬杀气腾腾地转向花雨楼:“坦白从宽!”
正吃得乐颠颠儿的花雨楼瞬间被公输扬的气势震慑到了,他一下子也就全招了:“扬哥哥,昨晚夜哥哥用完晚膳走之后,我同时在另一盘菜里下了解药……”
看着公输扬愈发黑沉的脸色,花雨楼连忙又怯怯地补充:“极其微量的解药……”
公输扬气得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