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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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他又猛吸了两口,转过头恶狠狠的看住她:“可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和单町在一起,却还要反过来问我为什么对你不闻不问?那四个女人是谁我已经不记得了,也许不止四个,但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脑中突然划过单町的话:“我会带上月月……帮我问你爸妈好。”
丰铭怒极而笑:“阴月月,你的双重标准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然后,他又喃喃自语:“我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来。”
最后,他轻声命令道:“下车。”
若是以往,阴月月一定会忍住最后一口气,本着人要脸树要皮的自尊主义昂头挺胸的走下车,但现在的阴月月已经离冲动越来越远了,在学习理智思考的同时也学会了自我检讨。
于是,她不但没下车,反而扑过去死搂住丰铭。因为她意识到,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里,她和丰铭正逐渐走向末路,这才是她最害怕的事。
“丰铭,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我是气不过你找过四个还是更多的女朋友,可我真的没有和单町在一起,我也不喜欢单町,我当初那么说全是骗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
丰铭顿住,闭了闭眼,问道:“你错了?”
“嗯,我错了。”
“你不喜欢单町?”
“不喜欢,一点也不。”
“那你喜欢谁?”
阴月月愣了一下,直视他的眼睛,大声道:“你,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丰铭露出微笑,双眸炯炯有神,在按灭烟的同时,也低头吻住了阴月月。
——复合的代价是很大的,有你们的,也有别人的,有显性的,也有隐性的。
Chapter 32
这个吻来的顺理成章。
按照阴月月的思路,电影或是电视剧演到这里都要出现一段热吻或是激情戏,既能帮助剧情升温,又能感染观众的情绪,所以她是包含期待和忐忑不安的接受的,并且毫不吝啬的给予回应,尽管她不擅长,却更加深了学习的动力。
可按照丰铭的思路,他是小心翼翼并带着试探的,从轻轻的吻,到加重力道,将自己的情绪逐渐施加给阴月月,再从她的反应中得到她要表达的讯息,短短的时间内已经确定了一件事:她喜欢他。
说话或许可以骗人,眼神或许可以伪装,亲吻却不会。
阴月月脸上凉凉的,丰铭一下下亲过去,呢喃道:“你穿得太少了,明天会感冒的。”
阴月月微睁着眼,瞄着他脖子上的黑白格羊毛围巾,想也不想的伸出手顺着他的肩膀爬上去,慢慢揪着,一寸寸打开,再扯了下来,然后抬眼笑着,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再挑着眉看他:“这样就不少了。”
丰铭漾出兴味十足的笑容,从车载储物盒里拿出护手霜交到阴月月手里:“Jurlique,冬天用最适合,北京干冷,一定用得上的。”
然后又拿出一个红色木制小盒子,打开,挑起里面的金珠耳饰,亲手给阴月月带上,笑道:“我知道你只有一个耳洞,所以只订做了一颗,什么时候你想好事成双了,我再把另一颗也补上。”
阴月月被感动得不像话,对这种顺其自然流露出的细心和体贴毫无免疫力,突然意识到只要眼前的男人愿意,无需做太多事,因为他的一句话已经抵过别人的千言万语。
换句话说,只要男人用对方法,用对心思,并且将金钱用对地方,让女人感动就不是问题。
“我没什么送给你……”阴月月有点愕然的低下头,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打开车门却被丰铭拦住。
阴月月说:“等等我!”然后奔下车,跑到路灯下捡起暖水瓶又折回来,人还没坐定就拧开了瓶盖,鼻下瞬间充满了咖啡的香味儿。
“我请你喝。”
丰铭结果,二话不说就灌了一口,紧接着“嘶”了一声,捂着嘴,皱着眉,含糊不清道:“烫着了。”
“哪里?我看看!”
丰铭放下手,咧嘴笑开的同时出其不意的亲了她一下,说道:“烫么?”
阴月月惊讶捂住嘴,翻了个白眼摆出“真受不了”的表情,然后将不由自主漾出来的笑容藏在手心里。
车窗外突然亮起了一片片光,闪闪烁烁的,照亮了车里的两张脸,忽明忽暗,还有他们专注于彼此的眼神,照出了里面的喜悦和情意。
丰铭打开天窗内层的隔板,放下两人的椅背,脱掉大衣扔到一边,又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烟火。
阴月月侧躺着,看着丰铭的侧脸,时不时看向天空,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这一年多的境况。
“高考数学我只考了二十几分,好在其他科目争气,擦上了二类大本的最低分数线……大学的课程并不难,和以往所学没什么关系,内容很活分,只要掌握好学习方法,自学也能考出好成绩,所以开学到现在,我的成绩都很好……对了,选修课《珠宝鉴赏》的老师竟然是单町,不过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那天他和我说这两年你也帮了他不少,说实话我松了口气,因为这说明你们还是朋友。如果连你们之间都会变成陌生人,那我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友谊了。还有,那天他和我说你和你的女朋友们,我听了特别火大,所以刚才才……嗯……如果,我说我还是想知道原因呢?”
听到这儿,一直默默听着的丰铭也侧过了身子,看着阴月月,淡淡说:“看来我不说你是不肯罢休了?”
“我给了她们钱,她们帮我解决问题。也就是说,我和她们只有利益关系。”
阴月月眨眨眼:“是什么事需要和四个女人建立利益关系?”
丰铭笑了出声:“你这是在审问我么?检察官大人。”
“嗯……你可以选择保持沉默,但你所说得将会成为呈堂证供。”阴月月一本正经道,挑高眉,眯着眼,一脸威胁。
耸耸肩,丰铭吐了口气:“好吧。具体地说,就是不想娶我妈安排的女人,只好带不同的女人出现,将对方气走。得罪人的只会是我请来的女人,不会是我,也不会薄了我妈的面子……所以我才说,也许不止四个。”
“那如果对方追究呢?你就和‘现任’的那位分手平息对方的怒火?然后再花钱请一个帮你解决下一个同类问题?”
丰铭赞许的点头。
“哦哦。”阴月月煞有其事地啧啧有声:“丰先生,到了你这把岁数才学别人怎么叛逆啊?会不会幼稚了点?”
依照秦敏莉的性格,安排相亲不会就此结束的,这是丰铭和阴月月都能想到的事实。
丰铭笑而不语,阴月月又问道:“那现在呢,你要在国内待多久?”
“少则一年,多则两年。”
“这么久?你妈……怎么会同意?”
其实阴月月想说的是:“像你妈这样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很旺盛的女人,怎么会放你离家两年?”
丰铭眼神一闪,实话实说道:“我爸给我两年时间熟悉国内市场,毕竟玉石和一些珠宝的主要来源还是在亚洲,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妈这次安排的女人,也在国内。”
阴月月心里一凉,瞪大了眼反问:“所以也方便你们培养感情?你同意了?”
“没有。”丰铭呼了口气:“感情的事又不是说可以就可以的。我妈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成家,她的思想比较传统,认为先成家再立业,在此之前她是不会放心让我爸把事业交给我的……所以,我打算趁这两年的时间找个喜欢的女人结婚,不仅对她,也是对我自己有个交代。”
在丰铭说到一半的时候,阴月月就感到难以忍受,却还是听完了全部。
为了平复情绪,她几次深呼吸,不耐烦的别开脸,甚至不停的吞咽口水,但都不足以平息那把无名火的燃烧。
阴月月想,也许自己可以继续忍,忍到不能再忍下去的时候,尤其是眼下,在丰铭刚刚向她展示脾气之后,她怎么能爆发?
爆发,也许就意味着再次争吵,但是忍耐也意味着两人的关系会再度陷入死角。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盘根错节?阴月月想不透。
“找个喜欢的女人,对你妈交代,也对你自己交代。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对你下半辈子的交代?找个女人堵住你妈的嘴,目的只是让你爸放心把事业交给你。对你妈来说,是不是事业家庭并重的前提就是要通过她的审核?这种审核有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对我?”
说完了这些,阴月月再也按耐不住怒火,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很荒唐,也忽然找不到忍耐的理由。
那一瞬间,阴月月表现的一脸不可思议:“刚才我才说了我喜欢你,你还亲了我。那以后呢?你打算发展我当你的地下情人 ?'…'”
从头至尾,阴月月都没有看向丰铭的表情,只是仰着头看着天空,看着烟火在绚烂的一瞬间后又如何湮没在黑暗里。
“你总是这么没耐性。”沉默了好一会儿的丰铭突然开了口,听得出来他很也在忍耐:“你总是不让别人把话说完,就自以为是的定下结论。两年前在加拿大是如此,现在还是没变,你连最基本的伪装都不屑做。还是你觉得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
阴月月疑惑的看向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懂他说的话。
丰铭继续说:“如果结婚才能解脱控制,那结婚也是件好事。而且,找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是延续幸福,而不是酿造悲剧,这样难道有错么?月月,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说的喜欢的女人,不是别人,是你。”
阴月月彻底傻了,她想过任何人,做过任何假设,就是没想到自己身上,可能是因为秦敏莉,也可能是因为不够自信。
“我不懂……我和你妈,曾经吵过架,我还说过那样的话……你妈怎么可能会接受我?”在阴月月心里,秦敏莉和她是最不可能和谐共存的两种女人。
但很多时候,女人之间的战争是男人不能理解的。男人只会看到大块儿的东西,会思考大方向的战略,但是女人会看到更多的细枝末端,甚至感应到极其微妙的气氛,所以在看待同一个问题时,男人和女人总会有不同的理解和表达。
“这是以后要考虑的问题。不过有一点我要教你的是——如果一个从不掩饰喜欢你的男人对你表示他有喜欢的人或是告诉你他准备找这样的一个女人,只会发生在两种前提下。一是他在试探你,希望引起你的嫉妒,二是他在暗示你,看你是否愿意成为这个女人。”
莫名的,丰铭说完这话又觉得有些烦躁,伸手去摸烟,却被阴月月按住手背,抬头看她,只见她仍是一脸惊讶,遂叹了口气,反握住她的手。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很清楚。”阴月月想了想,又道:“那你是在试探我,还是在暗示我?”
丰铭忍不住笑了:“都有吧。”然后稍有尴尬的别开脸,又道:“有些事戳穿了就没意思了。”
见他这副孩子气的样子,阴月月也觉得新鲜,适时的转移了话题:“我想我得考虑一下。”
丰铭怔住:“还要考虑?”
“当然,我还没走马上任呢,就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情敌,还有你妈的虎视眈眈……我总要慎重的规划一下吧?”
丰铭朝天翻了个白眼,摊在椅背上,调侃道:“都已经进展到这地步了,还要考虑!”
阴月月扭过脸,得意非常。
也许,在这个时候提起秦敏莉并不明智,所以阴月月没再提起,丰铭也没有。就像丰铭说的那样,将这个问题留到以后去考虑。
篝火晚宴尾声将至,操场上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快被冻成冰棍的平琰琰也有些意气阑珊。和她一起来的同学已经先走了,只有她还呆坐在一个位置上搓着手呵气,双眼茫然的左看右看,始终找不到边城的影子。
她想到曾经喜欢过的高中同学,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的患得患失,总希望在他面前表现的最好,却又总是手足无措,完全失去了自我本色。
直到同学们私下组织的毕业舞会当晚,她亲眼见到他牵着自己最好朋友的手一起跳了第一支舞,暗恋的梦也终于破碎。
那天晚上,她一支舞也没有跳,对周遭男生的邀请视而不见,冷着脸坐在角落,冰凉的指尖深深地攥进手心,关节也“咯吱咯吱”的发疼。
朋友告诉她:“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只是班里的其他男生都还不如他。反正我也没舞伴,就凑合一下吧。再说了,我就要去湖南大学混日子了,也就趁此机会疯狂一下,以后各奔东西,谁还记得谁啊?”
听了这话,平琰琰心里一阵苦涩,差一点就告诉她:“那你知道么,我一直在等他邀我跳舞,却被你凑合了。”
但最终,她选择了友谊,所以什么都没说。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个男生也考到了外地一所重点大学,也是在湖南。
平琰琰羡慕朋友的好运,并且嫉妒。
前不久,朋友来了电话说他们分手了吗,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那个男生太粘人。
平琰琰在电话里对她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得到了别人想要却得不到的。”
那件事就像刚下档期的电影一样回放在脑海里,平琰琰再没看烟火的兴致,站起身,动了动僵冷的膝盖,又蜷缩着毫无知觉的脚趾,长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往宿舍走。
走出了操场的范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平琰琰”,接着就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盖住了风声,也盖住了那句好似听到了又好似是幻觉的叫声。
平琰琰下意识的回头,几个人正在放爆竹,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边城。
边城身后,也站了一群人。
“平琰琰!”边城大喊。
“平琰琰!”那群人也大喊。
平琰琰愣住,站在原地不动,伸出手摇了摇,然后指了指宿舍的方向,意思是“我要回去了”。
边城没有动作,倒是他身边的大钊挥手喊道:“好好休息,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接着周围的人一起哄笑。
平琰琰抿着嘴,又摇了摇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宿舍走,走得很快,但心里很澎湃。
“点点星光再耀眼也会凋谢,情话说的难分难解终将一别,最后留在你身边又会是谁,真心是否远比不上一千朵玫瑰,谁是真谁是假,在狡猾遇上多情也会变傻,那频频回首心碎的人啊,可明白爱仅咫尺天涯。”
平琰琰一路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