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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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孜录骑着摩托车飘速直冲,很快截到通往霜降家的巷子,长腿支地,点上支烟抽着,等着霜降路过。
一会儿,霜降慢慢骑着自行车拐进巷口。
“嘿!好巧啊!”来孜录冲正过来的霜降打招呼。
霜降打眼一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往前。
来孜录一加油门远远截在霜降前面的路上,说:“我打算离开洛川啦!”
霜降慢慢骑过去从他摩托车边绕过继续向前说:“一路顺风啊!”
来孜录长出口气,又粘上去说:“韩霜降,我们一起去吃顿饭——”
霜降没等他话说完,立马下车,大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来孜录说:“你毕竟救过我,不打听到你的名字,我还是人吗?”
霜降闭眼平静了有点烦躁的情绪说:“打算到哪里去啊?”
来孜录说:“不远那家西餐厅啊!味道很棒正宗——”
霜降不由抓狂说:“我问你离开洛川,打算去哪里?”
来孜录说:“北京,我叔叔在那里一家修车厂,让我过去,我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霜降点点头说:“恭喜你了,是条出路,好好学!”笑了一下,“等将来我有了车,一定试试你的手艺,不要让我失望啊!”
来孜录用手挠挠头,有点窘迫的点头张口失笑。
霜降说:“饭我就不吃了,等你自己能凭辛苦赚到工资,我会很乐意和你一起吃一顿的!再见!”
来孜录神情黯然的望着霜降远去的身影,脑子里回荡着霜降的那句话,张口大叫:“韩霜降,记得你说的话啊!”
霜降身形滞了一下,也大声说:“我会的!”头也不回的加速骑出了巷子。
几天后,三年级填报了高考志愿,京哲的身影再没出现在校园。
半个月后将要期末考试,霜降打算努力冲刺,力求进入年级前三十名,关键的原因是前三十名可以免交学费。
这天下午,霜降的周记本发下来了。
她打开本子,看到老师的批语:“46…5+10=51”“46——情感细腻,长于抒情,5——收尾欠佳,戛然而止,10——奖励你交周记。亲爱的,很高兴看到你的作业交了,请问能否每次都有幸读到你的佳作?”
霜降笑弯了嘴角,毕恭毕敬的在末个句子下划了曲线,郑重的写到:“我用人格保证每次都认真写,最早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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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章 父子和解]
六月二十号,高考分数出来,第二天上午刚上班,京哲就来到老爸公司的办公室,崔元清看到久不联络的儿子,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心里思量着:这家伙,不会又捅什么漏子了吧!
心里想着,面上却很平淡,毕竟半年来好像没有再听到有人向自己汇报他的劣迹,难不成他打算上班?他沉默着在等儿子开口。
崔京哲问了他身体和公司的情况,他都一句笼统的“很好!”给打发了,心里想:这小子学会迂回战术了。
不过,说实在话,这方法比进来张口就说“班主任叫你去学校,或者我打架了对方在医院”让人好受多了。
崔京哲然后说:“我考了六百六十分,报了中国政法大学,查了一下历年的录取分数,似乎把握不是十足,爸爸,你有办法吗?”
崔元清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愕然不解。
京哲歉然的笑笑,知道老爸被这个信息雷晕了,就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确定了儿子的分数和报考的院校,崔元清竟然一时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出话,那是自己的母校啊,从来没想过会再有机会进去看看。
他慢慢走过去,也只是用拳头砸了京哲的肩膀一拳:“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说着用手掌捂着眼睛呵呵笑了,笑得直咳嗽,一会手放下,眼睛竟然红红的!
京哲心里感动,他明白,这些都是小时候,父子亲密无间的时候,老爸对自己的期盼啊!
崔元清回身打开酒柜,取出瓶酒,仔细看了看,打开瓶塞,给京哲倒了一杯,自己也满上:“咱爷俩干一杯!”
京哲笑笑接过:“老爸,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查了往年的录取成绩,真的感觉有点悬!”
崔元清呵呵笑着说:“无妨!我的一个同学当年留校,现在已经是学校的副校长了!只要成绩不低得离谱,应该没问题,来,干了!”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崔元清说:“这两天我联系一下,咱们一起上北京一趟,看看老同学,顺便敲定这件事!”
京哲长出一口气,笑了。
两天后,崔元清和京哲带着车去了北京,两人在万山红大酒店下榻,晚上在酒店定了雅座,老同学周安民如约而至,将近三十年不见,当年英姿俊朗的年青人如今都大腹便便,大声叫着对方的名字,紧握的两只手晃了又晃,坐下后都取下眼镜擦着!
周安民叹息说:“老了,怎么能不老呢?您家京哲都这么大了!”
崔元清也笑着说:“你家小楠楠呢?”
周安民说:“还小楠楠,都大姑娘啦!比你家京哲大两岁!去年去韩国留学了!”
京哲挥手示意上前倒酒的服务员退下,自己开酒,给周安民的杯子满上说:“周伯伯好,我记得六岁时见过您呢!多年不见,你精神气不减当年啊!”
周安民笑了:“你小子,和当年一样鬼精灵,记不记得那一年,我和你爸爸吃饭,正聊得欢,没注意你小子竟然把酒偷喝了半瓶,脚步不稳的在屋里乱转,像孙猴子一样皮。”
京哲呵呵笑说:“伯伯好记性啊!”
崔元清说:“你们家楠楠争气啊!京哲今年的情况,我电话里已经给你说了,现在见你,是问你个稳妥的方法。”
周安民说:“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京哲成绩又不错,没问题!”
崔元清取出张建行的龙卡,从桌上推过去,说:“京哲就靠你关照了!”
周安民白赤着脸说:“元清,你咋这样?我真没费事,京哲的成绩本身就不低,我只是打了个招呼,更稳妥而已;如果,成绩不行,我早开口给你说数目了,不会给你打哑谜的!收回去!”说着,把卡推了过去。
崔元清哈哈笑着说:“那就以酒来答谢老哥您了!”
周安民说:“来,喝吧!咱老哥俩多年都没再在一起喝了。”
崔京哲殷勤布酒,说:“老爸,周伯伯,你们尽情喝,醉了,我给你们善后!”
周安民大拇指一翘:“还是儿子好啊!现在知道了!那伯伯就放心喝啦!”
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杯有美酒,桌有佳肴,佐以少年意气往事,辅以同窗同气真情,崔元清和周安民两人聊着,喝着,京哲殷勤倒酒,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由心中感慨——人生何其短暂啊!
两人酒逢敌手,愈喝愈精神,只是酒的后劲大,不到十一点,两人虽然脑子还清醒,可是很快就都倒下了。
京哲买了单,指挥着使者帮自己把二人送到房间,先给老爸的领口松松,取下眼镜,脱了鞋,把腿也放上床,让他躺得舒服些,又把周安民如法炮制。
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灯光调暗,茶杯泡上茶,放到靠近二人的桌角,又回头把卫生间和沙发边的废物篓放二人床边。
本打算再开个房间,可是,想着两人酒醒后的难受劲,就回身坐在沙发上,长腿搭上茶几,随手取出支烟眯眼点上,长吸一口:新生活就要开始了,一个全新的环境,因为未知或许更有意思呢!看着袅袅细微的轻烟,崔京哲心中有种久违的宁静。
第二天,周安民盛情邀请他们住到大学的招待所,崔元清委婉的谢绝了,送走周安民,父子二人早餐后商量一起到八达岭长城转转,京哲建议坐市内的旅游大巴,两人顺利的来到山脚下。
群峰耸翠,长城蜿蜒隐现,崔元清从景区门口走到附近的登山台阶前,就感觉有些气喘。
京哲放慢步子指着远处台阶平台上的滑车说:“爸,我们坐滑车大致看一下全貌,你当年在这里上学,一定不陌生,到哪了觉得有看头,咱俩再下去玩。”
崔元清呵呵笑着说:“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当年,从这里一直跑到海拔最高的北八楼,根本不觉得累,现在,呵呵,老啦!好啊!咱们先坐滑车,到北五楼再开始爬长城!”
坐在滑车上,崔元清介绍着给京哲听:“这八达岭地段的长城,历来以地势复杂,敌楼众多而著名,墙体平均高度将近八米,底宽七米半,顶宽近六米,可以五马并行,很难想象在那个时代竟然建造出这样的奇迹。”
崔京哲在滑车上看着远处延至目力极限的长城,感觉胸中涌出无限豪情,长城的壮美,阳刚,峻奇很容易就激起年轻人胸中沸腾的热血。
到了北五楼两人置身高高的女墙边,极目远骋,京哲触摸到真正的岁月沧桑,台阶又高又大,经风霜雨雪剥蚀,凹凸不平,父子俩一起攀登,到北六楼时,崔元清已经汗流浃背,他们稍事休息,就继续攀登,夏日的骄阳慢慢开始散出浓烈的热浪,裹挟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超过了一个旅游团,继续前往北八楼。
京哲听着老爸粗重急促的喘气声,看他满是汗珠的脸,就扶着他胳膊心疼得说:“不然,我们就到这里吧!视野已经够开阔了!”
崔元清喘着气站定说:“小子,‘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上去你就知道风光有什么不同了,走,继续!”
崔京哲要继续扶着老爸的胳膊,崔元清拍拍他的手笑了一下说:“各走各的,不互相掣肘,速度更快啊!”
京哲放开手,和老爸并肩往上爬,终于到了北八楼,崔元清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背靠矮墙直喘气,崔京哲打开背包,取出瓶水,拧开,递过去,回身站到女墙边,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长风猎猎,醒人心目,北八楼俯视着耸峙的群峰,长城在阳光下如白练闪耀,视野宏阔,极目天地,他心中只涌起两句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崔元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说:“看到了吧,高处的风景与别处就是不一样!”
京哲笑了说:“爸,当年你站在这里,是什么感觉?”
崔元清说:“豪情冲天,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以天下为己任,搞好四化建设。”
京哲感觉不可理解的说:“哦?就没有一点个人的感受吗?”
崔元清说:“那时候我们哪里像你们这代人整天唧唧歪歪的,都是革命的砖,迫切渴望被搬到任何一个岗位上,为国出力。”
京哲目光悠远,说:“真羡慕你们那时候的纯真信仰!”
崔元清稍显意外的说:“有什么可羡慕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不过,那时候,穷是穷点,可心里畅快;现在倒是有些感受,人在人窝里活,争名夺利的,不得消停,往这长城上一站,很快就明白自己活得什么也不是。”
崔京哲拿出烟,抽出一支,递给老爸,崔元清笑了一声,伸手接了,京哲用手捂着火机,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烟,抽了一口,说:“爸,你为什么希望我学法律?”
崔元清沉吟了一会儿,说:“咱的公司现在光景好,可是刚起步时,因为不懂法律,虽然钻了空子,也吃过大亏,我就你一个儿子,如果将来你接手了,生意上的事情很容易学到,可是,系统的法律知识很难学到啊!”
崔京哲说:“公司不是早就股份制了吗?”
崔元清笑笑说:“是啊,不过,还是我说了算;就是你不喜欢z做生意,做一个律师,有经济做后盾,更容易立业啊!”
崔京哲没说话,崔元清看看京哲的脸说:“你不会不喜欢这一行吧?”
崔京哲想了想说:“说不上喜不喜欢,试试吧!”
崔元清用难以置信的表情说:“试试?这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用全部的努力才行的,小子!你咋什么事都好像无所谓一样!”
崔京哲笑道:“终于又忍不住训我了,呵呵!咱们俩好像很难平等相处啊!”
崔元清气笑了说:“爸爸和儿子怎么会平等呢!辈分在那里放着呢!不要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京哲哈哈大笑:“是啊,你批评得对,比起这两年你的不闻不问,现在我真的高兴呢!”
崔元清回头象征性的揍了京哲一拳,说:“咱爷俩今天讲和了,哈哈!”
两人随意的四处站站,眺望远景,合影留念,然后,从北八楼坐滑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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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一章 激情拥吻]
暑假终于来了,霜降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兴奋的大叫,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立刻去找崔京哲。
她出了教室,直奔车棚,金玉秀在后边叫着,她根本就充耳不闻。骑上车子随人流涌出校园,很快就到了崔京哲家的冷饮店。
门口的淑霞看到霜降高兴的打招呼,递给她一张餐票说:“这几个月咋不见你?”
霜降没接,摇摇手,环顾店内,说:“忙期末考试呢!今天考完啦!生意还不错啊!”寒暄着没看到京哲,正犹豫着该怎么问,淑霞笑笑指了指后边说:“拐角第二个门,京哲在玩游戏吧!要不我叫他?”说完就站起来要去叫。
霜降赶紧说:“阿姨,不麻烦你了,你看,进来客人了,我自己去叫他。”
霜降过去敲敲门,京哲伸了个懒腰站起:“谁呀!”一边开了门,看到是霜降,窘迫的摸摸脸一笑,说:“丫头,先坐外边,我去洗把脸啊!”他从北京回来后,一直逃避着,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安排霜降,让她忍受思念煎熬,一个人在孤独中度过最艰难的高中的两年生活吗?他怎么忍心?
房间很小,霜降挡着门,随手关上,站在他面前,一步一步逼近:“洗把脸?好啊,嘿嘿!不如现在我帮你洗吧!”
京哲愕然后退,后边就是床了。
定神看霜降的样子,京哲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