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农家乐-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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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啊,阿泽……我的阿泽啊。你是不是饿得慌。你要是饿得慌,就快点起床,老婆我给你打了鸡蛋汤。”
前两遍叫了之后,白泽翻翻身又继续睡了,这次。韩玉使出了杀手锏——唱歌,一曲终了,便义正言辞地说道,“阿泽,太阳晒到屁股啦,要是叫人家知道。还不天天吹你脊梁骨!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读书方恨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黄四娘在早已经在外面笑得捂着肚子,眼眶里满是泪水。
“啥?你说啥?”
床上,白泽抱着枕头,眼睛睁啊睁不开,迷迷糊糊说道。“什么狗屁士农工商,在我看来每个人都一样。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啥?你说啥?”
床边,韩玉愣了一下,上去掀开被褥,抓住他摇了摇,问道,“阿泽,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白泽睡意消散了一些,看着她说道:“什么话?”
“人人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韩玉非常认真地说了一遍。
“我什么时候说这种大逆不道满门抄斩的话了?”
白泽一副委屈冤枉的样子,不过“咔咔咔”扭了扭脖颈,说道,“倒是你,我记得你大半夜睡觉发癔症说梦话的时候这么说过,吓得我心惊胆战的,幸好只有我一个听到了,要是叫外人听见,咱这小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等白泽真正起来,洗漱完毕,饭菜早已经凉透了,黄四娘又添了两把柴火,热了一下,这才吃上了热腾腾的早饭。
张孝祥一帮人来到的时候,黄四娘把烧好的一壶水提了过去,韩玉跟上,说道:“孝祥叔,大门开着哩,你们要是喝水,吃点啥,都能过来,灶屋里啥都有,俺们去西院一趟。”
张孝祥大手一挥,说道:“好了,去吧,这边交给咱爷几个,你放心就成!”
“放心!”“尽管交给俺几个!”“保质保量完成!”另外几个人也都纷纷说道。
来到西院之后,刚踏进院子,韩玉就看到几个人都在堂屋里坐着,正欢快地说着什么,还有两个贵客——三姨林爱华,三姨夫汪四喜。
一反往常,侄儿韩立没有在春草怀里,而是被韩俊抱在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三姨,姨夫。”
韩玉三步作两步,跑到堂屋门口,大声喊道,“你们啥时候到的?”
“这才到,坐下没一会儿,屁股都没暖热哩。”
林爱华打量着韩玉的,笑呵呵地说道,“这妮子,出了门子,还在娘家门口,是不是天天过来蹭饭吃,你看现在吃的胖乎乎的,多富态。”
胖乎乎!富态!
这两个词对韩玉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这种叫人累不爱的词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明明已经每天锻炼了,而且饭量也没有变大,吃得非常规律健康,怎么还可能会胖呢。
“那可不是,三天两头往这边跑。”
林氏在一旁插嘴道:“这不是怀上了吗,胖了好,越胖越好。”
韩子明看了林氏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韩玉身上,手指着东边,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道:“瞎说,越胖越好,胖得跟咱家的老母猪似的,那还得了?!”
找个凳子坐下来,韩玉很平淡地看着韩子明和林氏,说道:“爹,娘,当着俺三姨跟三姨夫的面儿,少给我扮点赖(让人出丑)不成么?”
“这咋能算是扮赖,再说了,我跟恁三姨夫咋了。都是自家人,谁会笑话你?”
林爱华说罢,指着旁边的凳子说道,“阿泽,还有这闺女,快坐那,都站着干啥,也不嫌腿疼。”
白泽坐下来,看着韩俊说道:“大哥是不是今儿个就要跟着俺三姨夫出去了?”
“是啊,娃蛋儿慢慢大了。他还在家里干啥,不如出去跑跑,年底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多少能赚点。”
林氏站起来。从韩俊怀里抱过韩立,轻轻摇着哄着,见他醒了,便用额头低着他红扑扑的笑脸,说道。“猫儿,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逗得韩立嘎嘎笑起来,自然是一望无牙。
汪四喜仍旧是光头,明晃晃跟打了蜡一般,胖墩墩的脸上。都是笑意,慈眉善目地看着几个娃子。
“二姐,还是你跟俺墩儿哥享福啊。这都抱上孙子了,外孙儿马上也都抱上了。”
林爱华本来还笑眯眯的样子,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哎”的一声长叹过后,说道。“你看俺家那儿媳妇,这都多长时间。肚子里连个动静都没,活像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可急死我了。”
“这个你急啥,儿媳妇只要不抠(欺负)你,那就成。”
林氏把韩立斜抱着,隔着襁褓轻拍着他的屁股,说道,“闲了就享闲福,忙了就享忙福。河北边生双胞胎的药,你咋不去抓着吃吃?”
“啥?生双胞胎的药?”
林爱华眼前一亮,心头的乌云消失大半,连忙问道,“你听谁说的,俺村里咋没听说过这事儿?”
“北头的几家都是儿媳妇不生,急得呜呜叫,去河北边抓了几副药,喝了之后生的都是双胞胎,准得很。”
林氏也是跟做广告似的,兴致勃勃地回道,“前段时间,小玉这丫头肚子里没个动静,我就急得不得了,要不是后来怀上,我肯定去给她抓几副回来吃。”
林爱华看了看汪四喜,一拍大腿,说道:“药真灵的话,那我去抓点回来,只要能赶紧叫她怀上,叫我赶紧抱孙儿,花点钱也没啥!”
“那就抽空去抓点吧。”
汪四喜点点头,音调非常低,显得磁性十足,一副大孩子害羞腼腆的样子,“既然咱二姐这么说,那就不会有啥问题,花多少钱没有啥可心疼的。”
韩俊和春草一直都很少说话,时而笑,时而对望,一副眷恋不已的情景,这些都被韩玉看在眼里。
“大哥,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很快就回来了,你们这是干啥啊。”
韩玉拉了拉凳子,蹭到韩俊的身旁,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都说小别胜新婚,等你回来,又跟结一次婚似的,多好的事儿啊。”
“去你的!怎么说话的!”
韩俊稍微用了些力气,在韩玉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你懂个啥,别乱说!”
黄四娘不敢大声说话,从身后拉了拉韩玉的胳膊,嘤嘤道:“小玉姐,不去城里了么?”
韩玉这才意识到前来的目的,一看太阳,连忙说道:“爹,娘,我差点忘了正事!”
“啥正事?”林爱华问道。
“这么长时间没去城里婆子家了,今儿个回去看看。”
韩玉笑着看了一眼白泽,“家里不是盖着作坊吗,爹,娘,这两天你们帮忙看一下就成,我们去住上两天。”
“死妮子,真是会挑时候。”
林氏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道,“去吧,去吧,想去就去吧,家里的事儿不用多管,反正恁院里现在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了,也不怕咋样,我跟你爹会留个意的。”
对于韩玉去婆家看望一事,林氏一直都是有些担忧的,担忧的是两人常在乡下,不怎么去城里看望,不是很好,现在韩玉和白泽主动提出来回去,那是再好不过的。只是这个时间选的确实不太巧,大儿媳妇春草领着孩子,二儿媳妇柳晴儿肚子越来越大。但稍稍权衡了一番,林氏还是毅然决然地支持韩玉去婆家探望。
PS:
其实11月11日不见得就非得当成光棍节,可以这么理解:一生一世,一心一意。晚安,愿盆友们平安喜乐~
【第139章 】 四娘进城
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
大哥韩俊年前这么一走,不到年关是不会再回来了。
“小玉,阿泽,你们去城里,顺便看看你二哥他怎么样,顺便把这冬天的衣裳给他捎过去,我亲手缝的。”
这是三人前往城里的时候,临行前,二嫂柳晴儿祝福的话,现在仍旧在耳旁萦绕,银铃儿一般悦耳,清晰如初。
“既然去了,就多住几天。不用操心家里,有我跟你爹在,都会好好的。这些红薯白菜虽然不是啥好东西,带过去一些,省的买了,还有两只鸡,你们到那之后杀着吃。”
这是林氏滔滔不绝地嘱托,想起来都会让韩玉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为了尽快赶到城里,韩玉和白泽多花了一点钱,租了个稍微好点的马,按照老板崔千里的话说,这马奔走起来风驰电掣,如御风而行,故名曰:风里飞。
对一个农家人来说,这么有想法有点子和创意,更重要的是能够付诸实际,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小玉姐,看那边,梅花。”黄四娘指着外面,兴奋喊道。
“由此可见,今年有多冷。”
白泽把专门包在腿上的破旧的棉衣拉了拉,裹得严实了一些,也顺着看过去,摇着头说道,“往年这个时候,桂花都几开几谢仍旧香气扑鼻,现在早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没入土地。梅花倒是已经提前含苞待放了。倒让我想起此句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韩玉刚想张嘴夸两句,谁知白泽抢占了先机,说道:“小玉,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好句,我这也算是抛砖引玉啊。哈哈,把美女捧上来吧。”
“就你能(聪明)。”
韩玉从身后轻轻推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听说过梅妻鹤子吧,那就来和靖先生的《山园小梅》:
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
“阿泽哥,前面小心。”
正当白泽出了神地细细品味这绝妙佳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忽然听得黄四娘一声唤,连忙拉紧缰绳。这才没有撞上前面的那棵断树桩子,但他的脸上却被旁边零散的树枝给划了一下,让他觉得火辣辣的疼。
“阿泽,你怎么不小心点!”
这下可急了韩玉,赶紧上来。抱住白泽的脸,说道,“你看,本来白嫩的脸上划了两道血不流。”
说到这“血不流”,也算是农家特色的词汇了。
身体被锋利的东西划伤,如果流血了。那就叫血口子;如果伤口渗出血丝,并没有血流出来,就称呼为血不流。
“火辣辣的。”
白泽忍不住摸了摸。疼痛感让脸上那块肉都酥酥麻麻的,看韩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连忙安慰道,“就是两道血不流,又没有破相。这有啥啊。过两天一结痂,痂一掉就好了。以前有多俊。以后还是多俊,再说了,就算是留了疤,更添些许男子气概,何乐而不为?”
“去你的!”
韩玉在他脸上伤口处,徐徐吹着凉风,听他阿里不达地胡乱一说,便嗔怪地推了他一把,“现在前面只是个树桩子,要是个万丈深渊,那该怎么办?”
白泽淡淡一笑,脸上的那两道红痕竟也似两条细细的红绳动了动,说道:“说着玩的,别当真。刚才你吟的诗中,其中两句叫人回味无穷,我这才稍稍走了点神。”
“那一路上,我就不跟你说话了,还是跟四娘说好了,你就安心赶车。”
韩玉往后退了退,眉头锁在了一起,喃喃道,“你这副样子回到家里,爹娘他们肯定心疼的不得了,也必然埋怨我这个儿媳妇不称职。”
“吱呀,吱呀……”
调整了方向,过去树桩子之后,马车再次走上平坦大路,白泽这才说道,“你这脑子啊,净瞎想,这又不是什么大伤,爹娘有啥好心疼的,再说了,这是我不小心弄的,咋能怪到你头上。”
韩玉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可不会这么想,也就是发发嗲耍耍小性子而已。
一路上,免不了又是欢声笑语。
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多,城里不似乡下那般清冷和冷清,还未到城门,就看到城门口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真真是:车如流水,马如游龙。
云锦王朝,立国之后,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劝课农桑。虽然,从表面上看,商人低人一等,实际上,政策多少也有利于商业的发展,比如胡商以及域外的商品等,都已经进入到云锦的各个地方,各式的商铺林立,小商小贩都是摊位前吆喝叫卖,琳琅满目的商品能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白泽牵着马车,黄四娘挽着韩玉的胳膊在一旁走着,满满都是欣喜和惊讶。
有些妇女竟然可以大嗓门吼着叫卖,卖胭脂水粉的老板找个男人过来试妆,卖艺的胸口碎大石、吞宝剑、吐火……
自幼便生活在这周旁的白泽,本来并没有多兴趣的,不过在农家生活了这么久,偶尔来一次,还是得到不少乐趣。
山珍海味天天吃还能吃腻呢,举世无双倾国倾城的美人看得久了也会令人审美疲劳,所以,一个适当的距离是非常重要的,正所谓——距离产生美。
对于这一点,韩玉倒颇有一点自己的见解。
世界上最悲剧的距离是什么?
当属泰戈尔的那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美好的距离是什么?
当属秦少游的哪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玉,要不要先去找二哥?”
白泽忽然停下脚步。害得后面两人差点撞个满怀,他笑呵呵地说道,“反正已经到家了,也不着急。”
韩玉思索了一下,说道:“还是先回家吧,把马车什么都弄好,让家里准备这点,毕竟咱们来的突然,连声招呼都没打。”
“傻丫头,回自己家里有什么招呼可打的。”
白泽笑着摸了摸韩玉的头。“前面路空了一些,我先把马车赶回家,你领着四娘慢慢走。她第一次来,让她好好看看。这都快到家门口了,你不会走丢了吧。”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韩玉嘴撅得能够挂起拖油瓶,在白泽背上摸了一拳,“趁着这会儿人少。赶紧走,我们慢慢走,我看要是有合适的,顺便给四娘买点啥。”
白泽牵着马车渐行渐远,湮没在人海。
韩玉拉着黄四娘的手,说道:“走。四娘,咱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布,撕一块给你作身衣裳。不能啦让你传我的破衣裳。”
“小玉姐,我看看就成了,还是不买了。”
黄四娘低下头,摸着身上的衣裳,笑着说道。“这些衣裳一点都不破,都跟新的似的。”
“你啊。都是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