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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娶夫纳侍-第141部分

小说: 娶夫纳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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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晓雪冲着她的背影吐口水。她向来对这种只会背后捅刀子,没有真才实干的小人不屑一顾。

苏繁看着晓雪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觉得她的性格特别的可爱,情不自禁地露出真心的微笑来。

晓雪回过头的时候,恰巧将这美好的一幕看在眼中,自诩看惯了美男的她,居然有移不开视线的感觉。她的失神,让苏繁脸上飞霞,更显动人。

苍松见自家小姐盯着人家公子看个不停,虽说已经口头定下亲事,到底未曾成亲,何况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便悄悄扯了扯主子的衣服。

回魂了的晓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假装清了清嗓子,道:“你只管静下心来刺绣便是,其他的就都交给我吧绝不会让那等小人的阴谋诡计得逞”

晓雪话虽简短,却掷地有声,让苏繁本来有些忐忑的心,立刻沉静下来。他那静若春水的眸子,深深地看了眼晓雪,缓缓地点了点头。

晓雪看着苏繁的背影,直至他进入远营殿,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邵府,跟夫侍们布局去了。

远营殿里,二十架绣绷支在那里,每个绣绷前都放着一个名牌,有的写着:“象阳魏家”“铭湘秦家”“宁凡鲁家”苏繁在“纷城苏家”的绣绷前坐下来,身边的罗儿掏出了准备好的绣线,打算和锦儿一起像往常一样帮着公子分线。

本来排在苏繁前面的东方家的十二金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他们后边去了。十二个俊秀的男子,娉娉婷婷,很是惹眼。

当十二金簪领头的那位眉心有朱砂痣的男子,行至罗儿身边的时候,突然崴了脚一般,一个趔趄,扶在了罗儿身上。仿佛不经意间,将放在罗儿身边的那团绣线拂至了地上,而后边的其他十一金簪,见大哥差点摔倒,都手忙脚乱地挤过来扶持,慌乱间从苏家带来的绣线已经被踩在他们的脚下,脏乱不堪,无法再用。

领头的金簪站稳后,哭丧着小脸,楚楚可怜地道歉:“真对不起,把你们的绣线弄脏了。都是我不好,走路这么不小心。苏公子,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只是掩着面庞的袖子背后,那薄薄的朱唇弯起了弧度。

其他的十一金簪有的言不由衷地向苏繁道歉,有的劝大哥不要难怪,说苏公子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不会因他的不小心而责怪他的……一时之间,场面比较混乱,各地的参赛选手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

苏繁低头看着脚下被踩得不成样子的绣线,嘴角渐渐勾起,在脸上形成一个动人的笑容。十二金簪见苏家家主不但不生气,还笑了起来,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倒是很快静了下来。

苏繁抬起沉静的眸子,仿佛绣线被毁的不是自己一般,笑着对忘了假哭的肇事者道:“复赛快要开始了,各位绣郎还不就位,耽搁了比赛,怎么向你们家主交代?”

眉心有朱砂痣的金簪名田景乾,跟那东方家主关系非同寻常,昨天两人还厮混到半夜呢,东方英交代他一定要在复赛开始前,毁了苏家带去的丝线。如果办好了,就纳他为小侍,所以他做起事情来不遗余力。复赛的布帛绣架都是统一由内务府提供的,不过绣针和绣线,都要自己带。

苏繁呀苏繁,你纵有通天的本领,没了绣线,也绣不出一针一线田景乾背对着苏繁,走向写着“繁湘东方家”的绣架前的时候,脸上的笑,阴险又狠毒……

锦儿又急又气地理着已经被踩得脏乱不堪的绣线,眼睛里含着气愤的泪水:“公子,这东方家太过分了,他们绝对是故意的。怎么办,没有绣线咱们怎么绣呀?”刚刚晓雪跟苏繁说话的时候,两个小厮识趣地避开了,当然没有看到晓雪递给苏繁的丝线。

罗儿的脸上也露出担心的表情,公子昨天已经确定了要绣的花样,是平时最费工夫的正面丹凤朝阳,背面松鹤延年的双面绣,三天的时间绰绰有余。可是绣线被毁了,中途又不允许离场,去掉今天一天,两天的时间是万万绣不出来的。他看着主子成竹在胸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看来,咱们要改绣样了……”

“为什么要改?”苏繁看着锦儿手里已经无法再用的绣线,心里想着那个送他绣线的女子,钦佩她的未卜先知。他摸了摸小心珍藏在怀中的内务府贡线,心无比地柔软起来:“照原计划进行”

“可是……”罗儿担心地声音被打断。

“各位绣者,十年一度的内廷绣品选拔赛的复赛,现在开始。重申一下规则:复赛时间为三天,每日辰时初开始,酉时末结束,共六个时辰,午休两刻钟用午餐,餐点自带酉时以后,未完成绣品由女皇钦点的宫人收起,标上名牌序号,由内务府统一管理,次日辰时发还给参赛者继续刺绣。比赛期间不得喧哗,不得离席窥伺别人。中途离开、无故生事、将绣品带出赛场者取消比赛资格”一个身穿蓝色宫人服装的男子,表情严肃地郑重宣布着。

各地来的参赛选手均屏息倾听,整个赛场上一片寂静。东方家的参赛绣者——十二金簪,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时地向苏繁那边投去幸灾乐祸的一瞥。

那名宫人看了看沙漏,见时辰已到,便高声宣布:“绣品选拔复赛开始——”

正文 二百二十八章绣场飘香

那宫人的话音刚落,场上各家派出的绣郎们开始飞针走线起来。远营殿的粉墙黛瓦之间,数十名或端庄、或沉稳、或妩媚、或娇俏的男子们,素手纤纤,飞线走丝,蓦地便是彩蝶蹁跹,或是花朵儿斑斓……

东方家派来的十二金簪,以田景乾为首,有的穿针引线,有的拆线分丝,配合的有条不紊。由于绣布的尺寸有要求,所以十二人不能全上,主绣有四人,两人正面作绣,两人与之相对而坐,居然倒着刺绣,而且四人绣出来的针法如同一人。由于他们占了人数上的优势,所以选择绣的是“锦绣河山”这样繁复华丽的内容。转瞬之间,轮廓显现,那巍峨的高山,激荡的飞瀑,流水、青松、山花、劲草……逐渐在绣布上面铺开……

田景乾偷空抬眼看向全场,参赛者们针起针落,忙个不停,只除了呆坐在绣架前的苏繁。田景乾脸上露出一丝快意的冷笑,他的眼前出现了自己被四人小轿抬入东方府里,纳侍礼上绣者们艳羡的目光,东方家主深情款款的眼神,以及穿金戴银奢华无比的生活……

苏繁呀苏繁,你可别怪我手段阴险,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向往大家官人的生活呢?田景乾低下头来,看着绣布上的纹络,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一般绣者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眼睛便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而被辞退在家,过着朝不保夕的穷困日子,他已经快二十岁了,再不为自己打算,就只能认命地胡乱嫁给不知道品性如何的女人。若是这女人正干还好,假如妻主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那日子可真是没法过。

东方家前一等绣者卢小艺不就是个鲜活的例子吗?风光时是赚下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可都被他败家的姐姐姐夫据为己有。婚后,能挣钱的时候,妻主待他如珍如宝,等到眼睛坏了,退役在家做不得针线活的时候,动辄打骂,还让他做沉重的家务活,就连坐胎的孩子也累没了。他的妻主用他赚来的钱,纳小侍,逛窑子,玩小倌,还染上了赌瘾,很快便把家给败光了。她不但不反省自己,还把所有的一切怪在卢小艺身上,说他是扫帚星,硬生生地赶了出来。现在那卢小艺,婆家不理,娘家不睬,不得不用昏花的眼睛绣些简单的绣品出售。虽说当初他的绣艺在东方家的绣坊是数一数二的,可是眼睛毕竟是坏了,看东西不清,绣出来的绣品卖不出去,难以糊口。再后来,他的眼睛彻底瞎了,只能流落在街头乞讨为生,前年冬天 一场大雪,便冻死在破庙里……

不行绝对不能重蹈卢小艺的覆辙,一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过我想要的生活田景乾眼中少得可怜的良知,终于被他熊熊的野心吞噬殆尽,剩下的只是无边的欲望。

锦儿看着手中脏兮兮而且凌乱打结的绣线,再看看低头将表情藏在阴影中半天不动的公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看看周边监视的宫人侍卫们,声音里带着哭腔,压低音量对主子道:“公子,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吗?想想办法吧”

苏繁兀自低垂着头沉思着,他的脑子里全是昨日晓雪对他说的话:“你的双面立体绣我看过了,的确非同一般,不过我觉得还有改进的空间。你看看这幅画,是西洋传来的被称作‘油画’的画作。我觉得以你的绣艺,可以结合西洋画的特点,创造出光线明暗强烈、立体感更强的绣作来”

想到晓雪坚定的信任的目光,苏繁的心中突然涌上前所未有的斗志,一种被无条件信赖的勇气。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神采让跟了他十几年的锦儿罗儿都看傻了,原来公子是那么的美丽,那是一种无人能及的自信的光彩。

苏繁向左看了一眼急出眼泪的锦儿,又向右看了看一脸焦急的罗儿,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那束带着体温的丝线。

锦儿一见,登时兴奋地叫了起来:“呀绣线原来公子早已识破那东方老贼的诡计,留了后手呢”

“不得喧哗”一声厉斥响起,锦儿吓得缩缩脖子,吐了吐舌头,泪水未干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苏繁沉静地笑了笑,将绣线递给自己贴身的小厮,轻声道:“分成一二丝的细线,穿进那枚如发丝般的细针上,针线细密,才能设色精妙,光彩射目”

听闻公子只用一二丝的极细之线,罗儿迟疑了一下。以前从未用过这么细的线,最细也有三四丝,而且绣起来,线细针小费工费时……便提醒公子道:“公子,若是用这样的针线,虽说绣出的绣品更加细致如画,只是时间只有三天,恐怕时间上来不及。”

苏繁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微笑着道:“若是只绣单面呢?”

罗儿眼睛一亮,抿嘴笑道:“那时间上确是绰绰有余了。不过我们是以双面绣见长,弃双面而选单面,在高手林立的复赛中,会不会失了特色?”

“你要对你家公子有信心”苏繁散发出来的气场,让罗儿悬着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跟锦儿互看一眼,细心地分起线来。

那边东方家的绣架前,田景乾望着苏繁手中翻飞的针线,差点将手中的绣针拗断刚刚不是将苏家带来的绣线毁了吗?这贱人哪里来的绣线?还这么快就开始绣起来。我处心积虑的计划,不都毁于一旦了吗?想到东方英阴沉的脸,和暴躁的脾气,田景乾的心再也静不下来,绣出来的针脚自然有了变化。

绣坊的二把手看到他绣下的针脚,迟疑了下,还是出声道:“田哥哥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歇歇,换小明来吧”

田景乾望着自己绣出来的针法,他的专业技能告诉他,以自己现在的心态即使硬绣下去,也会影响绣品的质量,便沉默着将位置让给一旁分线的圆脸少年。

那厢,苏繁心针合一,仿佛是在灵魂作画,心血结绣。那静若繁花的身影,好像一副动态的画卷,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睛。随着他的手起针落,红艳艳的朝阳,翠盈盈的苍松,阳光映照下的凤凰华丽高贵的羽毛……在绣布上流泻,所绣佳作栩栩如生,笔墨韵味琳漓尽致,仿佛在以针作画,真是巧夺天工,美不胜收。

罗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公子刺绣,他看过公子绣过无数的绣品了,公子的姿势,动作,用针……每一个细节,他都了若指掌。可是这次,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了。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他一时又说不出来。当那“丹凤朝阳”的熟悉又陌生的轮廓在绣布上铺展开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或许是用线的差异,或许是绣者心态的改变,公子的用针更细巧,线条更紧凑,几乎不露针迹。设色也更匀称适宜,色泽更鲜明。丝理圆转自如,线条精细均匀疏密一致……总之,公子的绣艺仿佛又突破一个境界,进入往日无法达到的高度。罗儿的心,又激动又兴奋,觉得这次夺冠的几率又增加了不少,不禁为公子庆幸起来。

午时休息的时候,晓雪托负责赛事治安的禁卫统领帮着带进一个三层的食盒,当然作为感谢也少不了汪统领的一份。食盒里装着的都是“一品斋”最新出品的精致菜肴。刚一打开食盒的盖子,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便散在远营殿广场的上空,就连那些个享用好酒好菜的宫人们,也不禁为那香味而动容。

主持的宫人耸了耸鼻子,咂巴两下嘴,叹了口气道:“一品斋,绝对是一品斋的菜别家是做不出这样浓郁的香味的。小柱子,去看看谁家这么大手笔,居然能订到一品斋的菜肴。”

小柱子像小狗一般抽着鼻子,循着香味找去,终于在铺着淡紫色方巾,席地而坐的苏家绣者面前发现了目标。他看着那颜色艳丽,造型别致,浓香扑鼻的菜肴,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馋着脸道:“哟一品斋的松鼠桂鱼、八宝鸡丁、金玉满堂、福寿延绵、春风得意、四喜丸子……你们参加比赛,又不是聚餐,这么大手笔”

苏繁看着小宫人一脸馋样,又瞥到那边宫人们遥遥向这边相望,便笑着道:“是呀没想到邵老板这么好客,给合作伙伴准备了这么丰盛的菜式。我正愁着这么好的才,吃不完不浪费了吗?既然小公公叫得出这些菜式的名字,代表是一品斋的常客。我就借花献佛,替邵老板转送两道菜给公公们尝尝鲜。”

小柱子一听,大喜过望他识得这些菜,是因为偶然的机会跟宫里的大总管出来采购,有幸去了次一品斋。不过是人家坐着他站着,人家吃着他看着。向他这样的小宫人,哪里有机会吃到一品斋的菜?

他笑得有牙没眼,谢过苏繁,端着两盘没有动过的菜肴,乐颠颠地向宫人们的那桌走去:“任总管,这是苏家绣者孝敬您的,您看……”

“混账,你怎么自作主张受了苏家的贿赂?他……有何所求?”主持的任总管嘴里斥着小宫人,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还冒着热气的菜肴,喉结动了动,强忍着拿起筷子的欲望。

“他没说需要帮什么忙,只说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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