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虚空-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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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灵珊两人第一次来到此种修仙大城，薛文瑞自然要带着他们逛逛。南阳城中也有凡人，他们几人走在路上倒也不会过于显眼，特别是薛文瑞如今已经养起了头发，一副道童打扮，看着像是偷偷带着伙伴来此游玩的门派弟子。
至于何灵珊，虽然姿色出众，但也不是沉鱼落雁之容，倒也不怕他人心生觊觎。人类女修，不管原来容貌如何，随着修为的增长，姿色都会变得越来越出色。正如凡人所认为的，所谓仙女，自然是美艳不可方物的那种。
当然，因为她们原本基础的差异，那美丽的容颜也会有好坏之分。而且若是修为提升不上去，她们的容颜也会日渐衰老。要不然，那仙颜丹也不会如此紧俏。
第一卷 出生南越 第415章 回乡
薛文瑞带着几人在南阳城逛了五日，见到了修仙之城中各种稀奇古怪之物。
薛文瑞还频繁出入各个坊市之间，够得大量玉简。这些玉简也并非贵重之物，而且是从不同坊市间买来，倒也没有引来什么麻烦。但即便如此，所有玉简加起来也是一个巨大的数量，足足花了薛文瑞六七万灵石。
在购买各类玉简期间，薛文瑞也探听了下飞行法器的事情，才发现自己想差了。
单纯的飞行法舟价格比上品法器要昂贵许多，即使最差的上品飞行法舟也需要上万灵石，而且驱动起来灵石耗费还是一个巨额的数字。若是全速驱动，一个时辰至少要花费几千灵石。
想当初自己还在嘲笑天灵门抠门，就只有一件上品飞行法舟，如今看来，就天灵门当时的状况，他们的确买不起、更用不起。
而且，南阳城坊市中也没有飞行法舟的购买，一般只有在拍卖会上才有。好在薛文瑞也探听到了，南阳城每个月的例行拍卖会过几日就会举行，而飞行法舟基本上每次都会拍出一件。
据说制造这上品飞行法舟的是一个姓傅的修仙世家，这世家实力非凡，远不是一般修仙门派所能抗衡的。单单是制造上品飞行法舟这一项，该家族每年就可收入数百万灵石，其家族势力更是跨越南越国附近的数个王朝。
为了控制修仙界上品飞行法舟的数量，傅家只通过拍卖场来售卖他们的商品，当然，他们也很有信誉，像南阳城这种大的修仙之城，每一次拍卖都会有此物寄拍，只是每一次都只有一件。
至于仙颜丹，因为需求量较大，很多女修都会买来服用，所以在南阳城的坊市倒是能够买到。薛文瑞施展“朽木可雕术”，花了四千灵石，便够得一粒。
薛文瑞又等待了三日，参与了南阳城每月例行的拍卖。在拍卖会上，他花了两万灵石，拍得一件上品飞舟，又去坊市换得数千中品灵石，这才带着何灵珊几人离去。
当然，这期间，他没有带着何灵珊他们，自己也几番变幻了容貌，总算躲过了有心之人的窥探。
出了南阳城千里之外，薛文瑞祭出飞舟，插上灵石，让魔族亡灵悄悄控制着，缓缓向陌桑镇飞去。
飞舟上有十余间密室，可供修士修炼。薛文瑞给自己选了一件，又让何灵珊和钟思远各自选了一间，作休息和修炼之用。
他们俩还是凡人之躯，难免还需要饮食、修士等。每每遇到凡人城市，薛文瑞就会停下飞舟，在城内找间客栈，休息一晚。
这一路上，薛文瑞也不敢粗心大意，接近于结丹境中期的神念随时散开，防止潘凯康盯上自己。
同时，也让魔族亡灵随时探出神念，在他和魔族亡灵双重神念的探测下，若是潘凯康追来，便能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行踪。
就这样走走停停，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薛文瑞几人终于回到了陌桑镇。
整个陌桑镇仍然飘荡着燃香的气息，赵府更是如此，持续了七天的白肆筵已经完毕，到处是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纸钱、锡箔和食物残渣。
此番陌桑镇赵家被灭满门，“赵家三公子”赵安瑾听闻后大惊失色，第一时间从京都城赶了回来。来到陌桑镇之后，他便给陌桑镇乡民每户赠送十两纹银，安抚乡民。然后一边着手安排收敛殡葬事宜，一边收集凶手证据。
对于没将赵有德带去京都城，因而遭此横祸，让正义凛然的赵安瑾心中羞愧难当。这种羞愧感转变成丧事的隆重和奢华。
赵家的丧事在整个陌桑镇几百年绝无仅有，即便在京都城都可说得上繁华。因为尸身不全，所以每一具棺椁都是金丝楠木铸就，棺椁内的殉葬品也极其丰厚。
丧事大操大办了七日，赵安瑾还请来南越国有名的高僧作法七七四十九天，为死者超度亡魂，所有殡葬仪式与物品都从重、从奢，绝大部分陌桑镇乡民都被邀请前来帮忙，还给予极其丰厚的报酬。
一场丧事，让陌桑镇从赵家被灭满门的恐怖中恢复过来，许多乡民的脸上都恢复了笑容。
同时，在乡民的配合之下，凶手潘凯康的大致容貌被画出来。赵安瑾带来了两名灵液境供奉，他们听了乡民的描述，确定对方是一个修仙者，能在短时间能灭杀这么多人，还制造了这般凶残的现场，至少是灵液境以上修为。
赵安瑾准备回京之后，利用赵家的商业网，暗中查询，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再考虑如何报仇。
却说薛文瑞距离陌桑镇还有数千里，他的脸色便已大变，他在陌桑镇上方感受到了浓郁的血腥之气，还有一些零零散散、未来得及被驱散的怨灵。
人死之后，魂魄若是遇到阴冷之地，便会化为鬼魂，当然，其前身记忆会在短时间内散去。
但若是死得过于冤屈，或死时带着极大的怨念，魂魄也不容易自行散去，重落轮回，极可能会成为怨灵。怨灵是鬼魂的一种，可却更加凶残狠戾。鬼魂一般并不主动攻击人类，而怨灵则不然。
薛文瑞赶紧将神念四下扫动，随即便发现了人影稀少的赵府，发现了那数十个灵堂，灵堂上那密密麻麻的灵位，还有散落的纸钱、稀薄、香灰。
“赵家这是怎么啦？”虽然赵家曾经排挤自己、压迫自己，可自己身上毕竟留着赵家的血。薛文瑞对赵家并没有太多的恶意。
然后，他的神念落到了一个个灵位上，赵有德、赵安鸿、赵安茂、赵安敏、赵安刚……
“这是……灭满门！”薛文瑞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无论如何，这些人也是他的亲人。
他还想着将赵有德几人的魂魄治好，然后利用自身的魔瞳术，迷惑住对方，在其心神中留下一道薛家亲近之意，赵有德便会对薛家亲近有加，就如同当初孙若菱对薛文瑞的态度一般。
薛文瑞的魔瞳术本就有迷惑人心的效果，再加上有了迷蜃眼的加成，迷惑一个凡人自然是小菜一碟。
当然，薛文瑞也可以施展魔咒术中的“忠义咒”，只是这咒术魔咒的一种，对神魂是有害的，若是长时间不驱除，就会有神魂衰竭的那一天。
薛文瑞对赵安瑾施展“忠义咒”，一方面是因为害怕赵安瑾被魔瞳术迷惑后，因为神智痴傻，被赵府的修士看出马脚；另一方面是担心赵安瑾心智坚定，魔瞳术的效果短期内就会消失。
可如今，他见不到赵有德等人的身影，却见到了他们的灵位！
薛文瑞心念一动，魔族亡灵驱动法舟的速度马上快了起来。
薛文瑞在法舟的操控室中布下了重重禁制，然后一直让魔族亡灵操控飞舟，外人既不能窥探到其中，又能充分利用魔族亡灵强大的神念，最大范围内探查敌踪。
第一卷 出生南越 第416章 我本善良
刚刚临近陌桑镇，薛文瑞传音向何灵珊交代了两句，自己便抛出飞剑，向着陌桑镇西边的一片坟地飞去。
这里是陌桑镇的陵园，所有陌桑镇乡民死后都被葬在这里。陵园中，一大片新坟鳞次栉比、重重叠叠，看着很是显眼。
薛文瑞落到了当中一个最大的坟墓前。只见墓碑上书“显考赵五公有德之墓”，坟墓前，赵安瑾正点燃几根香，跪在坟前，嘴中念念有词。
身后还站着几名他被带到京都城侥幸逃过一名的赵家子孙，还有一名灵液境修士。
赵安瑾的声音虽轻，却逃不过薛文瑞的耳朵：“父亲在上！孩儿不孝，让您惨遭横死，让赵家惨遭灭门，孩儿此生必定竭尽所能，誓报此仇！”
说完，赵安瑾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将香插上。
赵安瑾刚想站起，却猛地听到身后几人瘫倒在地的声音。他赶紧跳了起来，满是惊骇的目光四下打量，随后便见到了薛文瑞：“你是……是你！”
当初在京都城，薛文瑞抹去了赵安瑾脑中的记忆，可他的长相与赵有德有几分相似。再加上薛文瑞十三岁时，在陌桑镇待过数月，已经记事的赵安瑾数次见到过他，他哪里又记不得眼前之人是谁。
赵安瑾浑身一紧，脸色突然变得很是难看，眼前之人可是杀了他兄长的仇人，为兄长报仇，可是他多年来的夙愿。
刚当上“三公子”那会，自己在京都城遇到何灵珊，就神差鬼使地打压过她，虽然此事后来想起很是不耻。可自己毕竟已经做了，对方此番前来，难道是要寻仇？
又或者这次赵家灭门，就是薛文瑞让人出的手？
……
赵安瑾越想越是害怕，身躯开始微微颤抖，这几年来，他自问做事正义凛然，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可毕竟曾经做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再加上对方可是仙人，凡人面对仙人，有一种与身俱来的恐惧感，而且对方悄无声息地放倒了自己身后那两名灵液境修士，其修为必定是深不可测。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想问一些事情！”薛文瑞目光温和，他对赵安瑾中了“忠义咒”后的表现非常满意。
此次也准备将其脑中的魔咒去除，他相信即便自己去除了“忠义咒”，如今的赵安瑾也会在“儒商”的路上一直走下去。赵安瑾是个聪明之人，当他发现正直清廉的价值之后，就不会轻易放弃。
赵安瑾脸色稍安，拱手答道：“薛兄……仙长请说！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当下，赵安瑾便将赵家灭门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等到见到赵安瑾掏出的那张画像，薛文瑞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只是一眼，他便认出了这个面容模糊之人。
他心中的怒火顿时升起，额头上冒出一道道青筋，嘴唇发白，微微地颤动着，双拳紧握，铁罗汉中期的修为不自觉地施展开来，无形的血罡伸展开来，将三丈之外的赵安瑾又推出数丈远。
若说以前，他只是忌惮潘凯康，不想与对方碰面，可如今却变成了滔天的怒火。明明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对方竟然牵连无辜的凡人，而且还是灭赵家满门。
随即，他脸色又是一变，顾不得与赵安瑾打招呼，身形一闪，便急急想薛府飞去！
“自己已经脱离赵家，尚且被灭了满门，那薛府岂不是……”薛文瑞不敢想下去，只觉得脑袋中嗡鸣阵阵，连身形都难以保持平稳！
“娘！爹！浩南！”薛文瑞顾不得是否会引起乡邻们的议论，还未落下身形，便急急忙忙大嚷起来。
“谁！”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从大门中闪身出来，手中还紧紧捏着一把大刀。
“你是小浩南！”薛文瑞落到地上，见到安然无恙的林浩南，心中一块大石落下，不禁大喜过望。
林浩南的模样早已今非昔比，比薛文瑞要高出一个脑袋，生的虎背熊腰、人高马大、气壮如牛，一看便是武林中的一把好手。若不是薛文瑞是修士，能够根据人的气息来加以辨别，一时还真认不出来。
“你是……文瑞哥！”林浩南也是欣喜若狂，随手将大刀扔到一边，扑了上来，趴在比他矮小的薛文瑞身上，抹起了眼泪。
薛文瑞以为林浩南是多年未见自己，喜极而泣，他扒过林浩南的肩膀：“这么大的人了，都娶媳妇了吧！还哭哭啼啼的，多不像话！”
林浩南却更是痛哭流涕，“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父母他们，还有晓静……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他们！”
说着，他用手使劲抽起自己的巴掌来，一边抽还一边向着薛文瑞磕头。
薛文瑞只觉得浑身一凉，仅存的那一丝侥幸不复存在。原本他见到林浩南安然无恙，心中还存着一丝幻想，幻想那潘凯康只是动了赵府，而没有对薛府出手。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潘凯康！”薛文瑞双目赤红，自小他便接受母亲的谆谆教导，要以诚待人，要宽仁待人，要以德报怨，他也尽量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
除了当初在南域会盟之时，那种你死我活的情景，对待谋害薛府的赵有德、对待谋害何灵珊的赵安瑾，等等，他都是以宽容为怀，给过对方以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他却发现，修仙界并不适用于善良，善良在修仙界就是臭狗屎、是毒药、是早夭的手段。自己若是想要在修仙界活下去，就要抛弃无谓的善良，即使自己不做十恶不赦之人，也要时刻警惕小心之人。
就如：自己与潘凯康其实并没有深仇大恨，南域会盟之中斗智斗勇，相互厮杀，那都是各为其主，可对方不但在武登山外埋伏自己，竟还追到了陌桑镇，对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下手，竟然还灭杀自己满门！
薛文瑞咬牙切齿！他后悔自己没能早些回来，他后悔自己对修仙界的残忍估计不够，总是以为像沫明轩那般的修士是主流，导致了薛家之人受到牵连，导致了赵家三百口在一日之内被灭杀！
“我薛文瑞发誓，此生必报此仇！必诛潘凯康，否则天打雷轰！不得好死！”薛文瑞敞开自己的神魂，对着自己的道心发下重誓。若是实现不了此誓，他此生只怕资质再好，也不可能有结成元婴之日。
第一卷 出生南越 第417章 安排
“我本善良，奈何人心险恶！我本仁爱，奈何世事无常！既然这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