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勾勾,恶女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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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清幽梅香味充盈着鼻尖,那些因岚澈的话带来的凝滞在心底的沉重感随之一点点消散,心里头惶然无措的某处一点点沉静安然下来,我想我只是个任性的深陷爱情的小女人,管不了其他人的国仇家恨,他们要不死不休对付彼此我没有能力去化解,我只想呆在心上人身边,与喜欢的人同进退。
君清澜没有说话,任由我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环在我腰上,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宠溺而怜惜,让我心里最后一丝烦乱也随之散去,我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君清澜轻抚着我背部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说:“小桑,我对你施了术法。”
我眉心一跳,想起被君辰安施灵犀咒的经历,那种单方面被人猜透所思所想的滋味绝对不想尝试第二次,我声音沉了沉,“什么术法?”
君清澜将右手放到我跟前,只见手腕处一点殷红,我心里一动,亦将右手放下,果然见到同样的位置有一点殷红,心里忽然涌出奇怪的感觉,好似有点忐忑,又义无反顾,我很确定这并不是我的情绪,那么就是……我讶异看完君清澜。
“溶血同心术。”他握住我的手,掌心与我的无缝相贴,五指张开扣住我的手指,力道大得让我感到了疼,他的眸亮得灼人,依稀有浅浅的不安,更多的是决然,决然到了极点,透出淡淡凄惶般的软弱,“小桑,我害怕再次弄丢你,我害怕认错人。”
有潮水的水汽湿润了眼眶,喉咙堵得说不出话,我知道遇上他,我必然会把不吃亏的门规抛诸脑后,他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愿意为他掏心掏肺,我一直以为我喜欢他比他喜欢我多得多,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对于君清澜来说有多重要,重要到不惜逆天施术,与我血脉相连,心意相通,这样无论我身在何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有所感应。
我重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压下哽咽,蹭了蹭他的头笑道:“放心吧,就算你再次弄丢我,认错我,我也会重新找到你,一眼就认出你。”
君清澜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拥住了我,力道大得好似要把握镶嵌到他身体里,永不分开,我不知道我们相拥了多久,因为后来我睡着了。
一觉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顶,我有点懵,揉了揉头发起身,视线扫到手腕上那点殷红,我慢慢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很是疑惑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暮槿笑眯眯走进来,“小姐终于醒了,五皇子等着与你一同用膳呢。”
因着天气渐热,膳食摆在花厅,南潇坐在桌旁若有所思,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绽开大大的笑容,“哥——”
南潇失笑,将我喜欢的吃食移到我勉强,待我吃得差不多,才问:“小桑,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揉着肚子含混道:“吃好喝好玩好。”
南潇道:“南玥好吃好玩的东西可多了,你要不要跟我去南玥?”
我呆了呆,不解望着他。
南潇笑了一笑,道:“我要回南玥了。”
我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句话我懂,但是想到要跟南潇分开了,没心没肺的我突然觉得大脑木木的,从相遇到如今,南潇包容我对我好,把我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我还没能回报一二,他就要走了,我可怜兮兮道:“哥,不用这么急着走吧。”
“舍不得我?那就跟我回南玥吧。”南潇一笑,脸颊有酒窝闪现,温柔清透,他摸了摸我的头,认真道:“我去求父皇封你做个郡主,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若是没有君清澜,我铁定毫不犹豫点头,只是——
“看你的样子是舍不得澜王了。”南潇幽幽望着我,一副吃味的样子道:“我对你那么好,也半点比不上澜王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不是?”
我忙道:“怎么会?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哦?”南潇挑了挑眉,“那在你心中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
南潇失笑,“逗你的。”顿了顿道:“小桑,昨晚我看到澜王送你回来了,看他的样子,对你很是看重,也不枉你喜欢他,但是他身边还有个颜锦汐,你切勿用情太深,”他不无担忧道:“只怕你已经用情太深了。”
我鼻头更加发酸,连忙道:“放心吧,颜锦汐不是问题,他真正喜欢的是我。”
南潇不大相信,我想让他放心,但这件事说来话长,各种曲折现在还不能泄露,于是信心满满保证道:“你也知道幽冥谷的人从来不吃亏的,要是他敢让我难过,我就让他痛不欲生。”
南潇噗嗤笑了,默了默,拿出几张纸给我,又摸了摸我的头,澄澈明亮的眸中是关切怜爱,“小桑,你要幸福,我这辈子是不能随心所欲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我希望你能。”
几张纸竟是一处园子的房契和钱庄的存根,鼻头骤然酸了,我明明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视线迅速被眼泪模糊,心里头唯有一个念头,我应该回报南潇点什么,胡乱抹了一把脸,我不顾南潇的呼喊,跑回房翻出包袱,里间是我从幽冥谷带来的宝贝,我抱起包袱返回花厅,将宝贝尽数摊在桌上,“喜欢什么尽管拿。”
南潇含笑摇头道:“都收起来吧,我什么都不缺。”
我干脆捡起一样宝贝递到他面前,南潇还待推辞,视线见得我手中之物时,神色微变,“这是黎卿远先生的玉雕?”
黎卿远是这天下最负盛名的玉雕师,他出品的玉雕千金难求,譬如这个玉瓶,极品寒玉制成,巧夺天工,市价起码一千五百金,我点了点头道:“里面的丹药比瓶子值钱多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吃下丹药就能救回来。”
我所言不虚,玉瓶中是还魂丹,这颗丹药用药极其珍贵,工序复杂,跟冰须草一样有结魂续魄的功效,是我出谷时师父赠给我的保命之本。
南潇一听眉宇间露出迟疑之色,我把玉瓶塞给他,冲他一笑,南潇有点怔忪,终于没有再推却,收下了,却也再不肯收其他的东西,只朝我笑道:“你的心意我懂,若果真那么舍不得我,有空了来南玥看我。”
散去的酸涩又卷土重来,我咬着唇一脸灿烂应下。
这天,南玥北齐两国使者代表团启程回国,皇帝着澜王安王代表大曜皇室为两国使者践行,我没有出席,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我已习惯了南潇的存在,一想到南潇策马离去的背影,我就情绪低落,明明我并不是感情细腻之人,明明我聚散离合再正常不过。
让暮槿领着去了南潇给我置下的园子,名馨园,花木参差间两进雅致屋舍,已经收拾好了,暮槿熟门熟路把我领到内院,推我站在一处凸起的地方,“小姐,你看——”
我抬眸看去,隐约见到一片墙壁,暮槿道:“那是澜王府后院的围墙,五皇子看了好几处,最终定下这里,想着小姐一定会喜欢这里。”
我愣了愣,眼底一热,有什么东西猝然不备顺着脸颊滑落。
“五皇子待小姐真真一片赤诚,便是待亲妹妹,也不必……”暮槿咬了咬唇,没有再说下去,翻出手绢给我擦脸,一面道:“小姐真的不去送一送?这一走隔了迢迢数千里,想看一眼那是万般不容易。”
我心中一痛,转身朝外狂奔,暮槿在背后直喊,“等等我——”
赶到践行的酒楼,却是人去楼空,掌柜的说已经结束有半个时辰了,我疾步走出来,不当心撞上一个人,是君辰安,见到我眼神一亮,“原来你没走。”又蓦然沉下脸,冷哼了一声,“你迟到了。”
我没时间理他,转身就走,君辰安却一把拉住我,黑着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迟到了还不让人说,我们明明约好午时一起去看戏,这都什么时辰了?”
我挣了挣没有挣开,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惶恐,声音发抖,“我不想看戏,我要去找南潇。”
“你要跟他回南玥?”君辰安脸色陡然一变,冷声道:“他早就走了,这会儿已经出城好远了。”
我愣了愣,用力甩开君辰安,朝城外走。
“不准走。”君辰安迅速挡在我面前,眉头紧皱,“你又不是他的亲妹妹,只是在路上认的义妹,你以为去南玥能讨得到好处?别做梦了。”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急怒之下直接抽剑相向,“放开我。”
君辰安眼里也腾起怒火,“我今天就不让你走,有本事你就打赢我。”
我忍无可忍,一剑刺了过去,君辰安冷笑避开,反手来夺我手中的剑,我狼狈避开,刷刷刺向他要害,他眼中怒火燃烧起来,嗤笑道:“怎么?是发现所谓的两情相悦其实是你的一厢情愿,所以想要离开这里,这也太没用了。”
委实莫名其妙,我气得狠了,使出星辰剑法,剑光如霜,君辰安脸上闪过错愕之色,他空手与我对峙,身手再高终究吃亏,飞身避开,终于还是被我削下一片衣袖,我冷哼一声,收剑走人。
君辰安却一个飞身,冷着脸又挡在我面前,“我说了,不准你走。”
我简直要气炸了,不知道他为何偏偏在此刻与我作对,我气得连持剑的手都发颤,剑尖颤巍巍指着他,然而却使不出任何招数了,我根本也不想与他争斗,我只想再见南潇一面,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我才能再见到他?!
说到底,都是我不好,南潇那般赤诚待我,我却害怕送别时哭鼻子丢脸,丢就丢呗,又有什么要紧,可惜后悔已经迟了。
喉咙发涩,视线被模糊,恍惚间有道清润的声音传来,“小桑,这是怎么了?”
我仓惶抬眸,是君清澜。
君辰安冷笑一声:“三皇兄,别忘了你已经有颜锦汐了。”
君清澜没有理会他,吩咐寒湛找来一辆马车,我心里一定,跳上车,君辰安还想拦住,被君清澜一剑逼退,他淡淡看了一眼君辰安,“四弟,你的莽撞还真是一点都没改,不问青红皂白,只凭自己的想象行事,小桑想去送一送她义兄,你有什么理由拦她?”
君辰安脸色变了变,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我实在弄不懂他,也没时间去听,放下了车帘。
马车一路狂奔出城门,我有点慌,不住掀开帘子看外面,君清澜看不过去,握住我的手一牵,我跌入他怀中,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含笑道:“别担心,相信寒湛的驾车技术,一定能赶上的。”
他的怀抱让我觉得安宁,心中的焦躁被轻易抚平,我只觉得庆幸,幸好有他。
马车在城郊追上了南潇,南潇见到我很是意外,失笑道:“即是不想见我离开的背影,却又是为何巴巴儿赶来。”
也许是那伤感的情绪在方才争执中发泄掉了,也许是因为君清澜在身边,我笑得很是灿烂,寒湛甚周全准备了酒,我诚挚望着南潇:“第一杯,谢谢哥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
我一饮而尽,南潇亦饮尽,拍了拍我的头,“这些时日有你陪着我,我很开心。”
“第二杯,我要跟你道歉。”我吐了吐舌,坦白道:“在祁城的时候,说碧芜姑娘弹琴难听的音律白痴就是我,害得你白忙一场,没抓到罪魁祸首。”
南潇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出声,“我就说是谁胆大包天,原来是你。”
君清澜也陪饮一杯,道:“我知情不报,自罚一杯。”
“澜王爷你……”南潇不甘道:“当自罚三杯才是。”
君清澜莞尔一笑,果真罚了三杯。
我端起第三杯酒,脸上漾开最明艳灿烂的笑容,“哥,一路顺风。”
南潇脸上亦满是笑意,“小桑,好好照顾自己。”
我欢快应下,仰脖一饮而尽,喝得急了,被呛到了,呛得口腔里全是辛辣味,辣得眼泪哗哗,我转头怒瞪寒湛,“你买的这是什么酒,太辣了!”
寒湛冷冰冰瞥了我一眼,冷冰冰甩出一句‘笨蛋’。
我更怒了,趁着靠山在赶紧告状,“哥,他欺负我。”
南潇立马为我出气道:“你怎么说话呢?她哪里笨,她只是聪明得不明显。”
我:“……”
寒湛嘴角微勾,恭敬向南潇行了个礼:“受教了。”
一直与我不大对付的慕枫毫不客气哈哈大笑起来。
我泪流满面转向君清澜,“他们全都欺负我。”
君清澜掏出一方帕子帮我擦干净脸,微微一笑,“下次我们再欺负回来。”
我点了点头,一副找到新靠山的得意样儿,南潇失笑,眉宇间的隐隐的担忧散去,朝我摆了摆手,上了马车。
慕枫拽拽看了我一眼,突然道:“想殿下了就来南玥。”
我呆了呆,慕枫已驾车走了,马车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地烟尘,灰尘迷了我的眼睛,痒得泪流不止,我揉着眼睛愤愤指控道:“那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恹恹的不大有精神。
君清澜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抚了抚我的发,他的手有种神奇的力量,好似能抚到我心里,将心里所有的不顺抚平,我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睡意正朦胧,耳边传来吵杂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君清澜不在身边,迷迷糊糊掀帘下车,看到了脸色怪异的皇甫晟,我讶然,“你还没走?”
皇甫晟不知为何脸色沉了沉,“我有话跟你说。”
我道:“说吧。”
皇甫晟脸色不知为何有点发红,又有点发黑,瞪眼道:“我想跟你单独说。”
我很不能理解,但想到此次一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爽快点了点头,跟君清澜说了一声,提步朝路边的柳树走去,扯了根柳条随意挽着,昨晚的事不知道他记得多少,静待皇甫晟开口。
皇甫晟却半响没说话,我奇怪看他,只见他灼灼盯着我手中的柳环,那神情好似看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试探道:“你想要?”
皇甫晟猛地点了点头,碧蓝的眸闪了闪,像是晨光笼罩的海面,波光潋滟,我被闪得有些微的失神,心中感叹此人若是脾气好一些,得招多少女人前仆后继。
将挽好的柳环递给他,我奇道:“你要这个来作甚?”
皇甫晟将柳环往头上一戴,硬邦邦道:“遮阳。”
我赶紧转身看了看他的马车,华丽宽阔的马车,车顶好好儿的,根本不可能有阳光照进去,还是说……他准备策马回国?想象他带着柳环邪魅狂狷打马而过的身影,我忍不住噗嗤乐了。
皇甫晟瞪了我一眼,突然将什么东西摔给我,我连忙接住,原是那面金镶玉的小镜子,我错愕望着他,莫非他完全忘了昨夜的剖白,今天又要来一遍?
“好好收着。”皇甫晟抿嘴道:“若是弄丢了,我一定不放过你。”
我奇了怪了:“为什么我要帮你收着?”
皇甫晟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