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完没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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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仅有的医术,默默的救治。
那是费花花来寨子的第二天,天气并不是很好,阴沉沉的似乎还有降雪的预兆,桑玛踩着步子来到
费花花和容彻暂时找的旅社,他们约好了,今天去看梅里雪山。
可是有时候,计划不如变化快。
费花花三人的脚步被在路边哭泣的小孩儿给阻挡了。
看见族人不住流泪的脸,桑玛想当然的是第一个上前,她抱住那个孩子,温柔的为他揩着泪水,全
然没有平时的大大拉拉:“怎么啦?布谷,你为什么在这里哭泣,你阿爹,阿娘呢?”
“呜呜呜……”男孩的抽泣的声音更加大了,他似乎受尽了委屈一般,鼻头一耸一耸的,微微发红
。
哽咽的抬起头,一看见桑玛,立刻扑进她的怀里,断断续续的诉说:“桑玛姐姐,呜呜呜……阿娘
,阿爹被……被族长抓起来了,说……要沉河!”
活人浸猪笼?费花花脑海里立刻想到了这个词语,抬头,看向桑玛的方向,她发现那个女孩儿,脸
变得异常的严肃,褪去了初次见面的冒失,却奇迹般的有种令人敬畏之感。
“他们真的打算这么做?”桑玛的手掌捏的很紧“就因为你爹娘染上了那种瘟疫?他们就打算让他
们活生生的人淹死?”
桑玛的声音说不上有多大的起伏,但是在费花花耳朵里,却听出了那种无奈的悲凉,和反抗到底的
决心。
“桑宗,那个畜生,这么多年,利用族里优越的地理优势,牟尽钱财也就罢了,竟然敢连族人的性
命也能如此的牺牲,那样的瘟疫,以前的历届巫女和族长从来都是顺利解决,族人绝不会死伤惨重,而
现在呢?哼!他好啊,找了个废物巫女出来混淆视听,现在又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我桑玛第一个不服!
”
桑玛越说越气愤,两双眼睛精光乍现,恨意滔天。
“玛儿,不得无理!”苍老的声音从费花花三人身后传来。
来者是一个老人,尽管白发苍苍,两眼却炯炯有神,那种目光如炬的眼神审视的扫在费花花身上的
时候,让她有那么点的压迫感,费花花在心底想,这个老人不简单。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费花花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容彻的背影,那个男人用自己结实的
身躯,挡住了来自前方老人眼神给予的施压。
费花花眼神暗了暗,嘴皮子磨了半天,那句让开,终究是憋进了肚子里。
“ 可是,大长老,桑宗确实是欺人太甚!您要任由他把整个南疆搞垮吗?……”
“闭嘴!胡闹, 族长就是再有不对,也轮不到你评头品足!”老人的话相当的严厉,目光如炬的看
着桑玛,让她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虽然嘴里仍有诸种不愿意。
费花花在心底冷笑,怕是这大长老本意并不是想要斥责桑玛,仅仅是此刻站在这里的还有她和容彻
这两个“外人”,令他多加忌惮。
这样想着,那老头的话语也适时的响起:“这两位朋友,不是我寨子里的人吧?我老头这里今日有
些家务事,不方便二位前来,不知是否请你们移架!”
感觉到容彻浑身上下散发的嗜血气息,费花花心中一凛,暗叫糟糕的同时,已越过男人的身体,站
在了前方。她看着叫做大长老的老人,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哦?桑玛不是说有瘟疫患者吗?我恰
好是个医生,长老若是愿意,可以让我前去看看?”
“什么?花花,你是大夫?你一定要帮帮布谷他爹娘,走!快去, 我带你去,寨子里还有二十几个
人,他们的死活都靠你了!”桑玛一下子跳起来,原本灰暗的眸子变得异常的明亮。
“胡闹!“老头脸变得铁青,他似乎对费花花二人的戒心极大,对着即将拉上费花花手臂的桑玛骂
道。
”呜呜呜……长老爷爷,布谷儿给您下跪了,求您让那位姐姐救救爹娘吧!求您给布谷儿一个完整
的童年吧,布谷儿不想那么小就当孤儿,布谷儿喜http://。345wx。欢阿爹编的蚱蜢,布谷儿喜http://。345wx。欢阿娘做的菜饭,布谷儿
不要没有爹娘!”
小孩子眼泪鼻涕混淆在脸上,看起来好不凄惨,大长老的眼神变了又变,终究在那个稚嫩孩子卑微
祈求下,放松了语气,只是在甩手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样费花花,那眼神似乎在说:“希望你们不
要带来更多的灾难!”
那一刻的悲凉祈求,似乎承载了那个老人所有的期盼,也就是那一眼,让费花花做下了某个决定。
正文 瘟疫,归尘(1+2)求月票
费花花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到铁石心肠,她一直认为自己不会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发出那些可笑
的同情心。
可是,当看见二十几个在瘟疫苦海中苦苦挣扎的南疆族人的时候,她第一次体会到当走向生命尽头
时,人们极大的求生欲。她第一次被那些即将陷入死亡的人们所感动,在死亡
面前,他们的绽放着强大到耀人的光辉,他们温柔的对亲人微笑,他们坚强的面对每一次病痛的折
磨,他们乐观的祈求多活一天,他们把那种歇斯底里的哭泣埋藏在心底,然后生活一如既往的继续,他
们勇敢的面对每一天上帝赐予活命的机会。
费花花感觉自己在他们面前一下子变得渺小,变得懦弱不堪,同样即将死亡,当她知道自己癌症晚
期的时候,只会想着逃避,是啊,因为想逃避,所以她没有给宋振挺任何解释的机会,因为想逃避,她
否决了自己的爱情,因为想逃避,她狼狈的逃到南疆,进行来狗屁的伟大拯救任务?
是因为逃避吧,逃避宋振挺的视线,逃避那个男人的怜悯的眼神,所以这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被
生生斩断。
一轮弯月挂在天际,费花花抬头望天,她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了宋振挺,她看见他温柔的安慰,她看
见他慵懒的调侃,她看见他悲凉的哀求回到他的身边,最后,她似乎看见他的身影渐渐远去,费花花感
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钻心的疼痛,她想叫出来“别走!“可是男人的脚步却不再停留,他留下一个背
影,奔向另一个女人身边,他们相携而去。
月色下,费花花的手指抓着虚无的空气,眼神绝望而哀伤。
容彻从竹屋内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看着前方的女人淡漠的表情一点一点的
撕裂开来,那种骨子里散发而出的绝望,几欲让她整个人陷入无尽的黑暗。
不自主的上前,想要抱住眼前脆弱的女人,可是手却在半空中,停滞了下来。
“振挺……”
微弱的声音响起,容彻的手甚至来不及控制,自由落下,垂于身侧。
女人还在看天,她没有转回头,看向身后,更没有对容彻发出声响的脚步声有丝毫反应,她就只是
那样站着,然后说出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刻的思恋,这一刻任何人似乎都无法
走近她的心底。
容彻僵直着身子,他眼神复杂的看向费花花,他知道她口中的振挺是谁, 他知道那样一个强势的男
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知道,那样一个比阳光更耀眼的男人是多少男女自取灭亡的源头,可是他
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一个叫做费花花的女人,会爱上那个男人,那个给世界所有人希望,却唯独不给人爱
情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不适合花花,容彻一遍一遍对自己说,却完全忽视了自己浑身散发的寒气,那股子戾气
是他嫉妒时的前兆。
过了好一阵,费花花才醒过神,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头颅,她想,她真的爱惨了那个男人了吧!与
他相隔的越远,她就越想念,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说的是不是她此刻的境地,自嘲的笑了笑。扭回
头,对上的正是容彻浅咖色的眼眸。暗潮汹涌间,隐匿着极深的嗜血气息。
费花花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男人嘴角掀起一抹苦笑,他的声音夹杂着沉重的苍凉,他说:“费花花,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可怕到
你要这么躲避我?”
费花花认真地摇了摇头,看向男人,她说:“你不可怕,但是我却不由自主的怕你,你懂不懂,容
彻,我的身体会在我的思想做出指令前,做出自主选择的动作,那个时候,根深蒂固的疼痛和伤害,祛
除不了的!”
费花花的声音很平静,她说的是实话,容彻施加在她身上的痛楚,这一辈子,似乎都是一个死结,
没有办法解开。
容彻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他说:“费花花,还是无法原谅我吗?为什么?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
换来你的不闪躲!”
费花花的*抿了抿,她看着男人,看着她那双咖啡色的眼瞳渐渐的变得暗淡无光“你……”
容彻没有给费花花回答的空间,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你不原谅我也罢,可是,为什么?费花花
, 你狠心的让我看着你死,你早做好这样的打算了,是不是?你骗我,说来
南疆取走权杖,可是,等来到南疆你成天再做什么,你在这个瘟疫区,呆了整整十天,不眠不休的
给那群人针灸治疗。可是,你知不知道啊,你也是临近死亡的人!你也需要治疗照顾!你想学雷锋吗?
你*的想当圣母吗?那你可不可以可怜一下我,你可不可以不要利用我的愧疚,亲眼看见你的生命在我眼
中消失!呵呵!如果这就是你让我最终付出的惩罚,我真*的承受不起!”
费花花的眼神暗了暗,她看着容彻整个痛苦到扭曲的脸,心没由的一抽,她想,或许她自己真的错
了,利用别人的感情,园自己一个逃避的梦。
“对不起!容彻,南疆这一行,我必须得来!在死之前,我不想遗憾。对不起!”
这是容彻第一次听见费花花的道歉,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痛苦的想要死去。当一个深爱的人,放下求
生的欲望时,陪在他身边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不!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容彻拿着费花花的手,目光中多了一丝祈求,”不是还有南疆
权杖吗?花花,我们去找费倩倩,去找桑宗,去找南疆你师傅的久居,我们去寻求那件宝物!……”
“容彻,你清醒点,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费花花这个人总会消失的,你不可能指望她还能活下去
多久!什么权杖,那都是骗人的,欺骗你, 你懂不懂?费花花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对
她的爱,利用你的愧疚之心,让你一辈子生活在最痛苦的深渊!”
费花花站在水井边,她看着,月亮如水的晚上,那个叫做容彻的男人冷峻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了的平
静,她看见有莹莹泪水从那个男人眼眶簌簌落下,然后她咬着牙,扭过头,她在心底轻轻的说:“男人
,走吧,我不恨你,不需要你赎罪!”
脚步一步一步的上移,费花花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是大长老震惊的眼。她与那个老头对视着,暗
叫糟糕,她忘了此刻身处何地,她忘了这个地方有太多的眼线,她忘记了有个老人对他们这一对外来人
有多么的忌惮。
她更忘了,在这个瘟疫即将被消除的今天,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盯着这个懂得南疆医术的女医
生。
嘴角翘起一个微笑,费花花远远扭回头,再一次看向身后那个男人,他抱着头,眼角流下两行属于
男人的血泪,她忽然想起,宋振挺的一句话,那个男人说:“废话,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会脆弱,男
人会心疼,男人更会流泪!”
心底隐隐的抽痛,费花花不再说话,她艰难的转过头,对着前方的老人点点头,毅然离开。
…………………………………
费花花坐在飞往S市的飞机上,她的旁边坐着一个静悄悄的男人,男人似乎消瘦了不少,清俊的脸上
,多了些胡茬。
他默默的坐在费花花身侧,眼睛投注在窗外,大片大片的白云,遮掩住碧蓝色的天空,恍惚了他的
眼。
没有来时的兴奋,这一趟返程,却多了一丝沉重,容彻时常想,如果他当时在那个南疆老人面前选
择了拒绝,此刻他是不是,就不必如此沉重,那种沉甸甸的心情,几乎要把他整个臂膀压倒。
转头,看向费花花,那个女人此刻手中正拿着一张报纸,她就那样端坐着,可是敏锐如容彻却看出
了那个女人发呆的模样。
眼神微微暗淡,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很悲惨。他感觉自己似乎比费花花更苦逼。是谁说过,最先爱上
的那个,注定会受尽悲伤。容彻想,他就是其中的典型,他爱上费花花,在
虐待了她的身体后,发现爱上了,所以无法得到爱人的任何回应,更苦逼的是,自己爱着的人害怕
他的接近。
他什么也不能做啊,他只能看着那个女人,看着她爱上另外一个男人,看着她思念如洪水般的涌向
另一个你男人,看着她神伤,却全然不知,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多少秒。
那个晚上女人当着他的面说出利用这个词,天知道,他甚至一度哭泣的像个孩子,他蜷缩成一团,
在冬日的雪地里打滚,那个时候的他想,就用这冰冷的雪熄灭他所有的爱恋。可是不行啊,第二天有意
识的时候,第二天清醒的时候,身边再没有一个她,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崩塌,他仿佛看见世界末
日的到来,他感觉所有的黑暗似乎都在他的头顶,于是,他疯狂的寻找,他找遍了整个寨子,他甚至直
接闯入南疆巫女祠堂,可是再也没有一个她,她在他的生命里仅仅只是消失了两天而已,他已经疯狂的
不再是他自己。容彻常常想,爱到死,爱到毁天灭地也不如他爱她的深刻。
可是,爱她有什么用?那个女人不爱他,不爱就是不爱,不爱就是可以伤害,虽然,她知道那个女
人其实是想让他远离痛苦,远离她那样一个将死之人,可是,他不愿意,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