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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曙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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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南珍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没有在这座阴森城堡中害怕过。
只因为这里一直有他。
现在他离开了,这座城堡这才真正变得可怕起来。没有了他,南珍的心是慌的。
南珍被送回了之前的那个房间里,用来架喜服的衣架还支在墙上。
她就这样一坐到半夜,心中不断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深山里传来野狼的嚎叫,南珍的房门被旋开,宋权的脸乍一出现,南珍就吓得往后退了退。
“小南,我们痛快一点,我在找一把钥匙,巫玉堂阁楼的钥匙,听说它在你这里?你把钥匙交给我,我可以让你继续住在这里,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钥匙?那把阁楼钥匙居然这么重要?南珍忆起那天,巫玉堂随手就将钥匙给了她,让她以后都帮他开门。他那样的随意,那样随意的给了她那么重要的东西。
是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南珍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被这样的人爱着。
“不见了。”南珍淡淡的,她不会给的。
宋权显然不相信这样的谎话,“小南,别骗我。”
“宋权,你以后不要叫我小南,我讨厌你这样喊我。”南珍仰起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宋权这段时间被权势冲昏了头,这里的人都害怕他,只有这个南珍,会用这样不屑的眼神看他。
宋权猛地扑过去,将南珍压在床上。
他掐着南珍的脖子,逼问钥匙在哪里。他见过巫玉堂很宝贝那把钥匙,如果里面不是存放着很重要的东西,他没必要那样。
什么是很重要的东西?那当然是这么多年来,巫家为什么要用他们俩的血研制药物的原因!
宋权的双眼赤红,他一定要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要知道了真相,他就能真正的掌控这个巫家,也能轻易地将巫玉堂弄死在外面!永远不用再担心自己会有被扳倒的一天!
那样,他才能睡个安稳觉,才能真正喘口气。

☆、第80章 (7)。。。。

“我真的不知道!”南珍反抗着;两脚激烈地踢着宋权的腿,她这副死都不肯说的样子让宋权更加冒火。
“你为什么要护着他?我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如他?为什么人人都能比我好?为什么我不能是最好的?南珍你忘了吧?他杀了我们的爸爸!”宋权加大了手劲;将南珍死死摁在床上。
“你……骗我。”南珍很困难的吐出这句话。她不会信的;则冬说他没做过那就是没做过。
“我没骗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告诉你这件事,你居然一点都不相信!爸爸他死的很惨,就死在我面前,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他报仇!巫玉堂该死,他该死!”
“什么?”南珍攥着宋权的手腕;想拯救自己的脖子,她要弄清这件事。
“是你给我传的邮件?你不是被关起来了怎么传邮件?是你故意让我误会他,然后用我的手下毒害他,这样你就能取代他!你从来没想过要跟我出去,你一直都在骗我!宋权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真的太可怕了!”
宋权得意一笑:“南珍;巫家很脏;很丑,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丁点的利用价值,就算被压在铁牢里动弹不得;都会有人心甘情愿为我办事。”
这也是这四年来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力量。
很高兴的是;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如今,他宋权真的做到了。
内心的膨胀令宋权的指关节无意识的收拢,南珍被掐的喘不过气来,眼球里涨满了血丝,不经意间激起了他的血性。
宋权缓缓松了手劲,猛地俯身在南珍的颈侧蛮横的亲吻。
南珍这才哭了出来:“你走开,你不要碰我!”
她的心在这一刻绝望到了谷底,这里是宋权的地盘,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会在这种时候进来。南珍哀求着:“宋权你放开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女人的眼泪有的时候是格外有效的催化剂。
宋权直起身子脱去了外衫。
他压着南珍,问她:“你和巫玉堂做过了吗?他怎么样?那个被困在城堡里长大的傻子,到底行不行?”
南珍撇过脸,不愿意回答,但在她的沉默中,宋权知道了答案。
他稍稍愣了片刻,随即又笑道:“你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南珍了,你已经脏了。”
南珍并不觉得自己脏,她怎么会脏呢?她与他在洁白的床单上袒露自己的身体,他们珍视彼此,在意对方的感受,每一次的触摸都带着浓浓的爱意。
她不脏。
宋权贴着南珍的脖颈,恨恨地告诉她:南珍我讨厌这样的你,没有野心,甘愿做一辈子的小草。
南珍双眼空洞,她这辈子只有唯一,也只能有唯一的一个则冬。
他叫巫玉堂,但他是她的则冬。
南珍颤抖着轻轻抿住自己的舌尖,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用,能不能够一下就死掉,死掉的过程会不会很疼,但她要试一试,她不会苟活。娇娇能做到的,她同样也可以。
女人啊,其实很奇怪的,在某种情况下,拥有连自己都会吓一跳的勇气。
***
她只是稍稍遗憾,没能在死之前见过巫玉堂最后一面,但是,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最坏的一件也是对着她最爱的男人下毒。幸好,她的男人不介意,那么,她应该能在地府里跟大官求求情吧?她想在投胎前最后见见她爱的人的脸,这样,应该可以吧?
宋权喘着粗气再度凑下来,南珍闭上眼,一颗眼泪顺势从眼尾滑入鬓角,她的牙齿张开,暗暗告诉自己:要用力咬下去,一定要用力。
咚咚咚。
三声轻响让一切都停止了。
南珍睁开眼,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
宋权大吼:“滚!”
可门却被推开了,门外站着楚娇暮。
宋权眯眼去看,娇暮拢了拢披肩,淡淡地说道:“你们闹得动静太大了,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
宋权的理智这时回了头,为了稳住楚家,他放开了南珍。
“吵着你休息了?”宋权站起来穿上外衫,忽而又笑了一下:“是不是吃醋了?”
娇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作为未来主母,这是你应该给我的尊重。”
宋权更是开心了,连连点头:“好好好,下次不会了。”
他搂着娇暮往外走,低声问她:“那你还睡吗?要不要到我房间来?”
娇暮一侧身,让宋权的手落了空,她说:“你先走,我要看看这是个谁。”
两个女人的戏码宋权没兴趣,他回头看看南珍,眼里尽是不屑。
宋权走后,娇暮静静端详了南珍一会儿,心中也是格外瞧不起的。
楚娇娇你真行,居然抢不过这样的女人,还敢死了一了百了!
南珍受惊地缩在床上,迎着娇暮冷冰冰的目光。
“我不是在帮你。”娇暮说。
南珍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被人看见,她好想躲在老鼠洞里哭一哭。可她将一切的心酸硬生生地憋回去,强行命令自己不能哭。她抱住自己,在心中安慰着,别怕,南珍,别怕,你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娇暮转身走了,她披风上的绒毛无声地拂过长廊的地板,绝美的脸上终于透出了一丝情绪。
宋权是什么东西?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而已。娇暮嗤之以鼻。她要将宋权拉下马,与巫玉堂举行婚礼,得到巫家最尊贵最正统的地位!
深山中的气温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可楚娇暮却觉得热血沸腾。她在来之前,站在娇娇的墓前发过这样的誓言——你等着瞧吧,你不曾做到的,我娇暮会比你做得更好。
***
宋权没有如意,第二天就断了南珍的食物。
娇暮主动去找宋权,在宋权的房间里,她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宋权玩味一笑,同样的人身上有着同样的气味,这个楚娇暮也是个有野心的。
娇暮看着宋权,说:“如果你一定要那个女人,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给她名分,这里只能有我一个女主人,这是我的要求。”
“你想得到什么?”宋权问。
“与你一起,得到整个巫家。”娇暮一字一句,真假参半。
她是要得到整个巫家,但不是与宋权一起。
宋权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他一时间还不能相信娇暮,毕竟这是楚家出来的姑娘。
娇暮问:“怎么,不相信我?”
宋权点点头。
娇暮说:“你跟我来。”
两人去往主楼,在神坛后面的小房间里见到了被软禁多日的巫拜黑。巫拜黑披散着头发,见到宋权与娇暮一起出现并不吃惊。
娇暮说:“你看好了。”
她抬抬手,跟随她多年的仆人扬起了手里的皮鞭,抽向这座城堡中曾经最有权势的人。
宋权的眼神这才变了变,悠悠地看着娇暮。
鞭声不断,娇暮忽然上前拿走了那条鞭子,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亲手将巫拜黑狠狠毒打了一顿。
“我恨你们巫家,也恨你!”娇暮怒喊着,一鞭打中巫拜黑的脸。
啪啪啪。
皮鞭扬起尘土,倒在地上的老人咬着牙一声不吭,他被花白的头发遮住的眼里,充满复仇的希望。
如此疯狂的娇暮令宋权刮目相看,原来被逼到了绝处,不论男女,都是一样的。正如他一般,疯狂的想要得到这里。
宋权心里非常清楚,楚家世代依附巫家,楚娇暮这般作为是丝毫不给自己留余地了。
他终于是相信了她,拿走鞭子,牵着她的手问:“累了吧?何必亲自动手?”
娇暮看向他。
宋权说:“让别人来就行了,我们在一旁看着吧。”
接着,又有人上前来对巫拜黑进行残忍的刑罚,巫拜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这顿抽打几乎将他折磨得快要死去。
***
“停手吧。”娇暮说。
宋权问:“不忍心了?刚刚不是还挺狠的吗?”
娇暮摇摇头,“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老东西不能死。”
“哦?”
“你还是对他好一点,千万别让他死了,巫家有很多秘闻只传巫师,没有了他,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难办。”
“巫家的秘闻?你知道什么?”宋权露出贪婪的嘴脸,关于巫家的神秘一切,他疯狂的想要知道。
“正因为我不知道,所以要你留下他一条命。”娇暮淡定道。
宋权觉得娇暮不像在撒谎,她说的也有理,就让人停了手。
“让天玄过来给他上药。”宋权说。
天玄很快就到了,巫拜黑已经被扶上床,天玄拉开药箱抽屉,拿出一瓶药粉,敷在巫拜黑有鞭伤的地方。
“另外。”娇暮说,“你应该有自己的药师。”
说完,她看向天玄。天玄背对着她,好似没有听见,手里的动作未停。
“他?”宋权挑挑眉,“我不相信他。”
“他应该可以相信。”娇暮说。
这时,天玄已经飞快地将巫拜黑收拾好了,他背着楠木的药箱,站在小屋中,看着宋权说:“我一直是他的影子,我并不想做影子。”
宋权再次吃惊了,一下多了两个得力助手,他开心的笑起来。


☆、第81章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1)

一边是聪明机智有图谋的娇暮;一边是懦弱胆小的南珍,宋权对南珍完全没有了兴趣;反而一天天的,与娇暮相处得很惬意。
他不放话;仆人们也就刻意遗忘了某个房间里的南珍。南珍没有进食;一个人瘦脱了形;心里唯一的念头强撑着她要继续活下去。
那就是——等你回来。
夜里,南珍的房间有了唯一的客人。那个哑巴男孩从衣袖中拿出好不容易得到的馒头;一股脑地塞给南珍;要她赶快吃。
馒头硬*邦*邦*的;他好像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南珍。
南珍握了握他的手,表示感谢。
男孩觉得眼前的南珍与她刚来时很不一样了;他多看了两眼;这是主人最在意的女孩,他要替他照顾好。
房间里很安静,男孩纠结半天,推了推南珍;双手比划起来。南珍正费力的咽着干巴巴的馒头;等看懂男孩在说什么后,简直不敢相信。
男孩懊恼的哭着,是对天玄的失望和对巫玉堂的担心。
“这是真的?”南珍问。
男孩重重点了点头。
南珍替巫玉堂感到难过,那是他亲如兄弟的天玄啊,如果他回来后知道了,该会有多么伤心。
***
此后,男孩都会偷偷的给南珍送食物,但似乎食物很不好弄到,他并不能天天都来,每次从袖子里拿出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时,都是满脸的抱歉。
这就很好了。南珍故意装出吃的很满足的样子。
男孩表示明天要给南珍弄一点肉食过来,南珍装作惊讶:“真的吗?我要流口水了。”
男孩重重点头,表示一定会做到。他拍胸脯的手腕上隐约露出一点伤口,被南珍看得清清楚楚。但南珍没有拆穿,撇过眼,就着心酸将东西吃干净。
但第二天夜里男孩并没有过来,南珍不由得担心起来。
是不是偷食被发现了?有没有再挨打?挨打了可怎么办?
她正焦急着,门被推开,这个房间里有了第二个客人,就着幽暗的光线,南珍仰着头,狠狠瞪着天玄。
天玄也带来了食物,南珍不肯吃他给的东西,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天玄什么也没辩解,只是蹲下来,将一个信封塞给南珍。
南珍的手指摩挲着这个白色信封,整颗心噗通一下被提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拆信封,天玄轻叹一声,拿走了,拆好了再还给南珍。南珍将信展开来,认出了巫玉堂的笔迹。
——珍珍,展信佳。
五个字,字字珍贵。南珍舍不得一下读完,捂在怀中当做宝贝。
天玄就看着南珍这般捂一下,看一下,再捂一下,再看一下。其实全部内容只有小小一段,看起来是在很仓促的情况下写的,等南珍费力地将信看完,脸上也都哭得不能看了。
南珍随手抹了抹脸,小声对天玄道歉:“对不起。”
则冬啊,原来天玄没有背叛你呢,原来是我误会他了呢。
天玄早已习惯这样没头脑的南珍,不在意地说:“如果连你都骗不过去,那才是不好了。”
南珍被他这样损着,却觉得安心,她仰头问天玄:“他去了哪里?他过的好不好?”
天玄指了指信说:“他都告诉你了。”
南珍低头用手指找到那行字,再看一遍。
他说:“我很好,不用担心。”
“谢谢你。”这封信对她来说太珍贵了,如果不是天玄的苟且偷生,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天玄见她这副又抱歉又可怜同情他的模样,无奈嘟囔了句:“本来就没指望你有多聪明。”
南珍破涕为笑:“是哈,我这人真的很笨。”
***
天玄觉得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怎么能又哭又笑还如此轻易承认自己智商不够?回头他要问问看,玉堂究竟是怎么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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