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总裁妻-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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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并不是关于对这场婚礼的祝福。
带来的,是当年所谓的残酷真相,对这场婚礼的阻挠。
甚至在其后,当她经历那么多后,更是只要她的孩子,而并不在乎,彼时的她,心里,有多么的难受!
应该说,她的外公,从来不会关怀他人,他要的,只是财势。
这就是所谓至亲血脉的冷漠,连她的养父都不如的冷漠。
连本来该恨她的丈夫,都不如的冷漠。
所以,此刻,楼下发生的事牵扯着她所有的心。
如果是普通的撞击声,老徐不会这样紧张地冲出去。
他这么冲出去,必定是和司徒霄有关吧?
她不敢想下去,每想一个字,都会让她的心继续被收缩,身体在瑟瑟地发抖,小腹处之前残留的中药余温已被冰冷所代替,她能清楚地感到这片冰冷正逐渐蔓延到她的四肢,让她的周身血液都仿佛正一点一滴的凝固。
门外,跑进一名沈傲身边的保镖,附在沈傲耳边低语。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面说?”
辰颜冷冷地开口,语气里都带着寒冰一样的犀利。
那名保镖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在他的字典里,只有绝对忠诚于沈傲,所以他在说完话后,立刻噤声地低垂下头,等待沈傲的进一步吩咐。
沈傲松开钳制住辰颜的胳膊,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霄,出事了!”
这短短四个字进入辰颜的耳中,她顿觉眼前一片黑暗,身子重重地因晕眩摇晃了一下,沈傲不得不重新扶住她的手臂,才让她不至于跌倒,他的眼中掠过一抹很满意的神色:
“扶小姐下去,务必照顾好小姐,不得有任何闪失!”
辰颜将眩晕后的视线再次飘到沈傲脸上时,随即,他的眼底酝酿出一丝辰颜看不懂的神色,但此刻的她,也无暇去辨别任何沈傲的表情,一边的护士拿来一件稍厚的外套,辰颜一边披着,一边脚步踉跄得竟然差点没有办法走出门去。
司徒霄出事了!,所以,沈傲才突然同意她下楼!
她颤栗地扶住门框,不过只是一刹那,她拢紧衣服,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奔到电梯中。
病房是在医院主楼的八层楼面上,和普通的住院区并不在同一栋楼,反是与门诊楼层是相通的,另外有一部专属的直达电梯。
这个设计,是为了让VIP病房的病人享受到更特殊及及时的医护,因为,普通住院区,万一病情恶化,推到前面的手术室和急救室,都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因为,有些设备,是不可能都放入到住院区的。
所以,出于这个原因,VIP病房的窗口才正对着医院的大门,而并没有被医院的主楼所遮挡,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今晚,辰颜才会这么清楚地听到这声巨响,才会如此地不安。
电梯,红色的字,在不停条约闪烁,垂直重心力的下坠让她此刻的心,也一并的坠落。
滑落中,裂开的柔软处,疼痛依然冷冽地攫住她所有的感觉。
在这一刻,有一个人的心,随着身体在坠落后,永远地,陷进那永生的黑暗中,再也不会有重见光亮的一天。
司徒霄的脸上,身上都是飞溅上去的血,他的神情,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悲痛。
一边散落着早已被撞碾到不成样子的轮椅,支离破碎地抛洒在路中,还有,那星星点点,汇集成的血,呈喷射状地渲染出刚刚发生的一切。
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并非是任何人的臆梦。
护士的尖叫声响起时,司徒霄正推着纪如初走在林荫道上,当他听到尖叫,觉察到有一辆车子从后面对着他冲上来时,他下意识推着纪如初的轮椅躲闪到一边,车子贴紧他们的身边擦过,他的衣服被勾了一下,但,幸好,除了留下一个轻微的擦伤外,没有被卷到车的后轮下。
随后,这辆车仿佛疯了一样,或者说,是非置他们于死地,在前面急速一个飘移回车,又紧紧撞了过来,此时,他们的速度根本来不及避过这两疯狂的车子,林荫小道并不宽阔,边上还种着灌木的植物,这也阻断了他们继续往边上避让的余地。
护士的尖叫声再次响起时,他感到身体被纪如初狠狠推开,她的轮椅,代替他,迎向了疯狂而来的车子。
因她的代替,车撞来的方向发生了偏差,他侥幸地,被推倒在车的撞击范围之外,摔进那一堆灌木丛中。
巨大的撞击声冲击进他的耳中,从灌木丛中迅速爬起来的他,只看到,随着轮椅被倾覆碾压,纪如初的身体,在空中抛起一道晶莹的弧线,然后,坠落在很远处。
刹那,他的头脑思绪陷进一片空白,那辆车并不罢休,准备掉转车头,向他再次撞来时,横刺里冲出一人,似乎是老徐,他早年是受过特种训练,五年前以保镖的身份被招聘进冥远财团,随后,转做司徒霄的司机。平日里貌不惊人,一直以司机的身份跟在司徒霄的左右,甚至在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开着其他的车,跟在司徒霄车子的后面。
他清楚,这个雇佣他的主人,不同于以往任何的雇主,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包括所有象他这样拥有亿万身家的总裁都在意的人身安全,都并不是十分刻意去维护。
他只雇佣了他一个人,名为司机,实是保镖,这让老徐更认识到身上的担子或者信任有多重,所以,从刚刚司徒霄独自走出病房,并未叫他开车时,他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但,当司徒霄推着纪如初在林荫大道散步时,由于司徒霄的眼神阻止,他才没有紧跟上去,而是在医院铁门边密切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当那辆一直萎缩在一边的小车突然起步,并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撞向司徒霄和纪如初时,他才为自己的一个疏忽所懊悔,做为保镖,即便是主人不让他跟随,他也不能大意地任由他深夜,行走在这么僻静的路上。
所以,他迅速执起随身携带的一根收缩铁棍,用最快的速度追赶上去时,惨祸已经发生。
唯一庆幸的是,司徒霄安然无恙,仅受了一点皮外伤,不然,他真难以对这位雇主有所交代,日后,也很难在这行业立足。
此刻,老徐身手敏捷地在车子调头,速度减慢的刹那,砸破了车前的玻璃,散乱的玻璃,让车内的人措不及防,老徐趁势才要踩到车上,突然在看清车里的人时,稍稍愣了一下,趁着他发愣的当口,车里的人,忙倒退车子,向后退开十米,以更快地速度,杀红了眼一样,向老徐撞去,老徐冷冷一笑,盘低身子,一个疾滚已避这直撞,当他才要拿起铁棍掷进车内时,远处,警车的声音大作,车上的人,显然被震慑住,迅速一个急刹车,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司徒霄的视线始终停在远处纪如初的身上,她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月华在她的身上,洒下一抹晶莹光润的色泽。
空气里,充斥着腥甜的血液芬芳,他的脸上,身上,也缠萦着这种味道。
这种味道在这样的晚上,让他没有办法不动容。
他向纪如初疾本过去,不过几步,仿佛奔了,却是很长的时间。
她的脸,依然美丽,但,这种美丽是在破碎的血腥中残留的美丽绽放。
他抱起她,她的唇中吐出一口鲜血。
喷溅在他的身上,也喷溅出他眼底,愈浓的悲痛。
她的身上,满是大片大片的渗出血来,这样的情形,勾起他记忆中另一种最深的疼痛。
那年,姐姐,也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现在,纪如初还有着仍旧温暖的体温。
他下意识地抱紧她,不让她的体温有任何的消失。
“霄……”她气若游丝,唤着他的名字,手试图伸起,但却无力。
他的手迅速握住她的手,甫启唇,声音里已带了哽咽:
“如初,我在,你会没事的,别说话,我抱你去找医生。”
他才要将她抱起,她的眉微微皱了一下,一边老徐的声音传来:
“不要移动她,等医生来处理,否则,可能更加会导致她的伤势恶化。”
司徒霄的手随着老徐的话没有再坚持抱起纪如初,余光看到,老徐已迅速奔到医院里,而远远地,也有护士在朝这里奔来。
“霄,我爱你……胜过……蓝皓……女人……真的……可以忘记以前的……爱。”纪如初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眸内的美丽光华正在逐渐的溃散。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到了现在,你还为别人考虑,如初,我不值得你这样!”
司徒霄听得懂纪如初的意思,她的善良,不同于其他任何的女子,善良到,不带一点的杂质,干净透明。
曾经,他所爱的那个女子,也是这样干净透明地纯粹,但却在他的折磨下,逐渐变得学会伪装。
“因为爱……我不要……看到……你伤心……”轻轻说出这句话,“答应我……不要放弃……我……真的……爱……”
在护士奔到跟前,准备救援时,纪如初被司徒霄握紧在手心的手,蓦地一沉。
她的眼睛也在这一刻,安静地闭上。
司徒霄的手,握着她的,在这一瞬间,忘记所有的感觉,只知道,怀里的生命,由于他的原因,一手葬送。
倘若,他不是要刻意去制造那些绯闻,这个女孩,依然可以如花般绽放在银幕,不会有任何的悲伤,也不会有任何因情所困。
她身上的伤,都是他的罪孽所造成的。
因为他的罪孽,才导致今天这样一幕的发生!
她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神态安静地,如果不是脸上,身上的血迹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和熟睡时没有任何两样。
他抱紧她,终于知道,他没有办法再温暖她,她要的温暖,他其实,都是一直吝啬给予的。
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绯闻的对象,如此而已。
所以,在这一刻,他没有办法不受到良心的谴责!
纪如初,你值得吗?
他闭上眼睛,护士,从他的怀中将纪如初放到担架上,本着医护人员最后的人道精神,匆匆将纪如初送进急救室。
司徒霄还是维持之前的姿势,半蹲在地,身上的血迹在此刻,依然触目惊心。
他能感到手上的鲜血开始凝固,知道,因为一时的执念,才会染上这些血,或许,还并不意味着,这是最后的鲜血。
“霄!”
急切的呼唤声,将他本已缓慢的思绪拉回,他抬起眼,辰颜匆匆奔到他的面前,她还穿着医院的病服,脸色苍白,眼底有没有掩饰住的一缕慌乱。
她冲到他的面前,看到满身鲜血的他,心里,窒息的感觉再次汹涌地将她包围。
她受伤了,从一路奔来,地上可见的血迹,她的担心终于变成现实。
刚刚,有护士抬担架进去,她近乎失控地,冲上去,才发现是纪如初,虽然,她的心里,还是有着悲伤,可,却还有一丝的松懈。
因为,倘若,在担架上的是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气站着。
原来,她真的很自私,如初待她并不薄,可,危急的时刻,她所在意的,仅是司徒霄的安全。
当她奔出医院大门,看到不远的路中,他半蹲在地时,心才又悬起来。
她看到他身上的血,也看到他的神色茫然。
这样的他,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手颤抖着试图看他哪里受了伤,但却被老徐冷冷地挡在一边:
“请夫人和先生保持距离!”
“为什么?”辰颜不解地看着老徐,又望向司徒霄。
“我不想先生再出任何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
“夫人难道不更清楚吗?”
“我?”
司徒霄的眼神中,是复杂的情绪,他甚至不敢望向辰颜,仅是将墨黑的眼睛凝注在地上渐渐变干涸的鲜血。
辰颜身后的两名保镖已冲到辰颜面前,想要格开老徐的不敬阻挠。
司徒霄的心底,突然一片清明,仿佛明白一些什么,他的唇边泛起一抹苍涩的弧度:
“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夫人,老徐。”
“你——是什么意思?”辰颜盯住他,眼神中是无法抑制的痛楚。
“协议上,我已签字,放在你的床边,只要你再签完,我们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你真的要离婚?”
辰颜凝视着他,语音忽然温柔,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这个男人,几个小时前,还说着爱她,此刻,真的,只想离婚吗?
“是。”司徒霄说完,将眼神投向别处。
“你没事就好。”辰颜见他说话的神色自若,身上的血迹也没有更多渗出的迹象,联想刚才被推走的纪如初,地上散落的轮椅,隐隐猜出几分。
几名警察正往这边走来,辰颜在他们即将到达时,返身,走回医院。
原来,他真的放下了,所以,她为什么不放呢?
当这场戏,剩下的,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有什么理由还要继续?
司徒霄望着她的背影,嚼到的,是从未有过的一种带着绝望的苦涩。
在刚才,他多想,能再拥她入怀,让她能象以前,酝贴在他的怀中,该有多么幸福!
可,这个怀中,已沾满血腥,再不配拥有她。
对老徐说出那句话,伤到的,是她的心,也是自己的。
但,倘若,他今天还要继续因为爱,束缚住她,得到的,怕是越来越不自由的她。
如同今晚的车祸,老徐的口气里,分明已知道,是谁驾车行凶,而这个人,与辰颜必定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清楚,不会是她让那个人这么做,可,她身边的人不会这么认为。
与其在她知道后,更加的左右为难,不如,由他来做一个结束,不是更好?
纪如初的话,犹在耳边,辰颜同样会在不久之后,重新爱上一个人,甚至比爱他更深。这,其实,何尝不是种幸福呢?
从她嫁给他的那天开始,流的泪水应该比她之前的23年流得都要多。
以前的她,是不会这样哭的,她一直是坚定的,甚至坚定得带着点倔强。
他能给她泪水,却给不了幸福,纵然,这份幸福,是他一直愿意给的。
可,他的爱,仅是构成她痛苦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