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大武神-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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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况沉声道,“你既然是一诺城的人,便将实情告诉我们,不说实话,便是瞧不起一诺城。”
话到了这个份上,便是不吐不快。
张忘萧,原来不叫张忘萧,叫张旺。
张家柔云锦的美名,也不是平白无故都获得的。张家每一代家主,都要为柔云锦开辟市场而奔波辛劳。张旺很小便与父亲一起走南闯北,到过南碧宣京、北碧饮雪城、东碧云苍山。
在天府城中,他遇到了与他同样漂泊的吕潇潇。
吕家为相州的商人,吕潇潇同样很小的时候便跟兄长一起行商。
其后,张旺和吕潇潇曾一同去过塞外草原、帕米尔雪山、西子湖性格相合的两个人互相有了情愫,并约定今生,以期永远相守。
但现实与梦想隔得入天堑那般遥远。
吕潇潇说,“我要嫁给相王的儿子了,未来会是王妃,你只是一个商人之子,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士农工商,商人虽有万贯家财,地位却屈居末位。
那一刻,吕潇潇的决然,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吕潇潇的心同样在滴血,我只有伤你最深,才会让你离开那个漩涡,才能彻底的让你忘记我。
张旺说,“从今天起,我改名字了,忘萧,忘记你,吕潇潇。”
张忘萧回到云慈城,闭门不出,全心全意忘掉吕潇潇。
他生命的轨迹本该与吕潇潇再无一丝瓜葛,然而却始终忘不掉她。
认识一个人,首先,要看进眼里。然后,记在脑海里。最后,铭刻在心里。铭记在心的人,又怎是那般好忘记的,除非心死了,才会一了百了。
要忘记一个人,你必须不要让其走入你的心里。或者连脑海里都不让其走进,或者干脆连眼里都不要有其影子。
张忘萧忘不掉吕潇潇,便迫切地想要见到吕潇潇。
你是否真如分手时,说的那样,过得很好。如果真的那样好,他便会在黑暗中,默默祝福她,祝她过得更好。
若是她过得不好呢?
过得不好,他便会挺身而出,因为他有那个自信,他能让她过得很好。
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富有,而是因为他有那颗心,铭记于心,永不相忘的心。
当张忘萧去了相州,简直肺都气炸了,心都痛得无法呼吸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的确是相王世子,可是他已经濒临死亡,这一次婚姻,不过是为了冲喜。
在婚礼当天,相王世子便魂归天外天。
人们说她是丧门星,在相王府,受尽了欺负,受尽白眼。
张忘萧在道观外的树林里悄悄凝视着她,她剪短了青丝,青灯相伴,在月夜下幽幽啜泣。
张忘萧捏的骨节劈啪作响,只想冲进去,紧紧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肩膀,将她的委屈尽数倾泻下来。
但尼姑庵里的眼线,恍若毒蛇一样紧紧监视着。
他不能冲动,他一冲动,害的便是吕家。
你若爱一个人,也连带的会爱他的家人。
吕潇潇的兄长劝他不要冲动,让他在云慈城里等待,他会设法让吕潇潇逃离这个藩篱,去云慈城中寻他。
吕潇潇和张忘萧,出奇地走了同样的路子。吕潇潇来到云慈城中,也是远远地看着张忘萧,我只希望你忘了我,过得会很好,那样我便别无所求,便可以继续回到那座尼姑庵里,静静过完余生。
张忘萧已在张府外布了很多眼线,吕潇潇来了,他自然知道。
“你已经欺骗我一次,难道要不告而别第二次。”
吕潇潇僵立,哭得梨花带雨。
张忘萧紧紧拥抱着她,“有没有想我?”
“想,那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我只是忘不掉你,却没有想你。若是想你,我便去相州找你了。”
怎么能不想你,怎么没有找过你,只是这些,张忘萧都不能说,他不想让吕潇潇觉得,亏欠了他。
有些人,确实会爱你,深怕你不知道,一件一件重复给你听。有些人,同样爱你,默默无闻为你做很多事,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二章
吕潇潇的兄长,以为相王筹备寿礼理由,离开相州,前往云慈山寻找珍兽皮毛。!
吕潇潇女扮男装,以兄长的身份潜逃。他们本就是孪生兄妹,这个计划便得以成功。
她的兄长,还在那个如同牢笼一般的尼姑庵里,如履薄冰。吕潇潇必须要回去,不得不回去。
“潇潇,只要我找到幻境最深处的那张符纸,就不惧相王府。到时候把兄长一起接来云慈城,咱们一家人开心快乐,永不分离。”
吕潇潇在这一年里,成了“错过客栈”的老板娘,帮着张忘萧吓唬路人。
张忘萧已多次进入幻境之中,却始终拿不出那张金光灿灿,无比耀眼的符纸。
“你是说,神幻符的确在流云道的幻境中?”
陆惊卿微微颤抖,金光灿灿,光芒犹如昊日,除了神幻符,没有其他。
张忘萧点头,“是的,就在“错过客栈”下的山谷中。”
严直纳闷,“你既然有了这张幻字符,应该能在幻境中不受影响,为何还是拿不出神幻符?”
张忘萧心有余悸,“那些幻境,仿若身临其境,直叫人无可自拔。若不是这张幻字符,我恐怕永远都出不来了。”
幻境给予他的,是与吕潇潇一起美满的生活。于塞外牧马放羊,迎着朝阳,纵横驰骋。
幻字符给了他一副凄艳的容颜,桃花朵朵盛开,却掩不住屋子里嘤嘤的啜泣。
假的,全是假的,潇潇依旧在相州受苦。
幻字符催促着他逃离,仿佛在说,“别进去,快走。”
迷雾的另一头,繁花似锦,氤氲着云气,仿若仙境。他的脚不知不觉朝着里面迈去,吕潇潇微笑着向他伸手,等待他的拥抱,他实在难以拒绝。
快走、快走。
幻境变化,又变成了桃花林,月夜里低声的啜泣,就像刀子紧紧切割着他的心,这才是真的,那些都是假的。
幻字符再次催促,快走,快走。
张忘萧只得退出来。
君况道,“想要拿出幻字符,就必须堪破幻境,你们有信心堪破神幻符所制造的幻境么。”
修道界的佼佼者,均沉默不言,一代传奇神幻大师姜若虚的神幻秘境,何人敢夸下海口能够堪破?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拿出了这张符纸?”
既然幻境如此厉害,又如何能够从中取出这张符纸,傅恒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张忘萧皱眉道,“因为这张符制造的幻境全都是真实的,真实到让我能够感觉到其中的苦痛。”
“真幻符?”严直看着陆惊卿,询问道。
陆惊卿仿佛抓住了什么,“难道,神幻符,是一张组合符?”
旋即又叹然,“看来,更加难以从幻境中,拿出神幻符了。”
楚凡冬纳闷,“这又是为何?”
“不失去真幻符,那么神幻符本身,便很平衡。一旦失掉真幻符,那便更趋于另外的极端。虽然不知道神幻符究竟由多少张幻字符组合而成,但有真必有假,那张假幻符,必然更加趋于极致,想要窥破,谈何容易。”
张亮问道,“既然他的符是真幻符,怎么能够构造虚假的幻境。”
真幻符,只能还原真实的场景,但张亮亲身体会,在“错过客栈”、流云道、乃至司律大堂上,张忘萧都使用出了虚拟的幻境。
岑夫子回答张亮,“柳树的枝条,在没有脱离之前,只是柳树的一部分。但脱落之后,插入土里,反而能长成一株柳树。你倒着插,还可能长成一株倒杨柳。”
同样的道理,真幻符是神幻符一部分的时候,只能发挥出真幻的幻境。但若是脱离神幻符,就变成独立的个体,随着控符者的感悟,可以衍生出很多幻的能力。有些能力神幻符中有,有些,或许神幻符中都不具备。
“这么说,神幻符便是一颗种子,发出很多芽儿,譬如真幻符,当这些芽儿都开花结果之后,便成了神符?”
研究者的世界,永远都需要推断。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样才能有新的学问问世。
陆惊卿皱眉,“倒是领悟了几种雨之特性,只不过全是跛子走路,一高一低。”
严直同样哀叹,“我也是,倒是陈奇,同时修习三种炎符,且不分高低。我们一直强调要专精一门,若是神符的妙诀,真是组合符的话,那么咱们这些老家伙,迟早要被他所超越。”
陆惊卿笑道,“不是如此,你也迟早被他超越。”
人们总是强调,门门皆会,不如一门成为宗师。人的时间和心力有限,不可能一心多用。这种事事皆通,无所不知的人实在太少了,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这个道理。
但现在,神幻符有可能是组合符。或许只有组合符才能成就神符,这便让陆惊卿和严直有些颓然。若是证实为真,那么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们选着一根主枝条,砍掉其余枝条,长成了参天大树。
但神符要的不是良好的木材,而是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那就需要去掉主枝条,培养侧枝,只有侧枝多了,才能得出更多果实。
“能不能让真幻符从新融入神符中去。”
陆惊卿摇头,“这张符已然有了别的特性,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君况道,“那么,他手里的符,便不是开启幻境的钥匙?”
陆惊卿点头,君况吩咐张忘萧,“你将幻境地点画出后,无忧陪你去相州,他相州王厉害,我一诺城也不怕他。咱们几个老家伙便去幻境中走走,不见见祖先留的神符,不会死心。”
陆惊卿嘱咐陆咏,“你和轻轻将钟定带回惊陆山庄,骗得临天石碑后,送轻轻去云麓书院。你们以后习符,要仔细参悟符术的特性,做到齐头并进后,才能收为本命符。你刚领悟本命符,还来的及,我不在,你就代我传授钟定符术知识。”
岑夫子吩咐傅恒,“你将萧若离带回云麓书院,至于他,随缘吧。”
傅恒道,“我打算等他一起去,萧捕头,你觉得呢。”
萧若离苦笑,“我现在还是什么捕头,傅先生,听你的安排。”
众人商定去处,云慈城司律衙门的大戏宣布落幕。
但幕布的落下,岂不预示着另一幕的开始。
陆惊卿,岑夫子,严直,君况,楚凡冬,五人一齐去流云道寻找神幻符。
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确定,都在嘀咕,幻在何方?
第一百零三章
黄昏故我,残阳如血。(。)
远山、河流、云朵、都在这斑驳彩霞中,静谧着等待着天辰的尽头,今日的终结。
或许明日依然随着初阳而醒来,但又是一般别样的风景,谁又记得今日的泣血如歌。
有马蹄声,自黄昏的尽头里传来,由远及近,像越来越密集的鼓声,奏一曲天晚的高歌。
或许是跑得累了,骏马渐渐减缓速度,由奔跑变成漫步,最后干脆原地不动,以马蹄刨着泥土,宣泄着它的不满。
马背上的两个人紧紧拥抱,脸庞上的汗水,混合着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
女人叹了一口气,“云哥,就连奔雷都跑不动了。”
“从天音谷到这里,恐怕已经跑了几十里地,奔雷驮着我们两个人,当然会累。”
男子跃下马背,将女人从马上接下,拍了拍马臀,“去吧。”
马可以去河边喝喝水,吃吃野草。但人却比马娇气多了,他们既累且乏,又饥肠辘辘。破烂的衣袍,以及身上零星的伤口,无不昭示,经过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拼斗。
“三师弟,为引开敌人,跳入山崖中去了。”
男子眼睛一凝,丝毫没有女人的伤感,“你忘了,咱们三师弟的绰号了吧。若是被敌人活捉,我反而会担心,但是掉下崖里,那岂非跟回了家一样简单。”
他们的三师弟是何许人,居然能够把跳悬崖当做是回家。莫非他长着一双翅膀,能够飞跃山崖,平安着陆。
“云哥,你为何要放他走?”
男子避而不答,反问道,“明月,那你呢,你为何不杀了那个小女孩?”
汪明月很是迷茫,“我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的仇恨,非要杀我们不可?”
凌云同样迷惑,“十年前,我们离开滇州的时候,曾遭遇十二次阻击,十八次截杀。但那个时候,远没有现在这般惨烈。”
人们允许你败退而逃,却绝不允许你的东山再起。
十年前,不漏阁离开滇州,是被迫离开。那时候,滇州武林的截杀,有着看热闹的成分,如同是欢送会,欢送叱咤风云的“四不漏”滚出滇州。
十年后,四不漏重返滇州,拨动了滇州武林的神经。你既然已经离开,已经不属于这里,再回来,岂不是挑衅,是侵略。失败者,是没机会宽恕别人的,所以要宽恕一个人,必然要让其彻底失败后才会进行。
十年前,不漏阁是失败的,他们能够容忍不漏阁逃离。
十年后,不漏阁于东碧风起云涌,他们比十年前还要强大,再踏足这片土地,意图不明,被视为侵入,所以遭遇了更为激烈地狙击。
就连那些本该在学堂里读书的小孩子,在放毒失败之后,仍旧以无比仇恨地眼神盯着他们。
这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又完全不得理解。
他们曾经是整个滇州人的骄傲,他们法办了多少恶徒,拯救了多少无辜百姓。但是这些,都统统被滇州百姓所遗忘。滇州百姓每听说一件不漏阁破获的案子,便戏谑地道,“瞧,又有人被不漏虫坑害了。”
是的,不漏虫,从他们办了储相吕方的案子,就得到了这样的骂名。
汪明月委屈的同时,又怀疑,“云哥,十年前,我们是不是不该去办那个案子?”
凌云摇了摇头,“明月,十年前的事情,有蹊跷,你想,怎么储相的卷宗就突然出现在你所要查的卷宗里。而卷宗里的疑点看似了无痕迹,实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