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衍道尊-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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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整个世界只有我们六个,彼此间都知道对方存在,但都没有真正联系。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现的,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李青莲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我就是天天躲在角落上,阴阳鱼天天傻乎乎的转圈,命运天天喊着要主宰一切,但没人鸟他……的确都活的迷迷糊糊。那样的状态,时间对我们毫无意义,甚至一度以为,会永远这么下去,直到有一天,混沌莫名其妙的爆炸了,然后就衍生出了整个世界。”
“天地大道是最早衍生出完整灵智的,他接管了世界……现在想来,也许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个世界本就是因为他而出现的,因为命运也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混沌爆炸之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开始出现生命的气息。混沌生阴阳,第一轮生命的出现不是一个,而是一对。两个生命,一个代表秩序,一个代表混乱。应秩序而生的,修炼的秩序道纹,应混乱而生的,修炼的乱天道纹。”
“乱天道纹?”陈未名一惊,他记得自己是听说过这个道纹名字的,一时好奇问道:“这种道纹,有什么特别之处?”
“压制道纹!”李青莲说道:“乱天道纹的特殊神通,就是压制道纹,将道纹压制到极致,在他立场范围之内,任何人都无法使用道纹,只能凭借真气和肉身的力量战斗。”
压制道纹……陈未名心中一动,一时明了。逆反道纹,可压制道纹。在天衍道尊时代,曾有人借用过某个强者的力量来对付他,一度令其差点身死。此前不知那人是谁,如今想来,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乱天道纹的强者了。
“两个生命的出现,并不和谐。”李青莲接着说道:“在孕育之初,就互相争锋相对,想要吸收到对方的生命之力,变得更为强大。但两者如同阴阳,难分高低,一直到完全成为生命都没有任何一个占据上风。”
“等两者成为生命之后,就更加热闹了。打,成为生命的瞬间就开始。两个家伙开始了无休止的战斗,都欲将对方置于死地。”
“对于我而言,刚开始,两人就好像一个新奇的玩物,两人的生死与我自然也没有关系,我只是躲在暗处看着,毕竟寂寞太久了也是热闹。”
“可久了吧,又感觉两人若这么打死了对方,也可惜了,所以想要阻止。可惜毫无意义,两人是天生的死敌,没有人能阻止他们。最终,同归于尽了。”
“同归于尽了?”陈未名一愣,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他能想到,这个应秩序而生的生命体,应该就是三尺剑,也就是自己这一串人的起源。
这样的两个存在,居然同归于尽了,实在太……荒谬了。
“是的,同归于尽了!”李青莲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死绝,这是世间第一对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如此消失太过可惜了。最后我与天地大道各自带走了一个,他带走的乱天,我带走的秩序……我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乱天的情况我不清楚,秩序蕴养了很多年后,终于恢复完整,但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神通广大,只是极为普通的一个生命本源了。”
“而天地已经变化很大,混沌爆炸后衍生的生命越来越多,让这个世界变得无比生动,于是我将秩序放了出去,让他回到了生命的世界。一切本该如此了,但后来又发生了让我很难接受的事情。”
陈磐眉头一动,轻声道:“战奴?”
李青莲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战奴。第一个战奴的产生,我并没有觉得不可接受。生命的竞争,最后出现了强者,挑战天地大道,直到战败。我没有为这样的人觉得难受,毕竟是咎由自取,不自量力。”
“但后面情况就不对了,天地大道建立了天国,开始有了明显的引导趋势。让我发现,他在有意的让世界陷入一个死循环一般的轮回中。”
“我很不喜欢,最后与天地大道达成了一个协议,他可以让任何人成为战奴,但不能动秩序。在我眼中,他与其他生命是不同的。而后,我就创造了一个空间,藏在了里面,再也不管外边的事情,只是默默关注着秩序。”
“你为什么不阻止天地大道?”陈未名问道。
李青莲笑着摇了摇头:“别看我如今是仙族模样,但我的本质和他们是不同的。说句不客气的,他们,在我眼中,就和他们眼中的牛羊差不多。”
“如果你和喜欢一片原野上的羚羊,然后你最好的朋友因为某种目的杀了它们,又培养它们,如此反复,你会为了那群羚羊和你最好的朋友兵戎相见吗?”
他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你们”,只因为自己就是秩序这个生命本源。而他的问题,陈未名也只能摇头。
他不可能为了一群羚羊和冥刀兵戎相见,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会为了那群羚羊感到不忿,毕竟自己不是慈悲心肠。
“也许是因为我蕴养过,所以秩序每一世,无论强弱,只要没死,总会找到我的藏身之处。虽然我会照顾他,但并不会和他交流,因为我一直无法确定,我对他另眼相看,究竟是好,还是坏。”
“如此一个又一个纪元轮回,本以为可以一直如此下去。直到他转生成三尺剑的这一世,终于有了变化。”
李青莲叹了口气:“我才发现,我所认识的世界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
第九百五十三章 天地之初的往事
三尺剑的这一世……
陈磐似乎想到了什么,忙不迭问道:“莫非是因为他在莲峰中,用了轮回转生大法?”
“没错!”李青莲点头:“他本身是秩序,所以只有秩序道纹才最合适他。那么多的纪元中,他并没有修炼过秩序。每一世都是修炼的其他道纹,所以非常的一般,泯然众人。”
“多少世轮回,终于是重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我很为他高兴,但也为他可惜,因为算着时间,又是要到灭世的时候了。我不想让他重新变成一般的修士,所以决定将他困住,不让他出去,可结果……”
“结果他却是弄出来个轮回转生大法!”陈磐说道:“然后有了我……然后,你发现这个世界比你认识的大,甚至还有不同的时间维度……”
李青莲点头:“没错,他用轮回转生大法将自己送去了一个我根本不知道的地方,甚至我都无法过去的地方。我那时候很遗憾,因为那么多年了,我只有那么几个朋友。”
“阴阳鱼天天就知道转圈,命运与天地大道合体了,混沌没了,轮回笔每天神神秘秘的,也只有秩序跟我交流最多。那时我很伤心,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朋友了,可没想到他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因为轮回转生大法涉及到了生死,所以我去找了轮回笔。本是想问问这功法的事情,没想到却是从他那知道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陈磐眼光闪动,轻声问道:“你知道了这个世界本来是有主人的,而轮回笔……它就是那个主人用来监管这个世界的法宝?”
李青莲愕然,颇为惊讶的看着他:“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秘密,他一直藏在心中,甚至都没有与三尺剑说过,这个记忆体的陈磐更加不应该知道的。
“猜的!”陈磐指了指陈未名:“他体内,也同样的在演化一个世界,混沌钟监管,秩序演化,该是与这个大世界类似。而里面的一切生灵,若不告诉他们,应该也不会知道所有的真相。”
李青莲眼睛一亮,扫视了陈未名:“到底是秩序,的确不一样。”
“你不是秩序吗?”陈未名问道,他一直不清楚李青莲到底是什么力量。
“我不是!”李青莲摇头:“我的力量是,造化。可谓之为自然,也可谓之为气运。”
“造化!”陈未名细细念了一遍,以他如今的学识,很难理会这是一种什么力量。
而李青莲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转而继续说道:“轮回笔告诉了我真相,这个世界的主人叫轮回主宰,天地大道是他用来演化世界的一种力量,无情无欲,一切按照他定下的规矩行事。”
“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轮回主宰挑选战奴而出现的,用于助他在外面的大世界征战。我无法定义他的好坏,所以他的死亡本对我而言也并非坏事,毕竟我随时也有可能成为所谓的战奴。”
“但有一件事却是让我感觉,我需要做点什么了。天地大道本是完全服从轮回主宰的,可轮回主宰死了,导致情况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没有了轮回主宰的命令,但天地大道还是要管理这个世界,在茫然之下,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开始尝试去产生感情。”
“这并不意外!”陈磐说道:“这是一种代偿性的动作。天地大道虽然无情无欲,但他是知道感情的。他的主人是有感情的,所以在他的认识中,有感情才是最好的方式。”
“如今他的主人不在了,他要让事情更完美,就需要让自己生出感情。也许他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本能决定他要这么去做。”
李青莲点头:“没错,所以他排斥了作为载体的轮回笔,然后融合了命运,接管了整个世界。而更为可怕的是,有人从外界进来了,而且有浸染天地大道的方法。一旦让他们得逞,所有人都会成为他们的奴隶,我也不例外。”
陈磐问道:“然后,你、轮回笔和极道后的我达成了共识,开始合作?”
“差不多!”李青莲道:“我想阻止这种无休止的轮回,而轮回笔则是想要复活轮回主宰的力量传承者。”
“轮回主宰的力量传承者?”陈磐惊讶,随即问道:“你说的是无极?”
“是他,但也不完全!”李青莲解释道:“轮回主宰死了,到了他那般程度,要么活着,要么就是彻底死亡。所谓的传承者,其实只是他遗留下的一些力量传承而已。”
“不仅仅是无极,后土也算,也许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他们并不算是轮回主宰了,但轮回笔不这么觉得。”
“尤其是无极被天地大道纳入他的秩序之中后,轮回笔决定彻底决裂了,他无法接受他主人的传承者成为天地大道的奴隶。”
“难怪了!”陈磐拊掌,恍然大悟:“难怪轮回笔会对无极格外不同,而且还会与后土融合,原来他们都是轮回主宰力量的传承者。”
李青莲点头:“就是如此。在天地大道的秩序中,是不会允许极道修士出现的,但那个时候因为那些外来者的缘故,令他自己出现了问题,以至于造成了第一个极道修士出现。然后,就有了开天辟地。”
“我很好奇!”陈磐突然问道:“从圣主来看,外来者的实力并没有达到极道,或者说不是那么的厉害,以你的实力,完全能将他们抹杀才是。”
从所有的话来看,李青莲是把天地大道当最好朋友的,所以他很难下定决心与天地大道彻底决裂,之所以答应合作,更多的是为了驱逐外来者。
圣主绝不是李青莲的对手,那么另一个外来者应该也差不多,完全不需要这么复杂。
“没那么容易!”
李青莲摇头:“第一,他是外来世界的,我根本就寻找他不到。便如那圣主,若他想藏起来,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找到他。”
“第二,力量的本源有区别,他们来自更高一级的世界。圣主已经被天地大道力量侵蚀同化,所以也会被我们的力量攻击到,但另一个不是,他并没有被同化。”
“莫说找他不到,就算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拿他毫无办法。”
“我如此,你们应该也是,所以这场战争真的没那么容易。”
………………………………
第九百五十四章 闲谈
无法被攻击到……
这样的事情,让陈未名和陈磐都是难以接受。
“这就是事实!”李青莲说道:“因为轮回主宰要的是强大的,可以为他征战的战奴,所以他是不惜一切代价培养强者的。但他也不想出现自己被反噬的情况,所以世界法则的定义,就有这个世界的力量无法攻击他们这一条。”
陈未名立刻问道:“那这样的战士出去又有何用?”
陈磐却是不以为意,淡淡说道:“只需要在出去的时候进行改造,或者说到了外界后,去掉这个世界的烙印就可以了!”
“应该如此!”李青莲点头:“圣主与那人的争夺失败,他‘死了’,然后转世,等于是打上了这个世界的烙印。但那个人没死,他已经成了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当年圣主也把他伤的极重,所以才能让我们有这么多的时间,不然早就结束了。”
“既如此……”陈磐问道:“那你为何还迟迟无法决定,到底是不是参战?”
李青莲叹了口气:“如果只是针对哪个外来者,我不会犹豫,但并不仅仅如此,还有天地大道……我们才是相伴了最久的朋友。”
“我想让事情变得好转,可又不想毁了我最好的朋友,那种矛盾希望你能理解。”
陈磐点了点头,笑了笑:“当然,你这样的人,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曾经就有个老古董,希望我能阻止他最好的兄弟毁天灭地,可又不让我杀他……可惜,我办不到,希望你也能理解。”
李青莲畅饮一口,再是叹息,大声喊道:“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又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陈磐摇头:“时间无法倒转,若只是一味的怀念过去,极有可能会错过未来。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要做的是,是创造一个未来,创造一个让我们不会怀念过去的未来。”
“之所以怀念过去,是因为觉得过去是自己想要的。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就创造一个我们想要的未来。”
“不自由,毋宁死!”
那种坚定,让陈未名很是惊讶,两个都有着通天彻地之能的强者,此刻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若是要选择,他更喜欢陈磐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