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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他是白无常-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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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这些,是大侠名满江湖的几件大事,竟然都被他说成虚伪之作。

    “闫箫寐,金子会迷人双眼,所以,你今天至少犯了三个错误。”

    “请白先生赐教。”闫箫寐在说话间,从腰里抽出一条细细的软剑。

    原来,大侠并没有真的弃了剑,只是换成了更华丽的剑。

    “你不该带着被你已经杀死过的胡麻子,豁嘴子,店小二,抢走我六口棺材的大胡子,还有七情无常上山。这是你的第一个错误。”白大人淡淡一笑:“不过,他们是不还山上的十一把剑,如果他们不来,怎么能把人凑齐呢?”

    胡麻子、豁嘴子,店小二,在那夜小镇的酒馆里,确实已经被大侠杀死了,因为他们是卖花人。

    而七情无常被大胡子杀死了,并且被弃尸荒野,因为七情无常要抢大胡子想抢的六口棺材。

    可是,白先生落了话音后,树上有十一个人果然已经奈不住性子了,他们横剑在手,锋芒已露。

    遥遥望向这十一个人的狰狞,白先生轻轻点头:“死而复生,我本以为是我的独门秘笈,没想到,人人都会用。”
………………………………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有点面子

    人人都喜欢夸奖,少有人喜欢听别人数落自己犯错误。

    大侠也是同样。

    白先生仅仅说完了他的第一个错误,他已经眉目如冰了,手中的细剑也微微颤抖。

    可是,如果白先生要说话,谁也拦不住他,连大侠也不行。

    所以,白先生继续说下去:“船上有鱼也有酒,我让你带我上山时,只让你带上鱼,却没让你带上酒,你应该想到这是我故意卖给你的破绽,但你却被金子迷了眼睛,丝毫没觉得这里有问题。这是你的第二个错误。”

    “你为什么要卖破绽给我?”

    白先生自顾说的得意,终于招来闫箫寐的反问。

    轻轻一笑而过,白先生并不理会他的问题,继续说起了第三个错误:“不还山,卖花人,七情无常,从来都是一伙人,你以为凭着你们十七个人,斩掉车月国的护国公大臣与两个逃亡公主只像抬抬手那么轻松,呆会儿比划起来,你就知道我的盖世武功并不是吹出来的。这是你的第三个借误。”

    “你说完了吗?”

    闫箫寐咬牙切齿,已经没有耐性了。

    “如果你想听,我还可以再说四五六。”

    白先生丝毫无惧剑中的冷光,快语连珠。

    “四、你不该一次把你们一窝聚在一起,容易被人一网打尽。”

    “五、你至少该留一个人看着船,别让蔷薇儿断了你们的后路。”

    “六、七情无常这个名号起得不好,你以为这很威风,只因为你不知道在地府里,勾魂无常是最小的一个官阶。”

    “还有七八九吗?”

    闫箫寐落下了树,剑光点寒,直指白先生。

    谁都知道他并不想听七八九,只是战前的叫嚣。

    可白先生却认真的点了点对,轻轻反问:“如果你有耐心听,我可以一直说到十八条。”

    “我没有耐心!”

    一句狠话过后,所有人都落下了树。

    十七把剑,是不还山的剑,是卖花人的剑,是七情无常的剑,还有天地间唯一的大侠的剑。

    “所以。”白先生转头看向水灵儿,微微一笑:“你可以动手了。”

    说过了这话,白先生弯腰提起了一个坛子,单拳打碎泥封,飘出陈年酒香。

    边走边提坛饮酒,笑声更加迷醉:“如果不是山里存了几十万坛酒,我怎么会舍得不带酒进山呢?”

    掏空了一座山,居然存得全是酒。

    这些坛子里,当真没有半两金子?

    可怜的大侠,做了白先生一路的仆人,被他取笑成白夫人,到头来,只是包围了一些藏酒。

    恨得几乎眼睛崩出血来,闫箫寐一声怒吼,提剑便刺。

    一剑引领,十六把剑相随。

    犹如十七道光电,直追白先生的背影。

    不还山是假的,卖花人是假的,七情无常是假的,大侠是假的,可他们的功夫却是真的。

    这十七剑如果刺下去,白先生必然死相难看。

    可他们刺不下去,因为水灵儿的轻轻舞袖。

    粉面佳人,红袖昭昭。

    数点寒星,无人能逃。

    十七把剑,断成了九百二十段。

    十七个人,每个人的咽喉上都有一点红。

    连一个惨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已经归西。

    水灵儿杀人,如同翩翩起舞。

    白先生饮酒,何等欢畅淋漓。

    “过瘾吗?”白先生擦了擦嘴,斜眼一笑。

    “杀几个凡间歹人,有什么可过瘾的?”

    “有理,有理。”再喝一口酒,再说笑底言:“如果无常不去勾歹人的魂魄,歹人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刚好归地府的刺客管束。”

    笑看水灵儿,轻轻两点头:“杀孤魂野鬼,比杀凡间歹人有趣多了。”

    “你的意思是?”水灵儿星眸带笑,斜看白先生。

    “我的意思是,我和小爷最近很忙,实在没时间去勾人的魂魄。”

    十七具尸体,躺在满地的酒坛子上,魂魄已经渐渐离躯。

    “这么有趣的事,我要和刀师姐一起玩儿。”

    魑刀与魅风,果真是分不开的姐妹。

    “你刀师姐现在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再喝两口酒,白无常踏步山下。

    魅风轻轻两步,飘在他前面,扬眉笑问:“难道刀师姐在烧船,断这些歹人的后路?”

    轻轻一问,惹得白无常连连失笑:“这是我骗闫箫寐的鬼话,你怎么也信?”

    笑过之后,不忘称赞魅风一句:“有水灵儿小姐在此,哪个歹人能活着逃到船上?又何必断他们的后路?”

    “那刀师姐去做什么了?为何不见她上山?”水灵儿依然不让开路,星眸扑闪。

    轻轻一叹,细说前情:“卖花人抓女子,糟蹋过后,卖到妓院。唯有一船女子是不能卖的,因为那群女子是要成就大侠的名头用的,如果再卖,怕要揭露了大侠的真面目。所以,这群女子被卖花人自己留下羞辱了,她们都是苦命人。”

    君昏世道乱,几人不命苦?

    纵横几千年,哪得真明君?

    叹过女子的悲愁,白无常轻轻一声:“你刀师姐去解救苦命人了。”

    听过了这几句,水灵儿也低下眉目,似乎为苦命人心生怜惜。

    “水灵儿小姐,现在可以放我下山了吗?”

    “我还有两个问题。”

    地府刺客若不让人走,谁也走不了,连白无常也不行。

    只能苦笑过后,提坛饮酒,等着她问。

    “咱们是要替闫箫寐保住大侠这个名头吗?”

    刚入嘴的酒,险些喷出来,白无常满脸奇怪:“为什么?”

    水灵儿侧头想了想,轻轻一笑:“因为要留给世人美好,让大侠名留千古,这样才会有人效仿,也许会出真正的大侠。”

    “虚伪的人,却能得到荣耀,这种事,比比皆是。”白无常无奈的一叹,面目认真:“但在我这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天理循环,也是地府存在的根本。”

    没错,简单的事情,不必要考虑的复杂。

    善恶终有报,只争迟与早。

    听清了他的话,水灵儿点了点头,俏音问出第二个问题:“你究竟为什么要故意卖破绽给闫箫寐呢?”

    这个问题,又惹白无常仰头长笑,呛得连酒都喷出来了。

    他侧身避过水灵儿,醉步连连,踏向山下。

    背影远去时,听到他嘴边胡言:“我是真的忘了让他带酒了,之所以说成这样,是因为感觉自己有点面子。”

    他会忘了带酒?

    这不可能,他忘了亲爹也不可能忘了带酒。

    可是,他究竟为什么要卖破绽给闫箫寐呢?
………………………………

第二百六十章 腻腻歪歪

    什么是最恶之人?

    真的很难定义。

    总之,坏事做尽,一定是恶人。

    恶人偏偏又得了一个荣耀的名声,这是十足虚伪!

    也许,虚伪的恶人就是最恶的人。

    所以,闫箫寐也没得到什么好报应。

    纵然化身为鬼,也难逃魅风的追杀,连轮回的机会也不给他了。

    他唯一的用途,就是让白无常取回了阎小妹的善魂。

    善魂印在了白无常的掌心里,这是为阎小妹取回的第四魂,加之她固守的命魂,十魂之计,事已过半。

    来北冥雪山之前就万千阻力,争了命的来了,才知道北冥雪山的厉害。

    黑无常纵有一身本事,已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有阎小妹天天变着花样儿的烦他,他却不能打杀,只因为颜笑眉被阎小妹所控。

    白无常倒是进出自由,却得玩了命的跑腿儿做事。

    不然,孟女给他用的霜漫之毒的毒性发了,恐怕死相难看。

    阎小妹与孟女,两个美艳的地府女子,却把无常鬼使玩弄在掌心间。

    认命吧,唯有等到阎小妹的十魂十魄集满时,事情才会有个出路。

    刚刚踏入北冥雪山,已听到鼓声隆隆。

    我的天,黑无常的九只大鼓还没敲破?

    不但没敲破,鼓音还越来越大,震得冰果坠落,雪花飘散。

    黑君无常弄风击鼓,只为了烦阎君小妹。

    他这招很好用,阎小妹不但被他烦到了,几乎要被他烦死了。

    一个盈盈女子,出场如果有礼乐相伴,也不枉费她地府女君的身份。

    可是,偏偏是一通乱鼓。

    阎小妹弹筝,黑无常敲鼓。

    阎小妹奏笛,黑无常敲鼓。

    阎小妹琵琶,黑无常敲鼓。

    阎小妹睡觉,黑无常敲鼓。

    连睡觉时也敲鼓?

    那还怎么睡?

    当然睡不了。

    所以,阎小妹几天几夜睡不了,和黑无常对着熬。

    熬到星眸里布满血丝,熬到粉颊更加苍白。

    可是,黑无常的眼睛却越熬越亮。

    阎小妹万万没想到,她用自己的命魂精魄为黑无常铸了一对明眸,竟然已经一刻不缓的盯上了她。

    “黑无常!黑无常!”

    跺着脚大叫,他却视而不见。

    他似乎很欣赏这通乱鼓,他似乎更喜欢看阎小妹在北冥雪山被人反客为主的样子。

    阎小妹又幻化出许多雪狼,不让它们去咬黑无常,也不让它们去扑倒巨大的鼓,只让它们嚎叫。

    玩了命的嚎叫。

    这些日子,鹰鸣、熊吼、虎啸,阎小妹不知道变换了多少花样来对抗黑无常的鼓声,但却被全部震死。

    如今,又来了狼嚎。

    乱鼓震天响,群狼嚎破嗓。

    简直乌烟瘴气。

    我的天,这还是神秘宁静的北冥雪山吗?

    “君王!君王!”

    白无常走近,也扯着脖子喊。

    连他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喊声,全都被淹没在乱鼓狼嚎里。

    阎小妹正在和黑无常斗气,又哪会理他?

    “小爷!小爷!”

    白无常转过了头,改叫黑无常。

    他认阎小妹做君王,黑无常与阎小妹为敌,更不会理他。

    两个都不理?只把我当空气?

    苦笑之余,白无常突然发疯。

    白袖卷起雪雾,驱赶狼群。

    双足踏风凌空,踢破巨鼓。

    狼群跑了可以再幻化,巨鼓破了可以再补足。

    可是,两招过去,他终于抢来了片刻安宁。

    趁着小妹和黑无常再次施法之际,重重的喝斥一句:“你们俩有完没完!”

    他一向是个混事的模样,此时言词掷地有声,竟然真的得来了两人的注意。

    “你为了气她,自己挖了眼珠子!”这是白无常对着黑无常大喊。

    “你为了不欠他,用自己的魂魄赔他一双眼睛!”这是白无常对着阎小妹大喊。

    “你们几岁了?有你们这么闹着玩的吗?”

    他站在两人中间,像大人在训孩子。

    说完这些还不够,又继续数落下去。

    “你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赶你走,你也不离开北冥雪山!”

    “你为了留住他陪你练功,千万百计的把他留在北冥雪山!”

    似乎越说越气,他左右看看,眼睛冒火。

    “要是这么你离不开他,他离不开你的,你们俩就赶紧成亲!”

    他从来都是被人使唤的份儿,如今却反仆为主,将胸膛挺得老高。

    成亲?

    明明是互相折磨的仇人,被他几句话却说成了欢喜冤家。

    小妹气得粉面桃花,娇喝一声:“白无常!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被她一声斥,白无常才察觉刚才自己失了言,立即唯唯诺诺,赔了一笑:“刚才鬼臣被狼嚎刺伤了脑子,所以情急之下……”

    没和小妹赔完笑,又听到黑无常幽幽一句:“白无常,我怎会娶心肠歹毒的妇人?”

    再将头转向小爷,无奈的一叹:“刚才我被鼓声震晕了头,所以……”

    仍然只是半句话,这次却被阎小妹打断,她满眼恨意,怒看黑君:“黑无常!你骂谁是心肠歹毒的妇人?”

    “我骂心肠歹毒的妇人是心肠歹毒的妇人,你若不是心肠歹毒的妇人,何必自认是心肠歹毒的妇人呢?”

    这句绕嘴的话,被黑无常说的字字有声,他说过他要学白无常,要让小妹不宁安,果然是学有所成。

    “好!”阎小妹一声冷赞,素手抓来雪弓冰箭,拉满了圆弓,对准黑无常的眉心:“黑无常,我就让你尝尝心肠歹毒的妇人的歹毒!”

    黑无常负起双手,轻轻冷笑。

    “行了!”白无常重重一声大喝。

    左看小妹问:“是不是没完了?”

    右看黑君问:“是不是没完了?”

    他似乎忘了刚才的赔笑,又拿出一副家长的姿态,无奈的苦叹:“你们俩呀,既然谁也弄不死谁,就少一些腻腻歪歪,别总说一些小孩子的话,玩小孩子的过家家,都是大人了,能成亲就赶紧成亲,省得闹得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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