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凤帏-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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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沈山给出的回答完全在凤遥夜的想到的范围内，但是这个解释没有任何的意思。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节　尘封的往事　字数：3261
　　“大哥，我没想到您会这么想。为什么你会这么奇怪的想我愿意留他一条命？我恨不得现在他就被惩治了，您怎么能认为我希望他还活着？如果他是一个疯子，那么我可能还能忍受他做的一切，但他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人啊！我甚至觉得如果他不死，我都会想要亲手杀了他！”
　　凤莲雨离门最近，一看到刘宁红推门走了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去扶。但没想到刘宁红一手推开了她，径直的走向凤沈山。
　　“大哥，您难道真的不觉得他该死吗？是他夺走了沈河的命啊，那可是他的爹啊！养育了他的爹啊。我知道您也心疼，可是留他一条命有必要吗？当初要他进凤氏也是您所希望的，难道现在你还要做以后让您后悔的事情吗？难道您以为他那样的人在监狱里面改造个十几二十年就会变好吗？他不会的，他只会学的更坏！我宁愿他现在就回到阴间再投胎！”刘宁红的话说的坚决、绝情。她无论怎样也没想到竟然凤沈山要留下这个男人一条命，最大的理由竟然是怕她难受？这个理由让她觉得汗颜。
　　凤遥夜此时觉得有点站不住了，被祖父的决定气的头晕目眩。她越发的觉得祖父的行为越来越怪异，甚至是不和人之常情。怎么就能够这么简单的说出那些话呢，刘宁红这个养育了那个男人几十年的人都觉得凤醒祯没有必要活下去，竟然凤沈山会觉得应该留他一条命？而且难道凤沈山觉得就算大家不追诉了，凤醒祯就可以活下去吗？就算凤沈山花了大把的银子去保凤醒祯，凤遥夜也决定了一定要将凤醒祯处理掉。哪怕真的回到肖家去求外祖父或者去找太子爷。凤醒祯绝对不可以再出现在外面，凤遥夜不要再经历一次担惊受怕的日子。这一次凤遥夜绝对不会妥协。
　　“大哥，我真的觉得你太多虑了。你想想当初我在沈河的灵堂上，我曾经说过的话，您不记得了吗？我说过不会原谅他，我绝对不会原谅他，我和沈河曾经因为一念之仁害的自己被伤害，我不想你也会面对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凤家现在被折腾成了什么样子了？难道您还想要被伤害的更多吗？我没有去参加王晓柯和凤可儿的葬礼，但是我经历了沈河的离世，我的孩子在一夕之间就没有了父亲。难道你想小夜或者醒幽也会面对我要面对的事情吗？”刘宁红继续说着，当她提到凤沈河的时候，凤沈山的脸色明显的变化了。
　　凤沈山长叹一声，又沉默了一会，缓缓地开口：“沈河在生前曾多次跟我说这个孩子从小就命苦，缺爹少妈的。他也不止一次的说如果他要是早走一步，到了那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凤醒祯。现在我想起那时候他说话的样子，我就想要凤醒祯还能活着。似乎只有他还活着，我就可以对死去的弟弟有个交代。”
　　凤遥夜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宗政皓鹤一脸的不认同，就知道宗政皓鹤并不认为凤沈山说的是心里话。凤遥夜也不好说到底凤沈山想的是什么，似乎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不仅仅是在乎面子，也不仅仅是在乎凤沈河曾经的话。还有一些被他隐瞒的事情，凤遥夜看看沈君秀的表情，也是一脸的不认同。
　　此时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凤醒幽终于开口：“父亲，如果你非要保下凤醒祯的命，我想我也会离开凤氏。我觉得您这次的理由实在不够充分。我很希望您能说实话。”
　　看来大家都觉得凤沈山没有说实话，可是看看凤沈山为难的表情，大家更清楚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凤渚兰和凤征帆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祖父的沉思，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老头子也遇到了难题，这可真是罕见。家里最年长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甚至不允许任何人来挑战他的权威的。这次也是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致表示反对。凤沈山面对这么多的反对意见势必要给出一个让大家满意的回答。
　　又一次沉默之后，凤沈山的眼睛慢慢的流下两滴泪。在睁开眼他示意凤莲雨扶着刘宁红坐下，他深深地叹口气之后说：“胡雪萍是被我逼疯的。我觉得愧对凤醒祯。”
　　所有的人都为这句话震惊了。没有任何人想到原来胡雪萍竟然是被凤沈山逼疯的，而凤沈山下面的话更让大家震惊。
　　“胡雪萍会杀那个男人，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当时我说话说的太过了。”凤沈山的话不异于晴天霹雳，在座的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就连原本觉得已经很没意思不想再听下去的沈君秀也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有一段时间的静默之后，凤沈山缓缓的开了口。
　　“胡雪萍不仅仅去找过弟妹你，”他看向刘宁红，继而又说，“她还来找过我，挺着个大肚子。说一定要我当家作主。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大弟的生活是他自己选择的，我没有发言权，而且我实在觉得胡雪萍太差了，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当时觉得大弟的生活简直就是被这个女人毁了，如果这个女人能不存在了，大弟的生活、凤家原本清净的名声就可以挽回了。后来我就调查这个女人，很轻松的就知道她和那个老板还有关系。我就派人去找到那个舞厅的老板，要他将胡雪萍带离豫都，我当时说可以给那个老板一大笔，在三十几年前，那一大笔钱绝对是笔巨款。舞厅老板也想要胡雪萍不要和大弟继续有关系，自然就同意了。当时我刺激他说胡雪萍就是因为我弟弟有钱才和他在一起的，现在你也有钱了，胡雪萍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当时胡雪萍一直和这个男人说是大弟对他纠缠不休，而我则对那个男人说胡雪萍的话完全是胡扯，我弟弟早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是脑子发傻了才找上我弟弟的。当然那个男人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凤沈山想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似乎回忆那段过去是种折磨。凤遥夜看看祖父的脸，再看看沈君秀的脸，明显的对比出，沈君秀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终于凤沈山又慢慢的开口了。
　　“后来那个男人来找我，说希望能有一次当面对峙。让大弟当着胡雪萍的面说出他不要胡雪萍这样的话。我当时就回绝了，我说我不想再给胡雪萍见到我弟弟的机会。因为从胡雪萍找到弟妹的时候开始，我就勒令大弟去外地监督工程了，所以胡雪萍才很频繁的找到弟妹去闹事。我当时真的很恼火，弟妹的生活本来很平静的，经过这个女人这么一闹，原本在学校平静的日子也被打乱了，我就告诉那个老板我要见这个女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她也是最后一次，那天来见我的只有胡雪萍，她坚决不要那个男人和她一起出现。她以为我会首肯她和大弟之间的事情，但是我呢？我很简单的告诉她我大弟不要她了，因为我大弟觉得她是个肮脏的女人，她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还有更多恶毒的话，我还说只要那个对你好的男人还活着，还和你有关系，我大弟就绝对不会喜欢你，绝对不会回到豫都见她。当时她听到我说这样的话，她就问我是不是那个男人死了，沈河就会喜欢她，就会回到她身边。我只是笑着不说话。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胡雪萍会真的去做那些事情。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当凤沈山的语音落下，大家基本上都清楚了凤沈山要保全凤醒祯一条命的原因，虽然凤醒祯父亲的死和凤沈山没有直接的关系，虽然不能说凤醒祯成为无依无靠的孩子是凤沈山的错，但是凤沈山的话应该对胡雪萍的行为有一定的推动作用。凤遥夜看着祖父的表情，那沧桑的面容，回忆过去那段记忆时候的痛苦，都让凤遥夜感受到了这故事的真实性。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要保全凤醒祯的一条命？
　　客厅里寂静一片，沈君秀隔着空握住了丈夫的手，默默地给他一些支持。凤沈山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罪恶感，这一刻被人彻底的剖析。凤沈山的心里一定会很难过。但是听完这故事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刘宁红。
　　“大哥，他的父母死了、疯了和您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咱们家已经赔给他四条人命了，这还不够吗？如果要算上凤可儿无缘面世的孩子，那就是五条人命。您觉得还少吗？我不想在说什么了。如果大哥还是觉得亏欠，那就善待小夜他们吧。”
　　说完这些话，刘宁红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在凤莲雨的搀扶下离开了客厅。又剩下一屋子人继续沉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节　探视凤醒祯　字数：3378
　　眼看春节一天近似一天的就要到了，凤沈山考虑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下文。但是快到春节了，看守所里传来消息说凤醒祯希望能够见见家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刘宁红和凤莲雯、凤莲漪都震惊了一下。被抓进去之后，到承认犯罪，凤醒祯是完全没有提及任何他的家人。但是现在他竟然要见一见“家人”，这个词让刘宁红觉得分外的可笑。
　　“我没兴趣去，你们谁爱去谁去吧。”放下手里的报纸，刘宁红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着。
　　凤莲雯和风莲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去还是不去都是个问题，去了说什么？不去有总想知道一些事情。可是去了，那些想知道的事情就可以得到解答吗？凤莲雯和风莲漪确实有很多话想要问问凤醒祯，为什么就不肯平静的度过这一生呢？为什么就不肯让他也平静的度过这一切呢？
　　静静的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风莲漪和凤莲雯等着凤醒祯被带来。思量了很久之后，他们还是决定来一趟，看看到底能不能解答一些疑惑。哗啦啦的脚镣声传来，门一推开，凤醒祯走了进来。原本还算俊朗的脸上现在已经是沧桑一片。年龄也看起来老了很多，甚至那一霎那，凤莲雯和凤莲漪都没有认出来这个男人是她们的曾经的兄弟。
　　狼狈的坐在两人的面前，凤醒祯的脚镣也没有被打开。三个人相对着坐着，都不肯说什么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能够说什么。平日里三个人的关系其实都算不上好，见了面大多数都是吵吵闹闹，互相讥笑。第一次这么平静的面对面的坐着，三个人都不适应，是啊，能够平静的坐着，竟然是在看守所的接待室。这也是一种莫大的讥讽。
　　“我没想到你们会来。”终于还是凤醒祯先开了口。
　　“我们也没想到你竟然要见我们？”凤莲雯停顿了一下才说话。
　　“想了很久，我想见见你们，真的想见见你们。没人告诉我外面的情况，我只想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凤醒祯这话说的让姐妹俩都一愣。
　　他竟然会问起好不好，凤莲漪带着一丝苦笑，这样的问题让人没办法回答。
　　“你觉得能算好吗？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有哪一件不是要被人算在我们家头上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你到底要什么呢？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是你能够得到凤氏？还是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凤莲漪慢慢的开口问着。
　　“我现在想想才觉得没什么想要的。但是看着他们笑，我就真的很难受。就像我似乎永远被忽视一样。尤其是那个小丫头出生之后，你知道吗父亲竟然对她比对我还要好！”凤醒祯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
　　那个小丫头，凤莲漪和凤莲雯相视一看，立刻明白说的是凤遥夜。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小夜比你还要小一辈，还是家里第三代唯一的女孩，怎么会不受宠？”凤莲雯惊讶于凤醒祯的话，“小夜得宠怎么不应该了？如果你要是生了孩子，你的孩子也一样会被父亲疼爱的。”
　　“才不会，他的眼里只有凤遥夜、凤醒烟、凤醒幽！从来没有咱们三个！”凤醒祯的话一如过去一样的不经大脑。
　　“凤醒祯，你还有什么资格叫父亲！”凤莲雯越听越气愤，凤沈河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气死的，他怎么还有脸叫凤沈河父亲？
　　凤醒祯身侧的警员，敲了敲桌子，示意凤醒祯控制情绪，看着凤醒祯，凤莲雯忽然觉得他可气到可笑的地步。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还觉得是别人对不起他。
　　“我们真的不想来的，只不过觉得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我们才来的。不是想听你继续抱怨或者指责什么。你难道不明白你现在没有任何指责、抱怨的权利吗？这个家被你搞成现在的样子，你觉得很好嘛？你觉得高兴吗？你觉得你是不是做的很伟大？”凤莲雯看着对面完全不知悔改的凤醒祯，她觉得异常的悲愤。凤莲漪一听姐姐的语气变了调，就知道她非常的生气，她紧紧的握住姐姐的手，希望稳定姐姐的情绪，但凤莲雯继续又说：
　　“你知道这个家现在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吗？你知道现在多少人觉得伤心难过吗？你知道我们现在有多么厌恶你吗？你做了那么多伤害我们的事情，你竟然还觉得你做的理所当然吗？凤醒祯，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曾经生活得很开心吗？为什么你不能让那样的开心继续下去呢？”
　　“我开心过吗？我哪里曾经开心过？我没有一处能够和凤醒幽、凤醒烟抗衡的，甚至还不如凤醒哲在大家眼里那么有分量。我想要做好的一切都被人否定，你觉得你一直被人否定，被人否定之后还能有勇气去争取成功吗？我努力的做了每一件我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我得到了什么？你们告诉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的世界整个就是灰暗的，我付出的努力很简单的就会变成泡影。没人看重我，甚至就连你们也觉得我不过是个小玩意，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凤醒祯的话包含着剧烈的感情。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怎么对你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每次你闯祸，从小到大，你让我为你顶替负责，我哪一次没有做过？我现在才觉得我是个傻瓜呢，大傻瓜！你让我去欺负小夜，我就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还好我早早醒悟，要不我也会像方翼一样被抓进来，成为你的共谋！还好我还有理智，还好我还知道你完全不把我当人看！”说这些话的是凤莲漪，她想到过去多年里，凤醒祯要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就不寒而栗，如果没有凤似渊的出现，也许现在那个共谋案犯就是她了。
　　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