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气武-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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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就是人族大宗?
自己拼死拼活,原来只是个笑话……
他心中产生了质疑,他阅过万千人族先贤战记,那一个个鲜活的事迹,他们与妖拼死,只为守住一片天空,他们以身侍妖,只为换取后辈存活,道宗甘为奴隶,只为保住一城子民……
人族变了吗?不应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自己的坚持,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天空飘起了细雨,宁泽站在雨中毫无察觉,他眼睛红,杀气四溢,屠杀百万的血煞之气侵入心神……
“公子,公子……”苍脸色煞白,却倔强地看着宁泽,虽然公子身上气息可怕,可他知道公子不会伤害他。
宁泽低头看到苍蔚蓝纯真的眼睛,他眼中渐渐有了神采……
“要是遇到比你强大很多的坏人,你会怎么办?”
苍想了一会,回道:“找公子,你帮我打坏人……”
“要是公子也打不过,怎么办?”
“不会的,公子最厉害……”苍狠狠地点了点头。
“呦呦呦呦……”主人最厉害,白鹿信任地看着宁泽。
“哈…哈…哈……不错……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宁泽高声吟诵“定风波”,大步向前,他就是他,别人怎么做?那是别人,他宁泽心中自有公理,心定,则万念定。
白和苍紧随其后,他们喜欢这样的公子,雨虽在下,他们却很开心。
“公子,真好听……”
“呦……”
“我教你们可好?”
……
半月后,大禹城下。
“公子,这个城好威武…”白小童惊叹到。
“这是自然,这是虞城,有第二禹都之称……”少年看着雄伟的虞城讲道。
“您叫宁泽,您是否是亚宗大人?”城门书记官恭敬地问道。
“不错,”宁泽点头,并未否认。
“大人快请,我等这就护送大人入城……”
宁泽在五百军士护送下,前往城主府。
……
虞城城主嬴珍和文武百官得到亚宗宁泽到了虞城的消息后,所有官员都赶往城主府,准备一起迎接亚宗大人,没人敢不来。
他们在来城主府之前,都对子嗣警告了一番:“最近都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即使出去,也不许惹是生非,否则让我知道,剥了你们的皮……”
这些大小公子哥一打听,才知道亚宗大人来了,现在即使没有人警告,他们也不敢惹事,清河城的案例还摆着呢。
前不久,大禹皇向清河城了两道“申饬”,就是两道训斥的圣旨。
第一道是给清河城主郭威伯爵的,禹皇陛下斥责:“郭威,品德不修,狂妄自大,教子无方,望好自为之,不同意清河城更名,清河城只能是清河城,不能是郭威城、麒麟城。”
听了禹皇申饬,郭威城主当场就流泪了,他真的没有想过要改城名,他委屈啊!
第二道是给他儿子的,只有一句话:“无麒麟之德,改名。”
两道圣旨一道不许改名,第二道必须改名。
看着这两道圣旨,父子俩抱头恸哭,郭威是委屈的,他儿子郭麒麟现自己叫了二十年的名字不能叫了,那他叫什么?陛下也没说。
现在他到底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才能叫配得上自己的德行?反正他觉得好名字还是别取了。
这就是得罪亚宗大人的后果,这些公子可知道,现在那位没名字,以前叫郭麒麟的城主公子,可是被亚宗折断了手腕,其他惹事的被亚宗抽掉了牙,回家还被他们父亲抽得血肉模糊,如此还不够,又在亚宗门前光着身子跪了一个晚上,想想他们心都凉了。
对亚宗大人,他们又是怕,又是崇拜,他们听过太多亚宗大人的事迹,那就是个少年奇迹,他们的偶像。
虞城文武百官,可是怕极了宁泽,清河城同僚的事,他们深有体会,多亏亚宗最后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否则,那三位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们可不愿亚宗给他们个“不通礼数”,太渗人了。
城主嬴珍王爷是诚心诚意欢迎礼法亚宗来他们虞城,虞城虽然被称为第二禹都,但虞城从来没有来过一位礼宗,就连礼法大家来虞城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在文人礼学家眼里,虞城就是蛮荒之地,文化粗鄙,即使物产再丰富也是蛮夷气息充斥,所以历代礼宗不至,礼法大家来了也不会久留。
说起来他就感到可悲,如今他们祭祀祖宗只有礼法学者,他们也是嬴氏子孙,为什么连祭祀祖宗都没有礼法大家。
嬴珍率领文武百官,出城主府百里而迎,来了……
他们看到远处来了一队护卫,前面一头白鹿拉着无轮车,后面跟着一位身穿白色麻衣,脚穿麻鞋,银冠束,背背白鞭的少年,少年身后,跟着一位头雪白,眼睛蔚蓝,身穿灰色麻衣,脚穿麻鞋,背背书篓的小童。
他们竟然觉得亚宗本该如此。
白鹿开道,书童背书,麻衣麻鞋,亚宗竟然走过了近半个大禹。
他们看着一脸淡定,风尘仆仆,却一身是礼的少年宗师,看着他每一步都是那么稳重,仿佛脚下都是正道,礼都被他走出来了,这就是我们大禹的亚宗,和已故礼宗有过“礼之三问”的亚宗。
嬴珍和所有的官员,无论以前怀着什么心思来的,现在他们都只有感动和自豪,这就是我们的亚宗,我们的,他跨越了近半个大禹,来我们虞城了。
他们眼睛都红了,这一刻竟是如此的美好。
城主嬴珍和官员赶紧小跑上前行礼,宁泽也是随后还礼。
宁泽看着激动不已的城主和各位官员,也是十分喜悦,笑了起来……
“诸位久等了,”如同老友般打一声招呼。
在这一刻,无论城主还是官员,他们心中都是非常满足。
一个心声:你若微笑,就是晴天。
第一百三十七章 礼贤馆
宁泽被让上城主车驾,苍也上了二号。』』
嬴珍对宁泽非常尊敬,连说话都有些拘束。
宁泽看着他,笑道:“我也只是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你可有闻到我身上乳臭?”
王爷嬴珍先是一怔,接着就笑了起来,两人谈起了禹都……
嬴珍说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上一次回禹都,还是参加大禹封禅大典,不由得又感叹起已故礼宗他老人家。
宁泽也有些伤感,老礼宗已经走了半年多了,似乎昨天他们还在一起谈礼论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
嬴珍对宁泽说:“亚宗,再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您就先留在咱们虞城吧,过完年再走?”
宁泽先是一怔,原来已经要过年了,他想起了侯府,母亲、宁宇、宁竖、宁玉,还有柳如和小红,自己的泽轩……
在心里问一声:“你们好吗?”
嬴珍见宁泽失神,也没打扰,就静静地坐着。
两个时辰后,宁泽乘着城主车驾来到了礼贤馆,这里是他的下榻之地。
宁泽随着城主进了礼贤馆,这里的建筑比之禹城,更显精巧,一山一水别具匠心,一厅一院甚有趣味,意境丰盈,如入画卷,楼台亭阁以水相连,如梦似幻……
他居住的地方叫尊贤楼,楼高三层,第一层是客厅,第二层卧室,第三层观景台。
宁泽很是满意,谢过了城主,城主说今晚已经备宴,为他接风洗尘,随后离开。
白鹿正在水上、亭、台、水榭之间游荡。
苍也兴奋不已,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他现自家公子真的很厉害,好多人都怕。
今天好多人对着公子行礼,他也是有荣同焉,自己就是厉害,做了公子的书童,以后他也要和公子一样厉害,公子还说今天晚上要带他去赴宴,不会带白,想起白可怜的眼神,可是公子只是让白看家,真可怜。
晚上,城主早早派车来接,宁泽带着苍前去城主府赴宴……
他们到时,城主和文武百官都在府门外等候,宁泽被他们让进了宴会厅。
城主想要宁泽坐主位,宁泽推辞不就,坐了左边席,城主嬴珍在主位坐下,其他官员也纷纷落座,苍在宁泽后方给加了副席。
宴席很丰盛,宁泽和苍吃得很愉快,大家都遵循食不语,宴会后,又欣赏了一会乐舞。
宁泽告辞离开,嬴珍王爷亲自送他回来……
宁泽回到礼贤馆,在尊贤楼下遇到了白鹿,眼神还是那样的幽怨。
白鹿看着宁泽和苍上了楼,它再看看自己,它好像被抛弃了。
“白,上来……”宁泽在楼上,打开窗户,向它招手。
白鹿脚下生风从窗户进了二楼。
“呦……”现在心情好多了。
二楼挺大,有主卧和次卧,宁泽拿了一些灵草给白鹿,又给它倒了参茶,顺了顺白鹿的毛,白鹿感动得什么都忘了。
其实宁泽怎么会忘记白鹿没有吃东西。
白鹿自从御猎园之后,一直和他在一起,可以说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白鹿早就不仅是他的灵兽了,它是这寂寞武道之途上的同伴,也许将来苍也会离开,但白鹿一定会陪着他,除非他死,或者白鹿亡,他宁泽岂会不懂……
翌日清晨,宁泽登上观景台,此台百尺之高,四面无墙,周围水气流通无阻,这次他没有练气,是纯粹观景,站在高台之上,礼贤馆内外景致一览无余,水清如碧,阁台林立,水榭连绵,房屋参差,又各具姿态……他静静地看着,放空思绪,只是看,也可以叫呆,无所谓,他偶尔愿意这样,舒适而娴雅,自得其乐。
“公子…公子……”是苍。
宁泽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神思外放,有些神游的意味……此时天空飘起了银色雪花,下雪了……
“苍,怎么呢?有事?”宁泽问道。
苍递过数张拜帖,回道:“公子,门外有人递贴,求见公子……”
“哦?”宁泽有些奇怪,在这虞城竟然还有人愿意来见他,他还以为大家避他唯恐不及,来了兴趣。
宁泽接过拜帖翻了一遍,思考片刻,对苍道:“告诉来人,就说我在休息,还未起床……”
苍疑惑地看着宁泽,这算不算睁眼说瞎话?
他还是遵照公子吩咐下了观景台。
“公子…公子……”苍又来了。
“又怎么了?”还能不能让他清静会,宁泽有些不耐。
“城主拜访……”
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约好的?
“带城主到会客厅,我一会就来,”宁泽对苍道。
这次城主带着新年衣物和礼物前来给宁泽送年货,城主嬴珍慎重地说道:“亚宗,您上次交代的事,已经查清了……”
宁泽接过册子,大略看了一遍,放在了一边。
“多谢王爷帮忙,泽感激不尽,”宁泽谢道。
“亚宗,如有用得到的地方,请直言,”嬴珍担忧道。
宁泽想了想,摇了摇头,此事不宜朝廷插手。
宁泽留嬴珍一起用午饭,在饭桌上,嬴珍多次欲言又至,很是纠结,看来有事。
宁泽见状,问道:“有何难事?但讲无妨。”
嬴珍期期艾艾将自己的请求跟宁泽说了一遍,一脸希翼地看着宁泽。
宁泽想了想,回道:“君有令,泽领命。”
这句话就有点调皮了,既然你要我帮忙,那我就随你的意。
嬴珍一脸感动地走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虞山福地
宁泽重登观景台,此时已是大雪纷飞,在这东南之地,有如此大雪真是难得。』』
从观景台向下俯视,假山、树藤、盆景、亭台都换上了银装,地面和湖面却无积雪,随下随融,到处湿漉漉的,雪水细流……
宁泽感到身后有人,回头见是苍,只见苍在那里犹犹豫豫,不敢上前,大概也知道今天早上烦到宁泽了,惹他不喜。
“说吧,又是谁来了?”
苍迟疑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公子,还是早上的访客,有一位到现在还没离开,此时正站在雪中,人都冻僵了……”
“哦……”宁泽沉吟了片刻,笑道:“将客人请到此处来,让膳食房准备食物和姜汤。”
不大一会,苍领着一位十四五的少年登上了观景台。
少年来到宁泽身后,整理衣冠,对宁泽行礼道:“学生朱希夷,拜见亚宗大人。”
“你可有事?”宁泽头也没回,问道。
“无事,只为拜见大人,”少年应声道。
宁泽听到此话有些失望……
“可有所求?”
“学生前来求礼,”少年诚恳回道。
“你可知当今武道为尊,修文无用,礼法修习再好,要是朝廷不用,自身都难保,你因何求礼?”宁泽虽然否认礼法,却声有喜意。
“学生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对礼更是喜欢至深,时时沉迷礼札,寝食皆忘,学生曾立志,要成为礼法大家,做我虞城祭司。”
“哈…哈…哈……不错……”宁泽满脸喜悦,转过身来,打量这位叫朱希夷的少年。
少年仪表堂堂,头戴白色玉冠,身穿青色棉袍,锦带佩玉,剑眉挺鼻,尤其双目,温润如墨玉,好一个君子如玉。
此时少年衣冠被打湿,身体有些微微抖,却神情毅然,更添几分傲骨,虽未长成,却已头角峥嵘,仅是仪容比起宁泽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泽在打量少年时,少年也在细看传说中的亚宗……
“何为礼?”宁泽开口。
“守正为礼,”少年毫不迟疑地回答,少年对这个问题思考不止一次。
宁泽点了点头,指着礼贤馆外熙熙攘攘的行人,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少年迈步向前,看着路上行人,陷入了沉思,宁泽也没有催促他。
“新年新气象,天气虽寒,民心却热,喜气盈门,吉,”少年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你可知‘礼之三问’之第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