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红鸾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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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心母龊⒆硬话适掳。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天,天鹅母亲生下的蛋相继破了壳,一只只小天鹅在阳光下梳理自己嫩嫩的绒毛。最后一只小天鹅也出来了,但是它一出来就被它的哥哥姐姐追着到处啄它,为什么呢?”我停下来,问她。“是否它生得不一样儿?”“真聪明!”我夸她。接着讲下去。
“他们将它称做‘丑小鸭’!还将它赶出了他们休憩的小湖。可怜的丑小鸭只好开始了它流浪的旅程……”
“……当冰雪融化时,丑小鸭看见湖里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洁白的羽毛,长长的、优雅的脖颈,它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它自己!它高兴地叫起来,在湖面上朗朗起舞。所有的小动物都跑来观看,它们都称它为‘美丽的天鹅姑娘’!天鹅母亲带着它的哥哥姐姐们过来了,哥哥姐姐见了它,都羞愧地低下头去。它又回到了温暖的大家庭里。”
“我能变成‘天鹅姑娘’么?”她眨着天真的眼,一脸神往。“你本就是‘天鹅’呢!”我笑着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姨娘,你小时可是像我现今一般?”“嗯!还没格格可爱呢!”“你现在就是‘天鹅姑娘’啊!”“我不算,我只是个下人,格格你身份尊贵着呢!”我心底响起轻轻的叹息,小孩子心里头还真是没有身份概念的。“那……”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沉吟着。
“芽儿!你在这儿!有没见着……小格格……!”小玉跑了过来,见到我正想问,却见旁边的小女孩,着实松了口气。“格格,大家伙儿可都在等您的入席呢!快随奴婢去吧!”她看看我,我朝她点点头。
“你可是这儿的‘菊花仙子’?”走出几步,她又回过头来。我笑着摇摇头。“我叫敏娅!你等着我哦!”“我知道你叫敏娅”,我轻轻说道。
见她走远了,我也起身想回去。“嗯哼!”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我讶异地转身,胤禛他们静静地站在我身后。唉,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他们什么?赏个花也能遇见!
万劫情难朽
胤禟拍了拍手掌,“颇精彩的故事儿!”我挑眉,不知道他这算不算讽刺。胤禛还是淡淡地看着我,胤礻我和胤禵交换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胤祥是“不愧是我的知音”的表情。胤礼是第二次见我,眼里有些兴味。
“谢九阿哥的赞赏,如阿哥有兴趣,奴婢这还有故事儿呢!”我扯出一抹假笑。“哦?什么故事?要讲给我听?”他来了兴致。“‘桃花扇’的故事!”我暗喻他前些日子在青楼将一个烟花女子玩弄之后无情地抛弃的事情。当时小玉说给我听时,我气愤得不行!今天总算找着机会报仇了。
几个人都忍住笑,胤禟的脸蓦地变黑了。“各位爷!娘娘正等着你们入席呢!奴婢就先下去了!”我不等他发作,忙告退。看着他成黑脸张逵的样子,心里解气得很,一路哼着歌儿回房。
娘娘跟前有了敏娅承欢膝下,我少了不少事。小家伙除了陪她外祖母以外,其余的时间都会来找我。当然,有个小小的人儿陪着,我也快乐不少。
想着敏娅平常的跟前跟后,我不禁微眯了眼,嘴角朝上弯了起来。“在想什么?这么开心!”胤禵在身后问。“在想着敏娅,你来很久了?”“才一会子!”“昨儿个你……没什么事儿吧?”我迟疑了一下。
听小玉说昨天胤禩革去了贝勒爵,他跪下来求情,康熙十分震怒,拔刀要杀他呢!他一愣,旋即知是指那件事,于是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儿!”
“那就好!”“芽儿,你在担心我么?”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才没有!”我有一种心事被看穿的窘迫。“你来有什么事儿啊?”“哦,快近年关了,街市上可热闹了!前几日胤祥说起要带着锦绵出去逛逛,不知道你可有兴致?”“那我也一起见识见识!”能跟绵绵见面,我当然求之不得。他附着我耳边交代了一番,无非是别泄露消息,静等机会而已,我连连答应。
一大早,小勤子就过来了,告诉我今夜里准备好,胤禵将在几时来接我,还送来一套男装。唉!出去一次可真不容易!
当晚哄睡了敏娅,换上衣服,揽镜一照,嗯!还真有几分男子勃勃的英姿呢!真是活脱脱一个再世兰陵王啊!忙丢了镜子,再看下去我都要怀疑自己的性向了,呵呵!谁叫我的身子这么美呢!
“芽儿,你真美!”胤禵不知何时进来了,他转过了我的身子。竟如初次见我时一般,清朗的眼眸看得呆了。“该走了吧?”我忙推了推他。“走罢!”他回神,拉着我出了门。
远远的见前面的宫殿里灯火通明,许多侍卫都围住了什么。“胤禵,前方怎么回事儿?”“不知!莫管闲事儿!”说着拉着我继续走。“不对劲儿!我们过去看看罢!”我细细倾听,似乎听见了那些人说什么“十三爷”的。
他本想说服我,突然间灯火大盛,皇上和各妃嫔们都过来了。他叹口气,“这会儿走不了了!”我忙挤进人群,见果真是胤祥和绵绵跪在地上,双手都给绑住了。心下着急起来。
“皇上驾到!”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来。我们随着众人跪拜。“胤祥,你可知罪?”康熙威严的声音仿佛带着千钧沉重。“儿臣知罪!请皇阿玛开恩!”胤祥毕恭毕敬地说。看来他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极尊重的,虽然他一直没受到重用。
“开恩?你竟敢私自带人出宫!你想要朕怎么开恩?”皇上一字一句地问。“回皇阿玛,此事是儿臣一人的主意,求您放过她!”“放过他?一个太监?”皇上悲凉地转身背对着他们。
有人陷害胤祥!绵绵明明是个女的!但此时,竟无一人站出来说话,大家都带着嘲弄的神色,看戏一般,冷漠地站着。
“胤禵!你想想办法!”我央求他。他沉默着,不语。可能在衡量轻重。绵绵想说什么,但被胤祥以眼神制止了。现在的境地真是让人左右为难,不说的话,他们得挨罚;说了,那是欺君。
想了想,把帽子摘了,冲到胤祥面前跪下,胤禵想制止已是来不及。“皇上,请容奴婢禀告!”不到绝地,怎知没有生机?
康熙转过身子,看见我,他一怔,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说!”他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回皇上,您见着男儿身,实则男装下罩婵娟!”虽然觉得疑惑,但也顾不上这些了。
“哦?”他走下来仔细看了看绵绵的耳朵,点点头,“那又如何?”他居然没生气?“呃?”我以为他会震怒,正想着等下跟他讲道理了呢。
“嗯,她是个女子,那便是罪加一等。”他看着我,压低声音。我吞了吞口水,看了看绵绵,她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那您就明白了他们为何要相会了!”我豁出去了。康熙挑起眉,并不答话。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您是伟大英明的君主,对外,您统治天下,令百姓太平、江山秀丽;对内,您是一位父亲,令家庭和乐、人心团结!所以……!”“说得好,说下去!”他赞许地说,脸色由阴转晴。
我依然不敢大意,但自己本就不是会说好话的人,说不下去了。“所以……所以……所以您应该体谅十三阿哥,他们两情相悦……”“朕体谅他们?他们是否体谅朕了?”他仿佛听到我说的是笑话。看来这皇上也不是不讲道理嘛!还跟我磨蹭了半天。
“他们也体谅您啊!要不……要不他们也不用瞒得如此辛苦了!”“原来这就是对朕的体谅啊?”他的语调让人摸不着头脑。“皇上……”“行了,你别说了!朕问你,如让你顶替了他们的罪,你可愿意?”心里一凉,这下子倒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了。
抬头看了看,胤禛冷漠的脸这会儿如雕刻般,悲伤。胤禵更是无限的悲怮,紧紧握住了拳头。胤祥想说什么,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看见这个手势,本欲上前劝说的胤禵和胤礻我都无奈地退回了人群中。
他似很有耐心,静静等着我回答。“回皇上,奴婢愿意!望您宽宏大量,放过一双有情人!”他听见我说“有情人“时,身子动了动,一抹哀伤浮上脸庞。“来人!把这两个女子一并拖下去……!”大家屏住了呼吸……我紧紧抓住了胸口,那伤口疯狂地剧痛起来,我将被处死了吗?
“拖入大牢!听候处置!胤祥……将他禁足!勿让朕见他出门!”“喳!”侍卫们应道。“谢皇上!”我舒了口气,还好没有马上处决,也不讨饶了,估计没什么用处。几个人上来将我的手反剪在背后,推着我和绵绵朝前走去。
走了不多时,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这里阴阴暗暗的,什么都看不真切,让人不禁从心底发寒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难道宫里私设了监狱?不是要关进宗人府的么?正纳闷着,侍卫把我们推进了其中一间屋子,然后锁上门走了。
“芽儿!”绵绵轻轻地喊我。“哎!我在这儿呢!”我摸索着走到她身边。“绵绵,没事儿吧?”“还好!”屋里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我们都看不见对方,只好背靠着背挨着墙坐下来。
绳子绑得并不紧,我们一会儿就解开了。“芽儿,你后悔么?”“不会!”停了一下,我又觉得很抱歉,“绵绵,对不起!”“不是因为你的!你别自责。”“好歹我们俩人又能在一块儿了!”她握住我的手。“嗯!既不能同日生,倒可同日死!”我用另一只手也握住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被叫醒。有人给我们送饭来了。“这位大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忙问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连窗子都没有,时日都不知道,就好像蒲松龄描绘的聊斋里的场景。
“戌时了!”他不耐烦地说完就出去了。“戌时?”应该是第二日了罢?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杀,等待死亡的滋味儿还真不好受。
胤禛他在做什么呢?他担心吗?冬雪应该快来看我了吧?她见不着我又要担忧了。唉!早知道就跟小玉说一声了。
人都说牢饭难吃,在我看来却还好,比外面穷人吃不上饭来那是强多了呢!人是铁饭是钢,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么?只可怜了绵绵了,她从小可就是个千金小姐呢!
我们就这么吃完了就睡,睡醒了聊天儿,偶尔唱唱歌儿,念念诗,将死亡的恐惧感抛到了九霄云外。用他们送饭来感觉时间,看样子应该是第五天了,我们都已经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了,就是有些怀念晒太阳的日子。
睡梦中的我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忙推了推绵绵,“绵绵,好像有人来了!”该不会是要执行死刑了吧?黑暗中只见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擎着火把进来了。
“芽儿!”来人出声唤道。“胤禵!”在这里还能听见他的声音不啻于天籁之音。“你怎么来了!”我望着他颓败的神色。“我……等了几日,皇阿玛去皇陵了,我才……芽儿,你怎么样?”“我没事儿!你快走吧!要是给人看见了不好!”“芽儿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着塞给我一样东西,我摸着就知道是个小木刻,不用说是刻的我了。
“锦绵!这是十三托我给你的!你好生收着罢!”绵绵激动地站起来接过,“那……胤祥可有什么话捎给我?”“他……现今被皇阿玛禁足,他……让你安心,我们定会想法子救你们出去的!”说着外面的看守在催促了,他匆匆走了出去。走到甬道尽头时,他回过头对我说道:“芽儿,等着我!”
胤禵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闻,牢里重又陷入黑暗之中。但我们心中都遗留了胤禵带来的火种,点亮了各自心中的明灯。
旧欢恍若梦
幽幽的又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门重新被打开。“起来!”有人呼喝道。其中一个拿着火折子照了照我们的脸,对我喝道:“你!跟我们出来!”“做什么?”我强作镇定。“少废话!”
要处死之前不都有最后的一顿好吃好喝么?怎么我没有?绵绵抽泣起来,我望着她,勉强咧嘴一笑,“绵绵,我去去就回!”
出了门,我就被蒙上了眼睛,朦胧中被人带上了一辆马车,颠簸了一会儿,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因为看不见,我方位感也失去了。外面也没人说话,一切都静悄悄的。
我被带到一处偏厅。因为皇宫太大,我一点方向感都没有,加上我成天呆在永安宫没怎么出门,所以……我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侍卫解开蒙眼的布,丢下我就走了,我一个人环视着这间屋子。说是书房吧,它还有床在那儿,那么它应该像我的房间一样,是住人的了,我很好奇在这里还会有什么人跟我一样儿,把卧室和书房弄在一起的。
书桌上很有条理地摆放着笔墨纸砚,虽然很整洁,但似乎很久没用过了;摊开的书页似乎一直停留在那儿,再没被翻动过。我拿起来看了看,是白居易的词集,正是那篇正是《忆江南》,旁边有人用柳体写了一首词: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字体秀雅隽永,应该是个女子。
北边墙上挂着一副画儿,我走近去仔细看着,竟惊讶地发现她和我长得很……相似!不,相似还不足以形容,应该说是简直是我的翻版!
她披着长长的秀发,只用一小撮在头上松松地挽了个半月形的髻子,简单地插了一只玉簪;穿着一身汉人的服饰,是软纱质,长长的下摆拖至地面上了,青烟色的软纱衣裳衬得她的螓首更显出柔滑无瑕的质感来。
“惊讶么?”一声低沉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我老实地点点头,望着走过来的康熙。这简直就是诡异!
“朕初见你那日更惊讶!”他突然笑了。那日见他的确变了变脸色的。我见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稍稍安下心来,静待他自己揭开谜底。
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那画儿,眼神变得异常温柔,在脸上缓缓流动开来。“朕于二十三年下江南,十一月乙丑,泊舟于燕子矶,读书于三鼓,忽闻江边传来悠扬歌声,其声如同仙音。朕站于船头远眺,见一素衣女子在江边掬水玩耍,嘴里哼着歌儿,如在无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