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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兰音落-第13部分

小说: 兰音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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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月叹息:能将一百名青铜将士雕刻出百种形态,这等技能着实让人钦佩。
  忽然,他定住,目光直直地落在身前那头扎羽巾,散发披肩,颈中带着项圈,腰间巾带飘逸的将士身上。
  这个人,总觉得似曾相识。
  微微蹙眉,凝神思索,如此飘逸的将士,飘逸,逸士……
  这人跟那天在湖边对他点头微笑的人神情是何其相似!
  不对!
  羽扇轻摇,那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而这里的青铜将士少说也该是有百年了。
  难道……
  他看着四周的百名将士。
  无回山的秘密其实就是——
  羽扇一拍掌心,他大笑出声。
  “别吵!”无痕低喝道,专心地瞧着那只□凤凰。
  “诶,无痕”朔月并未将他的不满放在心上,穿过那些将士走过去,“我刚刚发现了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他神情间带着促狭的笑,无痕头也不回地回道:“如果你能将眼中的防备收回,我倒是乐意听一听。”
  笑容僵住,微开的唇渐渐紧抿。
  朔月盯着专注于凤凰的无痕,那无暇的侧面,白玉般的凝脂玉肤,狭长的眼睫轻轻颤动,无论谁看了都是一副惹人怜爱、毫无防备的模样。
  可是,那双眼——
  朔月几乎能够确定,它转过来时,一定是毫无温度,透着一股子凉人心肺的冷意。
  若说无情无心,谁能比过“青衣无痕”?
  到底是谁防备谁,是谁不信谁?
  他和他,如何会走到了今天?
  朔月暗叹一口气,脑中不经意地闪现出一抹青影,翩跹飘摇的绿沙罗裙,跑动间露出白色绣花的鞋子,黑发扬起。那清眸中是明媚动人的情,那红唇里吐出的是清脆悦耳的笑。
  “找到了!”
  惊喜地呼声打断了回忆,再低头看时,无痕掌心内躺着一枚残缺的牌子,赤金材质。
  “这是——”朔月凤眸中的情绪一闪即逝,他笑着对无痕说道:“到底是你先找着了,恭喜了。”
  无痕掂着掌心内那三分之一的“尊天令”,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些年,我欠了你那么多条件,只要你朔月公子一句话,我——”
  “你这样想我的?”朔月连冷笑都没有了,“我朔月在你眼里就是这样趁机而入的人?”
  无痕只握紧手中的令牌。他只是觉得那凤凰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他就捣腾了半响,终于在凤凰头顶的金冠里找着了这枚令。
  若说运气,也确实是好了些。
  他看着冰棺,说道:“朔月,你我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如何想的,我又怎会不知?其实我们都知道彼此的想法,何必总藏着掖着呢。”
  朔月勾唇,双手伸展交叉于脑后,淡笑:“果然知我者无痕是也。”他也凑过去瞧那冰棺,“其实我一直好奇,你要寻这‘尊天令’作什么?莫不是也为了这江山美人?”
  “那是你的想法,对我来说,这江山不过就是江和山而已。”无痕退后一步,凝聚周身真气,朔月在身后助他,只听“轰”的一声,棺盖开了,二人再度发力,直到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美人?”朔月轻笑,“这棺木里藏着的竟然是如此美丽的女子。”
  说这棺材内的女子美丽一点也不假。云髻高绾,发如黑墨,插着凤凰金步摇。一双柳眉,远似烟云近似薄雾,俏鼻菱唇,一身绣着金凤凰的宫服。虽不知她死了多久,除了皮肤有点褶皱外,其他就跟个活人似的。
  仿佛她只是睡着了。
  “不知是哪位妃子,如此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可惜了。”无痕叹一声,见棺材里并无什么特别的东西,对朔月示意了一下,二人又重新将棺材盖合上。
  “还好有这□铸成的棺材,不然只怕你我今日见到的就没这么好看了。”朔月轻笑。
  无痕微皱眉,“你刚刚发现了什么?”
  朔月挑眉,“你不是说让我收回眼里的防备么,这会儿倒不怕了?”
  “我何曾怕过你?”无痕冷哼,“只不过你已经知道我得到了一部分的‘尊天令’;也算知晓了我的秘密,我也该为自己打算,不是?”
  “呵。”朔月笑了,连带着眼中都有了笑意,“无痕啊无痕,你如今是怎么了,这么沉不住气,这可不像你。”
  以前的无痕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是带着面具,就算是对着他,也不过是撕下了外面的几张而已。
  无痕沉默片刻,道:“因为,有人沉不住气了。”
  “哦,谁?”
  “你说是谁?”
  二人对视,目光透彻却又夹着防备探索攻击凛冽。
  不过片刻,他们似是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看到。
  齐齐别开眼,朔月轻咳一声,无痕抚着衣袖。
  “这墓陵应该就是当年太祖皇帝的皇陵之一了。”沉默过后,无痕望着周围的青铜将士,说道。
  “嗯。”朔月应道,“据闻当年太祖皇帝打下这宏图霸业后,就开始为自己修建皇陵。但直到百年后,知内情的人知道的也不过是那四句话。”
  “想不到无回山的秘密竟然就这样给解了。”无痕望一眼手中的令牌,叹息。后又继续刚刚的问题:“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朔月瞥他一眼,这人淡漠是淡漠了点,无情是无情了些,这性子还是没改。那什么优雅如兰,青衣如梦也就骗骗世人的。
  他指着刚刚那飘逸的将士,说道:“你不觉得这些人的面孔有些熟悉么?”
  无痕走过去细细观察了一会儿,笑了:“朔月公子果然是心细如尘,这才几天,就发现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朔月对他的讽刺也不在意了,“你打算怎么办?”
  无痕耸肩,“我说了,我对你眼里的江山美人没有兴趣。”
  朔月盯着他,以眼神追问:你到底要什么?
  无痕以眼神回答:无可奉告。
  ——你以为我会查不到?
  ——随便!
  两人回到逍遥居的时候,只有小酒坐在椅子上守着屋子,那模样,可怜兮兮地,就跟被遗弃的小狗似的。
  “小酒,想什么呢?”无痕笑着问,“怎么没见逍遥,她出诊还未归么?”
  外面斜阳西下,天边红彤彤的一片,将无回山与天际连成一体。
  时有耕作归来的行人唱着不知名地歌谣,声音里都是欢快满足。
  无痕低叹:早就猜到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想不到尽都是将门子弟么?
  指尖触到腰间,只一枚小金块,真能叫这江山易主么?
  “逍遥姐姐在给落英疗伤。”小酒回道。
  无痕“哦”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落英会在这里。
  朔月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命令小酒去烧水供他沐浴。
  无痕转身回房,顺带留下三个字:“多烧点。”
  逍遥给落英疗完伤,望着从前那样爱调皮嬉闹的一个人如今包的跟粽子似的,身上遍布大小深浅不一的伤痕,只一张脸保住了。
  眼中有泪闪现,她眨眨眼,咽下泪水。
  “你如今伤成这样,一身武功也是废了大半,可曾后悔?”她低低轻语,“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不会’,因为我们就是为着阁主公子而生的。只是,我怕了,落英,我真的怕了。公子越来越不像过去的模样了。”
  想起那天他不信任的眼神,她简直被伤透了心。
  “会不会有一天,他连我们是谁都忘了。”
  无痕舒舒服服地泡了澡出来,端了一份饭菜去逍遥屋里。
  朔月饭后无聊出来闲逛,却见他呆呆地站在逍遥门外,神情萧条,眼神悲凉。
  整个人笼罩着哀戚的气息。
  “怎么了?”他走过去以口型询问。
  无痕摇摇头,端着饭菜回到厨房里,搁进锅里煨着。
  今夜天空格外的黑,他仰头看了半天,才发现没有月亮。
  倚着厨房的门框,他低笑一声,问倚在另一边的人:“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这样的人会遭到报应?”
  朔月挑眉,不去听他话里的悲凉,“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每做成一件事,都会相应地要付出代价。”
  “那你认为这个代价是大还是小?”他问。
  无痕抽出羽扇,习惯地摇了摇,“这要看你如何看这代价了。我也不知是大还是小,只是眼下,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总是这么理智。”无痕轻笑,“太理智了,活着就不累么?”
  朔月侧首望着他姣好的侧脸,反问:“你说呢?”你又何尝不是理智薄情得令人抓狂。
  无痕只望着天空不语,良久才道:“出来这么些日子,我们明日也该回了。据闻倾城姑娘落台红韶坊,作为故人,我想,我该去见见她。”
  朔月点头,“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将她留在那?”
  无痕迈开步子朝自己屋子走去,“你总归有你的理由。”然,低声念道:“天地浩淼,城落红尘,何处为家,有君所在,处处为家。”

  【初遇风华】

  关于在无回山一事,无痕和朔月默契地都未多言。次日一早,无痕和朔月二人便向逍遥辞行。
  落英伤势太重,此时还昏迷着。无痕嘱咐逍遥照顾好他,拖着她到了隔壁屋里。
  想到昨夜她的话,这会儿瞪着一双清眸,红唇动了又动,半响才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事了。”
  逍遥闻言,豁然抬头,圆眸睁大,从来都是笑嘻嘻的少女容颜此刻看起来有些戚戚然。
  不过片刻,红润的唇拉出曼妙的弧度,面上又是一片灿然明媚,映着屋外穿进来的阳光,那笑容尽让无痕不敢直视。
  逍遥今日好似特意打理了自己一番。散乱的极至脚踝的长发自耳边的髻发向后编成辫子用红绳扎起,其余披在脑后,额间坠着形似朝阳的佩饰。一张天真的圆脸多了三分妖娆。
  弃了素衣,一身茶花般嫩红的裙衫,腰间一侧系着同色的绣着青竹的手掌宽的带子,带子上坠着翠色的环佩,留了长长的五彩流苏。另一侧则是一只绣工精致的锦囊,堇色面锻上的云雀栩栩如生,隔着不远就能闻到浅浅的药香。
  无痕在早晨微暖的阳光里打量了她一番,刚要说些什么来称赞她一番。却见她退后一步,两手交叠在腰侧,双膝微曲,下颚收起,施了下属见主子的礼。
  “你——”无痕震惊,自认识逍遥以来,除了那些特别的日子外,这是她第二次对自己施这样的礼。
  不等无痕继续,逍遥对他一笑,“属下恭喜少主得偿所愿,少主大业指日可待。”
  “逍遥——”无痕闭目,不忍再看她唇边的笑。“我以为你该是懂我的。”
  逍遥直起身子,“属下原先也以为自己是懂少主的。”
  可是,后来,她发现当日那个心思纯净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渐渐不认识了。
  或许,两年前被丢到这儿的时候就该知晓了吧。
  无痕半响无语,再开口时眸中平静一片。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从未真的利用过你。”他握上她的手,说完后转身,拉开屋门,“今日开始,你自由了。那里你不用再回去了,我自会跟阁主说。”
  屋门打开,阳光一下子冲进来,无痕有些不适应地遮了遮眼,一丈之外,溺在阳光下的那袭华衣转身,淡笑看他。
  见他神色有些怆然,朔月黑眸微眯,越过他看进屋内背对着他们的红衣女子,心下顿时明了。
  待无痕等人走后,逍遥才转过身,手心里一枚拇指大的墨色令牌,令牌上以小篆镌刻着三个极小的字,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目光望向他们离开的方向,心里一时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他居然会还她自由?从来那个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就算是他,又岂能真保自己无恙。
  只是,他竟将这东西给了自己,他就如此自信么?
  果然,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逍遥拢着一堆的心思也没什么心思外出就诊了,每日就陪着落英说说话,细心地照顾着他。
  “你说他到底是如何想的?”这一日,喂落英服过药后,她还是忍不住地将东西给落英瞧。
  落英这几日见着逍遥虽然还是笑着,但神色略有些恹恹的,早就想开口询问了。这会儿见她自己说出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在见到那东西时又震惊了。
  “他说还我自由。”逍遥苦笑,“落英,你信么?进了阁的人居然还有自由。”
  落英两指捏着那枚令深思,一会儿后望着她,问道:“你不信他?”
  逍遥抿紧了唇,算是默认了。
  落英叹气,将那枚令放进她掌心里。
  外面夕阳正好,红彤了半边天。
  “你知道我是如何被送来你这的吗?”
  逍遥摇头,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不过,也许能猜到一点。
  “那天我被那些人弄走之后,啧,真以为自己是要活不成了。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你我都该知道,死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有些人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我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完了,但就算这样也知道,就算是真的生不如死,也要守住该守的。”
  “逍遥,你无法想象那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每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下一刻他们却又偏偏将你救出一口气,然后接着一顿严刑逼供。那些怪异的刑具,我能看见的,他们都给我尝了个遍。”
  逍遥眸中流露出不忍,她为他治的伤,她当然知道他都遭遇了什么。
  “你别这副样子。”落英笑说,“几番下来,那些人见我不开口,也就开始放弃了。我听到看守的人说要活埋了我呢。但当天晚上就有人来了。你猜是谁?”
  逍遥皱眉,“肯定不是他。”他当时跟朔月在那冰山里呢。
  “当然不会是他。”落英白她一眼,“不过,得那人所救,我也不枉这世间走一遭了。”
  “谁?”
  落英以唇形说了三个字。
  逍遥整个人都是一抖,“他找的竟是他?可是,那人向来只听一人的命令,他如何请的动的?”
  落英撇嘴,“所以说他已经很强大了,如果不是……”落英低咳一声,“也许,这万里江山真的是要改姓了。”
  逍遥不语,“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我这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其实若是凭他自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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