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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爱你 作者:周德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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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惕地看着它。
它们都是异类,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终于它说:“你想不想变成我?”
方程定定地看着它,不知道如何回答。
它又说:“终于有一天,你会变成我。”
又一声怪叫,那个布突然出现了,它迅速推移过来,说:“我是布。”
布包一切,它是这个世界的裹尸布。天地骤然变黑。
这时候,方程又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猛地惊醒了。
老六还睡着。
方程叫醒了他,在黑暗中,方程对他讲了他做的梦。老六大惊:“我也做了这个梦啊!不过,我梦见那个布死死追赶剪子,说它爱剪子。那个剪子死死追赶石头,说它爱石头。那个石头又死死追赶布,说它爱布。吓死我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方程立即说:“她来了!”
老六害怕地问:“谁?”
方程说:“肯定是焦蕊!……现在几点了?”
老六说:“四点半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方程穿上衣服,轻轻下了地,来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原来是那个张医生,他好像在楼道里散步。
方程索性拉开门,对这个不知是精神病医生还是精神病患者的人说:“您怎么起这么早啊?”
对方冷冰冰地说:“你不是也起来了吗?”
方程干巴巴地笑了一下,缩回了脑袋,又不甘心,再次探出去,问:“张医生,前些日子你有没有去过省城?”
“没有。”张医生冷冰冰地说完,顺着楼梯走下去了。 
十九、显影

花梅子回家了。
她没有去公寓的那套房子,而是回到了父母那里。她不愿意再遇到方程。
父母看到女儿的眼睛突然好了,别提多高兴了!花梅子没有对他们说起那个奇怪的画家,她怕他们害怕。只是说,有一天早晨,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东西了。
爸爸是个军人,他激动地说:“明天是周末,我和妈妈带你逛街去,你想买什么爸爸就给你买什么,祝贺你!”
第二天,一家三口果然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充满了欢声笑语。在他们眼里,这世界花枝乱颤,莺歌燕舞。很多路人看他们,不知道这家人为什么如此高兴。
爸爸给花梅子买了好多东西,还为她拍了一卷照片。
花梅子想起那个农村,像一个噩梦。她永远都不想再去那里,永远都不想再见到那个画家。
照片是花梅子去照相馆冲洗的。
可是,她发现取相凭证找不到了。她来到照相馆,对工作人员说:“我的取相凭证丢了,能帮我找找相片吗?”
那个人问:“是你的相片吗?”
花梅子说:“是的,我一个人的。”
那个人翻找了好半天,终于没有找到。
花梅子说:“应该洗出来了。你们让我昨天下午来取的,我没有来。”
那个人很纳闷:“怎么会没有呢?”又找了半天,他低声说:“有个跟你很像的人,不过是个男的……”
花梅子吃了一惊,说:“你拿来,我看看。”
那个人就把一叠照片递给了她。
花梅子看了一眼,差点吓昏——照片上正是她!在花丛中,在百货商店门口,在公园的船上……但是,照片上的她变成了男人!
她把那照片扔在柜台上,说:“这不是我!”然后逃一样冲出了那家照相馆。
花梅子刚刚离开,云冈就来了。
她和方程爬山的时候,拍了很多照片,也是在这里冲洗的。
她拿到照片之后,喜滋滋地看——照片上的她,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她幸福地笑着,把脑袋依靠在那个女人的肩上。
那个女人穿着方程的衣服,长着方程的脸。
假如她下落不明,方程更恐惧。
之后,方程给新房打过很多次电话,都没有人接。焦蕊确实消失了。
可是,他还是不敢回去住,仍然赖在老六家。他怀疑,焦蕊就坐在电话旁,她直直地盯着它,就是不接。
也许,她不过是一个精神病。
方程继续上班。
花梅子很快就听说方程结婚了,她竟然没有哭。只是,她通过老六要来了方程的婚礼录像,她想看那个新娘一眼。
晚上,父母睡下之后,花梅子把碟片放进DVD里,开始播放。
新郎在众人的簇拥下,去接新娘。花梅子看着满面春风的新郎,眼泪又哗哗地流下来。她明明知道,哭是危险的,很可能让她再次失去光明,却忍不住。
当方程接到新娘的时候,花梅子的眼睛渐渐瞪大了——新娘分明是个男人!婚纱挡着他的脸,花梅子隐隐约约看到他长着两个酒窝。
镜头一点点拉近了,花梅子渐渐看清,他的皮肤十分粗糙,还有明显的喉结。他就是那个画家啊!
花梅子立即拨通了方程的电话。
“哪位?”
“我是花梅子!”
方程有些吃惊,她好久没有跟他联系了:“花梅子?”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老六家。听说你的眼睛……”
“方程,我只想告诉你,我在你的婚礼录像中看到的那个新娘是个男人!我见过他,我怀疑他不是人!你千万小心!好了,我不能跟你说了,再见!”然后,她匆匆挂了电话。
方程不知道,花梅子刚刚对他说完这些话,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黑夜给了她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睛给了她黑夜。
“爸爸!爸爸!”
爸爸跑过来,抱住她问:“梅子,你怎么了?”
“我又看不见了……”
爸爸急忙抓着她的手,连夜到医院去急诊……
花梅子又瞎了。
这次,她没有哭。她在失明之前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那就是告诉了心爱的人一个秘密。她想,这至少会让他多一分警惕,少一分危险。她已经满足了。
回到家,她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闭上了眼睛。这种黑暗她已经习惯了。
电话响起来。
她拿起来,是方程的声音!她激动得手都颤抖起来。
“花梅子,你的眼睛好了吗?”
“好了。”她说。
“真对不起,这段时间,我一直没去看你……”
花梅子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没事儿,都好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我总觉得最近这个世界不太正常……”
“我感觉到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
花梅子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她以为还是方程,拿起话筒,却听见了那个黑暗中的画家的声音。
她对他的声音太熟悉了,差不多有两个月的时间,她都是通过他的声音和他交往的。她的心缩紧了。
那个画家说:“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花梅子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实际上我就在你的电话机里。”
“你想怎样?”
“我只想问问,你那些照片好看吗?”
花梅子已经不知道害怕了,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画家继续说:“那个村子还有一种花,叫笑花,只要用它擦你的身子,九九八十一天,你就变成男人了,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花梅子“啪”地把电话摔了。 
二十、遍地酒窝

这天老六加班,很晚还没有回来。
方程一个人煮了包方便面吃了,然后他打开电视看新闻。
他想,假如把自己经历的这件事捅出去,那将是全市最大的新闻。但是,他在小城毕竟是个知名人物,他不想让大家看笑话。
有人敲门,慢腾腾的两下。
是老六回来了,他每次都这样敲门。
方程走过去,刚要开门,却多了个心眼,从猫眼朝外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一下就吓傻了——焦蕊穿着婚纱站在门外,脸色苍白,死死地盯着猫眼!
方程的身体都软了,转身扑到窗前,手忙脚乱地打开窗子,对着外边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
没人露头。匪徒为什么猖獗?就因为我们缺乏联防意识和互助觉悟。
方程转身跑到电话旁,拿起话筒报警。他确实吓傻了,拨的竟然是查号台。发现错了,急忙重新拨号……
“有变态!何奈公寓六楼B室!”
敲门声又响了,慢腾腾的两声。
方程瘫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门板。他在想,假如焦蕊破门而人该怎么办。
终于,他听见了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
慢腾腾的敲门声终于消失了。
警笛声停在了楼下。
方程的心踏实了一些,他正想着该不该跟警察说实话,警察已经“嘭嘭嘭”地敲门了:“开门!警察!”
他跑过去,从猫眼看了看,来的竟然是防暴警察。他打开门,警察冲进来,他戴着头盔和面具。
“你是报案人吗?”
“是我。”
“变态在哪里?”
“她走了。刚才还敲门呢。”
“她没走。”警察一边说一边反身把门关上了。
方程惊恐地看了看门外:“在哪里?”
“在这里呀。”
警察一边说一边把面具摘掉,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是焦蕊!她靠在门板上,定定地看着方程。
方程差点坐在地上。
终于,焦蕊那定定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来,用粗粗的男声说:“方程,我是爱你的。你怎么不听话呢?”一边说一边伸过手来抚摸方程。
“变态!!!”方程惊叫着转身就跑。
往哪里逃呢?
窗子开着。方程很清醒,下面有铁栏杆,铁栏杆上有矛头,他决不能从窗子跳出去。最后,他慌不择路,一头撞进卫生问,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很快,他就听见了牙齿啃咬门板的声音。他左右看看,连个可以当武器的东西都没有,就抓起一只玻璃缸紧紧攥在了手中。
很快那门板就有了漏洞。
方程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那漏洞越来越大,他看见了焦蕊那惨白的牙齿和血淋淋的脸,她一边啃咬一边定定地看方程。
她要进来了!
那一刻,方程竟然忘了害怕,心里感到很悲痛——难道这个满嘴是血、啃咬门板、人不人鬼不鬼兽不兽的东西,就是自己满心爱慕,决定一生与之相伴的女人?
这时警笛又一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才是真实的。
焦蕊愣了愣,停止了啃咬,那张血肉模糊的嘴上下蠕动着说:“宝贝,我还会再来的。你等我啊。”
然后她转身离开了。
方程没有立即走出去。他已经不相信她了。
……直到警察赶到后,他才走出卫生间。他只说有个变态,冒充警察,骗开了他的门。他躲到了卫生间,没有受到伤害。
警察认真作了笔录,又勘察了一番现场,离开了。
那天老六回来,看见方程的脸色十分难看,而且卫生间的门也毁坏了,很吃惊:“发生什么事了?”
“焦蕊来了!”方程惊魂未定地说。
老六半晌说不出话。
“我们搬家吧。”方程又说。
“我想,搬到哪里她都能找到。”
“你是不是要赶我走了?”
“团结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赶你走呢?”
“现在我谁都不相信了。”
“别废话了,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吧。”
“你有什么办法?”
老六就不说话了。
次日,他们一起去上班。
太阳很好,这个世界刚刚醒来,空气里有露珠的味道。两个不幸的男人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他们坐上了巴士。巴士人多。
有个女孩背对他们坐着,她的身材跟章兀一样好。
方程说:“你看,那个女孩……”
老六说:“你没记性!让你再遇上一个长酒窝的女人,吓死你。”
方程:“难过美人关。”
老六:“这世界太不安全了,咱们还是先学点男子防身术吧。最倒霉的男人是——泡妞成了老公,你呢?——泡妞差点成了老婆。”
前面那个女孩回过头来,她听见了他们的话,笑着说:“别担心,很安全——”一边说一边递上名片:“——因为有保险。我是保险公司的理财顾问,云冈。”
怎么样怎么样?我说过吧?
两个男人吓傻了,因为这个女孩——先别管她叫什么了——她真的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方程把名片接过来,说:“对对对,有了保险就保险了。”
那个女孩似乎对方程更有好感,她朝他嫣然一笑,又转过头去。
老六碰了碰方程,小声说:“嗨,你看,那几个人也有酒窝……”
方程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有个老头在闭目养神,他长着两个酒窝。他旁边,坐着一个带小孩的女人,她和她的孩子都有酒窝。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像两个过街老鼠一样,赶紧下车。
那个“理财顾问”朝他们挥挥手:“二位,联系啊。”
他们下了车之后,有个人走过来,小声说:“要发票吗?”
这个人也长着两个酒窝!
方程和老六赶紧走开了。
“这世界是怎么了?”老六嘀咕了一句。
方程木木地看着他。
“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也长酒窝了?”
“就是……” 
二十一、狂乱之魔

这天下午,方程把花梅子约到一个酒吧。这是两个人分手之后,花梅子第一次见他。
方程看到花梅子摸索着走进来,很吃惊。他走上前,拉住花梅子的手,急急地问:“花梅子,你的眼睛不是好了吗?”
“前些天又看不见了。”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本来就不该好。”
方程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眼睛就湿了。花梅子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酒吧正在播放一首歌:多情是一种疼,敏感是一种累,痴心是一种毁,善良是一种罪。高傲是一种逃,幻想是一种飞,坚强是一种撑,沉默是一种美。为谁日夜牵肠挂肚?为谁朝夕内心流血?为谁受了委屈不要他负责?为谁受了冤枉不向他辩解?为谁坚持为谁后退?为谁减寿为谁无悔?为谁挤出生命最后的水!……“你恨我吗?”方程问。
“唉,因为你不爱我,一切必要的都没有必要了;因为我爱你,一切不该原谅的都原谅了。”
“不,我爱你!”
花梅子像被电击了似的抖了一下。
“真的?”
“真的。”
花梅子一下就伏在方程的身上痛哭起来。
这一天是六月二十八日,夏季如火如荼。这一天,丰镇电台的主持人方程和盲女花梅子破镜重圆。不过,这成了他们最后一次相拥相抱。
方程又给老六和章兀打了电话,约他们到酒吧来。
他要把大家聚到一起,沟通一下,商量一下,拧成一股绳,共同对付这可怕的现实。
大家聚齐之后,各自讲了各自的遭遇。后来,大家发现这些故事有交叉:
焦蕊姓焦,那五个失踪的模特都姓焦,给方程发错短信的“孙子”也姓焦。
那些模特的五官拼凑在一起,酷似章兀的前夫。在黑暗中为花梅子治眼睛的那个人,还有焦蕊爱慕的那个画家,他们的经历都很像章兀的前夫。
画家跳楼身亡,身上被穿了三个洞。前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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