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男绿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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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乡的农民,进城卖萝卜!胆子挺小,估计是第一次进派出所,据他说,杨伟是揪住了他的领口,他自己害怕就假装被打,自已赖到地上的,根据杨伟平时的表现,估计是真没打他,要不不会是这个样子!”刘宝继续说道,这个杨伟他是无比的了解,最差的结果都是鼻青脸肿,这不伤人的事还真是罕见。
“得了,没什么大事,这几个卖菜的都就放了吧!”,王英堂有点心不在焉地说。
“好!那杨伟呢?也放了?”转身要走的刘宝问了一句。
“放,你放放试试,那货就是一搅屎棍,没理还要搅三分,现在你说没事放他,他不讹你才怪呢!”,王英堂说道:“关着,等一会我处理!”
刘宝出门后,王英堂把擦好的64式别进腰里,自言自语地说:“得亏这小子今天没打人,要不可真是麻烦了!”。事情弄清后,他这心也放下来了,点上一支烟,美美的抽了一口。他就想着,前几天市里才下了紧急通知,要各基层派出所严密控制群体事件,要在这风口上自己辖区真出个什么群体事件或者集团械斗什么地,他这副所估计永远正不了还是小事,卷铺盖回家还非常有可能。
其实王英堂自己也是个退伍老兵,不过社会这个大熔炉早就磨掉了军人的棱棱角角,看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那是喝酒喝的!摸摸有棱有角的脸上现在满面油光,那是营养太好催的!笔直的腰杆已经开始有点驼了,那是每天见上级领导点头哈腰给弄的!以前附卧撑能做两百多个,20米手枪速射能打到180环以上,可以近两年难得开一枪,手上的茧子早就不见影了,王英堂经常看着自己越来越厚实柔软的手,他心里就想,这他妈人常说美女养眼,说不定美女也养手呢,自己的手怎么越来越软,手上胳膊上越来越使不上劲,说不定就是经常摸小妞的手、摸小姐的胸起的负作用。
今天早上的事可真让他出了一身冷汗,这让他想起前段时间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群体事件,起因是出租车司机对市里费用政策不满,上千辆车把市委黄花街路段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想起那天黑压压的不知道多少人,王英堂心里就觉得虚得厉害,那天,他们锦绣派出所接到支援命令后,六个人根本连街区都没有进去,愣是被堵在街区口上动不动不了,那一瞬间,国家机关平日里的震慑力量仿佛都失效了,连街上老大妈都敢指着警察的鼻子骂人,更别说一些平时就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小子偷机摸空砸块石头、啤酒瓶什么的,他当时就想,完了完了,这逑弄个因公致残什么的,可都完了!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十年前的勇气、力量都没有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最后还是武警出面干涉,市长、市委书记做出了承诺之后才平息了这次群体事件,当时王英堂看着荷枪实弹的防暴武警,那股逼面而来的杀气、那种震慑一切的雄悍,他就觉得自己惭愧得厉害,想想自己好歹也当了五年兵,简直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跟人家都根本就没得比。
这件事以后,王英堂就常常反思自己,在公安局,他好歹也是挂得上号的,甚至有人盛传他将上下一任进了市刑侦大队的人选,不过他并不看重这个,这几年,在这个被称为全市最乱的锦绣区,号称三晋第一红灯区,甚至在网上都能查到这里娱乐项目的介绍。辖区有9个洗浴中心、6个洗脚城、12所歌城,后台一个比一个大得吓人,抓不敢抓、打又打不绝、其实打也没用,收拾了姓王的老板,说不定又会来个后台更大的张老板、李老板什么的,这是他一个小所长管不了的,何况还是个副字的。当然,身处这里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最起码经费问题从不发愁,没钱了,晚上出去半个小时,能提留回一串**的,光罚款就不是个小数目,可怕就怕抓个大头回来,这年头,什么事都有,指不定一不小心惹了那尊大神,给派出所穿个小鞋就麻烦了,上一任所长就是因为关一个歌城几天,惹了市里一位后台老板,给捋了!回家养老了,他可不想惹这个骚。
比如今天早上抓得这个杨伟他就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主,这人身份还没搞清楚,反正是每月总要来派出所蹲上几天,每次看着这小子犯的事他就头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打架、收保护费、敲诈每月都少不了几回,反正能想到的坏事他准参与,属于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那一类,要按正常判,少数也够得着两年劳教了。可每次都不了了之,原因这小子不但干坏事时“度”把握得非常好,而且后面有人保他,听说这小子号称凤城第一“棍”,因为出奇地难缠而和凤城黑道上原有的赌棍、恶棍、红棍打手齐驾并驱,成为道上有名的“搅屎棍”。有一次蹲在分局半个月没出来,弄得锦绣城一多半小姐罢工(外面根据这件事编了句歇后语叫做:小姐大罢工----抗日,注:这个“日”字可得揣摩揣摩,可不是小日本的日。),逼得歌城老板第二天就火急火燎地把他保出来。不过这小子倒也没听说过什么其他劣迹,除了难缠之外,倒也不和警察发生冲突,也没听说过什么罪大恶极的劣迹。不但如此,和派出所关系处得还非常微妙,最起码辖区的张牙舞爪的小片警见了他都混得跟亲兄弟似的,实在是让人摸不透深浅。
王英堂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站起身来,准备去拘留室,其实这些事情也是偶而想起,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每天小酒喝着、小钱收着、小妞陪着,隔三差五领着手下腐败一小回,其实男人嘛,谁不好这一回,只要不触及法律底线,他倒也是愿意省一事少一事。
‘‘……
“嗨!杨二毛,起来,起来。”,王英堂进到拘留室,踢了踢正打着鼾、留着口水的杨伟,心里想着,真是傻小子火力旺啊,逮那睡那,这地方都能睡得着觉。
“啊欠……谁呀!……啊,王所副啊,咋了啦,开饭了!我还没睡醒啊!”,打着哈欠的杨伟坐起身了,掺杂不清的说话。
“怎么,二毛,准备长住啊!”,王英堂看着他说。
“嗨,所副,你不是准备再关我几天吧,我这一大摊子事呢!”,杨伟一骨碌爬起来,说道:“所副,今天这事真不赖我,我也没弄明的这怎么回事呢,我真是冤枉的!”
“切!你那次不是冤枉的!”,王英堂加重的语气,把这个“不”字拉长了。
“不是…不是……王所副,王叔,您看,以前咱不说,就说这次,天地良心,我真是冤枉的。”杨伟见王英堂根本就不信他说的话,有点急了,心里还真但心自己被不明不白地关上几天,忙不迭地给王英堂说好话,所副直接当成叔了。
“拉倒,少给我套近乎扯蛋!”,王英堂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那就事论事,这次我也懒得审你,老规矩,拘留7天、罚款1000元,两条路,你自己选!”
“嘿,你刚关了我两天,又要关,那不行啊,再说了,这几天你都关着我,我上那给你弄钱去,要钱总得先放我出去吧!”杨伟一脸嘻皮笑脸无赖相,这也是他对付警察惯用的伎俩,就是让你生不起气也,也拿他没办法。
“行啊,这次看在你小子没把人打坏的份上,放你一马,不过罚款记着,下次犯事一起交!”,王英堂心里暗笑杨伟进了套子,最起码不会纠缠抓错人的事了,这小子就怕被关起来那也不让去。抓着软肋拿人,一拿一个准。他看着杨伟,挥挥手:“早点滚蛋,别让我看着你心烦!”
“唉!好嘞,就走”,杨伟估计每次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马上高兴地往外走,不过刚走出门又回过头来说:“王叔,我这次真是冤枉的,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呢!”
“想知道你为什么被打嘛?”
“想!”
“嗯!你这身衣服谁的!”王英堂并没有明说,指着杨伟身上脏了巴叽的城管服说。
“唉哟!感情卖菜的把我当城管了!”杨伟一经提醒,拍着脑门恍然大悟,:“这他妈管军真害死老子了,我咋就没想到这事!早上起来套了件衣服就穿上,怎么就正好穿上这小子的制服了”
“知道这叫什么嘛,罪有应得,没听说过城管出门不落单,现在小姐和城管都一样,出门都要三五成群组个团,亏得你还在歌城混,活该!!”王英堂看着他一身惨样,没好气地说。
“得,不跟你说,我回家了啊!”杨伟说了一句,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回头问道:“所副,那你们不是搞冤假错案了,我还没地方说理去了不是。”
“要不,给你说说理,不过事情查清之前,你可得待在这儿!”王英堂抓住了他的软肋,一脸亵笑,做势从腰里掏铐子。
“切,算你狠,告诉你,那1000块罚款我可不认账啊,你们这不摆明了诈我嘛!!”杨伟虽然不服,但还真不敢和警察较劲,真要查清的话,谁说得准他们怎么摆治你。
“滚蛋!”王英堂抬腿踢杨伟屁股,杨伟一猫腰躲开了,转身就跑。
“呸、老东西。”杨伟快跑出派出所门的时候,远远骂了一句,骂得声音倒也不大,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第一卷 恶名远播 第03章 … 梦里不知身何处
一辆警车缓缓地停在凤城市开发区一个叫白水的地方,这里原本是郊区农村,近两年开发区的拓展,把这里和市里连成一片,杨伟租住的房子就在这里,杨伟下了警车,给开车的小刘招招手再见,说道:“哥们,那天我做东,锦绣里的妞随哥们你挑,一个要是不够,给哥们你一双凤戏龙……”。
“滚逑远点!”,刘宝笑骂了一句,杨伟这种得性早已是司空见惯了,不过这人他还真不敢招着,说不定那天真把一群小姐送你家里去。比如刚才,明明已经走了,可这小子一摸口袋,钱和手机都没有带,就又返回派出所,赖在那里非让刘宝送,声称要不送就得管吃管住,再不他就投诉派出所乱抓人,弄得所里民警是哭笑不得,最后只好刘宝开车送了一程,又是去歌城拿东西又是吃饭,看杨伟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派出所所长了。
杨伟住的地方是一个独家小院,一年多前无意中在出租车上看到这里,一下子喜欢上了,虽然这里也属于开发区,可毕竟还是保留了农村的式样,最难能可贵的是,村边还真有一条没有被污染的河,据说这就是“白水”这个地名的由来,虽然离锦绣区稍远一点,可这里纯朴的建筑、安静的环境和低廉的价格还是让他最终决定住在这一带,于是他花几天时间找遍了白水区租了整个一个院子,乐得在这里清闲。
一进门,杨伟直接冲进卫生间,把衣服脱掉,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洗个澡了。一看已经变化五颜六色的城管制服,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把制服扔在地方踩了两脚,发泄了一下,然后拧开淋头,冷水涮涮流下来,溅在皮肤上,一股冰冷、刺骨但又非常畅快的感觉一下子袭遍全身,浑身一下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
杨伟来到凤城市一年多了,之所以选择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他的身份。他摸摸自己的头上,六个圆圆的香疤已经被半长不短的头发盖住了,可能谁也不知道,这个天天在小姐堆里打滚的人,的的确确是一位正宗的佛门弟子。
杨伟老家不在凤城,而是在与凤城有两百多公里之隔的云城市沁水县一个叫杨家湾的地方,地图上甚至也查不到这个只有三十多户人家的地方,五岁时因为家里穷怕养活不了他,被父母送到200里地以外的华严寺给老和尚当了外室弟子。
其实搁杨伟自己说,在华严寺就是找了个干活地方,他去的时候师傅已经快九十岁了,每天里干的就是挑水砍柴、洗衣做饭的活,闲下来就是念经打坐,练气打拳,文化没学多少,仅限于能把一部金刚经念顺溜了,拳没学几套,最粗浅的罗汉拳一打就是十年,十年间,原本担心养不活的杨伟出落得精精壮壮。而且正式成为空性大师也就是老和尚的记名弟子,法号悟明,而坏就坏在当了弟子这件事上,空性大师在102岁上圆寂之后,从各地来吊唁的的言语中,杨伟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师傅居然是出身少林的佛学泰斗一类的人物,他这个记名弟子在辈份上要比寺院里其他和尚高出很多。再往后就是华严寺被辟为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原先清灯古佛的三不管寺院因为旅游业和香火的兴盛而成了油水颇足的地方,原先的和尚们各有职司,住持是佛教协会选定的,杨伟做为黑人黑户不但户籍落实不了,僧籍相关度谍老和尚临死前也没交待清楚,在与后来的寺院住持干了一架之后,杨伟被蓄谋已久和尚们赶出了山门。
十二年后,当还俗的杨伟足蹬芒鞋、身披袈裟回到家里之后,家乡早已物是人非,在山上放了一辈子羊的老爹最后死在山上、娘早已改嫁、跟着个木匠不知道跑那去了。两个姐姐早已嫁到外地,家里原有的两间破土房成了村里的牛圈,杨伟没办法,死皮赖脸在住在村长家不走,逼得村长把他送到乡里当民兵,随后适逢征兵,当年听说是去大西北,县里应征的廖廖乏人,村长就假造了个户口,哄着杨伟虚报年龄去应征,说是找个铁饭碗,这样,杨伟下山不到三个月,就由一个小和尚摇身一变成了人民解放军。
进了部队,当和十几年和尚的杨伟优势渐渐显示出来,站军姿他是属于没有唯一没有倒在训练场上的一个,五公里武装越野第一次就创下了连队记录,相比十年里在山上的砍柴挑水,5公斤、10公斤负重越野对他来说还真是小儿科。在后来的格斗训练中,杨伟进一步发现佛门武学的博大精深,简简单单的罗汉拳,硬是把当了十多兵的教官打得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杨伟也因为这事入选了军区刚组建的特种大队。年小鬼大的杨伟在军队一直混得风生水起,在执行任务时还四次负伤,成了兰州军区的特等功臣。可毕竟乐极生悲,天性闲不住的杨伟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开着特种大队的越野车在草原上飚车、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