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招摇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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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七星”靠近的速度并不快,所以,萧疏等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它是怎么来的。
明亮的月光下,七个人影占据北斗七星方位,双手并在两侧,身体挺直,一跳一跳向前行进。
他们大张的嘴里都叼着发着幽蓝色光的水晶球,随着他们的跳动,像是一团幽蓝的火苗在跳动。
很近了,萧疏躲到了树后,看着这些黑夜中怪异行进的人。
在七个人影前面,还有一个人,由于他嘴里没有叼着发光的水晶球,而且整个身体被黑色的斗篷遮挡着,所以很近了,萧疏才发觉。
后面那七个人却看得更加分明了,整张脸都被水晶球映成了幽蓝色,煞是恐怖。
七个人双眼始终圆睁着,像死鱼眼,不曾眨动。
萧疏忽然明白了,他所看到是七具僵尸,前面黑色斗篷遮身的人应该就是赶尸人。
更确切地说,七个人处在玄命状态,只不过身体和魂魄分离了,赶尸人利用北斗七星阵法挡住了可能在附近游离的鬼魂,以免鬼魂附着身体再次复活。
秦池说过,这是一种高级的也是最为阴毒的操控方式。
操控者正是抓住了鬼魂急于附体的心态,让这些鬼魂听命于他。而这种身体处于玄命状态的鬼魂阴力也强于一般的鬼族,因此极具隐蔽性和攻击力。
眼看着七具丧尸从他身前走过,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从身材和面容来看,那人和他的年龄相仿,身着一身白衣,长衣飘飘,嘴角微翘。
即使处在玄命状态,傲视一切的神态却还清晰地写在脸上。
还很稚嫩的右手握着腰下佩剑。红色剑套上颗颗宝珠点缀,银色剑柄上衬着绿色穗头,穗头中间一枚心形翡翠随风飘荡。
他正看着,忽觉后背吹过丝丝凉气,他对寒气有着天然的抵御能力,他能感觉到的凉气,应该不是一般的凉风吹过。
他赶紧屏住呼吸,同时封住了身体各个部位的穴道,以防游魂野鬼侵入他的身体。
过了好一会儿,困扰周身的凉气散尽了。
萧疏知道,那些游离在他身边的鬼魂已经追着自己的身体去了。
能操控玄命状态的人并不一般,按说,萧疏不该冒险追进,但好奇心总是能战胜恐惧,再有,他也是太无聊了。
僵尸蹦跳着,走得很慢,萧疏很容易跟进,也很容易隐蔽,他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走了很久很久,他跟到了一个庞大的山庄前,山庄门两旁竟挂着两个白色的大灯笼,灯笼随风晃动,闪动的光影里,他看到了门楣上的几个大字:玲珑山庄。
赶尸人并没进入山庄,而是绕开山庄,向山庄后面走去。
萧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他跟得很谨慎,脚下走得很轻,赶尸人应该没有发现,因为直到一片荒草前,赶尸人都没有回头。
面前是大片的荒地,高高的荒草随风晃动,发出飒飒的声响。
赶尸人径直走进荒草里,七具僵尸随后跟了进去。
一阵狂风忽然刮起,扫过荒草,一个不规则排列的大型坟墓出现在他面前。赶尸人和七具僵尸竟然不见了,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第34章 公子更衣
萧疏左右看了看,并无异样,他轻步走进了荒草,想看一看,赶尸人和僵尸去了哪里。
荒草随风摇曳,轻轻拍打在他的身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在轻微的声响中还夹杂着其他的声响,像是凄厉的哭声。那哭声似乎就在身旁,也似乎在深深的地下。
他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不对,无论他怎么走,身旁都是荒草,身前都有一个位置不变的坟墓。
他又朝前走了一会儿,还是如此。他明白了,他已经遇到了诡异的鬼打墙。
他听秦池说过,鬼打墙是鬼族常用的一种迷惑人方向感的抵御方式。
对付鬼打墙的唯一方法是倒着走,不管脚下碰到什么,都不要停留,只有这样才能破掉鬼族的迷惑之术。
依照破解之术,他轻步向后退去。
荒草飒飒,他的确没有遇到任何阻挡。
可几十步退过去了,他周围还是高高的荒草,眼前还是圆圆的坟墓。
他忽然想到,他的倒行之法并不能破解鬼打墙,因为他所遇到的并不是鬼打墙,而是北斗星阵,此阵能困住半人半鬼的僵尸,同样也能困住他这个人族。
没有破解之法,只有设阵的人放他出来。他是冒然进入的,未经设阵人的允许,所以设阵的人也不会轻易放他出去。
困在这荒草萋萋、坟墓遍布的地方确实让人懊恼,他正郁闷不已,忽然想到了秦池给他的三个锦囊。
这个时候该用锦囊吗?他不清楚,但无计可施了,而且恰恰想到了锦囊,就该用用。
因为秦池说过,锦囊并非在危机之时,而是你想到用了,就可以去用,锦囊是和他的心思相合的。
锦囊还在,带着他的体温,他顺手拿出了第一个锦囊,展开。
月光不甚明亮,但可以看清上面的字迹:站着,别动!
站着不动就可以从北斗星阵里出去吗?他满腹疑虑,但锦囊所写又恰恰与他此时的所遇情景相合,他又不得不信。
他又别无他法,只得站定身形,等着奇迹出现。
风还是很猛,荒草摩擦着他的身体,发出嚓嚓声。
一个人大半夜的,站在荒草和坟墓聚集的地方不动,的确很滑稽。
嚓嚓,身体在草间急速穿越的声音,虽然很细微,但他还是能辨别出来,只是声音的来源,他却无法搞清。他立刻身体紧绷,做了百倍的防御。
最终,他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就在他身后,而且已经紧贴在他身上了。
他意识到了,想躲开已经为时已晚,感觉后脖颈一凉,他倒在荒草间,失去了意识。
……
一股异香沁入肺腑,游走全身,直至每个毛发,周身说不出的舒畅。
是这股异香唤醒了萧疏的意识,遭袭倒地的记忆还在,意识回归的一瞬间,他陡然跃起。
可随后,他又乖乖地躺了下去。他全身的衣服已被除尽,赤条条地卧在一个大大的软榻上,一条织锦的软被遮住身体。
这是什么地方?他有生以来,还没有睡过如此软的床,没有用过如此华丽的被褥。难道是在梦中?他在疑惑着。
那股异香还在,正悠悠地飘进他的鼻孔,不是花香,比花香更浓重,不是熏香,比熏香更清新。
异香来自左边,菱纱的幔帐遮挡,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左侧还有一张略窄些的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他将被褥裹住身体,下了床,撩开了幔帐,他想证实一下,自己是否在梦中。
他走出幔帐的那一刻,一下子愣在原地了。
一张玉石做成的窄床摆在他面前,床上的的确确躺着一个人。
浓黑的秀发披散在两侧,清秀的脸孔似笑非笑,洁白的肌肤恍如凝脂。
一条粉红色的绸缎盖在那个女孩的身体中部,显露出那凹凸有致的玉丘的轮廓,修长的小腿水嫩光滑,一对玉足无可挑剔。
异香正是从这个女孩身上飘过来的,整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都满溢着这种异香,让人心驰神往。
萧疏呆愣在那里,还以为自己在梦中,被褥从身上滑落,发出很难发觉的轻响。
就是这些微的声响还是惊动了玉体横陈的女孩,一双美瞳慢慢睁开,一下子睁大了,目光落在了萧疏身上。
女孩的脸上很快增添了一抹诱人的粉色,女孩的目光在萧疏的身上停留了也就是眨眼的时间。
女孩目光显出一丝惊恐,她慌忙坐起身,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疏面前,仓促间,身上更多惹人的肌肤袒露在萧疏面前。
“公子,夜玉该死,睡过头了,没来得及侍奉公子,请公子责罚。”女孩一边带着颤音说,一边向萧疏叩头。
叩拜间,绸缎已经无法挡住胸口的秀色,有更多的春光呈现在萧疏面前。
萧疏有些发懵,还是在梦中吗?不过,这梦也太过真实了,清幽的异香,美艳的女孩,惹人怜爱的声音。
“你起来吧。”萧疏随口说,他只是想证明一下,他的话是否好使,他是否还在梦中。
“奴婢不会有下次了,请公子饶恕奴婢一次吧。”夜玉身体在微微颤抖,可见心中的畏惧。
“我已经饶恕你了,站起来说话。”萧疏说。
“谢谢公子。”夜玉说话间,抬起头,可随后又把头低下了,颤声说,“请公子……”
萧疏低头时,才发现,锦被落地,他已完全赤裸。
如果不是梦,这可惨大了,他赶紧拾起被子遮住了身体,退身上床,躲到了幔帐后。
“你可以起来了。”他对夜玉说。
女孩这才慢慢站起身,头微低,并未离开,绸缎缠裹下,无法遮蔽太多的秀色,幔帐更造成了一种朦胧美。
“公子要更衣吗?”夜玉的袅袅余音穿透了幔帐。
“嗯,把衣服拿进来吧。”不管怎样,赤裸着身体,什么都弄不清楚。
“请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女孩说着,赤足轻盈地离去了,后影更加玲珑精致。
没一会儿,夜玉玉手捧着叠放齐整的锦绣白衣走来,而此时的她,也已装束停当,淡蓝色的丝纱上襦遮不住粉白的玉肩,齐腰的兰花点缀的刺绣长裙,淡黄色的丝带束住已渐饱满的胸部。
长发还未梳理,散落在两肩,尽显飘逸。
第35章 药人侍女
夜玉毫无犹豫,在萧疏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撩开了幔帐,走到了萧疏床边,微露皓齿,甜甜地说道:“让夜玉侍奉公子更衣吧。”
说话时,眼帘低垂,水嫩的两腮增添了一抹粉红。那股异香渺渺袅袅地飘过来,再次对萧疏侵身入体。
“不用了,你把衣服放下,出去吧。”萧疏说道。
“如果夜玉不能很好地侍奉公子,会受到责罚的。”夜玉捧着衣服未动,轻声说。
“既然是我说的,就不会有人责罚你。”夜玉不出去,萧疏只能锦被紧裹,以防再次漏光。
夜玉似乎很为难,犹豫一下,还是把衣服轻轻地放到床上,说了声“公子需要了,叫我”,转身走了出去,背对萧疏站住了。
衣服布料与做工可谓上乘,只是纯白色,萧疏并不喜欢,这让他想到了北斗七星阵困住的那个白衣僵尸。
衣服就是一块遮羞布,什么颜色并无足轻重,萧疏最终还是穿上了。
收拾停当,萧疏撩开幔帐,走出去,站到了夜玉身旁,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个女孩,问道:“你叫夜玉?”
“是的,公子,我叫夜玉。”夜玉说话间,忙转过身,正面对着萧疏,只是头微低,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你刚才叫我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萧疏试探地问道。
“公子名震青丘国,夜玉当然知道。”夜玉燕语莺声。
“你说,我是谁?”萧疏急于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还困在北斗星阵里,怎么这个时候就被一个不相识的女孩叫公子了。
夜玉抬头看了萧疏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下了,轻声说:“小女身份低微,不敢冒犯公子的名讳。”
“我不会怪罪你的,如果你不说,我会生气的。”萧疏懂得如何巧妙地使用权威获得信息。
“既然公子这么说,夜玉就冒犯了,你是十五岁就拥有第六重丹体战力的青丘国的三公子……”夜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萧疏一眼,才接着说道,“永素。”
第六重丹体战力?青丘国三公子?永素?萧疏完全懵了,一些和自己完全不着边际的信息统统地放到了他身上。
难道是被困北斗星阵后,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瞟了一眼床榻边悬挂的铜镜。
剑眉墨黑,目光冷峻,面庞白皙光洁圆润,这不就是自己吗?
萧疏更加疑惑了,接着问夜玉,“你每天侍奉于我,不感到辛苦吗?”
夜玉再次抬起头看着萧疏,目光似柔水荡漾,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这是夜玉第一天侍奉公子,以前侍奉公子的是别的侍女,夜玉也不会感到辛苦的,以后会安心侍奉公子的。”
萧疏有些失望,本想从夜玉口里知道更多的信息,却没成想,夜玉对所说的永素知道的并不多。
“这里是国主府吗?”萧疏径直问道。
夜玉明亮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噗哧笑了,说:“公子,你这是考问夜玉吗?”
“不是,我确实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萧疏说着话,盯着夜玉的眸子看,那双眸子像招摇山的一弯深潭一样,清澈灵动。
夜玉脸一红,躲开了萧疏的视线,看向一边,轻声说:“看来公子失踪几日,遇到了什么风险,短时失忆了,这里就是国主府,你的家,我是你新任的侍女。”
“你是说,在以前,有另外一个侍女在这里,那她呢?”萧疏问。
夜玉又转脸看着他,脸上的粉色不见了,变得有些苍白了,眼中闪着一丝惊恐,颤声说:“公子,当真不知吗?”
萧疏摇摇头。
“我们这些药人,除了做使房屋清新的香料外,就是用来服侍达官显贵,如果主人稍不满意,就会被辞退,被辞退的结果只有一个……”夜玉有些哽咽,银牙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了。
“结果是什么?”萧疏见不到女孩如此的哀怜的样子,追问道。
“被蛊师威仑投进幽花谷喂食噬天狼。”说着,一行清泪滑落夜玉的面颊。
“什么?!这个蛊师竟如此恶毒。”萧疏义愤填膺,用人去喂食噬天狼,蛊师竟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上药王,中鬼手,下蛊师,是秦池提到过的,医者天下的三大神医,按说都应以医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药王玄天已死,鬼手还未曾谋面,而蛊师刚有所耳闻,却是如此恶毒。
夜玉转为笑颜,只是泪水还挂着嘴边,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