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音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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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到那日他的隐忧归去之意的话语,几人又不免觉得可惜。
南宫啸笑着看他一眼,青衣无痕?有意思,有意思。
无痕默然地拉过子衿,略过南宫啸身侧,一道冷冽的目光直视他眼中。南宫啸心下一惊,面上却强装镇定。
天黑后,几人靠树休息,无痕守夜。
他倚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仰头看着月色。
身后传来故意踏破树叶的声音,无痕笑:“南宫公子深夜不眠,可是有事?”
“无痕公子这是夜观星象么?”南宫啸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望着天空,“哦,今夜这星星还真是多啊。”
“南宫公子,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无痕没什么与他周旋的心思,“我只是在观察我现下所处的位置而已。”他指着天空璀璨的繁星,“古书上记载,先祖将二十八星宿分为四象,东苍龙,北玄武,西白虎,南朱雀。你看——”他指向遥远天际的七颗星星,形似斗勺,“那是玄武。”
“北方七星?”南宫啸了然的笑,也指着天空一颗一颗道:“斗、牛、女、虚、危、室、壁。今晚天空极为明亮,又有七星指路,若是一直沿着北方一直走,那便不会迷路。”
“恩。”无痕展开手中牛皮刻画的蓬莱地图,他早早的问朔月要了过来,研究了许多时。
南宫啸抽出一根火折子吹燃,听无痕指着一处道:“这岛如我们所见,并不大。所以说只要这几日每晚都有星月指路,我们必然不会迷路。”
南宫啸点头,“虽然比较耗时间,但却是唯一的法子。”他默然须臾,问道:“那要叫醒他们么?”
“这是自然。”无痕走向熟睡的几人,刚准备叫醒一人,那人忽然睁开了一双勾人的凤目,清明如星辰,哪有半丝困意。
“既然醒了,就起吧。”无痕侧脸避过他满是笑意的眼,准备叫醒子衿,却被他手一伸扣住手腕,无痕此时没有防备,这一拽他收势不住向地上倒去。
朔月手腕又是一个用力,快要跟大地亲密接触的人稳稳地跌进了他的怀里。但世事难料,饶是朔月狡猾如狐狸,千算万算未算到接下来的这一幕。
无痕在最后一个瞬间揪住了他的衣襟迫使他向自己贴近,另一只手握拳扬起准备照着那祸乱世人的脸送上一拳,然却有一只手极快地制止住了他。
手扣住手,无法动弹,避无可避的,鼻尖擦过鼻尖,唇上柔软湿润的感觉传来。二人均是惊愕的睁大了双眸,眸中的黑瞳中清晰可见自己惊愕的神情。
无痕彻底怔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很陌生,很不可思议,却……也不讨厌。
而朔月到底在这些方面道行比无痕高,眸中划过一丝狡黠,唇微张,那柔软的双瓣含入口中,舌尖轻轻一扫,身上的人一个颤抖,他得意地笑起来。
见无痕还是一副惊呆的样子,他更加开心了,恶向胆边生,既然亲到了,那便亲个彻底吧。
他眸中含笑注视着身上人的每一个神情,又是用舌尖扫了一下,在无痕颤抖的瞬间,舌猛然倾入,双手松开钳制将人整个抱进怀里,就势在地上一滚,完全主导的将人压到了身下。
也不闭眼,就那样看进彼此的眼睛心底。
朔月像是存心逗弄他,唇舌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挑逗,不凶猛,却是极为柔情的。
无痕何曾经历过这些,整个人竟是第一次没有反抗的任这只狐狸欺负了个够。
直到——
“咳,咳咳。”几声咳嗽自身后传来。
两人身体同时僵住,无痕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手下内力凝聚,毫不犹豫地冲某人胸前就是一掌。
朔月只顾了玩闹,像是也忘了身后还有几名看众,一个愣神,倒是真被打中了,一下子竟是飞了出去,撞到了树上。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连忙打坐调息,勉强止住,只是起身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稳。
认识这么久以来,无痕还是第一次对他下这么狠的手,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何况那还是一只凶残的鹰。
不过,他咂咂嘴,刚刚的感觉……真是妙啊!
无痕可没朔月那么脸皮厚,干咳两声就照样过自己的,一路上面对调笑、怨恨、哀婉等多种目光,脸一阵红一阵白,肺都快气炸了。这次到真趁了某人的意,坐实了“断袖”的传言。
“我们分开行动。”他忽然停下步子,命子衿从包袱里取出信号弹,“我想了想,这样下去委实有些耗时。不如我们分成四组行动,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我想这四象应该拦不倒诸位吧。这里是信号弹,谁找到了或是有什么事发个信号便好。这岛不大,其他人赶过去应该不用多久。你们认为呢?”
这林子里的几人谁没个心思,听他这么一说当下便明白了他非要分开走的真正目的,一瞬间目光更为复杂起来。
无痕更不自然了,脸上腾腾的热气像是要将他燃烧了一般。当下扫过几人,对萧铭道:“六皇子以为呢?”
萧铭还在忖思刚刚这两人发生的事,被点到名先是干咳了一声,注意到几人都盯着自己,那目光……好像自己是砧板上的肉,说实话,还真是不好受。
他朝朔月看去,见他微微点头,当下也不再犹豫,道:“如此,便按无痕公子所说的吧。只是——”他拖长语调,“这该如何分组?”
“很简单,我与子衿一组。”无痕当机立断,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我认为这样不妥。”南宫啸面上挂着善意的笑,“这找寻尊天令一事事关江山社稷,岂能不考虑周全,若是——”到了这里,他刻意停住不说,但当下谁人不知者“若是”之后的意思。
无痕漠然道:“依南宫公子之言,这组该如何分?”
他话音刚落,忽听一人道:“要不,我和无痕公子一组?”
众人目光皆从无痕身上移到说话人那,不是别人,正是从刚刚亲眼见识了那惊天地的“断袖之吻”后一直忧郁到现在的司空宣。
他这次反应倒是快!南宫啸藏住笑暗想。
朔月目光扫过他看向无痕,平静无波却又深不可测。
“如此,三公子便和无痕一起吧。”忖思过后,朔月如是道,“我和六皇子一起。”
他如此决定,萧铭自是同意,但又微觉不妥,若是这朔月忽然起了异心,以他的武艺自己必败无疑,他看向南宫啸。南宫啸对他微微点头,他这才应允。
那剩下的便是子衿、小酒、倾城和南宫啸。
几人武功都不低,而男女混搭,确实是诸多不便。当下还是决定子衿跟着倾城,小酒跟着南宫啸。
朔月无痕二人对这两人也是极为放心的,只是分开之时,都把彼此的人拖过来仔细叮嘱了一番,无非是照顾好倾城姑娘,凡是听南宫公子的话之类。
然后几人便不再浪费时间将地图有细细研究了一番,无痕将地图最终留给了子衿和倾城,她两人到底是里面力量最为薄弱的一组。
一路上无痕无话,司空宣还为着方才那是心里莫名的郁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总之那时候他甚至有一瞬间——很想一剑刺向朔月公子。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但那股自心底升腾的怒火却是怎么也压不住,最后还是萧铭在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肩,低低叹了一声,他才清醒的。
他侧开头对上南宫啸若有所思的目光,更是一下涨红了脸,最后竟是委屈的红了眼。
他见到那时候萧铭和南宫啸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南宫啸捶手压低嗓音道:“司空宣你不是吧,他是个男人,你可看清楚了?而且——你不是要娶子衿的吗?”
他又无措地看向子衿,见子衿果然已经盯着自己,一时愧疚、愤怒多种感觉交杂,他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
所以,他决定和无痕一组,他要看看,想想,自己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了。还是只是简单的看不惯男人亲吻罢了!
“当心。”无痕拖住司空宣险些倒下的身子,“三公子——”无痕叹气,“这是第三次了,你在想些什么呢?”
司空宣垂着头,片刻后猛然抬头,眼中划过某种坚定,“无痕公子,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啊?问吧。”无痕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有些好笑。面前这男子眼中的认真让自己动容,多久,他没看到这样简单的认真了?
“你……你……”刚刚决心还很坚定的三公子结巴了。
“我什么?想问什么就问,无妨。”无痕拍拍他的肩,微笑安抚。
这一次好像真的得到莫大的鼓励了,司空宣心一横,闭着眼道:“无痕公子,你真喜欢男人么?”
“啊?”无痕显然想不到让他纠结许久的竟是这个问题,想到刚刚在众人面前表演的那段,顿时也不自在起来,别过脸讪讪地笑着,“怎么可能呢?司空公子想多了。”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没底气。
幸好是老实的司空宣并无注意,又道:“那你为何会与朔月公子,你们两会——”
“那是个意外。”无痕打断他,语气也有些冷淡,“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司空宣见无痕这样,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但为什么不能问呢?如果真没什么的话。
他心中愈发的纠结,半响小心翼翼地看着无痕轻声道:“无痕公子,可以听你吹笛么?”
无痕冲他一笑,拿出玉笛,“好。”
笛音起初是平缓带着喜悦的,到了后来忽然高昂又有些凄迷,然而又急转低下,可见吹笛之人心中此时也是极为复杂的。
司空宣默默听了许久,见笛音停了,问道:“无痕公子,你时有什么烦心事?”
他的目光坦诚,充满关切,无痕注视着这双干净如玉的眸子,心中涌起一抹怜惜之意。
这名男子,与萧铭和南宫啸那样的人相处还能做到如今这样,实属不易。
而自己,又必将会亏欠于他。
无痕思索片刻,解下玉笛尾端的坠子递给他,“三公子,昔日你为我得罪梅三娘,无痕一直感恩在心,却未能回报。今日你我又同行,也是一场缘分。这笛坠给你,自当无痕允你的一个承诺。将来三公子可凭着它向无痕讨一件事,无痕自当为你办到。”
司空宣虽然有些疑惑无痕突然这么对自己,但心底还是很开心的,他问无痕:“真的什么事都可以?”
“自然,只要不去摘这星星月亮,都可以。”无痕笑道。
司空宣抱拳道:“既是如此,那司空恭敬不如从命,谢过无痕公子。”
“这笛音忽高忽低,急促无比,看来无痕公子此时心情不佳啊。”萧铭笑道。
朔月看看星空,瞧瞧星象,又听听笛音,勾唇一笑,“的确不佳。”
又听萧铭说,“可惜你的龙吟不在,不然能在这荒岛上听得月弦痕音,定能一解腹中饥饿。”
“如今吃食不多,只能委屈六皇子了。”几声鸟鸣传来,他笑道:“不过这岛上还是有几只鸟的,再行一段,朔月为六皇子做顿百凤朝鸣。”
萧铭大笑,“朔月啊朔月,得你相助,实乃我之幸。”
朔月也跟着大笑,深邃的眸中复杂难辨。
【倾城之心】
“子衿,我累了,我们歇会儿吧。”
“哦,好。”
子衿抽出帕子铺在地上,对倾城恭敬地道:“姑娘,你先坐着,渴了吧?我刚刚听到这附近有水流的声音,我去给您打点水。”
倾城瞧她一副拘谨的模样,笑道:“子衿,我们也算是早认识了,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眼下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不如我们姐妹相称吧。”
子衿略微放松了些,却笑道:“你是公子的朋友,我若与你姐妹相称,岂不是坏了规矩。”见倾城皱眉,忙道:“这样吧,姑娘不介意的话我唤你名字可好?”
倾城这才笑了,“也可。”
“那你在这稍等会儿,我去取水。走了这么久,都有些饿了。那干粮没有水是很难下咽的。”子衿取出水袋,“你在这别乱走,要是走散了,就麻烦了。”
倾城“噗”的一笑,“子衿你多大了?”
“呃……快十七了。”
“才这么点大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快去快去,我在这坐着不动就是。”倾城催促道。
“呃……好。”子衿拿着水袋转身,心里嘀咕着:我哪像老妈子了?
待子衿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倾城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刚刚还俏皮含笑的眼眸里恨意凝绝。
她站起身,拾起那块方帕,上面绣着朵清雅的兰花,隐隐透着一股花香。
美艳的红唇勾出倾城一笑,眼神一凛,袖中匕首出鞘,快速的划过小腿,顷刻后血珠汩汩涌出。
她又从怀里掏出两只青花瓷瓶,分别倒出一红一白两粒药丸。白的服下,红的碾碎了洒在刚刚划伤的伤口处,没多久一股钻心的痛自伤口处涌至全身。她只觉得心猛然抽搐了一下,眼前一花,险些晕过去。
虚夫子当时说这药丸伤人伤己,她现在才知何为嗜心之痛。
后背被冷汗浸湿,她靠着树缓了缓才勉强撑住。将匕首收进袖中,视线里渐渐浮现出一抹轻快明丽的身影。她顺着树倒下,那抹身影果然飞奔了过来。
“倾城,你受伤了?”子衿瞄了眼她的小腿,“怎么不止血?”她撕开她的裤腿,查看她的伤势,眼眸一深,紧抿着唇,下一刻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倾城:“为何要这样做?”
“你说什么?”倾城脸色苍白,额上隐有冷汗溢出。
“为何划伤自己?”
“我也不想的。”倾城苦笑,眼中一片凄苦。
子衿见她不似装的,忽觉自己刚才伤了人,伸手就要帮她处理伤势。
“住手。”倾城眼中隐有泪水泛出,“这血你不能碰。”
“为何?”子衿见她抿唇不语,下一刻扣住她的手腕翻转,中间三指搭上经脉,凝神静听。
“怎么这么奇怪?”子衿疑惑,“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那么一刻,脉象如丝抽出,竟是感觉不到。
“这是我自小就有的病。”倾城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自小就患有一种奇病,我爹在世时请了许多名医都未有办法。直到后来来了个神神叨叨的江湖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