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永远如初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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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被摊开来摆在自己面前。他拼命地喝着面前的冻可乐,才能压抑住心底那种急躁的冲动。他虽然是急公好义的性格,可也隐隐明白不该管这档子闲事。可再抬头瞧时,撞见那双黑水晶般的眼底荡漾着的一片迷茫泪光,心又动摇了。
“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陆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帮我去跟他说说吧。我没有打算缠着他赖着他,我只想生下这个孩子。”宋云晓见他侧着脸目光飘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得咬着嘴唇支吾了半天,才鼓出勇气说出心底盘桓了很久的话。
陆之秋的目光早飘到了窗外,靠着他们坐的桌边是大片的落地玻璃,清楚地将脚下川流不息的街道览入眼中。此刻正是黄昏,乱云逐霞,夕阳下的城市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闲散气息。他想起那一天陪安娅到山上看日落,山路崎岖并不好走,等爬上那个不高的山顶时,她已是气喘吁吁。山里风很冲,她小小的巴掌大的面孔瘦得可怜,整个人缩在他宽大的冲锋衣里,转过头望向他,一双眸子里却尽是让人不敢直视的纯净,“阿sam,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天长地久永远不变的感情?”
要在以前,他一定会回答他说“有”。可那时,他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那么笃定,这些日子来那颗心微妙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束手无策,只得看着眼前这个人,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得陪着她立在那里,看着浑圆的一轮日渐渐退了绯红,一点点沉入幽蓝大地的怀抱。夕阳最后的一丝温暖撒在她脸上,却冲不开那凄凉迷离的神情。那一刻,她的影子如耳边那《牡丹亭》咿咿呀呀的曲子般,落在他心里,把一颗心都搅碎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忘掉,就像他当年可以狠下心来易澜推开一样,把那个影子从心底里彻底推开。但现在才知道,竟然不能。但能看着她幸福,多少内心里才平静下来,惟愿她这样单纯地幸福下去。
陆之秋不记得自己怎么去去和萧墨迪谈了,只记得他问自己,“她宋云晓想要什么,她直说了,用不着和我玩什么花样。钱,我也没少给她,她老妈的病所有的费用都是我出的。我还答应再给她一笔钱让她以后的日子衣食无忧。但那个孩子是绝对不能生出来。秋子,那我问你,如果那一晚是你对那小丫头做了什么,就真的死心塌会娶她回家?我不是谭四,可以为安娅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浪子回头。”
火不知怎么就冒起来,那一巴掌打下去,力气大得陆之秋自己都大为震惊。挨了一耳光的萧墨迪更是顿时懵了,过了几秒立即暴跳如雷地跃起。他头上青筋猛跳,拳头几乎已经挥到陆之秋的鼻尖,最后却生生忍住,咆哮了一句,“我的事不用管,这事也轮不到你来管。”说完甩头走了。
事情闹得这样大,谭易江很快就从别人口里听说了个大概。他忙给两个人都打了电话也谈过,却觉得局面僵持不下。因此只好借今天安娅过生日的机会把两人都叫来,希望能从中调停一下。
灿欢颜(3)
客厅里其他四个人听到声音,齐齐转头望过来。谭易江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陆之秋脸色不佳地坐了下来。因为他的对面正坐着萧墨迪,陆之秋冰冷的目光一扫,萧二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秋子,瞧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请你来我家试试我媳妇的手艺,倒像是为难了你?”谭易江戏谑地说完,回头笑问安娅,“媳妇,你倒腾了这么一下午,晚饭做的怎么样了?可别到时让人家笑话。”
安娅哧哧轻笑,“原来在你眼里,我的手艺竟是拿不出手的。不知道以前是谁,天天夸我做饭做的好吃。原来竟是骗我的!”她说话时眼波流闪,亦嗔亦娇。
谭易江莞尔,“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而是我现在的嘴多刁呀。还不是你给惯的,天天学这个做那个,搞得我出去吃什么鲍参翅肚都觉得没味道,只惦记着吃你做的这口。”他这番话明着暗着都是在赞安娅贤惠,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辜青岚笑骂,“瞧吧他得瑟的。不过也不怪谭四说嘴,有这么好的媳妇,该他有说嘴的命。”说完目示左右,“你两个小子,什么时候也赶快把媳妇娶了,别总让他谭四一个人占了风光呀。”陆之秋和萧墨迪两人听到这话,想笑又笑不出来,脸色都一僵。辜青岚一看,咯咯笑起来。
安娅则早满面红晕,笑着跑进厨房。没一会儿她就和李姨摆上了满满一桌菜,招呼大家入座。都是她拿手的几样家常小菜,杭椒牛柳,芙蓉鸡片,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宋嫂鱼羹……不过这几个月她在吴妈、李姨的轮番调教下,手艺的确大有进步,菜色也做的越发精湛。连一贯以厨艺好著称的谭易澜看了,都暗暗冲着谭易江做了做口型。
他看出来三姐说了四个字,“真好福气。”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自己真好福气。但这样的好福气,他之前从未想过,现在陡然真的得到了,却真实得有点不可信,不觉在桌子下面暗暗握了一下身旁安娅的手。她微微吃惊,但立即笑意变浓,几乎比那青瓷坛里盛着的三十年陈酿女儿红还让谭易江心醉。
酒是谭易江找朋友特意从杭州带回来的,他起身给在座每个人面前都斟满了一大杯,却单单空着自己面前的杯子。只回头看着安娅装出苦巴巴的样子问,“媳妇,今天准我喝几杯?”
安娅开颜一笑,从他手里夺过酒瓶亲手斟了一杯,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今晚寿星命令你陪大家喝好,要让他们不醉不归。要有一个人喝得不满意,我唯你试问。”
辜青岚抚掌大笑,“好好好,这么多年我只见过秋子醉过一次,后来听说他练得是千杯不醉。今天倒要看看谭四能不能把秋子给撂翻了。”
陆之秋一听,连忙摆手,“那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是那会儿在部队上被逼着能喝上两杯而已。”
“你的杯子,只怕比洗脸盆小一点吧。”谭易江笑道,“刚才你也听到我媳妇下令了,我今个儿是务必要舍命陪君子的。秋子,你究竟有多大的酒量,只管露出来,千万别藏着掖着。萧二,你也卖力喝呀,平时你不是最多话的,今天怎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说完自己先干了一杯,陆之秋和萧墨迪看他的豪爽样子,也爽快地跟着一饮而尽。
安娅的手艺不俗,几道菜精细爽口,酒又是陈年佳酿,加上谭易江和辜青岚两人穿针引线逗着大家说话,原本尴尬的局面很快就有些松动。
琥珀色的女儿红盛在青瓷盅里,澄、香、醇、柔、绵、爽,并不难入口,因此众人说笑间不觉都多喝了几盏,明亮的灯光一照,个个脸上都晕着红潮。尤其是谭易江,他今天心里痛快,刚才喝得又快又急,这会儿眼底酝着醉意,笑呵呵地似乎有星芒在其中跳动闪跃。安娅坐在他身旁,几次想出声制止,但见大家聊得兴奋,也不敢当面打断他。她回头低声招呼李姨,给每个人都泡了一杯参茶,然后自然地拿起谭易江的那杯在手里轻轻吹凉,待温度刚好才递到他手里。谭易江虽然依旧和其他人说着话,但眸光却始终悠悠地在她身上转着,瞧见这般体贴,心旌摇荡,飘忽忽,醉醺醺。
“我原本一直嫌黄酒粗劣,小时候也偷偷喝过我爹的那些什么专供国宴的三十年陈酿花雕,只觉得味道淡了些,不如白酒浓香纯烈。但这次跟安娅回了趟杭州,只见满街都是‘珍藏十八年,畅饮这一刻’的酒家旌旗,才知道这女儿红和文化一搭上关系,滋味立马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你想想,大雪封门的冬天或者春雨潇潇的夜晚,温柔娴静的妻子就着红泥小火炉为你温一壶女儿红,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陈酿女儿红入喉绵爽,但后劲极大,这会儿谭易江酒意上头,话自然也多起来。但他却又特别享受这似醉非醉的微醺滋味。
“你们知道,我最爱安娅那里?”谭易江突然冒出了一句。原本笑语晏晏的众人目光齐齐聚在他身上,连安娅都有些诧异,忙拍了拍他的手臂,娇嗔地说道,“你喝醉了,怎么开始乱说胡话?”
“我那里醉了,我是实话实说。安娅,我爱你。”他只是笑,那样知足幸福地笑。伸手捧着安娅的脸,触不及防就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安娅本要嗔怒,但却被他脸上蔓生的笑意醉倒,只见那几分薄熏的眸子里柔情脉脉,尽是爱怜。一时倒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谭易澜笑着和身边的辜青岚传递这眼色,抬起头却瞧见陆之秋眼底波澜不兴,只是扬着脖子又喝了一杯,然后垂目沉思。
这边,谭易江却轻声讲着他第一次见到安娅的情景,他讲的很慢,讲得很细,众人被他的低沉的声音吸引,静静地听着。女儿红独有的甜、酸、苦、辛、鲜、涩6味,在每个人心头又各自酝酿出不同的滋味。
“她不是最漂亮的,她不是最温柔的,她甚至不是最懂哄我开心的。但我一旦爱上她,就无法自拔。遇到安娅,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自自然然的事情,你根本不用花费心思去想着该如何哄她开心,因为你不经思考做出来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希望能让她开心。她也不用对你甜言蜜语千依百顺,只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让你欣喜若狂。现在,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老天不让我早点遇到她,为什么让我在遇到她之前那样糊里糊涂地活了那么多年。但还好,老天总算待我不薄,我还是找到了她。安娅,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今天是你的生日,以后,你每一个生日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也要一辈子都陪着我身边。我爱你。”说完,他拉起安娅覆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轻轻吻着她的无名指,喝得微红的眼中有泪意萌动。
从未当着这么多人表白爱意,原本还担心自己可能说不出口,但没想到说出第一句其他的就顺溜地都滚出来。心里的话如烟花般砰然绽放,升腾绚丽,把一颗心照得透通、满足、喜悦。谭易江望着安娅,她的唇际正浮动着柔丝般的暖人笑意,如暖暖上升的空气,让他那颗飞腾起来的心深高地跃入沉醉夜空,只想就这样暖暖地握着这个人的手,一生一世。
灯光突然熄灭,整间屋子一片漆黑。
《生日快乐》的欢快音乐响起,李姨笑盈盈地推着餐车进来,上面硕大精美的生日蛋糕烛光摇曳。安娅被谭易江像提线木偶一样揽在怀中走到蛋糕前,她忍不住想落泪,因为太感动了。可他却附耳低语,带着蛊惑的力量,“别哭,我喜欢你笑的样子。快,许个愿。不论你许什么愿,如果老天不肯答应,我也会帮你去达成。”安娅忙闭上眼睛把那快奔腾出的泪水忍回去,然后默默许下心底最深切的期望,满怀期待地吹灭蜡烛。
一片漆黑中,谭易江的唇上突然印上她温柔的吻,两痕秋水明眸在他面前如璀璨得好像窗外夜幕上的星子,“谭谭宝宝,我爱你,永远爱你。”安娅说得很轻,但周围的人似乎全听到了,先是哧哧笑出声来,再后来就是起哄一样地大叫大笑。这次她倒没有不好意思,笑着分蛋糕给大家吃。
等蛋糕下肚,自然饱得不能再饱了。安娅一手挎易澜,一手拖着青岚,“走,到天台上看我养的牡丹花,这两天正开得好。”说完眼光朝三个男人转了一圈。那两人自然明白其中奥妙,笑着跟她上楼。
天台属于私人空间,知道她爱摆弄花花草草,因此谭易江专门找人布置了一个很大的玻璃花房。安娅是恋旧的人,连之前种的不起眼的蜜蜂花都拿了来了,再加上谭易江从四处给她觅得的奇花异草,枝繁叶茂,花团锦簇。花房四壁都是玻璃,连天花板都是大块大块的玻璃,因此在夜色下好像一件水晶屋,那花草氤氲着芬芳,让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下来。
“哎呦呦,你们家阿姨怎么还给我们准备柠檬水呀,刚才有些人说的话,已经把我酸死了。”开着玩笑,笑声爽朗的自然是辜青岚。
安娅满脸红粉绯绯,还好月色下看的不很分明,她低着头摆动着手畔那株粉嫩的荷包牡丹。玫红色的心形小花悬挂在弯弯弓起的枝条上,手指一拨,轻轻颤动,如她那颗从刚才到此刻,就没有平静下来的心。
那样的痴情话语,那样的温存体贴,连旁人都看得出,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触动不深。一颗心被爱填的慢慢的,眼角眉梢都盈动着甜美笑意,怕被人看到又要打自己打趣,只好低下头偷偷笑。
谭易澜走过来揽过安娅的肩膀,悠悠说道,“安娅,你真幸福。有这样一个男子深深爱着你。这样的幸福,连三姐都嫉妒了。”说完冲她微微一笑。青岚听到也颌首微笑。
“嗯,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安娅赧然低笑。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送走众人,安娅回到家中牵着谭易江的手,嘴里说的依然是这句。他笑着牵着她的手上楼。
“对了,刚才你们几个谈了些什么?我不想知道别的,只关心那个孩子?”安娅猛然想起,止步问他。
其实三个人刚才争吵的激烈。最后谭易江不得不撂了句狠话,“我们也没逼着你非娶那个女人,但那孩子怎么说也是无辜的。你要是真狠心不要也行,只怕你不怕梦里天天听到婴儿的哭声!”萧二其实也在犹豫,但见他俩都这么坚持最后总算同意把孩子生下来。
安娅一听一颗心总算放下,“虽然我也知道孩子生出来,以后的事更麻烦,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高兴。”
“就你心肠软。”他笑着搂住她,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着,从她的眉到她的眼,从她的鼻端滑到她的樱唇,再也不肯离去。辗转反复,探索寻求,他似乎想把整个灵魂都透过这一吻托付给她。
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