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渣夫:嫡女长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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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与耻辱百倍千倍还回去!
面上却是一派感激之色:“多谢大姐姐关心,如此,便承姐姐吉言了!”
君璃轻轻拍了拍她手,又道:“此番妹妹受了惊吓,我那里正好有一尊白玉做佛像,压惊是好,也就半个手掌那么大,正适合打了络子穿了戴脖子上,我待会儿回去后便使人送来,还请妹妹千万不要嫌弃简薄,好歹是我一番心意!”
君琳闻言,忙感激道:“姐姐东西,自然都是好,我又怎会嫌弃?只是劳姐姐破费,我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话没说完,一个声音已冷冷道:“猫哭耗子,假仁假义!”不是别个,却是君璇。
君璇道行显然还差君琳差得远,本来她就对君璃厌恶至极了,不然方才也不会说出那般恶毒话来,谁知道君璃还敢来见君琳,又如此这般做作了一通,她哪里还忍得下去?当即便忍不住又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贱人,谁不知道是你将我姐姐害成现下这副模样?竟还有脸来见我姐姐,还说什么要送白玉佛像压惊,呸,当谁没见过你那破佛像似,还不离了我姐姐这里呢,没了白脏了我姐姐地!”
“四妹妹,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还不给我闭嘴!”
“四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谁不知道是你将我姐姐害成现下这副模样’?我体谅四妹妹姐妹情深,心疼三妹妹,所以方才门外听见四妹妹那一番诛心话,也并未放心上,谁知道四妹妹竟越说越过分,四妹妹眼里还有我这个长姐吗?四妹妹若再胡说,就别怪我去请老爷和夫人为我评理了!”
君璇话音未落,君琳与君璃声音已同时响起,都颇为严厉,只不过前者是假严厉,后者却是真严厉。
只可惜君璇并未听出君琳是假严厉,只想着自己是为她打抱不平,谁知道到头来反而还被她骂,当下又是生气又是伤心,跺脚扔下一句:“你既说我胡说八道,那我以后再不管你事便是!”气冲冲去了。
、第七十九回
章节名:第七十九回
君璃回到流云轩时,谈妈妈与晴雪正做针线,见她回来,忙放下手上绣棚,双双迎了上来,关切问道:“小姐,她们没有给您难堪吧?”
君璃先命锁儿退下后,方笑道:“她们能给我什么难堪?”或者应该说,她们哪里敢给她难堪?远她不敢说,至少眼下她们是绝不敢。
晴雪将才沏好茶递到她手上,眉头微蹙:“话虽如此,毕竟眼下我们府里势单力薄,凡事小心一些总没有错。”顿了顿,又道,“对了,方才周姨娘使心腹婆子过来说,今儿个想见小姐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
周姨娘只怕是为了君珊才想急着见她……君璃想了想,道:“今儿个入夜后罢,不然让那一位知道了,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周姨娘和二妹妹会受磨搓。”
晴雪忙应道:“那我待会儿悄悄与周姨娘说去。”
君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低声与二人说起方才见杨氏姐妹和君琳情形来,“……那一位有什么都表现脸上,其实与这类人打交道还放心些,倒是三妹妹年纪轻轻,已这般沉得住气这般能忍,才是真不能不防。”
她自己能装能演,皆是因她原是吃这碗饭,且她此番毕竟是胜利者,占着心理上优势,这倒也还罢了;可君琳却是真正失败者受害者,事发当日还要死要活,却只花了短短两日,已能与她心平气和表演“姐妹情深”了,这要搁现代,只怕比她还要先摘得影后桂冠呢,务必得提防提防再提防才是!
吃过午饭,君璃正打算歇个午觉,锁儿忽然兴兴头头跑了进来,行礼后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正院那边闹腾起来了。”
“打听出来闹腾什么了吗?”君璃顺口问道。
锁儿道:“听说是老爷为三小姐择了一门亲事,但三小姐不愿意,正寻死觅活呢。”
“寇家动作这么?”君璃一听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却见锁儿一脸懵懂,想起当日之事虽很多人都知道,君家跟去宁平侯府下人们回来后却不敢多嘴,是以锁儿等人都是不知情,因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再设法去打听打听,看都有谁闹腾?老爷又不?”
锁儿如今巴不得君璃用她,不必君璃吩咐,她都要去打听,何况君璃还吩咐了?忙屈膝恭敬应了一声“是”,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这里晴雪方与君璃道:“老爷这次总算没有犯糊涂,好歹与小姐出了一口恶气,我本来还想着老爷素来疼爱三小姐,怕三小姐哭闹哀求一番,老爷便心软了,便不把她许给寇家了,现下总算可以放心了!”
君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老爷是做官人,只怕心里还想着将来要做大官,又岂有不爱惜名声?此番之事,表面看起来三妹妹固然无辜,乃是无妄之灾,可旁人却只会记得她确被个陌生男子抱过了,又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娶她,倒不如顺水推舟将她嫁入寇家,指不定还能得一个‘一女不事二夫’美名,岂不善哉?老爷若真能不顾旁人眼光,另为三妹妹择一门亲事,我倒要对他刮目相看呢!”只可惜,人渣始终是人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永远都改变不了!
主仆两个正说着,却见才离去不久锁儿又垂头丧气回来了,给君璃见过礼后,小声沮丧道:“陈妈妈与周妈妈亲自守了正院门口,奴婢这次别说打探消息了,连靠正院近一些都不能,还求小姐恕罪!”
君璃其实也没指望锁儿真能打探到什么回来,杨氏好歹是一府主母,主持中馈多年人,又岂能真任阖府人看自己母女笑话儿?不过是白抱着试一试念头罢了,如今见锁儿果然打探不到什么,倒也并不失望,挥手道:“那陈妈妈周妈妈是何等厉害之人,你打探不到消息也是情有可原,不必自责,且先下去歇着罢。”
锁儿见君璃和颜悦色果真不怪她,脸色一下子松了几分,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君璃便低声自语了一句:“也不知这会子那边究竟闹腾得怎么样了?”
晴雪犹豫了一下,因道:“小姐若实想知道,要不,我这边找借口去郭姨娘那里一趟,看郭姨娘会不会知道点儿什么?”暖香住杨氏正房后面小跨院里,与正院只有一墙之隔,且她如今正得势,自有那有心奉承之人会去她那里通风报信,问她应该能知道。
君璃闻言,怔了一下,才笑道:“哪有这个必要,暖香若真知道些什么,事后必定会打发人来与咱们说,且如今那母女几个不知道多恨咱们,你倒还傻傻往她们枪口上撞,到时候被她们寻住了由头要发落你,便是我也未必能保住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屋里待着罢,横竖早早晚晚我们都是会知道,何必急这一时?若只是为了一件早晚会知道事便去冒险,那我成什么人了?”
果然不出君璃所料,不多一会儿,暖香那边果然使了心腹小丫头过来见君璃,屈膝行礼后说道:“我们姨娘知道大小姐这会子必定有一肚子话想问,所以特特使了奴婢过来为大小姐解惑。”
君璃点点头,笑道:“你们姨娘倒是懂我,既是如此,你且细细道来。”
“是,大小姐。”小丫头脆生生应了,便细细说道起来。
原来之前君伯恭拂袖而去后,大杨氏很也离开了,她毕竟是宁平侯府当家主母,又岂能一天到晚不着家,只为妹妹家事奔波?不过临走前,大杨氏却没忘记再四叮嘱妹妹,一定要说服君琳,答应嫁入寇家,不然等到寇家媒人都上门了,她却还闹腾,谁知道君伯恭会不会真让她“因病亡故”,所谓“好死不如赖活”,连命都没了,将来又何谈报仇雪恨?
杨氏才见识了君伯恭狠心与绝情,早吓得有如惊弓之鸟了,便是大杨氏不说,她也要即刻去劝君琳,又何况大杨氏还特特嘱咐了?待送走大杨氏后,便径自去了西厢房。
彼时君琳正因之前君璃过来示威,偏自己还得赔笑脸与其好言好语而大发脾气,瞧得杨氏进来,自然没有好脸,等到杨氏吞吞吐吐说完君伯恭已答应了寇家提亲,小心翼翼劝她不如顺水推舟嫁过去后,就是犹如捅破了马蜂窝。
君琳当即大哭大闹起来,将满屋子东西都砸了,说杨氏明明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嫁入寇家,谁知道却这么便反悔了,口口声声说杨氏不护着她,不配做她娘,撵杨氏出去;见杨氏不出去,竟捡起地上碎瓷片便往手腕上割,直把杨氏吓得半死,将整个西厢房闹了个鸡飞狗跳。
“……啧,想不到三小姐素日瞧着温温柔柔,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竟也这般会闹腾,只怕连四小姐都比不上!”小丫头子一边说着,一边咂舌。
君璃暗想,那是你没有看见当日宁平侯府她闹着要杀了她时情形,不然就不会说这话了,嘴上继续问道:“之后呢?三小姐又是如何肯消停下来?”暖香既已使了人过来与她解惑,自然那边已安生下来,不然说一半留一半,她还不如不使人来解这个惑好呢!
小丫头子越发压低了声音:“奴婢听说,眼见三小姐已划破自己手腕油皮儿,血都渗出来了,夫人反倒不劝她,也不叫人阻拦她了,而是命人去拿了一把匕首,一瓶鸩酒并一卷白绫来,让三小姐任选一样,说至少这三种死法不会太难看,比较符合君家身份,还说看母女一场份儿上,一定会为三小姐风光大葬……”
杨氏竟想得出这般高端攻心之术?君璃不由听住了,忙紧着追问小丫头子:“后来呢?三小姐是怎么说?”
小丫头子忙道:“三小姐当即就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想夫人竟亲自接过放了那三样东西托盘行至她面前,逼她选一样,还说如此一来,君家名声总算可以挽回了。三小姐见夫人不是开玩笑,吓得浑身直打颤,将手中碎瓷片扔了,便趴到地上大哭起来,说夫人‘好狠心’,绝口不敢再提半个‘死’字儿,却也不说答应嫁入寇家话。夫人见三小姐哭得可怜,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说方才正房时,老爷便是拿了这三样东西至她面前,让她为自己和三小姐任选一样,待她们母女两个去后,一定会为她们风光大葬,不然她哪里舍得这样逼三小姐嫁入寇家,乃至逼三小姐去死?让三小姐‘不要怨她这个没用娘’云云,后来三小姐便不闹腾了,听说已是默许了嫁入寇家之事。”
一席话,说得君璃与晴雪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与恐惧。
君璃因命晴雪赏了那小丫头子一把铜钱,将其打发后,方轻声叹道:“我以为老爷待那一位多少有几分夫妻之情,待三妹妹也多少有几分父女之情,却没想到,他竟这般心狠,竟真做得出逼她们母女去死之事来!”
对待自己枕边人和亲生女儿尚且如此狠心,就算他多只是想吓唬吓唬杨氏母女,是逼她们就范手段,其实并不是真想逼她们去死,可他拿这样手段来对待妻女,也实是太凉薄,太无情了一些,万一杨氏与君琳硬气,没有被他吓唬住,而是直接选择了死,他又该如何呢?
叹息完,又禁不住庆幸,幸好当年谈夫人有先见之明,把产业都留给了他们姐弟,还为他们做了那样万全安排,不然他们姐弟如今还不定是死是活呢!
晴雪心有戚戚焉,白着脸小声道:“老爷连待自来疼爱看重三小姐尚且如此,待小姐和大少爷岂非……”说着见君璃脸色不好,忙又生硬拿话来回圜:“可夫人与三小姐终究也未死成,可见老爷一多半儿是吓唬她们母女,料想不至于真那么心狠,毕竟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君璃见晴雪如此,反而笑了起来,道:“你不必担心我会难过还是怎样,难道你以为时至今日,我还会对老爷抱什么‘父慈女孝’幻想吗?”切,就君老头儿那样极品人渣也配?
“我只是一时间有感而发罢了!”君璃微勾唇角,“横竖咱们这个家多只待两年,这两年里,只要老爷一日得不到我嫁妆,便一日不会与我撕破脸,那我就得过且过与他周旋着呗,只等两年后珏弟一高中,咱们立刻离开这个肮脏地方,以后一辈子都不再踏足第二次,省得脏了咱们脚!”
幸好谈夫人早死了,不然如今见到君伯恭这副凉薄无情模样,还不知道怎生后悔当年竟会嫁给了这样一个人渣;也幸好她不是真正君璃,不会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伤心寒心,事实上,她只恨这世上为什么没有换血之术,只要一想到她身上竟流着君伯恭血,她便恶心至极!
对君伯恭寒心人显然不止杨氏母女并君璃主仆等人,周姨娘也是其中之一。
“……本来二小姐身份上便已经低人一等了,如今又招了夫人和三小姐恨,偏老爷还那般……连对夫人和三小姐尚且那般狠心……奴婢与二小姐如今唯一能依靠,便只有大小姐了……夫人虽不敢对二小姐做得太绝,要对付奴婢却是易如反掌,奴婢真怕哪日睡着了,便再醒不过来了,不然便是哪日睡醒过来,人已被卖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奴婢已是半截身子都入土人了,是死是活都不打紧,可二小姐还这么年轻,奴婢求大小姐一定要为二小姐寻一门好亲事,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人好有上进心便成,再就是求大小姐与大少爷日后能照拂二小姐一二,如此奴婢便是明儿便死了,也能瞑目了!”周姨娘一边说着,一边已忍不住掉下泪来,说到后,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要给君璃磕头。
君璃其实早有些烦了周姨娘三不五时就要求她为君琳寻一门好亲之举,她不是早告诉过她,已经让君珏了解他那些同窗了吗,这是挑选夫婿,关乎君琳一辈子大事,又不是买棵白菜,真当那么容易呢?她若真三两下便给君琳寻到了亲事,只怕周姨娘又该暗地里抱怨她敷衍她们母女了。
若是换做往日,听周姨娘又跟祥林嫂似唠叨个不住,君璃是势必要拉下脸来,周姨娘这样见天家提醒她,岂不是摆明了不信任她吗?但想着今日周姨娘定也被君伯恭绝情之举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又老生常谈,也是情有可原,便没有给周姨娘脸色瞧,反而叹道:“姨娘担心我明白,原来你还想着老爷总是二妹妹亲生父亲,就算待二妹妹远远及不上三妹妹四妹妹,但至少也是有几分疼爱,却没想到,老爷竟能狠心至厮……罢了,我明儿便使人去书院问大少爷一声,看大少爷那边到底进展得如何了?待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姨娘。”
周姨娘闻言,脸上愁苦却未减少多少,幽幽低语道:“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