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二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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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咪!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怕他个球,你虽然十多年前输给他一回,但是以你现在所向披靡孤独求败的泼辣神功,他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一雪前耻的机会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死不死谁儿子!果断地摁了接听键。
喂,你好,哪位?我一副office lady的公事公办官方交际范儿。
赵大咪你好,我是你的小学同学,彭木。那边有礼有节的说。
哼,我心说,彭大树就彭大树,还彭木,装神马斯文人!
嗯?彭木?我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小学同学。我说。(你妈贵姓:无语,又演上了!)
“我三年级没读完就转学了。不过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我家住你家隔壁。”别说,律师彭大树还真是循循善诱。
“你家住哪条街?”我审犯人一样问道。
“亚麻西街。”彭大树老老实实道。
“哦。读的什么小学?”我继续审。
“中山路小学。”彭大树有问必答。
“哦。你爸叫什么名字?”我蹬鼻子上脸。
“彭建国。”(你妈贵姓:唉,大树啊,你也太实在了一些吧!)
“哦。老彭啊!你妈嘞?”我有不要脸神功护体。
“王娟。”彭大树还没觉出有恙。
“哦。小王啊!”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不住地点着硕大的头颅。点着点着,时候差不多了……
那边刚想说什么,我突然大喝一声:“你打错了!”就毅然决然地挂断电话关机抠电池。
想起下午的胜利,我在餐厅饭桌上还忍不住嘴角上扬,嘴里的汤都流出来了还浑然不觉。
赵赵氏拍过一张餐巾纸,剜了我一眼,怒道:“想什么呢,笑的跟喝了尿似的。”(你妈贵姓:粗俗会遗传啊!)
开玩乐,我会告诉你我玩弄了彭家小子吗?你还不把我给扒皮生滚了?
“哦,下午工作做得好,被老板在办公室点名表扬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
“好姑娘!”老赵同志赞扬道。
我不要脸地浪笑道:“没办法,就是这么出类拔萃鹤立鸡群!”
“切!表扬有什么用,有奖金吗?”大咪妈世俗依旧。
“妈,钱不是万能的,您能不能偶尔稍微脱俗那么一点点?”我无奈的说。
“你一没脱贫,二没脱困,三没脱光棍,你妈我能脱俗得了么我?”赵赵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又来。不跟你说了。”我把头扭向亲爹,亲昵道:“老赵,世界杯啥时候开始啊?”
老赵一听来了精神:“11号揭幕战。”
“谁跟谁啊?”我假装很感兴趣。
“南非对墨西哥。”老赵说。
“他们厉害吗?”我问。
“一般话吧。”老赵说。
“英国队啥时候比啊?”我问。
“啥英国队,英格兰!”老赵嫌弃地说。
呃,不小心露怯了。我跟老赵唠地热火朝天,完全没在意一边的赵赵氏接了个电话。
“那谁,贝克汉姆是英格兰的不?他是队长吗?”我继续投其所好。
“他上不了,伤了。”老赵略有遗憾道。
“对对对,没错!”赵赵氏的大嗓门引来众人侧目。
我看她一眼,示意她接电话声音小一点。
“那老帅弗格森爵士呢,他是英格兰的教练吧。”我继续跟老赵交谈。记忆力就是这么好,背的几个人名到现在都没忘。
“人是苏格兰人。”老赵继续嫌弃。
“什么?!不可能!”赵赵氏嗷号一声表示接受不能。
我赶紧安抚一下周边桌上的群众,频频环绕立体式点头表示歉意。
赵赵氏则满脸阴沉,只顾得听电话那头的人跟她说话,自己不作声。
“哦,原来曼联是苏格兰的呀,我一直以为是英格兰的呢。”我重新捡回话头,匪夷所思道。
“什么乱七八糟,跟你没法说。”老赵彻底崩溃,打算放弃对我的启蒙。“你……”
“个混蛋玩意儿!”赵赵氏毫无预兆地勃然大怒,厚实的手掌在桌上猛地一拍,震起菜汤茶水点点。我跟老赵训练有素条件反射地就把身子往桌子底下躲。
“你把他电话给我,我现在就在北京呢,这事儿我来办!”只听得赵赵氏在桌面上声色俱厉道。
直到这个时候,一半桌上一半桌下and离死不远的我才惊觉,擦,这通电话莫不是跟我有关?!
果然,赵赵氏挂了电话径直朝我甩过来一地冰碴:“赵大咪,你干的好事!”
同在桌下的老赵用懵懂的眼神向我讨教:你干了什么好人好事还留名了?
我朝他苦涩地笑笑,忍不住在心里狂骂道:彭大树,老娘跟你不共戴天!
餐厅是呆不下去了。一则饭菜都让大咪妈雄浑的掌风拍到邻桌的盘子里去了。二则餐厅经理已经亲自过来送了我们一个打包的果盘让我们赶紧滚蛋。三则在公众面前显露了彪悍绝技的大咪妈已经率先愤然离席返回宾馆了。我匆忙结了账,老赵同志拎着果盘,我俩争先恐后地追了出去。
撩在回宾馆的路上,老赵问:你又干啥了?
呃。我结巴道,我,我跟彭大树开,开,开了个小玩笑。
不说实话一会别跟我求救。老赵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爸,这次你一定得救我。我惊恐羞愤交加之余还略带一丝丝得意:我,我,我调戏了彭大树!
具体的说。老赵追问。
具体的说就是我先是看到他的短信故意没回,完了接了他的电话问了他一溜十三遭祖宗十八代,最后跟他说他打错了并关机抠电池。我言简意赅总结道。
无聊!老赵评论道。
是,您批评的对。可现在关键是我妈不认为我无聊,她认为我无法无天啊!我欲哭无泪道。
餐厅离宾馆很近,没多久我们就撩到了目的地。房门紧闭,阻挡着赵赵氏无处安放的怒气。
有门卡不?我问老赵。
老赵事不关己地摇摇头。
我只好硬着头皮敲门:妈,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妈贵姓:这句都快成了你的万年卷首语了。)
妈,您开开门,我跟您认错,我负荆请罪罪不至死啊!我态度极度诚恳。
我都已经做好了在走廊打地铺持久战的准备,孰料门却突然从里边打开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厚实的大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呆立一边的老赵同志给拽了进去。
我喜极而泣,刚想跟着挤进去,房门却毫不留情地贴着我的面门再度关闭。不是吧,来真格的?
我清清嗓子故意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不让我进去,那我走了哈。
好久,里面才传来一声断喝:你敢!
没错,我是不敢。
我站的腿都酸了,干脆毫无形象地顺着墙壁坐在了地上。唉,我叹了口气,一边捶腿一边感叹道:走也不让走,留也不让留,咋这么矛盾纠结呢?
里边的人没再理我。我趴了会儿门缝,隔音效果不错,一片安静。我觉得眼皮好沉,有点昏昏欲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正做着磕头虫呢,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睡着了?”
嗯!我迷糊地答应一声,吸吸口水,使劲睁开眼一看,对面蹲着一个陌生的小哥。
我砸吧砸吧嘴,强打起精神道:服务员,帮我把这门打开,我有急事。
小哥无奈道:我不是服务员。
哦。我扶着墙站了起来,说:那我自己下去叫吧。
谁知刚走出去一步,竟然听到背后响起了天籁一样的咯噔开门声,我差点尿流满裆。
知道什么叫亲妈么?这就是亲妈呀!
“妈,您终于肯原谅我了!”我老泪纵横地一转身,赫然看见亲妈亲昵地拉着刚才那陌生小哥的一双玉手,一边顺着掌纹抚摸一边情深似海道:大树啊,你来啦!
沾了对手彭大树的光,我终于得以进入房间,不用再蹲守门边了。
彭大树一边进门一边很有礼貌地打招呼道:“赵叔叔赵阿姨你们好。我一接到阿姨的电话就赶过来了。”
我心里赞叹道,嗬!好一个言听计从的孝子贤孙。
我背手站在门廊处,冷冷地斜睨着赵赵氏如何揩油。
“好孩子,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哎呀,十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赵赵氏的开局生硬的很。
我目测了一下这棵大树的身高,175撑死,遂突施冷箭开腔道:“你多高啊?”
一米七四。彭大树如是说。
哈,我冷笑一声,腹诽道:174也敢叫大高个?欺我泱泱中华上面没人是吧?!
赵赵氏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示意我该夹紧的地方要夹紧。
我不再吱声,双眼却毫不顾忌地继续上下打量之:橄榄球形状的脑袋上顶着一个感谢政府重新做人的发型;一张黢黑发亮的脸上大赦天下似的点缀着泯然众人的五官;下巴异军突起逆天而行很有影射性地跟整个脸部形成隔海相望的政治局势;左眼球想跟右眼球说句话得走出二里地去可他竟然还能找到一副黑框眼镜一统视觉江湖。
哈,我在心里乐开了花,沃特?就这尊荣还敢自称小伙儿贼精神?
“哎呀,模样也变了,还能看出点小时候的样子,但可比小时候好看多了!”赵赵氏在一边继续social。(你妈贵姓:苍穹啊,如果这娘俩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哥们小时候得长成啥样啊!)
“就是太瘦了。离家在外不能好好吃饭,真让人心疼啊。”赵赵氏的情感非常流于表面。
我咳嗽一声,示意她你离家在外让人心疼的亲闺女在这儿呢。
“别站着了,坐,坐!”大咪爸这时也自告奋勇地热络道。
我心说,老赵同志,你的定位是个花瓶,请你找准自己的位置,这样的重头戏就不要出来抢镜头了。
赵赵氏拉着彭大树抢占了房间里唯二的两把椅子,手还是没有松开。“大树啊,你今年二十几了?”赵赵氏一派居委会风范。
彭大树看了我一眼,推诿扯皮道:“我肯定比大咪大。”
好你个阴险毒辣儿,现在就开始攀比上了是吧?想把战火引到老娘身上是吧?看老娘怎么改变风向烧你个凤凰涅槃!
我挂上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点头和煦温柔道:“我八四年的,你多大?”
“我八三年底的,比你大。”彭大树看似谦和实则嚣张。
“呵呵”我狂狼一笑,“姐是一八八四年的!”(你妈贵姓:快跑吧,老妖精来啦!)
“幼稚!”大咪妈暴喝一声,用眼神向我发出了“马上装鹌鹑”的最后通牒。
迫于赵赵氏的淫威,我只好拧着身子,偏着脑袋,绞着手指,眼神向下,尾椎骨向上,扮起了扭捏。
腰眼和腹股沟一阵撕痛。
“我听你妈说,你还是研究生呢!”变脸泰斗赵赵氏转而春风拂面地对彭大树说。
“对。我在中国政法大学念的本硕连读。”彭大树看似平和实则显摆。
“孩子真有本事!”赵赵氏恰如其分地丢给老赵一个眼神,老赵立马忙不迭地和声道:“有本事,有本事!”
“毕业几年啦?”赵赵氏继续盘问。
“两年。不过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在外面的律所兼职,所以现在已经有六七年的工作经验了。那时候不是想赚钱,只是想学习提高自己。不过,我大学三年级开始就自己负担学费和生活费了,逢年过节还能给家里人买点礼物啥的。”(你妈贵姓:赵大咪我现在同意你了,丫的确很能显摆!)
“看人家孩子,真自立!”赵赵氏再丢,老赵再和:“真自立,真自立!”
“哪像我们家的窝囊废,到现在还时不时伸手问家里要钱,没羞没臊。”赵赵氏恨铁不成钢。
“阿姨,不能这么说。赚钱是男生的任务,女生嘛有份工作随便赚个仨瓜俩枣自己花着开心就好了。”彭大树看似知心实则腹黑。
鹌鹑上身的我看着赵赵氏瞬间如烟花般绽放的鱼尾纹,听着赵赵氏垂涎欲滴的“谁家姑娘嫁给你有福来!”,偷偷在内心深处cosplay单田芳道: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且看真泼皮赵大咪大战伪温拿彭福来!
“还没有对象啊?”赵赵氏完全没有礼仪地拿眼神扫射着彭大树。
“还没有。”彭大树说。
“孩子这么优秀,眼光指定高。”赵赵氏说着还怒其不争地扫了我一眼。
“不是。晚辈之前一直忙学习忙工作……”彭大树如是说。
听到这我实在忍不住扑哧了出来,哎呀妈呀,晚辈这种词都敢往外拽,冒昧地问一下贵演技派,您这是在拍民国戏吗?!
“作死啊!”赵赵氏清晰地向我摆出了这个口型。
彭大树到底不是一般角色,钢铁心智,完全不被我的失声所打断,继续道:“对其他方面的事情不是太在意。”
亲娘,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敢情贵电脑硬盘里几十G的爱情动作片都是不请自到的病毒来的?!
“是,我们知道,你们高学历的人才成家都晚。”赵赵氏眯缝着笑眼,道:“但也不能再拖了,你也不小了,你家爸妈为这事也挺着急的。”
“这件事情上他们倒很少催我,因为我老早就跟他们讲明了,婚姻感情这种事情是最急不来的。缘分到了,我不退缩;缘分不到,我不强求。”原来彭大树也是个诗人啊。
赵赵氏一听眼中都闪出泪花来了,嘴上不住说:“孩子说的多好!说的多好!”其实内心恨不得赏他两个大耳瓜子,老娘都这么明示地要把我姑娘撮合给你了,你还在这一口一个缘分缘分的,缘你个鸟毛!
看着这对假母子之间终于出现了真裂缝,我赶紧奉献上我的一臂之力。
“啊!”我摆着一个鹌鹑的造型仰望星空,颤声朗诵道:“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斯~而~已~~~~~”
“闭嘴!”赵赵氏怒不可遏地喝止了我的抒情,握着彭大树的厚实手掌不知不觉也使出了十成功力。彭大树的脸眼见着一阵青紫。
我脖子一梗,故意继续朗声道:“啊!宁肯高贵地发着霉,也不孟浪地凑作堆!”
“熊孩子!”赵赵氏屁股都抬起来了,但碍于情面又不好意思施暴,只好把一腔怒火都逼到了指尖。彭大树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强压心中的喜悦,一脸悲壮视死如归地说:“妈,今天你就是捏死他,我也要说!因为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心声,更是像彭大树,哦不,像彭木这样优秀、自立、高学历、有本事、眼光高的孩子所共同拥有的夙愿。是不是啊彭大树同学?”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