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招摇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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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话，我听不懂，也不想弄懂，既然，你没什么事了，就请走吧。”廿九在下逐客令。

　　“我还有一个问题请你解答，一个请求请你帮忙，作为报答，我可以给你两句话，对你绝对有很大的帮助。”天灵说。

　　“我看你更像个商人，只占便宜，不吃亏。”廿九冷冷地说。他考虑一下，才接着说：“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舌鬼婴什么来历？”天灵问。

　　“不知道，我查过了所有信息，和那个少年一样，三界四地都没有它的信息，有可能是被高人封印了。”

　　“嗯，知道了。我的请求是……”天灵说着，贴到廿九身前耳语起来。

　　廿九静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管你为的什么，我答应你就是，那你给我的两句金玉良言呢？”

　　“我的话物超所值，”天灵说，“第一句话，你知道，我一个读心相师为什么对你玲珑山庄了解得这么清楚吗？”

　　“这个，我正想问你呢？”廿九身体动了一下，说道。

　　“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不是传言，你派在我身边的‘如影随形’也很爱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仅它爱财，跟你在一起，你见钱眼开，你手下的‘如影随形’也可想而知了。”天灵直言不讳。

　　“你倒是说到理上了，家贼更难防，我派到你身边的潜伏，却成了你派到我身边的潜伏了。这句话，我收下了，第二句话呢？”

　　“第二句和第一句话是相连的，你的‘如影随形’爱财倒不完全是坏事，你给他们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鬼王给他们就是权威与呵斥，所以，最终，这些鬼族关键时候听你和鬼王的，就可以商榷了……”天灵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随后又说，“就这些吧，说多了，你也不信。”

　　“为官的就是为官的，看事的角度也很别样，我信了，但有件事，我有些疑问，你我第一次见面，又非敌非友，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廿九问。

　　“这个嘛……”天灵沉吟了一下，说，“也没有别的，我们不是要一块死吗？做人族有了交情，做鬼族时，能相互有个照应。”

　　“有个照应？”

　　“有个照应。”

　　两人你一问，我一答，随后大笑起来，笑声在玲珑阁里回荡。

　　“按说，以读心相师的智慧，我不必多说，但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话，不吐不快。”停住笑声，廿九说。

　　“请说。”

　　“你四大掐算师三个为官，你在青丘国做司徒，乾坤卦师秦池听命于轩辕国的战尊，极品巫师苗隐聘用于盖余国做太卜，唯独不为官的通灵阴阳师无我还委身于魔尊手下。

　　“可以说，四大掐算师都活在风口浪尖上。青丘国主为人优柔寡断，懦弱无能，你在青丘国做司徒，并不轻松。

　　“再有说了，为官者，都被职务所累，更有甚者，会危及生命，所以，我还是劝你别怜惜那点虚名，倒不如弃官，做闲云野鹤，活得也滋润。

　　“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这里，如以为做副庄主屈才，我完全可以把庄主的位子让给你。”廿九说。

　　“听了你的话，我受宠若惊了，怎奈我习惯了官场的你争我斗，要是清闲下来，还有些别扭了。要是，真有一天，我这个司徒做不下去了，我会来叨扰你的，到时候，请别心烦。”天灵笑着说。

　　“哈哈，那我静等了。”廿九哈哈一笑说。

　　“谈到秦池了，我还想了解一下他的境况。十五年前，他跟随战尊反叛，天圣下旨诛杀，他就音信皆无，生死不明。刚才，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已经不在人世，列入了鬼族行列了。信息真假还无法判断，但消息是我花大价钱，从鬼王身边的鬼族买到的，应该不假。”

　　“什么时候的事？”天灵急急地问。

　　“两个月前吧，时间不会太久。”

　　一阵静默，天灵神情肃然，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有晶莹的光闪动。

　　“看来，天灵对这个师兄的感情不一般呀。”廿九淡淡地说。

　　天灵看了一眼黑色斗篷遮挡下的廿九，苦笑了一下，说：“看来，你廿九的消息真是灵通，据我所知，我和师兄秦池是师父仅有的两个门外人族弟子，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是凤毛麟角，没想到，你廿九却知道了。”

　　“很简单，十五年前，天圣派人捕杀战尊及其手下，作为秦池的师弟，你也受到了牵连，还是国主力保，你才免遭株连。当时，我的‘如影随形’就在国主身边，所以了解到你和秦池的关系。”廿九解释说。


第32章　风情万种

　　“原来如此，”天灵点点头说，“这样，你也知道，为什么君上懦弱无能，我还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原因了。”

　　廿九轻叹了一声，说：“这样看来，天灵也是个性情中人了。”

　　“有一天，与知己一起共赴黄泉，也是一种幸运了。”天灵略带调侃的语气说。

　　“哈哈，幸运。”廿九笑道。

　　又是一阵静默，整个玲珑阁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看来，天灵老弟还有问题要问。”还是廿九打破了静默。

　　“还可以吗？”

　　“当然，你很会吊胃口，我为了以后共赴黄泉的知己，也破一次例。”说着，廿九竟主动把斗篷从头上掀了下来。

　　“十五年前的荆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灵一字一顿地说，似乎每个字都有千钧之重。

　　“不知道。”廿九回答得很简单。

　　“有小道消息。”天灵与廿九四目相对，但天灵从廿九掀起斗篷后，就收起了凌厉的目光。

　　“战尊手下四大尊者已死，为什么天圣还按常规在开春之时，让各个方国重新张贴捕杀战尊手下的海捕文书，让八大门派下达追杀令，让仙门下传送仙帖？”廿九提醒道。

　　“你是说，天圣并不知道四大尊者已死，也就是说前些天追杀战尊手下的人并不是天圣派的。”天灵说道这里，眉头紧锁。

　　廿九没有说话，等于承认了天灵的推断。

　　“谢啦，我拜托的事，还请庄主费心。”天灵说。

　　“这是要走了。”

　　“走啦。”天灵说完，微微一笑，转身走到地面上的一对和他的脚相同的脚印上。

　　顿时，脚下白光闪动，一个水柱将天灵罩起来。天灵随着水柱向上升去，随后消失不见。

　　廿九站着没动，看着天灵消失不见，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廿九呀，廿九，你为什么让他看你的眼睛，以后，对他来说，你的玲珑山庄还有什么秘密？”

　　天灵走出玲珑山庄，回身看了看，轻叹道：“以后，玲珑山庄难得平静了。”

　　他话音刚落，身体猛转，凌厉的目光扫过左前方。左前方除了有一个满是沧桑的柳树外，什么也没有。

　　树皮龟裂，一块块不均衡地排列着，标示着，它曾经多少风雨年月。

　　树冠庞大，遮蔽骄阳，在地面上形成一个硕大的点缀星星点点光点的影子。随着微风的吹拂，斑驳陆离的光斑变得纷繁复杂了。

　　没什么异样，天灵把凌厉的目光收回来，顺着大道向前走去。

　　树影剧烈抖动起来，光斑变得支离破碎，一个身影从树影里走出来，看了一眼远去的天灵的身影，嘴角微翘，一丝冷笑划过脸颊。

　　随后，身影一闪，消失在玲珑山庄的高墙内。

　　……

　　虽然走出高山有段时间了，可萧疏还是一片茫然，盖余国很陌生，青丘国对他来说，同样陌生，他不知道做什么，从哪里做起。

　　修仙被骗，完成秦池的托付更是渺茫。人最无聊的，就是漫无目的，萧疏就是这样。

　　天水都，青丘国的都城。

　　一个不落虚名的地方，一切都是水灵灵的。

　　女人都是这样的，白里透红的脸颊，粉嘟嘟的小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诱惑。

　　萧疏穿行其间，却没被分毫感染，他的心没在周围的让人赏心悦目的景上，更没在模样可人的女孩身上。

　　即使如此，有个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时，萧疏还是感觉到了。

　　目光妙如秋水，春情荡漾，那弯秋水里又隐藏着一丝清冷。

　　萧疏走了十几步了，那个目光还在他身上，说明那人就是在看他，而且是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他偏头迎着那个目光看去。

　　醉香楼。

　　三个字书写在满是红绸飘舞的楼阁的门楣上，就在红绸轻舞之间，一个人倚栏而站，淡蓝色的绣花罗衫，粉色纹路的千水裙。

　　还未等萧疏看清那人的面容，那人轻提千水裙，扭动妖娆的腰肢，步态轻盈离开了雕花的栏杆。

　　前面凹凸有致，侧面显山露水，后面风情万种，诱惑无极限。

　　“半梦姑娘，别走呀，我还没看够呢。”一个甜腻腻的声音突然从萧疏身后响起。他才把目光从醉香楼上移到了身边。

　　一个绸缎裹身的胖子，一看就令人生厌，再看就要扁个痛快的那种风格。

　　萧疏没再看，他怕自己无法控制握起的拳头。他再扭头时，发现那个人女孩消失在一扇门后，进屋去了。

　　“我来了。”欠扁的声音经过他身边，登上了醉香楼。

　　萧疏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那些精美的玉石被骗去了，好在还有散碎的玉石在，他才暂时能满足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他想不出，等这些散碎的玉石没有了，他还能怎样。

　　黑下来时，他走到了天水都的近郊。这里行人少了很多，不远处就是说不清名字的高山，稀疏的树林渐渐多了起来。

　　他的确有些累了，在一片林边的草地上，他坐了下去，斜倚在一棵粗大的树木下休息。

　　落日的余晖抹红了天际，其他的一切都隐没在暗光里，天很大，又很小，小得只剩下了树下的萧疏。

　　萧疏望着天际，感到一丝苍凉袭上心头。

　　在龙谷村时，他怨恨玄天，更痛恨鼎力，但一旦这些怨恨的人永远的离开，他反而觉得恨不起来了。

　　至少，他们给了他一个家，虽名不副实，但还有他的容身之地，有冰冷的石屋供他遮风挡雨，而现在，他失去仅有的容身之地，感受到的就是漫天而来的孤独。

　　天边的一抹残阳里，出现了一个黑点，而且是越来越大，似乎正慢慢向他靠近。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渐渐走来的黑点，试图弄清楚，那个黑点是不是幻觉，如果不是幻觉，到底是什么。

　　黑点，黑团，黑黑地一片，小山似的。那个东西几乎就在眼前了，只要再向他靠近一步，就可以把踩在脚下。

　　他想往后退一退，试图躲开还在靠近的黑影，可他还在原处，身后的粗树挡住了他的退路。

　　那一定不是山，因为山不能走，更确切地说，那个东西在跑，以迅猛的速度向他靠近，向他扑来。


第33章　夜遇赶尸

　　那东西就在眼前了，他想站起身已无可能，他只能伸出双手去挡。

　　他当然明白，面对小山似的东西，他只不过螳臂当车，但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没有触摸到那个东西，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着他的手臂慢慢弯曲，向他身体逼近。

　　蒙眬中，他看到那个东西的轮廓，长长的毛发随风飘荡，头上两个弯曲的犄角闪着金光，长长的嘴巴呲着獠牙。

　　一股股寒气从大张的嘴脸喷涌而出，将他的全身包围，一层层地击穿他皮肉直逼他的五脏六腑，直至把他变成一个活脱脱的冰人。

　　寒气已经入骨，只剩下，心脏还有些暖意，噗通噗通地缓慢地跳着。

　　他在模糊的意识里想到，没一会儿，他的心脏也会被冰封，停止跳动。

　　意识已变得残破、断续，死亡就是一线之间的事。

　　“醒来，醒来！”有个声音在呼喊，像是就在耳边，又像在渺远的天际。

　　“秦池！”

　　他发出微弱的声音，就是微弱的声音唤醒了他的生存欲望，心脏周围那股暖意在自发地增强，一点点地逼退着寒气。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寒气还很强，周身的寒气与心脏周围的那点暖意对抗着，开始了拉锯战，深入骨髓的疼痛袭遍全身，咬噬着他的每根即将麻木的神经。

　　“啊！”他发出一声嘶吼，心脏跳动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声音，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寒气瞬间消失了，手臂上强大的压力也消失殆尽。

　　他猛地睁开眼，那个巨大的黑影不见了。

　　星光点点挂在空中，一弯明月悬挂山头。他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背后是百年沧桑的大树。

　　除了身体有些酸软外，其他没什么异样，秦池已经死了，不可能来唤醒他。

　　一切都说明，他刚才只不过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只是梦境过于真实罢了。

　　那个巨大的影子在脑海里还很清晰，深入骨髓的寒意还让他心有余悸。

　　他站起来，也许是太猛了，腿脚还有麻木，他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

　　从来没有过的状况，难道刚才不是梦境？这个念头从他心头掠过，又很快被他否定了。

　　他深吸一口气，气流在身体游走，逼退身上的疲乏，这得意于鼎力。

　　鼎力从来就是一副黑脸，逼着他去做，却从不告诉他为什么这么做。

　　橘黄色的弯月挂在黑漆漆的山头，像一副静止的风景画一样美丽静谧，点点星光陪伴左右，增添了几分灵动。

　　几点特殊的星光映入眼帘时，萧疏并没在意，是星光呈现特殊的颜色，并不停地跳动，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数了数，应该是七颗，呈北斗七星排列，像风中的火苗一跳一跳的，颜色并不是耀眼的明亮，而是呈幽蓝色，很是醒目。

　　天上有北斗七星，地面上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北斗七星。

　　萧疏开始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在仔细分辨后，发现，地面上却是有个古怪的北斗七星，而且正向他这里靠近。

　　“北斗七星”靠近的速度并不快，所以，萧疏等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