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梁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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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的喝骂,让柜台后面的女子一皱眉。可却还是没有出声。两个店伙计,连忙上前打躬说道:“客爷。本店都是上好的美酒,从来不掺水的。”
武松随手一个巴掌,把那个店伙计扇了一个转骂道:“这么清淡的酒,还说不掺水!欺负我等外乡人不成?快去换了来!”
那伙计憋着气,可看李民他们人多,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随即把酒撤走,回到了柜上。那女掌柜的,依然没说什么,只是没好气地挥挥手,那俩伙计又从酒架上,取了两坛好酒来。
这回,这酒倒出,金橙橙的。酒香扑鼻。武松原本还想把这酒倒了,说酒不好的找麻烦。可闻着这酒香,看着这酒色,武松竟然没舍得糟蹋。反正有的是办法拿他们找乐,没必要糟蹋了这好酒。
武松随即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口。果然好酒。武松笑道:“这酒有点意思。各位哥哥都尝尝。”说完,随即又给那店伙计一个嘴巴骂道:“你这鸟人!有好酒不早早拿出,却拿那水酒对付大爷!真真的该打!”
那伙计委屈的都快哭了。那柜台后的女子,眉毛也竖了起来。只是,林外二三百人的队伍,实在让她们顾忌,却也能不说什么了。
而李民看武松耍横,而那店家却只能忍着。虽然知道武松的意图,同时这也是他李民吩咐的,可李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没有丝毫的快感。
而武松喝了一口酒后,随手就要去挟肉,李民还记着人肉的岔口,连忙低声提醒道:“小心人肉!”
武松的筷子,当即就停住了。虽然看着这肉挺好,可武松却也不敢保,这就不是人肉。
反倒是一旁的鲁智深,毫不在乎的挟了一筷子,放到嘴中大嚼了一番说道:“不是人肉!正宗的黄牛肉,尽管吃就是!”
李民奇道:“鲁哥。你怎就知这不是人肉?”
鲁智深顺了一口酒说道:“这人肉跟老鼠肉差不多。想当初洒家小的时候,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当差,曾被西夏军围困了三个月,粮草尽绝。就靠着吃西夏俘虏过活,足足吃了一个月,怎的不知道这人肉的滋味。”
鲁智深说的平淡,李民好悬没吐了。好在李民此时还没吃什么,倒也没吐出来。李民禁不住指着鲁智深问道:“你!你怎么能吃人肉?”
鲁智深一瞪眼的说道:“怎么不能吃了!难道就许那些西夏军,跟那些辽狗一样,跑我们大宋来打草谷,把我们大宋得百姓当两脚羊烤着吃。就不许洒家吃他们了?粮草尽绝,什么吃不得,老鼠蟑螂都吃绝了。不吃他们吃什么?”
一旁的鲁雄,知道李民心善,初次下山,肯定没见过这个,连忙给李民解释,并安慰李民道:“女婿。看开些。鲁大师说的不错。这西夏人和辽人,咱们是不能把他们当人看得。鲁大师他们吃人,好歹还是粮草尽绝的时候。可那些西夏人和辽人,那入侵咱们大宋,那可是从来不带粮草的,都是就食当地。抢当地的百姓粮食吃,没有粮食了,就直接把咱们大宋得百姓烤着吃。那些可都是老百姓啊。鲁大师他们吃的好!”
一旁的恶虎,猛地端起酒碗,对鲁智深说道:“大和尚,吃得好!我老虎敬你一杯!”
武松等人也随即全都给鲁智深敬酒,表达了对鲁智深吃西夏俘虏的敬意!
李民无话可说。李民首次感受到岳飞满江红中: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句话,除了豪迈之外,其隐含的悲壮,因为这不仅是说,更有可能是真的。在深入敌后,无粮的时候,只能吃敌人的肉,喝敌人的血!
李民生为一个现代人,却是无法想象冷兵器时代战争残酷性的。李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代战场上,竟然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尤其是那些西夏人和辽人,竟然吃平民百姓,更是令人发指了。这同时让李民惊醒:貌似史书上也说过,金兵南下,以人为食。河北十室九空。看来,这记载也肯定是真的了!
李民再次觉悟:他有幸来到这个时代,绝对不能让这北方汉人除了被金兵杀死吃掉,就是妻女被蹂躏的恶行发生。
而这时,那店伙计已经端上几盘大馒头上来。武松受此时气氛影响,再次找茬发作,猛地取过一个馒头拍开骂道:“你这馒头是什么馅的?狗肉,猪肉?别不是人肉吧?”
那伙计吓得连忙说道:“客官莫要乱说!这人肉怎能做馅的?”
武松笑道:“人肉怎么不能做馅?我却听说:这大树十字坡,行人住进亡。肥的切做包子馅,廋的熬成大骨汤。”
伙计当即变色道:“客官吃酒也就是了,何来糟蹋小店?”
武松也不搭理他,又径自问道:“你这店可是什么名号?”
“孙家老店。”
伙计虽然有气。可看着李民人多,一个个的又全都有型有块,不是胖大的魁梧,就廋小的精悍。各个都像个习武的人。却只能继续陪着小心的应承着武松。
武松看在眼里,却浑不在意的说道:“原来这老板却是姓孙。如今在哪里?可叫他出来陪酒。”
店伙计越发的忍着气说道:“我家老板却不姓孙,乃姓张。现今有事出门了,却是不能招呼大爷了。”
武松奇道:“你这孙家老店,这老板怎的姓张。莫不是你家霸了来的,还没有改个名号?”
伙计继续忍着陪笑道:“大爷说笑了。这孙家老店,也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怎的霸了来?只是我们老掌柜的姓孙,膝下无儿,招的上门女婿。故此,我家这孙家老店,掌柜的却姓张。这可是从了我们老板娘的姓。”
武松笑道:“一听你家老板就是一个怕婆的囊货。懒得说他。你且叫那柜上的小娘子与大爷们陪酒。”
伙计当即吓得变色的说道:“大爷莫要乱说。那可是我们老板娘,却是不什么不三不四的陪酒女子。”
武松调侃道:“老板娘又怎么了,即坐在哪里,却又怎的不来陪客人喝酒?。。。。。。”
还不待武松说完。那柜台内的女子,却是忍不住了,随手从柜台下操起双刀,纵身跳出柜台外,单刀指着武松骂道:“你该死的贼汉!自进门就不三不四的乱说。老娘忍你很久了。老娘拼着今后不在这十字坡干了。也要教训教训你!是个汉子的,你就出来与老娘单挑!若是不敢,没得在这里喷蛆!老娘这里不招待你!给我滚!”
武松虽然是挑事来的。可却怎受的了这个骂?
武松当即怒极反笑道:“你这个婆娘倒也泼辣。竟敢与爷爷叫板。好好好。今天我就替你男人管教管教你。若是有半个相帮的,爷爷我就算不得男人!”说完,武松起身就向酒馆外面走去。
那女掌柜的,更是飞一般的拎着双刀跳了出去。
李民身边的其他好汉。知道武松的本领,却也不替武松担心,各个嘻嘻哈哈的准备看乐。唯有李民暗暗奇怪:怎么有些乱呢?这孙二娘怎么不下迷药改单挑了呢?
第三卷 第十回 真真假假
武松对敌孙二娘?
在李民得观念中,貌似没有什么可比性。要知道武松的拳脚功夫,那在梁山好汉中,绝对数一数二的。而孙二娘的战力排行,那可差的远了。
不过,如今这一男一女往那一站。李民很泄气。貌似这个女掌柜的,却显得比武松彪悍的多了。
只见武松吊个郎当站在那里,也不见什么门户,就跟一个痞子一样。而那个女掌柜的,起手的架式却很牛逼,双刀霍霍,运转如飞,只见刀光一片,不见人影半分。最少,以李民如今的武学功底,却是看不出来。可见这女掌柜的刀法,最少对付李民这样的,那绝对轻松。
李民很怀疑:这个女掌柜的到底是不是孙二娘,别又摆了什么乌龙。
而就在李民疑惑的时候,那女掌柜的却已经狠辣的猛扑武松而去。只听刀声霍霍,刹那间,不知砍了多少刀,只见刀光中,武松的身影倒了下去。
李民闪眼看到,心中猛然一惊。可就在这时,只见白光一闪,两把钢刀飞向半空,随即那女掌柜的不知怎么的跌倒在地。却是武松一个勾挂连环腿,踢飞了双刀,随即把那女掌柜的扫翻在地。随即一脚踩住那女掌柜的后心。
武松这力气,如今在李民身边的这些人里,也就仅次于鲁智深。这一脚下去。哪怕没用全力,那最少也有五六百斤,当即踩得那女掌柜的痛叫一声。
李民看的心惊:这一下还不得踩爆了?就算不爆,踩平了,那也不好啊。如今还没确定这家是不是黑店呢,这算个什么?
不过,李民却也很是佩服武松:这家伙,打架果然黑手,确是不管男女的。很好!很强大。比我强。我要是有着狠心,估计李师师也翻不了天。不过,李民随即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能打过李师师。毕竟李师师最近可是一直跟鲁玉过招的。李民虽不太清楚李师师的战斗力,可鲁玉的战斗力,李民可是太清楚了。
而这时,武松踩得那女掌柜的动弹不得,开口说道:“你一个妇人,竟也向爷爷挑衅,如今你可心服?”
那女子虽被武松踩得动弹不得,后背骨都快碎裂了一般,可却仍是嘴硬,暴怒道:“你是个男人,就一脚踩死老娘!平白欺负我这孙家老店,老娘就是死也不服!”
武松气的都乐了。如此暴烈的女子,确也少见。武松正待脚上加劲,再给这个女的几分厉害尝尝。却听远处有人大声喊道:“好汉息怒,手下留情。小人有话说。”
武松和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却见远处匆匆跑来了十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精壮汉子,还没到近前,却已经急的边跑边喊。
武松见有人喊,当即也不再加力,只是踩住那个女掌柜的,不让其动换。
那汉子气喘的跑到近前说道:“好汉。众位所为的,不过就是这孙家老店。小的今天认输,还请放了我的婆娘,这店铺今后就送与众位好汉了。”
而地上那女掌柜的,闻听更是怒道:“你这死窝囊的贼汉。我父留给咱们的老店,那有送人的道理?你不说拿刀与他们拚了,求个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李民等人一听,顿时摸不着头脑。武松更是脸红气闷的喝道:“住口!你们这狗男女,凭得用这种话羞臊某家不成?我堂堂国师门下,朝廷挂号的左武郎,提点清福宫,二龙山护山统治,岂有谋你们这野店的道理!”
武松这话一说,那汉子当时一喜,知道可能有误会,当下也顾不得他婆娘的训斥了。连忙叉手说道:“小的眼拙,不知好汉还是一位官爷。敢问好汉的大名。”
武松昂然说道:“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道德普惠国师门下武松是也!”
那人当即惊讶的“啊”了一声,疑问道:“莫不是井阳岗打虎的武松?”
“正是!”武松坦言说道。
那人当即纳头便拜,恭声说道:“久闻武大人威名,今日幸得拜识。”
武松当即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时代的人比较纯朴,受人一个头,那可比收礼还厉害。何况人家还能说出他武松的英雄事迹,显然也是有外面的人。武松迟疑道:“你是何人?”
那人连忙说道:“小人人称菜园子张青。正是此间掌柜。这妇人却是小人的浑家。江湖上也有个匪号:人称母夜叉孙二娘,却是我这浑家,有眼不识泰山,却不知怎的冒犯了武大人?可看小人薄面,还请恕罪!”
武松当即脸一红,连忙放起那妇人,毕竟从刚才,一直都是他武松以为这家是黑店在找茬。武松吃软不吃硬。人家对他一客气,武松却是不好强硬了
此时,孙二娘爬起身来,知道武松等人不是图谋她这家酒店的,当即换了脸色。拂去了土,随即上前拜道:“小妇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武大人恕罪。请大人进屋说话。”
这女子一赔礼,武松更不好继续找茬了。可他应承了李民,却也不好就此罢休。当即也不进店,索性直接问道:“看你夫妻俩,也不像个等闲人,何以江湖传你家却是一间黑店?实话跟你们说,我如今也算是官人,今天就是来踩你这家黑店,为民除害来的。”
孙二娘当即怒气冲天,恨恨得说道:“气煞我也!武大人,冤啊!这全是黑熊岭的那帮贼子造的谣!我这孙家老店,也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哪是荒山野店可比的?都是那帮黑熊岭的山匪,想收了我这孙家老店做他们山寨的眼线。却被我们家打跑了几次,使得坏。今天我看你们这么多人进来,还不断生事,还以为是他们找来的帮手。这才忍不住气,得罪了武大人。”
李民在一旁听得都糊涂了,怎么又出来一个黑熊岭?
武松也是奇怪的问道:“你说得可真?你们果真没有卖那人肉包子?”
张青在一旁苦笑道:“武大人。如今这猪狗肉,富人不吃,便宜的很,切做包子馅,也值不了几文。奈何做那杀生害人的勾当?没得让那客人不走我这十字坡了。若是真有。虽得一时之利,恐怕用不了两年,这条路也就荒了。我这孙家老店,又如何开的了几十年?就连现在,我们家明明正经买卖,只是被那黑熊岭的贼人造谣,这路上的客人也就稀了。除了那些老客,生客已经绕着我这十字坡走了。这店铺已经开的艰难了。您若不信,我那店里,正好还有几个老客打尖,武大人却可随便问个清楚。”
张青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还用得着问。问也肯定差不了。武松当下把目光看向了李民。毕竟武松如今乃是李民手下的护卫统制。虽然信了张青,可却是不好做主。
而李民此时却已经有些糊涂了。
老施写的水浒,还真是真真假假的让人难以琢磨。说假的吧,武松和林冲都没怎么差错。可说真的吧。这二龙山连户部都不知道,还得现给编一个出来,现在,这个孙二娘卖人肉包子,更成了有人捏造,这真真假假,还真让人难以分辨。
不过,李民随即却也有些恍然。毕竟老施写水浒那阵,离如今也一两百年了,又没有后代的网络可查证核实资料,全凭道听途说的江湖传言,再加上他老人家的艺术需要,这水浒能有个五六分准,那已经是很不错了。估计这水浒还是假的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