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烟柳满皇都-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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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府马车按照顺序停在了巷口，需要沈氏和柳芙步行到店堂。
搀扶着母亲下了撵子，柳芙将真儿递上的暖手炉塞到沈氏的手中娘，这好长一段距离呢，冷的很，别吹着了风。”
“你也是。”沈氏伸手帮柳芙将昭君套拉起来遮住头，这才接过了暖炉捧在胸口抵挡这外间的寒冷。
来到店堂，门口负责迎来送往的小厮见是沈氏母女，赶忙笑着迎了上前沈，柳，这边请。”
对于沈氏，店里的伙计都十分熟悉，只当她是丧父寡居的，所以称呼上都直接用了她的本姓。
小厮将沈氏母女带到了贵宾室，乃小小的单独一间，四周挂了竹帘，算是和大厅间隔开来。因为锦鸿记售卖俱是高价的衣裳和首饰，所以在特别贵重物品交货时为了保障客人的安全，便会启用这样的单独的隔间。
“陈掌柜的？您亲自在这儿”沈氏见屋里的接待的人竟是陈妙生，不由得惊讶异常。
陈妙生看了一眼沈氏身边形状乖巧的柳芙，这才笑着拱手行了礼见过沈，柳。今日可是腊月二十七，店里太忙，在下可不能再当甩手掌柜了。正好看到，在下本就要奉上这一年的红利，所以就直接了。”
“有劳陈掌柜了。”沈氏点点头，语气十分客气。
“这是一年里所交绣品售卖后得到的利润抽成，您点点。”说着，陈妙生从桌前推上来一个木匣子。
沈氏有些高兴，伸手接打开一看，顿时笑意变作了讶异会这么少从前一年下来至少有上千两银子的抽成，可这。。。。。。”
陈妙生见沈氏脸色不好，赶忙解释道请听在下解释。这一年，北疆不断传来坏消息，眼看战事将起，许多本店的熟客都没有再续订生辰年节的绣品。也从这一年所收到的活计量上可以看得出，至少去了三四成。乱世存金，客人们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花大把的银子去置办绣品，所以咱们也减了价在出售。而且，是与本店合作了好几年的，绣品上的手工费可曾少过一分半点？一边是客人减少，一边本店并未克扣的工钱，这结果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所以今年结账，能给这二百两银子的红利已是本店极限了。还请能够体谅。”
沈氏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她之所以会在乎这银子多寡，完全是觉得这体现了的价值高低。所以当陈妙生一脸恳切地详细解释之后，她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只点了点头虽然遗憾，但我陈掌柜的话。虽然只有二百两，但也是店里的一份心意，我就收下吧。”
柳芙在一边听着，这还是她第一次知晓锦鸿记的窘况，不由看向陈妙生，脸上带了几分疑惑。
陈妙生却只对她笑笑，这才又从桌下提起来一个一吃多宽的大箱子这是订的衣裳，请过目验货吧。”
“芙儿，你打开看吧。”看到这承装衣裳的箱子，沈氏才真正的激动起来，将柳芙推到了前面。
“好的，娘。”柳芙依言上前，伸手将箱盖轻轻提起翻开，却在扫过这箱内衣裳之时脸色骤变。
衣裙竟是用少见的蓝紫色锦香缎制成，上面还星星点点缀着米粒大小的晶莹宝石，将紫缎原本的光泽渲染的迷离如梦幻般。。。。。。
“了？不喜（…提供下载）欢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沈氏见柳芙愣在那儿，以为她不喜花费了很多心思挑选定制的衣裳，忙上前凑一看，也顿时愣在了当场这。。。。。。这是我订制的衣裳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沈，这便是为柳量身定做的衣裙，千真万确，绝无虚假。”陈妙生一脸笑意，看到沈氏和柳芙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得不将先想好的托词找了出来您仔细看，这衣裳所用的料子就是您当初选中的锦香缎。只是上面所缀的星辰砂乃本店额外赠送的。”
“无功不受禄，无故不贪财。”沈氏连连摆手这星辰砂是我可的一清二楚。据说那些打磨剩下的小金刚石就是它。虽不至于像大粒的金刚石那样价值连城，可这衣裙上所缀起码成百上千颗，总价恐怕也不会低到哪儿去。陈掌柜还是请找个绣女直接把它取下来吧，我只要我订制的锦香锻足以。”
陈妙生见沈氏态度坚决，只得望向了柳芙，眼神中的意味很是明显。
柳芙当然看懂了陈妙生的示意，她也这多半是姬无殇的主意，便道娘，你不如听听陈掌柜为何要额外送着星辰砂给咱们再推却也不迟。”
“对对对，在下这就给解释清楚。”陈妙生搓了搓手，略屈身，语气无不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相比也，锦鸿记这几年涉足珠宝生意，做的还算红火。别的没有，这样的星辰砂却是再普通不过的货色了。因为这金刚石需要打磨，太小的不好拿来出卖，咱们的生意又全赖各位熟客。所以咱们的东家便慷慨地将这星辰砂用作赠礼。特别是这样的，既是合作关系，又是老顾客了，只送您这点儿星辰砂实在只是聊表一下心意罢了，绝无它意。还请笑纳”
“娘，锦鸿记这几年可在珠宝生意上赚了不少银子。绣品上咱们分的利少了，只要着点儿星辰砂不算。而且这紫裙虽然华美异常，但始终有些显老气。若非缀了这些星辰砂，恐怕女儿穿着也不好看。别犹豫了，咱们就收下吧。”柳芙做出十分喜（…提供下载）欢着衣裙的样子，伸手拽了拽沈氏的衣袖，语气也带着些撒娇的感觉。
“也罢，只要你喜（…提供下载）欢，娘就收下。”沈氏见柳芙是真心喜（…提供下载）欢，便也不拒绝了，直接将先前收入怀中的那两张百两银票摸了出来放到桌上这二百两银子不知够不够那些星辰砂的价钱，若不够，还请陈掌柜的报个数。”
“这。。。。。。”
陈妙生的脸色有些尴尬，只将银票又推到了沈氏的面前这就见外了。我们东家都说了，这些星辰砂是答谢您这些年来为锦鸿记做绣品的功劳。若是提钱，岂不折杀了在下，也辜负了咱们东家的一份儿真心嘛柳，您还是劝劝令堂吧。”
似乎是算准了柳芙不会拒绝姬无殇安排，陈妙生将难题直接抛到了柳芙的身上。
抿了抿唇，柳芙见母亲一脸坚决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将银票拿在手上这样吧，陈掌柜。我二百两可能只抵得了这些星辰砂五成的价格。您把银票收下，不够的，就算是咱们领了锦鸿记的情。”
陈妙生被柳芙这样一说，无奈只得将银票收下既然和坚持如此，那在下就厚颜替东家收下了。”
“也请替我向你们东家道声谢。”沈氏对柳芙提出的解决方式并无异议，十分客气地朝着陈妙生略福了福礼：
“客气客气，在下自然会如实禀明东家的。”陈妙生赶忙回了一礼，这才又从桌下拿出一个猩红绒布盖住的托盘对了，上次给了一千两的定金，让在下替柳寻一些稀罕的钗环首饰。也一并备好了，请和过目。”
有了先前锦香锻的铺垫，柳芙与沈氏互相看了一眼，这才由前者伸手将绒布掀开。
果然，又是几样缀满了星辰砂的头钗和耳坠
“咱们店里别的没有，就这星辰砂既拿得出手，又不会让客人失望。那一千两，置办这一支满天星辉的流云钗完全足够了。至于另外这一对耳坠儿，算是本店的添头。”陈妙生见两人脸色均有些沉默，只好语气带着几分恳请千万别再拒绝了。”
赶在沈氏开口之前，柳芙一把将收了在手，乐滋滋的说这可是我娘花了银子买的，添头不过一对耳坠，就算是星辰砂镶的，你们也不过是少赚那么一点儿。我才不会拒绝呢，对吧，娘”
被柳芙俏皮的神色逗的一笑，沈氏只得向陈妙生又福了福礼东家对咱们这么慷慨大方，还请陈掌柜的带一句话。趁着年节，小妇人一定携小女上门拜望，还请东家能拨冗相见，接受咱们当面的致谢。”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陈妙生当然赶紧就答应了。
听见母亲想和姬无殇见面，柳芙脸色闪过一抹愕然，可随即便释然了，心想姬无殇那样的大忙人可能和接见母亲。到时候不过找个借口拒绝，想来母亲也会理解的。
章九十五 主人意留客
将衣裳和首饰都装在了箱子里，柳芙只说还想看看店里有没有好，顺带给敏慧郡主和玉琅郡主做年节礼，便让暖儿留下，吩咐真儿先陪沈氏带着先回车撵上等着自个儿。
沈氏本想留下帮忙，柳芙却劝说她这儿人多不清净，向陈掌柜要了一间单独可以休息的客房，让她一边吃着茶等。
于是沈氏被陈妙生请到了二楼的房间亲自接待，柳芙才得以和暖儿有了单独的机会。
。。。。。。
柳芙装作漫不经心地带着暖儿来到一个没多少人的角落，边挑选料子，边低声和紧跟的暖儿道好了，你说先前在文府门口看到了谁？为那么惊惶失措，差点儿吓到了母亲。”
暖儿凑近了柳芙的耳畔，小声地道奴婢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就像是。。。。。。”
“这儿只有你我，你还犹豫，快说你看到了谁”柳芙蹙了蹙眉，打断了暖儿的婆婆妈妈。
“这儿可不止和奴婢两个人呢。”暖儿低声嘟囔了一下。
柳芙并未听清楚，只追问道你说呢？趁着娘和真儿不再一旁，你倒是快些把话说清楚。”
“，小声点儿”暖儿脸色有些紧张，四下看了看，见其他人都只顾着买，并未注意主仆俩，这才低声坦白道奴婢看到了柳老爷。”
“他？”暖儿的话让柳芙杏目一瞪他跑到文府门口做？他如今可是堂堂二品大吏了，就不怕被人看出来生疑吗”
“不会。”暖儿有些神秘地吞了吞口水，随即解释道柳老爷是乔装打扮出来的。一身市井男子的青布棉袄，还带着半遮面的斗笠。说实话，若非奴婢看出来柳老爷坐下那匹马就是那个柳娴。。。。。。经常骑到书院的那匹，奴婢恐怕也认不出来那人会是柳老爷呢。”
见柳芙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一言不发，暖儿有些不忍心，只翼翼地劝慰道或许，是柳老爷想看和您一眼呢。。。。。。”
“你不要声张，我真不清楚他到底有目的。”柳芙冷冷地嗤笑了一声，眼底全是蔑视五年了，他都不曾过问过我们母女一句。如今会突然化身来到文府门口我可不他只是想看看娘和我。而且还那样乔装打扮鬼鬼祟祟。。。。。。”
柳芙脑中盘算着，却始终想不出任何柳冠杰会悄悄来到文府门口的任何理由，只得收起思绪，冷冷道不管他，回头你托老张头安排个可靠的小厮在府门盯梢，看他还会不会再来。若有异状，随时来报”
“没问题”暖儿赶紧应了，一眼瞥到柳芙手上拿的一批柔丝锦缎，您轻点儿捏，万一弄皱了，咱们可就得把这匹老人家才用得着的料子给买。”
柳芙这才回神，对此时心里的不平静很是不喜，只一转身，脸上回复了笑容走吧，该去接娘了。”
暖儿见柳芙已经走远，忙跟上，不解地问不是要给敏慧郡主和玉琅郡主挑年节礼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我早备好了，这些用银子能买到的怎能体现心意。”柳芙唇角微翘，回头看了一眼暖儿到时候你得亲自去送。。。。。。说真的，给你置办一套体面的衣裳才是正理。别管那一百两银票了，你就在这儿挑一身，我去接了娘下来给你结账。”
“果真”暖儿双目放光，脸上兴奋地直接升起了两团红晕，眼睛已经滴溜溜的到处张望哪里有合适的行头了。
“我时候不算话了”
柳芙只抛下这句话，就直接绕到了店堂后面的楼梯，守在此处小厮是认识她的，也没栏，直接屈身侧开请了她上去。
“娘，咱们再吃一盏茶，我让暖儿挑一身衣裳，她得亲自去淮王府还有镇国公府上帮我送年节礼。穿的太素了可不行，会失了礼。。。。。。”
柳芙还未来到门口就朗声和母亲说起了话，可等她走进了屋子，才除了母亲、真儿和陈妙生之外，屋里还有第四和第五个人。
第四个不是别人，正是这锦鸿记的东家，也是当今圣上的四皇子裕亲王，姬无殇至于第五个人，正是姬无殇如影随形的贴身侍卫常胜。
“芙儿，你快见过裕王殿下。”沈氏并未看出柳芙脸上的诧异含了其他意思，只赶紧拉了她到身边，示意她给姬无殇行礼。
“小女子见过裕王殿下，殿下万福。”柳芙只得依言福了福，只是眼神却忍不住飘向了一旁事不关己的陈妙生，像刀一般，锋利而尖刻
被柳芙的“刀子眼神”一瞪，陈妙生赶紧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柳，在下也没料到东家今日巡店。刚刚安置了沈，这就碰上了。。。。。。”
“陈掌柜的，您不用解释。”沈氏看出了陈妙生脸上的一丝窘迫，以为他这是向柳芙解释为何会有外男和共处一室，忙笑道先前小妇人还说让陈掌柜给东家。。。。。。哦，如今已是晓得东家就是裕王您，本想让陈掌柜给捎个信，容小妇人亲自见面道谢的。正好遇上，也是互相的缘分，芙儿，你可别胡乱怪罪人。”最后一句话则是转而低声吩咐柳芙的。
“娘，女儿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锦鸿记碰上裕王殿下而已。”柳芙很快调整了神色，朝姬无殇看了却更没想到，裕王您竟会是这锦鸿记的东家，着实让人意外呢。”
“不过是闲来无事做做的小生意，本王也没想到锦鸿记会越做越大。”姬无殇一副无害的样子，笑意温和，对沈氏十分的恭敬的样子其实在文府的时候本该早些透露给和，但大周皇朝有律，皇家不得与民争利。所以便一直瞒着，还请和见谅才是。毕竟本王师从文，本不算是外人。。。。。。”
“哦，所以裕王您才那么慷慨将星辰砂像沙子一样到处撒，是吧。”柳芙笑里藏刀似的表情，看的姬无殇眼底浮起了一抹笑意。
将女儿轻轻拉到身旁，责备地看了一她眼，沈氏笑着向姬无殇道裕王您放心，小妇人和小女都不会将您是锦鸿记东家的事传扬出去的。”
看着母亲对待姬无殇那和蔼可亲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