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你唇畔轻长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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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这一晚慕云霄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他的宝宝终于是回到了他的身边,阔别一年,就算是让他恨得骨血分离,他也要至死不休。
第二天秦玖在慕云霄的床上醒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却还是压抑得天地迷茫。
身边的人已经不在,只记得昨天晚上,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无休止的,慕云霄如那贪婪的凶兽,一遍遍地要她,在她的身上,掐出了青紫。
手臂上是他掐出的青紫痕迹,还有那一路蜿蜒的吻痕,如点点红梅,开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惊心动魄。秦玖看了一眼,然后凉薄一笑,再也不起波澜。
慕云霄这般恨她,不把她掐死,是不是她秦玖都应该觉得庆幸?只是,为什么,会那么心疼?
☆、可愿覆我之唇,敛我半生癫狂。(三)
她坐在房间的暗影里,突然就没有了方向,下一步,她该怎么走?慕云霄阴狠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任氏国际,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个空壳了么?
那么任默生,怎么样才能接受这个打击?曾经最信任的部下背叛了他,而且这个林风,几代人都是任家的下人,任家待他们不薄。
她手腕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昨晚激情消退之后,她模糊中,全身就只剩下疼痛,被慕云霄死死地抱在怀里,她连眉头,都不能蹙一下。
秦玖想得入神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试探性地再外面问她:“秦小姐,醒了吗?我给你送洗刷用具。”
秦玖抓着锦被遮住了身前的春光,背后一大块白皙的皮肤就裸露了出来,肩膀上青紫的掐痕,还有吻痕交错。
“进来。”秦玖轻声开口,就看见那门从外面打开,中年模样的女人,慈眉善目的模样,手里托着托盘进来,放在桌几上,看见秦玖身上的痕迹,有些拘谨。
秦玖的眼睛掠过木质托盘上的东西,白色衬衫,黑色阔腿洋气下装,柔软的质地,其他的都是洗刷用具。
那女人看见秦玖的目光落在托盘的衣服上,微笑地解释:“这是慕先生早上出去给您买的,你看合不合适?”
秦玖转过脸去,窗外面的天真是阴得可以,阴霾得如同谁的哭脸,压抑得她的心头都在沉闷。
慕云霄竟然会出去给她买衣服,他应该是恨她到极致的,秦玖弄不明白他的心思,现在的慕云霄,心思越来越深沉。
“一定是合适的。”秦玖苦笑,他慕云霄最是明白她的身体,怎么可能买回不合适的?
“你叫什么名字?”秦玖只觉得这个女人很是淳朴拘谨,不像那些在大户人家里呆久了的佣人,都有一股子的傲气。
“我姓王,刚从乡下来的,是慕先生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您要是没什么事情,那我下去给您准备早点。”那女人说话的口气很是尊敬,诚然是把秦玖当成了女主人了,说完就要出去,被秦玖叫住了。
“王嫂,不用准备了,我等一下要出去。”秦玖看见王嫂的背影顿了顿,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这声称呼还是别的。
秦玖明白慕云霄的心思,找一个这样淳朴的人来帮她秦玖,可以避免那些太过于娴熟规矩的佣人的嚼舌根,朴实的人,是她秦玖所喜欢的。
王嫂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看着秦玖,不断地磨蹭着自己的双手,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是这里的主人,在我这,没什么好拘谨。”秦玖自嘲地笑,昨晚就如同黄粱一梦,梦醒后,她秦玖也就醒了,这个房子,是任淇和慕云霄准备结婚用的呢。
王嫂有些难为情地启口:“慕先生吩咐过了,秦小姐只能呆在山庄里,不能让您出去。”好像很是不安般,王嫂迅速地抬头看了一眼秦玖,后者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嘴角含着一抹的苦笑。
秦玖哑然不已,这慕云霄是要软禁她了吗?不能出这个山庄,找人来看着她了,怪不得昨晚他说,上一次她离开山庄后就应该躲起来不要让他找到。
“秦小姐,您也别怪慕先生,他说您的身子骨不好,要你在家里等着医生来,你的手腕,受伤了他说。”王嫂只觉得秦玖身上那沉闷的气息有些迫人,这个女子沉寂得很,总让她不安。
秦玖翻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腕,绷带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他慕云霄现在才想起来,她的手腕受伤了,真是可笑。
秦玖看见王嫂的不安,对着她笑了笑,安慰地开口:“没事,我不怪他,我不出去,你给我准备早点吧。”
她如同那邻家女孩,对着她笑得恬淡,把那些心思都深埋,只剩下那清浅的笑容悠扬。
王嫂愣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刚才还是感伤苦笑不已,转眼已经释怀淡然,那些温浅的笑容里,究竟藏了多少的心事,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王嫂突然就有些担心她了,今天早上慕先生出去的时候,脸色明显不是很好,想必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也不是很好。
“好的,那您快点下来。”王嫂看见秦玖点头,拉上门就下楼去了,这宴回山庄主屋就住着慕云霄和秦玖,仆人都是住在较为偏僻的东北角,和这主屋是有一段的路的。
秦玖洗刷好出了房门的时候,在那外廊式的回廊上,倏然看见端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捧着咖啡轻抿的慕云霄。
男人一身整齐的西装,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外套被王嫂挂在了衣架上,显然是刚从公司回来的,长腿交叠,挺拔地延伸,神色淡然,整个人,如同那高贵华丽的帝皇,等待着她的低头问候。
秦玖的手伏在金色的护栏上,突然用力收紧,昨夜的种种还在眼前,掠欢,承欢,他阴毒的话语,狠辣的狂暴。
她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平慰那颗颤抖的心,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在他的面前柔软一分。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慕云霄斜斜望过来的眸光,冷淡疏离,似有似无地掠过她的脸,不作停留。
秦玖把自己的心思一点点地收起来,面对他的轻视,他的冷嘲热潮,她要学着刀枪不入,才能在他的身边不至于被刺伤。
她缓缓地下楼,白色的衬衫前是一大片柔软的荷叶形状流苏,她在外面搭了一条红色的披肩,颜色鲜明,如同她的爱恨,分明得让人痛恨。
秦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慕云霄的,但是真正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她却怯懦了,手脚都没有安放的地方,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王嫂,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侍候。”慕云霄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径直站起身来,越过秦玖,坐定在饭桌前,淡淡地开口吩咐。
王嫂应了一声,就下去了,慕云霄伸手执着银勺摇动着面前的汤,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秦玖就站在他的身后,进退不得。
听见慕云霄低沉疏离的声音袭来,男人优雅地轻敲了一下那精致绝伦的瓷碗,嘲讽地开口:“怎么,还要我请你,你才肯坐下来吃饭?!”他把尾音拖长,明显的冷嘲热潮。
秦玖只觉得手脚都微微冰凉,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发出声声噼啪的声音,明晃晃的,秦玖还是感觉到很冷,来自于这个男人对她的阴冷。
秦玖还是坐到了慕云霄的面前,刚想伸出左手扶着碗缘,想起了手腕上的伤口,又不自然地藏在桌子底下,用右手执着勺子,低下头自顾自到底吃饭。
慕云霄不动声色地挑着眼帘看了一眼秦玖,女人很安静地吃着饭,并没有看出什么情绪,对他昨天的行为,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早上起来看见她满身的青紫和吻痕的时候,他几乎愧疚得要死去,什么时候,他已经舍得这么狠心地对她秦玖了?
从前的从前,他可是看见她被针刺破皮肤流血,都会心疼上半天,现在,都已经开始变了吗?慕云霄不自觉地抿唇苦笑。
“秦玖,你就没有什么事情和我说的?”慕云霄清冷的话语在偌大的偏厅里响起,男人依旧优雅地搅动着银勺,神色讳莫如深。
秦玖的手一下就停顿了下来,心里的思绪千回百转,不知道慕云霄要她和他说什么?想不出来,秦玖不敢随意开口,生怕又会引爆慕云霄的某一根神经。
“没有。”她略微地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地低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米粥,涣散无神。
“你确定没有?”慕云霄阴冷地微笑,调侃地开口:“比如,任默生的事。”慕云霄只听见自己的心在咆哮着,秦玖的答显然是让他无比失望。
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只要她秦玖在他的面前低头,只要她告诉他她和任默生已经断了关系,那么,她秦玖就算是犯了多大的错,他慕云霄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他安静地等着她的答案,这是他给她的最后的一个机会,在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的人生际遇之后,只要这个女人还愿意放下别的男人回到他的身边,他什么都不计较。
那壁炉里的柴火烧得太旺,那噼啪的声音仿佛就响在秦玖的心中,她狠狠心,咬破自己的唇开口:“云霄,只要你帮了默生这一次,你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慕云霄的手顿了顿,那汤差点被他太过用力弄撒出去,男人冷峻的眉宇倏然闪过一丝的苦笑和失望,然后迅速地被阴狠的凉意占据。
他的心里呼啸而过万千中的思绪,心底那挣扎的困兽正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他就知道,不应该对这个再三伤害他的女人存在什么样的幻想。
“你和他,就真的那么情深意切,痴心不改,竟然肯为了他,什么都愿意?,那,你求我啊。”慕云霄冷冽地讥笑,看秦玖的眼神,如刀子般,捅进秦玖的心窝。
秦玖把自己的唇都咬出了血,手在桌子底下死死地握紧又松开,情绪已经平息了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因为我欠他太多了。”秦玖紧紧地捏着勺子,那勺柄刺得她的皮肤生痛,颤着声音:“我求你,帮帮他。”秦玖仿佛屈辱般,死命地低下头,她不哭,心却痛,最让她痛的,是慕云霄那嘲弄的笑意,仿佛就在看一场戏,根本就不信她分毫。
“哦。”慕云霄垂下眼帘,掩住那眼底疯狂的杀掠,秦玖啊秦玖,果然是情深似海,你何曾为我这样低声下气过?
“秦玖,你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你的傲气哪里去了?你那比天高的自尊心呢?又去哪里了?为了一个男人低声下气地求我,秦玖,你越来越长进了。”不知道是由于怒极反笑还是真的想要冷笑,慕云霄冷酷的眸子,都带上了寒霜般的笑意,眯着丹凤眼看着秦玖,那狭长的眼眸里,隐隐有危险的气息。
秦玖的心哆嗦了一下,她怕的不是慕云霄会对她怎么样,怕的是他会怎么样对任默生,秦玖太过于清楚,如果慕云霄真的动了任默生,那么,她和慕云霄,就真的彻底回不了头了。
只有还清欠别人的债,她才能安心地留在他的身边,去慢慢地还清她欠他慕云霄的债,一个夜晚,秦玖想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她爱慕云霄,他就像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植在她的骨髓里的慢性的毒,只有到现在,才终于发作,疼得她蚀骨穿心。
“我的骄傲,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了。”秦玖苦笑不已,他慕云霄不知道,她秦玖,现在还有什么自尊?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那些骄傲和自尊,都给了哪个男人了?顾北城?还是任默生?”慕云霄冷漠地哂笑,对秦玖那分明的轻视,让她难堪不已。
她的手不安地握着勺子,许久说出话来,现在的慕云霄,步步紧逼,这样尖锐的他,让秦玖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总是觉得很是悲哀。
“我也不知道给了谁,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秦玖苦笑地摇头,这么多年,她也不知道她的那些自以为的骄傲去了哪里?
在离开慕云霄的这些年后,她秦玖终于看明白了,她秦玖之所以敢那么有恃无恐地骄傲,全都关乎于一个男人的宠爱,离开了慕云霄的宠爱,她什么都没有。
慕云霄嗤笑地抬头看着秦玖,眼神如利剑,穿透她的皮肤,直达她的灵魂,然后冷然地开口:“想不到这么多年后,我竟然有幸听到当年骄傲敏感的秦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到底是我的幸运了。”那些冷嘲热潮出口,慕云霄的口里,却弥漫开来了一股异常的苦涩,从他的喉管直达胸口,麻痹了他的心脏。
他看不得这个女人这样的低声下气,看不得这个女人这样安静弟弟苦笑,他希望她还是当年那个有恃无恐张扬乖张的秦玖,不为谁改变过,这样该有多好?
“你就这般恨我?”秦玖顿时直直地看着慕云霄,没有爱,哪来的恨?恨得这么深,那么,他的心中,是不是还有爱?
慕云霄神态自若地点头,然后又摇头,很是矛盾的样子,最后舒冷地笑了:“秦玖,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竟然也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你问我恨不恨你?你觉得呢?”他挑眉看着秦玖,十足的戏弄和嘲笑。
秦玖微微地怔忪了一下,这样散漫清欢的慕云霄,凝着眸子慵懒地看着她的时候,总是让她感到很是不可适应,他恨她,她知道。
“你恨我,其实,我和默生,已经真的没有了什么。”
“哦,倒是我的错了,你不必要和我解释这么多,秦玖,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来和你要债的,你欠我的,该还了,爱情吗?你早就不应该奢望了。”慕云霄凌烈地打破了秦玖对慕云霄的那一丝的幻想。
她说她和任默生没有了什么,那么,是谁在他的面前为了一个什么关系的男人低声下四地求他帮他?若是不爱,怎么愿意,丢弃自尊?
“我没奢望。”秦玖把头低得更低了,顿时感到点点的委屈,那股委屈没有由来的,不是因为对慕云霄又怨气,只是因为对自己,太过于怨恨。
“那就好。”慕云霄眼眸稍提,继而淡然地开口:“那么秦玖,你能告诉我,你当初那么狠心地把我抛下去找了任默生,现在有没有一点的愧疚?”
谁说他慕云霄这不是在苦苦挣扎,总是自欺欺人地要秦玖,要自己不要对爱情存在是没有的奢望,其实,对爱情,存在奢望最强烈的那个人,是他慕云霄。
那忧伤就从秦玖的眼角眉梢逐渐地蔓延开来,轻声地解释:“找默生这个事情,不是。。。。。”
“不用说了。”慕云霄恍然惊醒,发现自己在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