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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陈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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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舒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识趣一些,退位让贤了。”
  容韵说:“解除了婚约之后,你若不嫌弃,我愿认你为义妹。”
  王舒光说:“嫂子不会介意吗?”
  “放心,他乐意得很。”容韵冲着陈致挑了挑眉。


第76章 向月之心(六)
  王舒光目光闪了闪; 头微侧; 须臾; 又正了回来:“父亲年事已高,再过几年,就该告老还乡。还望殿下念在他数十年如一日尽忠职守的份上; 让他能荣归故里。”
  容韵似笑非笑地说:“王大人忠肝义胆,王姑娘又何必忧心呢?”
  王舒光低头一笑:“与殿下说话,真是半句虚的都掺不得。父亲辅国多年; 劳心劳力; 事事亲为。纵有越礼之处,也望殿下能谅解他一时无心之过。待殿下成就大业; 我会劝他急流勇退。”
  得了准话,容韵也松了口; 赞美了王为喜几句。
  一旁的陈致听得心情复杂。
  两个外表十几岁的小屁孩,竟三言两语地决定了一个重臣的未来; 若非亲眼看见,谁能相信?容韵倒也罢了,毕竟三辈子加起来; 也是好几十岁的人了; 可舒光是老老实实地长了十几年,竟面不改色地与他讨价还价毫不逊色,真是……令人骄傲!
  看着陈致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满足,容韵忍不住笑出声来。以前不知舒光的身份,心中难免攀比; 总觉得师父对她更好些,如今知道了,醋意依然,却也会将心比心,学着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王舒光促狭地说:“容哥哥,我现在是该转身,与嫂子见面问好呢?还是选个黄道吉日,正式登门拜访?”
  容韵瞟了眼陈致摇得飞快的手,笑道:“我倒希望是第一个选择,可惜他选了第二个。”
  王舒光“恍然大悟”地点头:“看来家中做主的,是嫂子呀!那小妹还是识趣点儿,朝着前面走吧。”把话说开之后,她卸下“温婉端庄”的外衣,露出几分小女儿的调皮,被朝着陈致福了福身,然后一路往前,竟是真的没有转身。
  她走后,陈致才走到容韵面前:“你们之前的婚约……”
  容韵说:“师父那时候被关在大牢里,我心急如焚,只能卖身救师。师父若感到愧疚,以后可要多怜惜我一些。”
  陈致无语。
  容韵说:“师父来找我,可是不放心我?”
  陈致说:“我想见见秀凝。”
  容韵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师父不必掩饰。若真的想见她,刚才就该出来相见。话语会骗人,行动假不了。师父如今不正站在我的面前吗?”
  要不是他一口一个嫂子,自己会尴尬得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吗?
  陈致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容韵喜滋滋地跟在身后,跟到半路,终于忍不住问:“师父,我们为何在屋檐上走?”
  陈致说:“因为我是偷偷进来的。”
  “……”容韵轻笑道,“师父偷偷进来……是为了捉奸吗?”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陈致气得口不择言:“不是,我来合奸!”
  ……
  毕竟是屋檐上,风有些凉,吹得某人的脸都僵了。但也有人天生“古道热肠”,此时更是满身热血澎湃,恨不得飞身扑上,“合”作到底。
  那古道热肠的人正要开口,就被喝止。
  “闭嘴!回去!”
  回去了也不大畅快。屋檐上不经大脑的那一句像只阴魂不散的小蜜蜂,追着耳朵嗡嗡响,回头一看,何止蜜蜂,容韵那脸就像只大蜜蜂。陈致没好气地说:“没别处可去吗?”
  容韵说:“别处没有师父,自然就没别处可去了。”
  陈致说:“燕北骄平日也这么说话?”
  容韵嫌弃地说:“他活了一把年纪,连师父的面都没见过,哪有什么情趣可言!”
  陈致说:“我待见他,让他与我说话。”
  容韵压低声音:“陈大人想与本王说什么?”
  “就是想让你闭嘴。”
  “……”
  帐外,王为喜求见。
  不知舒光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脑子突然开窍起来,也不喊着尽快成亲了,只说江山一统之后,自己便享享清福,再不能向现在这样事事亲为了。
  这是隐晦的要放权。
  还提醒容韵一切小心,末了,交了三本册子给他。
  容韵接过来一看,都是名单,上至官员,下至走卒,皆有。
  王为喜说:“我招募了一群童子,男女皆有,训练之后,就放到了各地。这里,一本是江南,一本是西南,一本是其他地方的。你收着吧。”
  陈致想起黄圭说王为喜圈养童男童女,原来是这个用途。“这些孩子是如何招募的?”
  王为喜说:“贫苦人家养不起孩子,托牙人来卖,我便买了下来。”
  容韵说:“多谢王大人。”
  王为喜点点头,想要走,又回转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致,对容韵说:“有些话,老臣不吐不快。殿下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当不会重蹈覆辙吧。”
  这话当着自己的面说,多少有些警告的意思。但是,当年……陈致默默地出帐。
  帐篷一张帘,用心听的话,其实也能听得到里面的声音。
  只听容韵说:“有句话叫一棵树上吊死。我待江山如是,对情亦如是。”
  情之一字,涵盖甚广。
  说的既是陈致,也可以是王为喜。
  片刻后,王为喜出来,对陈致点头行礼,径自去了。
  容韵出来,就见陈致叹气:“当年,他还是挺喜欢我的。”至少,不像现在,充满敌意。
  “是吗?”容韵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那我对他的态度,还有待商榷。”
  容韵出发前,与王为喜等人连夜开会,制定一个月的作战方案。这一个月内,王为喜会加强攻势,务必让西南承受压力,加速内部矛盾。
  容韵与陈致则借这一个月的时间,从内部瓦解西南。
  为免夜长梦多,天蒙蒙亮,陈致与容韵就出发了。王为喜本想派黑甲兵保护,都被挡了回来。人多目标大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人多不能飞。
  陈致的神仙身份曝光后,完全是破罐破摔的态度。等两人单独相处时,直接背起容韵御风飞行。
  容韵搂着陈致的脖子,一面享受风驰电掣的快感,一面说:“在化外之地时,师父果然藏了一手。”
  陈致装作没听见。
  容韵凑近他,嘴唇几乎要贴在耳朵上,轻声道:“师父打算什么时候传授我仙法?”
  陈致飞得更快了,好似这样就能将耳边的话音甩到后面去。
  容韵沉默下来。
  这样陈致反倒不安,没话找话说:“到了广州,你打算如何?”
  容韵不吭声。
  “唉,可惜当初谭倏给我人皮面具,我只收了两张。这两张都露过面,不好拿出来。”陈致仿佛在自言自语。
  容韵依旧不答。
  陈致自觉没趣,也收了声。
  临近广州,陈致特意降低了高度,从天空俯瞰城池。广州自古以来,便是州治所在,气象繁华,又因南北、东西差异,与京城、杭州,皆有不同。
  陈致挑了个僻静的角落落脚。
  陈致抬步要走,被容韵拉住,丢了个包袱过来。他原以为包袱里装的是金银珠宝,毕竟当初燕北骄用的就是诱之以利,没想到打开之后,竟是两套衣服。
  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不用想明白,本能决定一切!陈致眼疾手快,挑了男装。
  容韵也不抢,慢悠悠地拿起女装穿戴。衣服下面,竟然还有胭脂水粉,陈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拿起胭脂,娴熟地涂抹。
  “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致一脸的痛心疾首。
  容韵说:“师父,你笑出来没关系,反正……”
  陈致背过身,耸动肩膀,憋得辛苦——徒弟的自尊心必须由师父来守护!
  容韵默默地接完剩下的话:“我是您的徒儿,丢人丢一双。”
  陈致板着脸回转身:“准备好了,就走吧。”
  虽然王为喜表现得情真意切,但容韵依然有所防备。他入城后并没有先找名单上的人,而是拐进一家绸缎庄,挑拣了一会儿,就被引入二楼贵宾室。
  坐了会儿,便有掌柜夫人出来接待。
  两厢对了词,不管男女,便认了亲。
  掌柜夫人说,西南王府近日戒备森严,连鸟儿也飞不出来,将近一个月没有消息递出来了。
  陈致问明那人居住的位置,决定夜访。
  掌柜夫人劝说他三思:“实不相瞒,这王府每隔三五日,就有尸体从后门抬出来,直接上后山埋了。我派人去查看尸体,还没靠近呢,就被抓住了,只能自尽。”
  陈致再次感受到没有隐身符的不便。
  容韵问:“鄂国夫人呢?”
  掌柜夫人说:“她倒是进出自由。毕竟西南王的命令都由她转达。不过,她身板护卫重重,不止原先的人手,王府还拍了死士与精兵。不夸张的说,就是一座移动的西南王府。”
  容韵将情报记下来,又问道:“鄂国夫人暂理军务,其他人可有怨言?”
  掌柜夫人笑道:“自然是有的。”


第77章 向月之心(七)
  掌柜夫人一一细数:“头一个便是老西南王远征时; 被委以重任; 看守大本营的老将项阔。他年纪比老西南王还大上几岁; 前几年得了白虎病,常年在家里将养,手中权力渐移交给了儿子。西南王重病消息传出的当日; 他就带人围住了王府,要定鄂国夫人谋害王爷的罪名。”
  陈致好奇道:“那鄂国夫人如何化险为夷?”
  掌柜夫人说:“重兵围府,又没有消息出来; 到底如何; 无从得知。坊间倒有些传言。有的说,鄂国夫人敞开大门; 接待了项阔,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终于说动了这位西南支柱。两人一笑泯恩仇;有的说; 项阔进了门,便见西南王精神抖擞地坐在照壁前,问他要造反否?吓得项阔当场跪地求饶。不过; 最有鼻子有眼的是第三种。说鄂国夫人与项阔谈了一笔交易。愿以项阔马首是瞻; 共同对付梁云。”
  不等发问,她便解释道:“梁云便是另一个对鄂国夫人不满之人。他原是老西南王的笔帖式,老西南王过世之后,他极力向西南王表忠心,排除异己; 终于被纳为心腹。因与王府诸位公子关系密切,几年工夫,就越过一众老臣,当上了吏部尚书。西南王不设三公不设相,吏部尚书已是他面前第一等的红人了。”
  陈致好歹当过几年皇帝,其中的道道……门儿清。
  这是文武之争。
  梁云觉得自己是文官之首,递话儿这种动嘴皮子的事,上数正数都是该轮到自己。项阔的资历摆在这儿,又是大军压境的战时,自己处理军务当仁不让。
  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鄂国夫人若抓住这个做文章,倒可以换来一时的太平。
  看如今西南上下,磨刀霍霍,明显是武将、主战派占了上风,可知掌柜夫人为何认为第三种较为可信了。
  掌柜夫人建议:“前些日子,项阔之子项慕偶遇户部郎中令狐奇,两人起了一番争执,令狐奇被打断了两条腿,上了夹板之后,就抬到户部尚书府去了。没多久,又去了吏部尚书府。谁知梁云闭门谢客,显然不欲多管闲事。你们若要下手,倒可从他下手。”
  令狐奇这个名字虽然陌生,但是户部郎中有些耳熟。
  陈致略想了想,便想起了仙童“出卖色相”的那件事。黄圭中预言的,那个调戏陈轩襄男宠外室的登徒子,不就是户部郎中吗?
  这人上辈子也不知做了什么恶,这辈子总是徘徊在作死与倒霉之间,不能自拔。
  掌柜夫人知道两人必有事情要谈,体贴地将房间留给了他们。临走前,还给了一本簿子,上面详细分析了西南势力分布的情况,光是名字,就足足罗列了二十来页。
  陈致叹为观止:“这些人手你是什么时候安排的?”掰着手指,满打满算,要是容韵埋下的伏笔,他必须三岁的时候就深谋远虑成了一只老狐狸。
  容韵说:“这些人原先是外祖父怕我娘远嫁,被我爹欺负,所以带去的陪嫁。谁知我娘半路就把人打发了,当时胡诌了个借口,说西南王野心勃勃,早晚要染指江南,没想到一语成谶。”
  陈致说:“我倒觉得你娘深谋远虑,只是怕你爹担心,才这么说的。”
  容韵盯着他笑。
  陈致扬眉:“你笑什么?”
  “你与我娘虽然没有见过面,倒是难得的知己。”
  “可惜生出了个你。”
  “……”容韵强行解释,“在一起,自然还是互补的好。”
  陈致说:“这倒是。师徒嘛,总要一个使唤人,一个被人使唤。”
  容韵说:“如果是师父,被使唤一辈子也愿意。”顿了顿,带着几分凄楚与忧郁,幽幽地说,“只是这一辈子看看便到了头,未免也太短暂了些。”
  陈致假装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起身走到窗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盆栽,等后面响起斟茶声,才转身说:“你打算从何人下手?”
  容韵说:“从令狐奇下手虽然简单,但此人评语是好色胆小,怕是不能成事。倒是户部尚书……”
  陈致脱口道:“房伯坚?”
  容韵斟茶的手顿了顿,才将茶壶放下:“房伯坚升任尚书不久,师父竟已知悉,消息真是灵通。”
  陈致说:“没什么,我就是关注他。”
  容韵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抬头看他。
  陈致道:“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容韵说:“难道不是吗?”
  陈致想了想解释的理由,真真是漫漫长长浪费口水,破罐破摔说:“是。”
  容韵忽然笑了:“师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陈致:“……”三合一的容少年,心思你莫猜。
  容韵说:“想来是黄天衙又布置了什么任务吧?难道这位户部尚书,还有什么不能言明的身份不成?又或者,他将对未来的天下局势,产生重大影响?”
  虽不中,亦不远。
  黄圭上说,房伯坚走的路,是跟着西南王入阁拜相的路。只是陈轩襄已经命丧九泉……
  陈致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为了让房伯坚当上户部尚书,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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