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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来自招摇山-第7部分

小说: 我来自招摇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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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甲士还是站在山顶,一动不动,似乎在四处观察,也可能在等待着冲下山顶的命令。

  萧疏的注意力全在山顶的黑甲士身上,他发现近处那双阴冷的目光,只是靠的直觉。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朝右前方的看去。

  那里有一片草丛,新草还未长出,枯草在随着微风悠悠晃动。

  什么也没有,只有枯草。

  又是错觉?他觉得不是。

  他的目光从草丛移开,再次转向山顶时,那个目光又从直觉中出现了,应该还在那片草丛里,阴冷而又恶毒。

  他猛地转头过去,像发现那个山魈一样,不给那对目光所属的人隐匿的机会。

  可他再次失望了,如果那个人真的存在的话,那个人隐藏的速度绝对远远超出了他。

  他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除非是鬼,但大白天的,鬼出现在山脚下,显然不符合常理。他给自己的答案只能有一个,错觉,他近来出现错觉也不是一次了。

  他把目光再次慢慢转向山顶时,才发现,黑甲士不见了,就跟没有出现过一样,悄无声息。

  黑甲士消失了,可错觉还在,目光阴冷中还带着几分贪婪。他看向草丛的结果还是一样,目光不存在。

  时间在慢慢过去,他很有耐性,等完全确定黑甲士不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他才站起身,走向草丛。

  草丛并不大,在他近距离的目光下,要是隐藏起个人来,绝无可能。的确没有人,更没有阴冷的目光,只有一只小兔子趴在地上。

  小兔子出生时间不久,很小,身体瑟瑟发抖,好像很害怕,却没有逃跑。

  萧疏矮身把小兔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小兔子没有受伤,也许这里就是它的家,它在等着母兔回来喂食。

  萧疏把小兔放到草丛里,小兔似乎抖得更厉害了。萧疏轻轻抚摸了几下小兔毛茸茸的脊背,总觉得他跟小兔有几分相似。

  他站起身,按了按身后的包裹,朝小兔挥挥手,快步向山脚走去。

  小兔抖成一团,无能为力地等待着生命的终结。一条细长的红舌头舔舐着小兔的脖颈,红舌头缩回去的瞬间,尖利的獠牙咬住了小兔的脖颈。

  小兔的血液喷涌而出,没有一滴落入草丛,全部被吸入满是尖利獠牙的嘴里。

  小兔动了几下,没有了生息。

  红色的舌头舔舐着獠牙上和嘴边的鲜血,一对目光望向消失在远处的背影,阴冷,恶毒,贪婪。

  ……


第14章 致命挑战

  青丘国,箕尾山。

  山峰耸叠,奇花异草漫山遍野,怪树吐翠,海风助长了山风的气势,在山林穿行,发出呜呜的怪响,像异兽肆意的悲鸣,给本美丽雄伟的山峦增添几分森森煞气。

  就在山峦之巅,一白衣少年迎风而立,长衣飘飘,脸色白净,嘴角微翘,露出一股傲视一切的神态,还很稚嫩的右手握着腰下佩剑。

  红色剑套上颗颗宝珠点缀,银色剑柄上衬着绿色穗头,穗头中间一枚心形翡翠随风飘荡。

  他似乎等得太久了,一脸的傲慢变成了焦躁,他朝山下张望,一个人影也没有。

  一股阴冷风吹过,在狂虐的山风里夹杂着从他的后脖颈吹过,透彻他的全身,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永素,你真还来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尖细似婴儿的啼声,却又几分阴森。

  白衣少年猛地转过身去,仗剑在手。

  他面前几步之处站在一个人,身高与他相仿,只是那人黑袍遮身,看不出胖瘦,黑色的帽子遮头更是看不到脸孔。

  山风很大,而那人的黑袍却纹丝不动。

  白衣少年向后退了几步,心生骇然。黑袍人后面就是悬崖峭壁,再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黑袍人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站到他身后,是何等的人族功力才能做到,至少是第七重烈风之境,而能做到大风之下,衣衫不动,好像最高境无我之境都无法做到。

  在他这个年龄,能做到第六重丹体之境已经实属不易,所以他敢于挑战同龄人武者,甚至比他年龄大一些的,他都毫无畏惧。

  面对任何人的挑战,他都来而不拒,当有战书放到他的书房时,他就如约而至来到了箕尾山顶。

  武者最大的忌讳就是胆怯,他当然明白这一切,深吸一口气,那团气在丹田中顺时针旋转,少倾,胆气在胸了。

  “何方小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敢给本公子下战书。”他说话间,手中剑挥出,剑尖直指黑袍人。

  一股剑气化作一道雾气直逼黑袍人,剑气看似绵软,但藏着锐利的杀气,足以斩倒碗口粗细的林木。

  眼看着剑气袭到了黑袍人身上,黑袍人竟没做出任何抵挡,就听噗噗几声,黑袍上出现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孔。

  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傻瓜,竟敢故弄玄虚唬你家三公子。

  “倒!”他喊道,话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从常理判断,黑袍人已经身受重伤,倒地而亡只是瞬间的事。

  山风更大了,山野中传来似异兽的嚎叫,苍凉而阴森。

  黑袍人还立在原地,没动半分。一股透骨的寒气顺着剑气逆袭传过剑,直逼永素。

  剑身颤动,嗡嗡作响。

  永素强力推涌丹田气团想逼退那股寒气,可那股寒气未被逼回,却顺着手臂慢慢向他的丹田涌来。如果他再坚持,不被自己的丹田之气反噬,就被那股强大的寒气所伤。

  “你,你到底是谁?”他收回宝剑的姿势都很僵硬了,刚升去的傲气已被击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胆寒。

  “你不是号称倾城剑术少辈武力第一吗?看这样子,还未交手就要尿了。”黑袍人发出尖利难听的嗬嗬的笑声,说话时,黑袍还是纹丝不动,就好像声音并不是出自黑袍里,“一个要死的人,还有必要知道我是谁吗?”

  “小毛贼,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敢对你三公子如此说话,一点礼数都不懂。”永素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怎么,武力不如人,拿老子来压人了?青丘国,永年君上骄横不可一世的三公子,不就是这些吗?”黑袍里发出的声音都带着寒气,给呜咽嚎叫的山林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父王的名讳也是你叫的?无礼!”永素大怒,但并未上前,而是倒退了一步。

  可他惊恐地发现,黑袍人离他的距离并发生丝毫的变化,黑袍人竟能在他的视线里毫无迹象地挪动身体。

  “我无礼?要知道,此前,华夏央国中永年只不过是个不知名的王侯,而……”黑袍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黑袍动了一下,黑袍人变得沉默了。

  静默更令人恐惧,好像一切都在黑袍人控制中了,他永素成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永素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愤怒击败了胆怯。

  他身形闪动,宝剑挥舞,毫无征兆地发起了攻击。以前,面前强敌,他也曾采取偷袭之术,往往屡试不爽。

  身为丹体之境的功力,身形之快已经匪夷所思,到黑袍人近旁,也就是眨眼功夫。

  永素躲开极具攻击力的上盘,一招横扫千军,凌厉的剑锋带着千钧之力削向黑袍人的下三路。

  也许,黑袍人没有料到永素会采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竟未作出任何反应,小腿中部连同黑袍被齐刷刷地削掉了,那段黑袍随着狂风飘落悬崖。

  距离太近了,按照永素的判断,凭借黑袍人的功力在受伤之下同样也会发出足以致命的攻击。他脚尖轻点地面,身体飘落十几步开外,等着黑袍人倒下。

  人被削去小腿,有再深的功力都会难忍疼痛倒地的,可黑袍人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身体矮了一截。

  却是出乎所料,可一招得手,永素已经信心倍增,身体前倾,脚下用力,身体像箭一样射出,还是那招横扫千军,攻向黑袍人大腿的位置。

  连永素自己都无法相信,他再次得手,将黑袍人大腿中部位置齐刷刷地削去。

  永素身体后跃回到原来的位置,洋洋得意等待着黑袍人倒下。人被削去大腿,会血溅当场,不死也就是苟延残喘了。永素不用担心黑袍人再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被永素削掉的那截黑袍已经随着山风轻飘飘地落进了山林,黑袍人只有一臂来高了,可还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像尊木雕泥塑,一点血都没有,只有两截齐整的树枝丢落在黑袍人身旁。

  永素忽然想到,他的两次攻击,宝剑似乎都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他的宝剑再锋利,砍掉人腿也不可能如此轻易。

  永素看着只有他身体一半高的黑袍人,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第15章 再遇黑甲士

  他转身提着宝剑仓皇而逃,只要他奔到涧边,越过横担山涧两边的断树,就可能逃开。他脚下趔趄,脚步不稳,差点跌倒。

  他刚跑几步,就骤然停住了脚步。黑袍人就站在他面前,如果他不停住,他一脚就能踢到黑袍人的面部。

  永素根本没敢抬脚,瑟瑟发抖地向后退去。黑袍人轻飘飘地跟进,始终与永素近在咫尺。

  永素已经退无可退,再有一步,他就跌落悬崖,命丧大海了。

  他发出声声嘶吼,宝剑狂乱地砍向黑袍人。

  噗噗!宝剑破衣的声响连起,黑袍被宝剑削成一条条,可并没有随风飘走,还是挂在黑袍人身上,一丝不动。

  永素停住了,喘息着看着片片碎布条,瞳孔开始放大。

  静默,令人心跳骤停的静默,山风更加疯狂,吹得永素身形晃动,层层巨浪拍打悬崖峭壁发出轰轰巨响。

  黑袍终于动了,更确切地说那团碎布条动了,在膨胀,涨成一个圆团。永素在布条的缝隙里看到了一条细长的红色的舌头……

  盖余国,庐墨都。

  一个少年身背包裹,轻装简行,他的眼睛没有闲着,好奇地审视着这个别样的世界。

  雕梁画栋、色彩缤纷的高大房屋,沿街琳琅满目、千奇百怪,说不清名字的物品。

  相对路人光彩照人的衣衫,他显得很打眼,时不时的,有人瞥上他几眼,眼里的余光并非善意。

  他在这样的目光里已经走过了两个多月,见过了太多的是是非非,也已经渐渐熟悉了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

  他没太在意,秦池告诉他,别在乎别人对你怎么样,关键你想怎样。

  花锦成衣铺。

  他在一家店铺门前站住了脚步,按了按身后鼓鼓的包裹,走进店铺。

  “有事?”店主一副胖胖的慵懒的样子,无神的小眼睛瞅了萧疏一眼。

  “我要身衣服。”萧疏第一次买东西,有些局促,其中的事,他只是听秦池说过,具体怎么做,他也不甚清楚。

  “要衣服?拿来。”店主用白眼看着萧疏,不屑的神情写在脸上。

  “什么?”萧疏茫然地看着店主。

  “钱呀,你不会说你没钱吧?”

  “我没钱,这个可以吗?”萧疏把包裹打开,拿出一块玉石放到柜台上。

  这些是秦池那天晚上留给他的,说这些可以用来买东西,只是没告诉他,一块玉石能买到什么样的东西。这一路上,他还未用过,风餐露宿,山野的里那些东西就是他的食物。

  店主无神的眼睛突然亮了,拿起玉石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盯着萧疏说:“这个哪来的?”

  看着店主的表情,萧疏暗暗松了口气,这块玉石很值钱,否则店主也不会追问玉石的来处。

  不要说这些东西的来处,不能说自己来自招摇山,不能说他听说过凌天军,更不能对别人提起他和玄天、鼎力的名字。秦池的叮咛,萧疏不能忘记。

  “家里的。”萧疏随口来了句。

  “啊……”店主沉吟了一下,眼珠转动了一下,笑吟吟地说,“这样吧,看你还是孩子的分上,你挑选一两件衣服吧。”

  萧疏没有搭话,走到各色的衣服前,挑选了两身大小合适、手感好的衣服往自己的包裹里放。

  “这个不行,你没听清楚吗?我说的是一两件,不是一两身。”店主赶忙上前阻拦。

  “我要的是两身,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就把玉石给我吧。”萧疏伸出手,他心里明白,店主绝对不会把玉石给他的。

  “算了,算了,卖给你了,如果还需要,我还可以更便宜些。”店主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没有离开萧疏鼓鼓的包裹。

  “如需要,我会再来的。”萧疏冷冷地说,将包裹斜跨在身上,走出店铺。

  他回身看时,店主还在仔细地摸索着玉石端详。

  “看来,这玉石价格不菲,让店主占了大便宜了。”他心想,“没什么,以后再用玉石时,心中也有分寸了。”

  路人行色匆匆,显得萧疏像无所事事的人了。

  他的确没事可做,以往在龙谷村,他的时光多数消磨在被玄天和鼎力的毫无人道的惩戒中,想做事都没时间。

  空闲时,也只不过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空空的山峦中游荡。

  “去流波山学艺,找到那个封印我掐算的人。”秦池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那个封印掐算的人给秦池的伤害是深重的,可秦池说话时,丝毫看不出怒意,倒是像回忆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也许这就是掐算师的过人之处。

  如果是这样,萧疏觉得自己绝对做不了掐算师。

  “眼瞎吗?没看到太卜大人在此,还不闪开!”

  萧疏正没精打采地往前走,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他回身看时,着实吃了一惊。

  二十几匹马通体雪白,毫无杂色,二十多个武士,黑盔黑甲,整张脸都罩在黑盔里,只留一双目露凶光的眼睛在外面。黑白分明的对称下,在白日的照射下,格外打眼。

  黑甲士!

  这套装束,萧疏怎能忘记?就在他面前,在斜风细雨中,用车轮和人海战术屠杀龙谷村村民的就是这些黑甲士。他是龙谷村唯一逃出劫难的。

  路人在跃武扬威的阵势下,早已退避三舍。萧疏也跟着挪动几步,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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