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第一婚介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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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迟满心满脑的心酸还没来得及深入感受,那梦中的场景却又变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坐在熟悉的姻缘树下,却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哭了这么久,好受了吗?”
……咦?
“我难受。”胡迟还来不及反应,却发现那声音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才十七,就在我面前脸色发青的闭上眼。我一直没照顾好他,他却不说不抱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说个好媳妇儿,结果我这么一个给天下人说媒的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胡迟在梦中不受自己控制的说出这些话,边说边好像是和梦中的自己融合在一起了,竟然觉得满心酸苦和绝望。
“轮回太难受了,不得不看着身边的人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梦中的胡迟麻木地说,“我不想轮回了,我不做仙尊了,你再去找别人吧。”
“没有别人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半蹲在他面前,透过红肿的双眼,胡迟才发现那是帝君。帝君看着他表情,表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严肃和无奈,“你将是上重天未来的一代,要经历世事才能肩负重任,也才有能力保护天下万民。”
胡迟看着帝君,抹了一把脸叹气道:“你这个上位者太可怕了。”
“我这个上位者还能教你,”帝君按住胡迟的手放在了姻缘树的树干上,“有些难以承受的感情就暂时寄托在别的地方。”
寄托在……别的地方?
胡迟看着从自己手心处涌出的金光星星点点地渗透进了姻缘树的树干里,随着姻缘树的逐渐发亮,这个梦境也渐渐模糊,最终彻底崩塌。
无道山的大师兄才步入辟谷期之后就离开了内门弟子统一的住处,在无道山的半山腰处开辟了一个洞府,到他上个月踏入合体中期,那个洞府已经依山傍水有模有样,被无道山掌门亲自赐名为寻常谷。
不过这寻常谷虽然是白忌的住处,白忌一年到头在谷中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他常年在外历练,每次回来无道山的外门弟子差不多都会换过一批,然而这次他却在寻常谷住了三载,虽从不见客,但每位无道山弟子谁不想能看一眼这个传说中的大师兄?
罗信抱着臂膀看着那个在自己深浅鬼鬼祟祟猫着腰的身影,在那人刚想要抬头看一眼那寻常谷里面的模样时,被罗信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那人抱着屁股转身怒瞪,却在看清身后人是谁的时候满脸的怒气都变成了心虚。
“小师兄……”
“屡教不改!”罗信压着嗓子训斥他,“知道这是哪吗你就敢随便看?那一砖一瓦上都是大师兄的剑气,瞎看瞎看,看瞎你的眼!”
“小师兄我错了……”那位无道山上的寻常内门弟子双手紧张地交握,眼神却小心瞄着罗信的脸色。
罗信小师兄虽然不及白忌在无道山弟子心中的臻华至神的地位,但是他素来性子好,嘴硬心软不拘小节,虽是掌门之子却是无道山上众多师兄师姐中最能和山中弟子打成一片的。
他是三年前和白忌大师兄共同下山历练,却是比大师兄提前了一周回来,回来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个大家从未见过的表妹,那表妹一回来就颇得掌门的宠爱,不仅在内门弟子住处中给她找了一处静雅的院子,更是由掌门自己亲自教导,使得无道山上上下下还以为那是掌门内定的儿媳。
不过后来说这话的都被罗信手下不留情的给打了。
这三年内罗信不光是修为进步巨大,就连脾气也沉稳了不少,但嘴硬心软的毛病却始终改不了。
就像这个时候看到这位师弟的表情,他皱眉摆摆手:“趁着大师兄还没发现,你赶快走!”
那弟子点点头,却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听说三年前大师兄带回来一位红衣美人……”
罗信一听这话就恨不得缝上面前这嘴贱师弟的嘴!
下一秒果然听到从寻常谷中传来的冷冽声音:“回去抄写门规五遍。”
“快回去抄!”罗信微微提高了声音,“还敢编排大师兄,罚你抄门规算是轻的!”
罗信恶狠狠的把那弟子吓走了,这才小心翼翼走到门边:“大师兄,从临北城传来的消息。”
他站在门外好半天,才听到白忌冷淡地说:“进来。”
罗信深吸一口气,这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打开门后他看着正在喂鸡的大师兄,虽然这一幕他早就经历过了,但是看着自己崇拜到感觉都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师兄冷着脸撒下一把谷米的时候,还是感觉心头一滞。
那鸡就是从前胡迟随手塞给白忌的毛绒小团,这过了三年,已经长成了一直又肥又壮的大公鸡。
这公鸡挺胸抬头的绕着罗信走了两圈,顶着那抖擞的大红鸡冠好像是在审视这个闯进自己领域的人类。
白忌扔了手上的谷米,问着被一只公鸡惹得满脸纠结的罗信:“什么事?”
罗信这才恍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传音符:“刚传过来的消息。”
白忌伸手接过来。
他离开之前曾经给冯娘和毛掌柜留下了一枚传音符,只要配以特殊的手法开始说话,说完话之后再捏碎,那话便能传到白忌手中的这枚同样的传音符中。
“我没听,”罗信看着白忌盯着传音符的模样,忙说道,“我发现有消息就马上过来的。”
白忌并非是不相信罗信,只是这个传音符连他都不知道要不要听。
罗信看着白忌的表情,难得脑袋转过了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胡大师还没出关?”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狐狸快醒了……
最近可能会修一下前两章,信息量太大有萌新看不懂~不影响继续看正文
真正的更新时间还是在晚上八点半之后。
第26章
“哎呦这东西是这么用吗?……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 那个小胡和白兄弟; 我和翠儿,这月十八在临江楼办喜事; 都是自家兄弟也没叫多少人; 就你俩可一定要来喝这杯喜酒。好了,然后是捏碎对吧?是这么个……”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白忌把手上传音石的碎渣抖落到地上,把以为是什么新奇玩意想要过来尝一尝的大公鸡轻轻踢到一边,这才转头看着床上那一团火红。
“你听到了吧?”白忌对着那一团睡着的火红轻声说; 说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胡迟维持这九尾狐的原型已经三年,整个无道山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大师兄回来的时候抱着的不是什么红衣美人,而是披着红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火狐。
他也去问了同为妖修的朋友,大多数都是说他大惊小怪罢了; 他们妖修在修行的时候还是以原型最为舒服。况且修真人士一次闭关没个几十年都不好意思出去,这才三载; 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忌知道他们说的的确在理; 但是把寻常妖修和胡迟联系在一起他却是不怎么愿意。
他总觉得胡迟和寻常要妖修不一样。
比如这异常夺目的红。
比如这异常蓬松的尾巴。
比如这抱着尾巴酣睡地模样。
直看得人心头发软。
想摸一摸; 唉。
白忌把视线从那条垂在床边仿佛在勾引他一样时不时甩一下的尾巴上移开; 径直走到他认为的安全距离去打坐调息。
他还是时刻谨记着这是他朋友子规; 而不是可以任由他随意去抱着摸摸的小狐狸。
胡迟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颇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迷惘错乱感,他明明记得自己吸收了那些金光之后不由自主开始修炼; 修着修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入了第一次轮回的梦里,看到了第一世身患恶病的白忌,他哭爹喊娘求天告地的; 白忌还是没能活过十七岁。然后他太难过了,帝君就教他把那难过的记忆锁在了姻缘树里。
他竟然做了一个一生一世的梦。
太奇怪了。
胡迟揉着脑袋坐起身,身上的红衣触感让他微微皱眉。
这红衣不同于胡迟之前穿的那些,这衣服料子极其顺滑,随着胡迟的动作甚至能看到隐约的金色纹路,那纹路中蕴含着天地法则,寻常人不得细看。让胡迟皱眉的却是这衣服是他本体所化,一般情况他不会穿在身上。
除非……之前他化回了原型。
胡迟一边在心中惊讶一边打量着周围,这房间装饰简单看起来也好似少有人气,但认真看过去屋内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世间罕有极其珍贵。比如那漆木桌子,是由万年一生的黑鳞木制成,那黑鳞木异常坚硬不惧水火永生不腐,并且伴有不为人察觉的香气,那香气避蚊驱虫可解迷障。与红凤木并称为世间奇木之首,哪怕在上重天也仅仅有两棵黑鳞木两棵红凤木,其中一颗红凤木还被胡迟砍了一半下去做了凤凰姻缘桌。
再说桌上的笔墨纸砚,笔尖是上阶妖兽三头凶狼的最长的那根尾毛,一匹狼只有得一根尾毛且不说要做成这支笔要多少匹三头凶狼,笔杆同是黑鳞木。墨是万年墨石研磨,万年墨石虽不常见,但研磨费力传说百年可研出一滴,不过研成的墨汁漆黑泛亮色光泽永不褪色,并伴细微的墨气清香。更不用说纸砚,哪怕胡迟在上重天见惯了好物,看到这些东西都不免有些发愣。
还不要提他现在身下坐着的炎阳暖玉床,炎阳玉成亮红色中间仿佛缀着流动的金线,常年温热,可凝心敛神,是闭关修炼时的一大助力。平常只是巴掌大小都有价无市,现在胡迟却躺在这样的一张床上。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上重天。
直到从门外扑楞着翅膀进来了一只……
鸡?
胡迟有些发愣地看着那只和门槛抗争的鸡,那尖嘴里时不时还叫着‘咯咯哒’,让胡迟看着它脑袋上肉嘟嘟的鸡冠,眼神有些复杂。
这只会学母鸡叫的公鸡终于从门槛上蹦了进来,抖着翅膀歪歪扭扭地跑到胡迟面前来,对着那个比它高出两倍的床显得有些焦急,一边急得直扑棱翅膀,一边对着胡迟叫‘咯咯哒’,场面颇有些滑稽。
老实说,胡迟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接受到一只鸡急迫的想要‘亲近’他的心,这让他的胃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这鸡看起来精神抖擞的,分明就是这间屋子并不寻常的主人养的。
胡迟看着这只鸡死活蹦不上来的蠢样,有点儿纠结。
但是那只鸡对上了他的视线可没感受到他的纠结,只是翅膀扑棱的更用力了,咯咯哒叫的也更欢实了。
整只鸡仿佛都举着牌子写着‘求吃’。
“哎,”胡迟叹气,“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
他话没说完,那只鸡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洪荒之力,竟然飞过来扯着脖子戳了胡迟手心一下。
胡迟愣了愣。
感觉上一个戳他手心的好像也是一只鸡。
巴掌大小,浑身都是毛绒的软毛,像一个奶黄色的小球。
胡迟又看了一眼这只公鸡。
那公鸡满脸期待的模样:“咯咯哒!”
胡迟:“……”
说好的小毛团呢?
不过小鸡在这的话,那……
“我不是让你别……”面无表情的白忌皱着眉进了屋,却正好和坐在床上的胡迟对上了眼。
胡迟眨眨眼睛。
确定白忌的眼神中扫过一丝惊喜。
又惊又喜。
然而那惊喜也只是转瞬即逝,白忌很快就恢复了面如止水的模样:“你醒了怎么不叫人?”
“我不知道这是哪。”胡迟笑了笑,“这是你住的地方?”
“这是无道山。”白忌走近看了看胡迟的模样,下意识拧了眉,“你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我怎么会来无道山?”胡迟愣了一下却没在意白忌后面说的话,“我记得我不是在临北城?”
“你突然入定后又昏迷不醒,无道山上灵气充沛也比较安全,我就带你过来了。”白忌忽略了胡迟化为原型的情况,“也正好你现在醒了,老毛这月十八要办喜宴,还特意邀请了我们去。”
“喜宴?”胡迟眼前一亮,“他和冯娘修成正果了?”
白忌点点头。
“那太好了!”胡迟笑着说,“这样我可要准备一份大礼。”
“你……”白忌犹豫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好得不能再好了!”胡迟抻了抻胳膊,“神清气爽。”
白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去准备一下。”
“对了,”胡迟突然想到什么,忙指了指依旧站在床下仰头看着他的公鸡,“他是那只小鸡对吧,你给他吃什么了他怎么长得这么大了?”
刚准备离开的白忌又回过头来看他,无奈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你入定了三年。”
他说完就转身迈出门。
也没能看到胡迟仿佛瞬间疲惫的模样。
胡迟用双手抹了把脸,这才松了口气。
白忌每一世的脸都没有变过。只不过现在的白忌看起来比第一世的他临死之前都要成熟稳重。胡迟感觉自己做了个整整一世的梦,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在看到白忌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分清楚梦境和现实。第一世白忌因为心疾离开时脸上的痛苦仿佛还在胡迟的眼前,以至于他醒来看到白忌之后竟然险些没忍住。
怪不得帝君让他把痛苦的回忆都埋在姻缘树里,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靠什么能经历这六世轮回。而不会在每一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呆怔痛哭。
他一个大老爷们那样可真是太丢人了。
胡迟平复一下心情,从储物戒里换了件衣服,这才走出了这看似简单但又处处仔细的屋子。
想也知道这是白忌在无道山上的住所,胡迟在门上的把手上还能看到一些略显得稚嫩的剑痕,不由想到了他记忆中白忌的小时候。
白忌此刻正背对着他站在门外和罗信说话,准确说一直都是罗信不知道说些什么,白忌好半天才能冷淡地应了一声。
“胡大师?!”罗信瞪大眼睛惊讶道,“胡大师你出关了!”
胡迟虽然刚知道自己三年未醒有些惊讶,但是他也知道在其他修士看来闭关三年恐怕并不少见,倒是没想到罗信看到他竟然会是这么一个表情。
他对罗信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了?”
“你是修为晋升了吗?”罗信也顾不上胡迟身边还有那昂首挺胸地大公鸡,忙走近来仔细大量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