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狼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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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但本能告诉她要逃跑,不能束手就擒!她左手迅速牵动缰绳,将宝儿拉转方向,右手顺势抽出腰间的短刀——虽然上次遇险将心爱的金柄短刀弄丢了,可夏格还是习惯性的佩了另一柄在身边——迎上了对方的长枪,“铮”一声刀兵撞击的声音,她勉强避开了一击。
哪知另一名武士因此更加确定了她刺客的身份,忽然大喊起来:“发现刺客啦!刺客反抗,速速拿下!”他这么一喊,引起周围不少人的注意,人群后又涌出数名武士向她冲过来。
夏格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再加上是毫无准备的被忽然当成了刺客而受到攻击,心里害怕得厉害,只觉得心脏“咚咚”跳个不停,握着短刀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微微轻颤。眼看围上来的雅莫武士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举着明晃晃的雾气,她一直默默的告诉自己:“撑住!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这么想着,用力一抬手再次挡开一击,另一只手挥起长鞭欲借宝儿之力逃离包围。
一名武士倒是反应敏捷,抬起枪杆不去进攻夏格,反而是冲着宝儿大腿就是一下抽。宝儿吃痛,嘶叫一声,原地乱踏。另一名武士趁此机会一枪再次刺向夏格,夏格本因坐骑乱踢,在马背上已坐不稳,被他这么一刺,向后一闪,却没有抓牢缰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刚抬起头,就看到几杆长枪就已经直直的停在了离自己不过数寸的地方。
夏格心中一凉,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一旦被当做刺客捕获,生还的几率就只剩一半了,另一方面她也在惋惜没能在最后找到拖索台。她被几名武士推推揉揉带到不远处的人群当中,周围原本在一边参加庆典的人立刻全都围了上来。一名紧紧扣着她胳膊的武士高声说道:“族长大人英明!师氏大人料事如神!我们布下天罗地网,果然有异族的刺客!”周围的人盯着夏格指指点点开始窃窃私语。
“刺客居然是个女人!”旁边一个武士不屑的捏住夏格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粗糙的指腹和极大的力道,让夏格疼得皱起了眉头,倔强的想要扭开脸摆脱他手指的禁锢。
这时的一抬头,她才看清楚面前的庆典竟是一场婚礼,新娘有着圆圆的脸庞和明亮的眼睛,面容清丽动人,她穿着大漠上传统的红色长袍,袖口和领口露出纯白色毛皮,繁复的发辫上用玛瑙、珊瑚、碧玉作装饰,极是华贵夺目。而一旁的新郎头戴纯白色皮帽,身穿大红喜服,腰系由各种宝石璎珞缀成的腰带。当夏格看到他时一怔,目光久久无法移开,那人面目俊朗清秀,此时也正怔怔的盯着自己,不是达塔却又是谁?
微微定神后,达塔迅速移开目光,假装不认识夏格,冷笑着问旁边的武士:“只要是外族人就是刺客的话,那得有多少刺客?可别轻易就下结论。”
“族长大人说的是。”那武士表现的虽然对达塔甚是恭敬,可口吻中却有难以掩饰的不以为然,“索图大人早有吩咐,这几日前来的外族人都得抓起来,尤其是那喀的。一会儿要好好审问这女人。哼,我瞧她东张西望,慌慌张张,十有八九就是刺客!”
夏格怔怔的望着那个被称作“族长”的年轻男子,惊讶不已,那一夜的邂逅,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族长,而且还是雅莫的族长——那个曾经与她有过婚约的男人。她无法想象既然身为族长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够自己做主的呢?想到那夜他笼罩着淡淡忧郁的脸孔,不由得出神。忽然听到身旁武士一口咬定她就是那喀的刺客,心中一急,大声说道:“我不是!我不是刺客!我只是……”
话音未落,又有几名武士走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辩解:“回族长大人,捉到一名可疑人物,怀疑是刺客。”说着押上一个人来,那人看到达塔,也是一惊。
夏格闻声转头望去,看到来者不禁脱口叫道:“拖索台!”
拖索台一愣:“夏格?你怎么在这儿?”
夏格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当然是为了带你离开,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这时,又来了三批武士,分别带回来几个外族人,那几个外族人大喊“冤枉”。只见达塔一挥手,命令放了那几个外族人。武士们疑惑不解,而被释放的几个外族人喜出望外,急急忙忙跑了开。
“为何只放他们?”拖索台问道。
达塔踱到拖索台面前:“本来下令是捉拿今晚出现的所有外族人,但我早就知道刺客是你了,对吧?”
拖索台镇定的迎上他的目光冷笑一声:“我是刺客?你可以问问你的武士是怎么抓到我的。”
达塔把头转向其中一个武士,挑起眉梢以示询问。那武士道:“我们在牧场那边看到这人,发现他不是本族人就带了回来。”
达塔皱眉道:“这么简单?”
“是,他没有任何反抗。”
达塔冷笑一声,走到拖索台身侧,凑近他耳边悄声说道:“那喀的拖索台吧,你聪明过头了,任何人都不会在被莫名其妙抓捕时不做一点反抗,像你这样的反而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你也知道那喀有内奸了吧,我数天前就知道刺客是你了,所谓抓捕外族人的命令不过是保密而已。”
听到达塔的话,原本镇定的拖索台脸色微变,喃喃道:“不可能……即使在那喀也没几个人知道,而且那喀早已封锁边境,怎么会……”
看到拖索台微微动容,周围的人都纷纷猜测着达塔和拖索台说了什么竟然会让这个刺客几乎失态。
“达……族长大人,拖索台……拖索台是来找我的。”夏格忽然开口道,她联系之前在那喀的一系列事情,猜到了大概,“你说我们是刺客,请拿出证据来。”
☆、比武
达塔不禁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她——曾以为再不会见到这个女子了,却不料竟以这样一种方式再见。她竟然无视架在颈间的利刃,还在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着那个叫拖索台的男人。他心中莫名的一酸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逼迫自己甩开那种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情绪,故作轻松的说笑道:“你又逃婚?”夏格顿时红了脸,低下头去,达塔转头面向拖索台说道,“给你们个机会吧。不是要证据么?我手里有从那喀来的密信,想必上面的笔迹你们都认识。想要看,就打倒我,看看你们的内奸是谁?打不到我,那就等着任我处置吧。”达塔心口热血澎湃,涌上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觉,只是一心想将拖索台打败,打败而已……
“族长大人,这……”一旁的武士面有难色,拦在达塔身前低声说道,“这不太合适吧,索图大人只吩咐说搜寻刺客,既然刺客已经拿到,族长大人没必要……”
“雅莫的族长可是我!”听了武士的话,达塔不禁愤怒起来,竖起双眉凶狠的盯着那个武士,厉声呵斥道。那武士一惊,毕竟两头都得罪不得,只好懦懦的后退一步,低头不敢再继续说话。
看到族长忽然动怒,周围的族人也都明白雅莫目前的状况,知道不便挑起达塔与索图的矛盾,也都劝达塔:“族长大人,今天可是大婚的日子,还是不要动刀动枪吧。”
一旁的索图似乎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对自己权利提出了挑战,但毕竟自己现在还只是师氏而已,在全族人面前不能太过嚣张。虽然他明知密信早已被达塔当着他的面毁去,他完全不知道达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时也强压下满脸的不满,僵硬着表情高声说道:“族长大人自有安排,都退下!”周围的武士见索图如是说,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退下。
达塔却也不理会,他知道,这已经不仅仅是因为想打败拖索台了,还有他偶尔也需要在索图的巨掌之中翻个身,透一口气。他一伸手,旁边一名贴身仆从递上来一件兵器,竟是一柄中原人常使的长剑,对着拖索台道:“你也亮兵器吧。”
拖索台看看周围的阵势,知道没有其他办法,一咬牙,从腰间抽出弯刀横在前面。
“拖索台……”夏格见双方亮了兵器,一颗心不禁悬了起来,虽然之前曾欠达塔的救命之恩,可此时却毫不犹豫的将他看做了威胁拖索台的敌人。她上前半步,怀着极为担心的心情想要对拖索台说些什么,可拖索台缓缓将弯刀抬至与双眼齐平,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的达塔,头也没回的冷冷打断她的话:“你别插嘴,只要赢了就好了嘛。”
夏格咬了咬嘴唇,低头退下,心中不断向金雕祈祷保佑拖索台能安然无恙。一旁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酸涩,手中的长剑随即挽了个剑花,反射着身侧的火光映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拖索台,看招了!”达塔长剑抖动,已欺至拖索台身前,拖索台弯刀一格,恰恰将剑挡在距面颊不过数寸的地方。
“阿爸,达塔他、他会有危险的啊。”新娘终于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当中定下神来,小跑到索图跟前跺脚道。
索图眯着眼看着场中央斗在一起的二人,低沉着声音说道:“达塔使的可是在中原学来的东西,连手中的兵器都是从中原带回来的,中原人诡计多端,虚虚实实,不似我们大漠儿女。那个拖索台即使再厉害,我瞧也难以取胜,况且这里是雅莫的地盘,那喀人能怎么样?我们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可是,阿爸……”新娘被场上不断传来的“铮铮”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吓得脸色微变,即使听父亲如此说,却还是放心不下。
“忽雷贞,你今晚是新娘,大礼还没行完就到处乱跑,像什么样子?回去!”索图见忽雷贞拖着礼服不成样子,不禁微微动怒,“马上就作为族长夫人了,还这个样子!族里的事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忽雷贞撅了撅嘴,强忍住已在眼眶里打转的泪,退回原位,紧张的盯着场上的比武,心中默默向双首龙为达塔祈福。
初时几招拖索台还能灵活招架,弯刀使得游刃有余,夏格心中暗暗高兴,可想到达塔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不禁希望达塔不要伤在拖索台刀下,不住的祈祷达塔主动认输。
可渐渐的,达塔招式变化多端,看得夏格眼花缭乱,不同的招数似乎无穷无尽。其实若是懂得的人一看便知,达塔招式虽然丰富,但归根究底还是脱离不了最开始的基础。只不过是在那基础上稍稍变化,起到了些迷惑的作用,招数或虚虚实实,或套用其他剑法,其实不过都是些骗人的把戏。但对于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大漠人来说,确实心中慌乱,一时难以招架。再加上达塔的剑本就比拖索台的弯刀长出几乎一倍多,在攻击力上又占了优势。拖索台以大漠上的传统刀法接招颇为吃力,每招每式都用上了全力,哪比得达塔巧劲居多,需找居多,百招之后达塔就明显占了上风。只见达塔手中长剑银光闪过,剑尖已直指拖索台咽喉。
夏格见了“啊”的一声尖叫:“住手啊!”
而忽雷贞看到达塔已然取胜,自是分外高兴,大漠上的女人最能够体现自己价值的便是自己的男人或儿子勇猛无敌,除了担心达塔受伤之外,这点自然也是忽雷贞值得高兴的事情,顿时喜悦之情毫不掩饰。
索图站在一边心下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最初见这个年轻的族长继位时他满以为可以轻易将他控制在手中,可仅仅是经过老族长葬礼一事,他便知道是他低估了这个年轻人。明明才从中原归还不足三个月,居然果断的舍弃了索图制定的葬礼计划,独自一人用不到十天的时间调度了上百人马前后操持,风风光光的安葬了老族长,一下子取得了不少年轻族人的信任与拥护。后来,面对突如其来的指婚,他擅自离开雅莫,索图以为从小娇生惯养、与世无争的少年族长终于落败而逃,却不料数日之后他又平静的返回族中接受这样的婚姻。从那之后,索图彻底改变了自己的观点——他已经警觉的将这个少年当做了自己在雅莫最大的敌人。此时他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是起伏不定,他不知达塔又是有什么计划,当时把那喀刺客拖索台的事告诉这个年轻的族长时,他竟是不动声色,只是顺着索图的意下令捉拿大婚当晚所有的外族人,其余的事并无任何端倪。而今晚他擅自所做的一切,无异又是狠狠的把他晾在了一边。他心里虽恨,却丝毫不能发作。
☆、不甘受辱
见自己的族长获胜,四周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但达塔却充耳不闻,怔怔的向夏格望去,看着夏格一颗心全系在拖索台身上,担心的神色尽显于眉目之间,他不禁觉得可笑——这么任性的赢了这场比试又如何呢?不过是证明了自己剑术上的花招胜他一筹而已。倘若输的是自己,恐怕连这欢呼声都没了吧。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默默的对自己说道:“想什么没用的呢?这样的结果才能不让索图更加猖狂。”于是立刻收起那副失落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收回长剑道:“你输了,任我处置吧。”
此时的拖索台狠狠一跺脚,眉头紧锁的望着一脸得意的达塔,他只恨自己不争气,败在他手下,脑海中反复闪过刚才两人对战的画面,不住的后悔自己的疏忽,他紧紧咬着下唇,直咬出了鲜血也不自知。
达塔看着一脸愤怒的拖索台和在一旁为拖索台擦拭脸上血渍的夏格,叹了口气,下了一个决心,他冷笑一声朗声说道:“说实话我手头已经没有所谓的证据了,密信什么的怎么可能留到现在,你们的内奸我们还要继续利用呢。听说拖索台是那喀难得的勇士,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其实我也不相信那喀会派这种水准的人当刺客……”
感觉到拖索台的身体因为达塔的话而微微发抖,夏格不禁动怒:“你不要欺人太甚!”
然而达塔却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