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你唇畔轻长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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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秦玖,你的个性如此刚烈,或许在你没有决定嫁给阿默的时候阿默背叛你你会不在乎,但是,在你决定嫁给他了,他却背叛了你,你一定是恨了。”
她说得清晰,一点点地把秦玖心里的那一点防堤击碎,慕宛如是了解秦玖的,赫尔辛基四年,她秦玖的任性叛逆,刚烈伤痛。
“他昨晚说是回了任家,怎么可能是去见了那个女人 ?'…'”秦玖抱着最后的那一点点残留的挣扎,如困兽般,想要得到一点的希望。
慕宛如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那清浅的笑意如同冬日北方那飘飞的雪,洒落在秦玖的心尖上,冰冻了一片。
“秦玖,你这么聪明的女人,为何还是如此不肯接受现实呢,男人的话,十分,只能取三分,他是回过任宅,但是却没有在那过夜。”慕宛如伸手拿过身边的包,秦玖听见她拉开拉链的声音如此刺耳。
我们都习惯自欺欺人,希望那人还是自己的谦谦君子,只会拥自己入怀,但是,到了最后,发现一切都只是一个谎言的时候,伤得最是沉重。
“也许我这个做法不是很厚道,但是,昨晚你来的时候我就笃信,你和阿默不能在一起,当然,我是不希望的,所以,这些照片,我送给你了。”慕宛如涂着丹蔻的手指在她的面前闪动。
秦玖倏然睁大眼睛,摆在她面前的照片上,不是任默生,还有谁?
她的手指竟然颤抖了,抚上照片上那人清华无双的脸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
宫廷式酒店的穹顶泛着钻石的光芒,任默生和一个高挑的女子肩并肩地走了进去,自然而然之间流露出来的亲昵,让秦玖红了眼睛。
照片显然是偷~拍来的,角度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却已经足够看清两个人的脸,还有那个女子一脸的笑意,手缠上了任默生的手。
高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一叠叠照片不断地散开,他们一起携手进了房间,秦玖手指颤抖地去翻下一张,眼睛落在上面,心底的某一根弦,瞬间就断了。
照片底下的时间和上一张照片隔了将近一个小时,任默生出来的时候,西装随意地搭在手腕上,白色的衬衫胡乱地解开了几颗纽扣,神态凌乱。
而那个女子踮起脚尖,和他拥吻,任默生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却也不拒绝,那女子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穿了一间雪白的浴袍,这样的装扮,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两个曾经深情过的旧情人能做些什么?
秦玖再不清楚,那她就自欺欺人了,她闭了闭眼睛,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扫过那些照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已经回归了平静,似水般,不起波澜。
“秦玖,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希望你和阿默在一起,你无心驻足,阿默亦是不明朗对你的感情,这样在一起,不合适。”慕宛如脸色柔和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秦玖听错了,说这话的那一刻,她的眼底迅速地闪过一丝的难过。
“你处心积虑地拍了自己儿子的这些照片,就是想要我离开么?”秦玖知道,按照慕宛如的性格,这些照片是不可能造假的,这个女人的心虽然让人捉摸不定,但是,却是一个认真的主。
秦玖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慕宛如多聪明啊,沉默着收集最有力的资料,然后一举便能将秦玖击败。
她输了,秦玖没有那个勇敢的心去原谅任默生,每一颗心都需要扬风破浪的勇气,可惜,她秦玖,最怯懦。
“秦玖,这不是谁离开谁的问题,我只是需要你明白,爱情这东西,是最靠不住的。”
慕宛如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有些凌厉的讽刺,想必是年少的时候也曾这般渴望过,只是后来她学会了放弃。
“秦玖,你是个聪明人,也够狠心,或许你是真的爱上了阿默,可是,你能保证他的心里有你吗?”慕宛如拿起了包,似乎想要离开,桌子上的照片还在那里,秦玖眯着眼睛一一地扫了过去,终究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求之不得。
“如果我说我舍不得离开,那你怎么办?”秦玖终于幽幽地开口,总是舍不得的,慕宛如说她狠心,其实只有她秦玖自己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她每每想起波罗的海,想起慕云宵,不知道难过了多久。
慕宛如刚要起身离开,听见她这样说,重新坐了下来。微眯着凤眼瞧着秦玖,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穿过那不知的迷途,才知晓那是荆棘。(三)
“不,秦玖,我知道你一定会放手的,你不爱则已,一爱必定疯狂,想要的爱纯粹,可是,这世上,哪有你想要的那般干净的爱情?你颠簸这么久,想必已经明白。”
秦玖的脑海被慕宛如的话轰然炸开,她是一个危险的女人,那么淡然地就可以把她的个性都摸遍,所以,她才那么自信地来找她秦玖。
慕宛如已经走了有好几会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气愈发的阴冷了,咖啡馆里面的暖气都无法抵挡秦玖身上的冰冷。
秦玖看着眼前的照片,有些嘲讽地勾唇,是谁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们总会在爱情里徘徊一遍,确定那人是不是爱自己,最后迷途归来,还是我们一个人,却也要足够快乐。
顾北微看见慕宛如走了,端着咖啡过来坐在秦玖的对面,刚才她一直不放心,频频看向这里,秦玖的脸色惨白了一遍又一遍。
“姐,这些照片也不能说明什么,你应该去找任大哥说清楚。”顾北微看了看眼前的照片,虽然明白自己说的话有些勉强,但是还是忍不住劝秦玖。
秦玖把目光从玻璃墙外面收了回来,身子{:WWW.KANSHUBA.ORG、}慵懒地倚{:炫、}进背后柔{:书、}软的靠背{:网、}上,眯着眼睛仿佛在打量着顾北微。眼底的焦距却拉得很远。
“微微,你不用去任氏国际上班了,打理好咖啡馆,如果苏少城对你是真心的,那你就好好把握,如果觉得和他在一起委屈了自己,那就不要在一起。”她伸手过来拉顾北微的手,顾北微的身子微微颤抖,秦玖的手冰凉得可怕。
顾北微的心就在她这句话里掀起了滔天波澜,她无比惶恐地抓着秦玖的手:“姐,不是有你在嘛,咖啡馆你就好好打理,我帮你就行。”
秦玖宠溺地笑了笑,手指轻轻地抚在顾北微的手上,赫尔辛基四年,这个女孩不知道跟着她吃了多少苦,她也很舍不得。
“傻瓜,我自有我的去处,我在任家遇见慕云宵了,你知道他和任默生的关系吗?他们竟然是表兄弟啊。”秦玖垂着睫毛,看不清楚眼底的神色,语气清淡无波。
略微地带笑,听起来很是凄凉。
顾北微的身体却一下子就绷紧了,慕云宵,那个男人阴冷沉默的眉目,绝望时的挣扎,对秦玖的恨意和爱,都那么浓烈。
“姐,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要紧,但是,你和任大哥的事不能就这样放弃了。”顾北微说起慕云宵的时候,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有些担忧。
秦玖仿佛是沉吟了一下,拍拍顾北微的手,眼角略飞,笑意,漫上唇角:“慕云宵和任默生是表兄弟,微微,你说,命运真是那么捉弄人。我会去找任默生的,你放心,好好地看店,你让我好好睡几天。”
秦玖的嘴角有调皮的笑意,冲着顾北微眯着眼睛抛了一个媚眼,仿佛她真的只是想要几天休息的时间。
顾北微看着秦玖的背影渐行渐远,清减了许多,身体裹在偌大的大衣中,高挑得仿佛能看见肩膀竖立起来的骨头。
她看着看着,突然就轻轻地红了眼眶,低头的那一瞬间,看见脚边遗落了一张照片,秦玖收拾的时候落下的。
正好是那张任默生和那个女子携站在房间门口拥吻,他的脸上暗沉一片,但是,却始终没有推开女子缠绕在他手臂上的手和缠上来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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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是红灯,慕云宵踩下油门,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眼光掠到尾指上的铂金戒指,如海般湛蓝的眼眸,掠过骇人的波涛。
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风平浪静,广场大厦上巨大的屏幕播放着新年的火热气氛,他的眼睛从低端落下,那个黑色的身影,猝不及防地落进了他的眼中。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竟然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昨晚,她是任默生带回家说要娶的女人。
动作比感情来的更快,慕云宵在路中央来了一个旋转,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路边,脚步匆忙踏出。
秦玖的身影随着人群奔流,很快就没有了踪影,慕云宵奔跑着推开人群,如同丢失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一般,在人群里死命地寻找。
自己都犹不自知,他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个狠心的女人 ?'…'多年前,他对她的心,不是死了吗?
他玉身修长,眉目仓皇地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般,赫然是人群里一道养目的风景。
“慕云宵。”女子轻轻软软的声音从身后穿来,如同一个糖果炮弹,击中了他的心。
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心还是会隐隐地痛,秦玖,这个害人精,他想转过身来掐住她的脖子,叫她不要这么温柔地对他,不然他会失控。
但是,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已经是风云不惊,冰冷嫌弃地看着秦玖。
“任氏国际的总裁夫人竟然一个人逛街,怎么,任默生呢?”慕云宵勾唇嘲讽地冷笑,他就是看不得这个女人这张平静无波的脸,真想撕开它,看看里面藏着什么样的感情。
秦玖仿佛已经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并不甚在意,微微点点头,就和他擦肩而过。
任默生吗?她看见他了,就在刚才,只是,她却没有勇气上前去叫他,因为他的手腕间,缠绕着另一个女人的手。
慕云宵看着她削瘦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突然就有些百感交集,怨恨,心疼,搅动他的心,很不是滋味。
她怎么能就这样冷漠地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呢,可是,他分明看见他提起任默生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怅然。
慕云宵倒退几步,健硕的手臂一收,拽住了秦玖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拉着走向车子,
他是霸道而且不容拒绝的,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样子,他暴虐地把秦玖丢到了后座,关车门的时候,声音巨响,秦玖愣了愣。
“秦玖,何曾看见你为一个男人这么失魂落魄?多年不见,你长进了。”慕云宵的讽刺总是那样冰冷,以漠然的姿态击中她的心脏,她却怪不起来。
“俗话说,好马总是有失蹄的时候,我这样,你可是解气了。”秦玖也跟着他的冷嘲热讽讽刺了自己一把,她怎么会不知道慕云宵是恨着她的呢?
瞬间一片寂静,慕云宵低着头,久久不说话,他也问自己,是解气了吗?不,这些年,他不是气她,只是气自己放不下。
他爱折磨别人,但是,更爱折磨自己,多少深夜总会想起秦玖冰冷的眉目,她抱着身体说着永远不可能原谅他的话,夜夜被噩梦惊醒,总是惊起一身冷汗。
只是当时,他们之间已经隔着千山万水,她有她的明月光,他却固执地怨恨。
“你是好马?别笑死人了。”慕云宵邪气地扬眉,话里有凌厉了几分,发动车子,跑车那狰狞的呼声划破天际,慕云宵开着车子上了高速公路,飙起车来。
风从洞开的车窗灌进来,把她的头发吹得迷乱,秦玖身子靠进椅背,恍惚间,仿佛在风中行走。
“慕云宵,你还恨我对不对?”秦玖失声询问。
慕云宵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脸,微微地凌乱,她微眯着眼睛问他。
往事是仿佛是一场永远也用不完胶卷的电影,一幕幕地播放着那些美好的,难堪的影像。
那些故事里,慕云宵看见那时的秦玖,如疯子般站在赫尔辛基的街头上,拉着每一个过往的人,问着你认识一个叫顾北城的人吗?
时光如同被定格,然后逐渐地上了色彩,他淡漠地开着车子从她的身边穿过,秦玖披散着一头碎发,倏然站在了他的车前。
车子与她的膝盖相碰,她却仿佛什么痛苦都没有感觉到,仍然死死地站在那里,盯着慕云宵。
只是因为他的脸,有着东方的特色,她也许是知道他是中国人,所以,她趴在车窗问他:“你认识一个叫顾北城的人吗?”
慕云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几乎可以从她的黝黑的眸子里面看见疯狂的崩溃。
那些秘而不宣的绝望,正一点点地摧毁她的神智,慕云宵几乎没有停留,踩下油门继续向前。
不知道是出自于什么心态,他的眼睛穿过后视镜,看见她如同一个疯子般,蹲在赫尔辛基的日光下,抱着自己的身子肩膀抽搐,身形削瘦的秦玖。
他低咒一声,重重地踩下油门,在单行道上把车倒了回来,在她错愕的眼神里,霸道地把她丢上了车。
在后来的后来,慕云宵总是在想,要是当时自己没有心软,那么,他是不是还是赫尔辛基华人街上的翩翩公子,风里来,从来自由。
可是,一切都那么简单,就是人生根本没有如果。
秦玖逐渐变得散漫轻心,总是那么轻易地把别人给予她的心给丢掉,调戏的轻笑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疯狂的影子。
她变得彻底,了无踪影,以至于后来,慕云宵总是会恍惚地问自己,他遇见秦玖的时候,她真的那么疯狂过吗?
连他都不敢相信,那个秦玖,竟然可以变得这么彻底。
回忆忽止。
慕云宵重重地踩下油门,面色阴冷。
“下车。”暴虐而且毫无情感的声调,秦玖仿佛可以看见他此刻满脸的森冷。
多少有些不自在,秦玖本就是气傲之人,一身不吭地推开车门下车,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
在她的印象之中,慕云宵一直都是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人,沉默果断,赫尔辛基的华人街,谁不知道慕云宵狠戾的手段,阴翳不定。
他会这般对她,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只是,他竟然狠心把她丢在了这高速公路上,身边的车辆呼啸而去。
秦玖试图打到一辆出租车回去,可是,这公路上,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她停车。
终于是被逼无奈,她按下了任默生的号码,踌躇了许久才打出去,其实她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任默生愿意解释,那么,她便愿意相信。
人生路漫漫,我们渐行渐远,失去的,得到的,都已经不重要,她只是想要一个安稳,任默生若是愿意给,世人的目光她又有何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