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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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再因为自己的疏忽和自以为是,再因为自己对情感的自私而给这个爱人带来死亡的灾难啊!
我不会再有朋友,我不配拥有友情;我不会再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因为我不配拥有爱情;甚至我不会再有敌人,因为我连拥有仇恨都成了罪过!
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这些全部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诅咒是真的,不容怀疑,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是受到诅咒的怪物,我是魔鬼,谁靠近我谁就会死亡!我必须用我的方式对我所有有情感关联的人诀别!
是木然的,呆滞的,我在蒸腾缭绕的青烟中又陷入漫长情感之旅的回忆中,从今之后我就只能在彻底远离他们的地界里,从记忆里回思品味那些曾经在我灵魂里刻下的印记。
人的情感是如此的矛盾,矛盾得无法进行正确地调和。可是有了诅咒,有了对诅咒的确认无疑的认识之后,再矛盾的东西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因为我要自己一肩挑起来,而且我只能自己一肩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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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彻夜未眠睁眼看到天色开始发白后就起床了,三两下就搞完洗嗽。今天他得在七点之前就去医院把钱老的遗体运往灵堂,他要好好守在钱老遗体旁再对他老人家说说心里话。
龙镔和康定庄来到静儿爷爷的房里,静儿爷爷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的看着走进来的龙镔。
龙镔快速的瞥了一眼坐在床头暗自垂泪的静儿,那浓浓的歉疚和伤感顿时又涌上心头,但他迅速镇定下来,对着静儿爷爷礼貌的道:“苏老,听说您今天就要回去了?”
静儿爷爷略点一下头,没有答话,两眼灼灼有神,带些责怪的看着龙镔。
龙镔尽量保持礼貌的表情,道:“今天要布置钱老的灵堂,我现在就得去医院,不能抽身来送您了,祝您一路顺风吧!”说罢,他向静儿爷爷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欲走。
“等等!”静儿爷爷突地出声叫住龙镔,很沉重的道,“我跟你说点事。”
龙镔只好站住,将目光投在静儿爷爷的鞋子上,他想说不定静儿已经对她爷爷说了他的那个决定,老人肯定准备训斥他了。
静儿爷爷将龙镔上下打量几遍,缓缓的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没有一点劫难经历,没有一点痛苦感受,没有一点挫折打击,那这个人等于没有活过。娃子,没有这些东西人是长不大的。”
龙镔点点头。
静儿爷爷又道:“各人的劫难有别经历有别思想也有别,人不同路就不同,命运也就不同。我见人千万从没见过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所以你也不要以为你的命运有多奇特有多痛苦,就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龙镔又点点头。
静儿爷爷还是缓缓的道:“人一辈子有劫难不怕,陷入迷途也不怕,怕就怕有人点化你告诫你帮助你,你还执迷不悟,那么这样才是在劫难逃!”
龙镔微微一震。
静儿爷爷轻咳一声,道:“我推断了你外公和德老的八字,也给他们看过相,我甚至还要钱老把你们集团金总裁和薛副总裁的八字和相片拿来也推算了一下,知道他们在今年都有劫难。这些天我仔细想过,包括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要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那我就是说假话了,但是你就那么认定这一切完全是因你而发生的?”
龙镔不知不觉抬起头看着静儿爷爷。
静儿爷爷接着道:“我看你不是神也不是魔,没有那么大威力,只不过是你身上那个千百年来遗传下来的诅咒有些莫名其妙罢了,起到了一个加大和加快他们本身劫难降临的作用。”
静儿爷爷口吻突然加重了:“你现在把这些罪名全部安放在自己身上,还做出所谓的决定,你是不是有点无知可笑 ?”
龙镔摸了摸裤兜想掏出烟来,发现已经没有了,这才想起昨晚自己早已抽完还没去买。他忍了忍抽烟的欲望,咽了口唾沫,沉声回答道:“苏老,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这个诅咒连您都找不出理由来解释,那我就只能这么做!不是我绝情绝义,而是我不愿再发生与我有关的死亡,没有我的参与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按照自己本身的命缘过着这一辈子,现在连您都这么说了我就更有理由来坚持!”
静儿爷爷交替看了他和静儿良久,方才非常缓慢的说道:“娃子,道法、人情、天理这之间本来就有无穷无尽的矛盾,不过就是在你身上格外清楚的显现出来而已,所以要说这些事情的发生对如今的你不是打击、不令你作出这个决定的话那我才会感到很奇怪。你将来的路很难走,以后自己苦的时候你就想想我们这几位老人对你说过的话,记得你的所作所为要对得起我们这些老人就可以了。好了,一切勉强不来的,对你该说的话我也说过了,路是你的,你自己走自己负责吧!”
静儿爷爷深深的凝视着龙镔,龙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没有看静儿,却知道静儿正泪眼婆娑的在看着他。
就在这个时刻,静儿爷爷突然起身走上前来,在龙镔肩上拍了一下,龙镔登时觉得全身麻痹,大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康定庄手一伸正好托住紧张地问静儿爷爷:“苏老,怎么回事?”
静儿爷爷轻叹一口气,道:“小康,你说这小子这么倔的脾气,能让我摸他的骨吗?”
康定庄对龙镔的点点滴滴是比较清楚的,他有些惊恐的道:“苏老,您这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静儿爷爷摇摇头道:“我一定要解开他这个谜团!”
康定庄试图阻止,静儿爷爷摇着手道:“小康,我不做的话会给丫头带来灾难的,我做了那丫头就不会重复犯错了。”
静儿呜地哭出了声音,冲上前抱着爷爷哀声道:“爷爷,我不要你去,我不准你去!”
静儿爷爷拍拍静儿的头,慈祥的道:“丫头,爷爷已经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了,你说爷爷不继续下去行吗?你看小康都冒着连带的风险时刻不离保护着他的安全,我不做点事那怎么行啊?爷爷都八十了,什么都看开了,如果我还不赶快给他找到解决的法子,那他就完了!听话,乖!”
康定庄想起钱老对他交代过的话,心里也有些戚然,却还是挡在静儿爷爷前面道:“苏老,我在中央警卫团受过的训练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重要人物,龙镔是如今集团的主脑,身系集团的命运,又是我很敬重的一个朋友,我是对钱老用生命承诺一定要贴身保护好龙镔的。可是您冒这么大的风险,是不是请您再慎重考虑一下?”
静儿她知道爷爷说的对,如果爷爷不给龙镔卜算摸骨那她也一定会去做,龙镔是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爱人,可爷爷同样是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亲人,两个都是自己无法割舍的,这是最为恐怖的两难选择。她既恐惧又矛盾,只能哭泣着使出全身力气抱着爷爷,企图让爷爷放弃。
静儿爷爷慈祥的道:“丫头,爷爷知道你的心里为难,可到了爷爷做的时候了,爷爷不做行吗?”
静儿不答话依旧死命的抱着爷爷,不准爷爷靠近躺在床上的龙镔。
静儿爷爷轻叹一口气,只得也在静儿肩上拍了一下,静儿骤然全身无力,静儿爷爷小心的把静儿放在沙发上,康定庄眼见老人如此坚持便也不好阻拦,由得这个神秘的老人将龙镔从头到脚细细的摸了一遍,老人又解开龙镔的衣服,仔细的观察了那个断角龙头胎记。
看着看着,老人有些纳闷了,自言自语道:“这娃子倒真是奇怪,好像这印记越冷才会越红,怎么在这大热天也这么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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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静儿爷爷弄晕过去的龙镔半个小时后才醒过来,睁眼一看这客房里已然不见静儿和她爷爷的身影,只有康定庄站在自己身前。
他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突然昏迷一定有古怪,便问康定庄道:“苏老他们去哪了?”
康定庄答应了静儿爷爷对事情经过保密,就答道:“刚才你突然晕倒了,我要送你去医院,苏老说你休息一阵后就会没事,刚才他拉着静儿去机场了。龙总,你的头还晕吗?要不要紧?要不我们还是去趟医院检查一下?”
龙镔揉揉太阳穴,心想说不准是自己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如果去医院难保医生又会夸大头部以前创伤的影响,不能去医院也不能张扬。便道:“没事,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是赶快去帮忙料理治丧吧。”
康定庄开着车载着龙镔行驶在去摆放钱老遗体的医院路上,两人沉默得很,一路无语。
突然龙镔出声问道:“苏老有没有对我摸骨?”
康定庄断然否定,道:“苏老就是看了你的眼睛,给你把了一下脉而已。”
龙镔盯着康定庄的眼睛一会儿,他看不出康定庄对他有什么隐瞒,便又开始沉默。他暗想苏老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就算苏老动了自己应该也不会对他老人家有什么伤害。
再想想静儿走了也好,这个如梦又如幻的女孩,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疯狂的爱着她,如此狂热的希求她和自己一起走这短暂的人生之路。现在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开也好,心里的负累或许可以轻一点。
记得当初初恋女友雯丽离开自己时,自己也就是感伤了一段日子后就淡薄了,静儿是个聪明的女孩,也和自己一样有理智,而且完全清楚这个诅咒是何等恐怖,她爷爷也会劝她的,她也是个孝顺女孩,相信她应该不会不考虑必然牵连到家庭的风险而继续那个错误的爱情选择吧!
金总和薛总虽然是因为焦嵘森下毒手,但是毕竟是和自己有关联,也许这是诅咒发出的一个警告,想当年那个当将军的祖先率领属下南征北战,不也是在后来就有统帅袁崇焕冤死吗?又或者是现在诅咒变得更加凶险了,变得对所有和自己发生某种密切情感交往的人开始造成连累的伤害!所以应该在集团企业管理上必须一直保持和大家的安全距离,自己必须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人!只要自己在集团里不要再牵扯到任何情感,诅咒就没有理由对集团员工伤害。
至于石伟海涛他们容易处理得很,他们各有自己的爱人家庭事业,只要自己申明利害表明内心后断绝往来就可以做到不再有任何瓜葛。
时间和断绝联系是消淡记忆和情感的最佳武器,这么多文学作品都是这样解释的,日子长了人们就会淡去从前的激情,就像自己以前对雯丽那样,才三四年的时间而今一切过去都已有些模糊,熊山之夜乃至在大学时曾经的失落已然成了遥远的过去,那和雯丽有关的所有曾经都已淡却。
再想想,如果去年自己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那么就一定不会中计,就没有雯丽的自杀,自己就不会伤害郑学,那么这所有一切就不会发生,自己所处的处境思想也就完全和现在不同!
现在真心希望所有认识的人们都安全平稳理性的生活,过着各自本来的人生,自己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只需要远远的看着大家就行了。
······
难处理的倒是秋雅,这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孩是令自己感动的,自己曾在众人面前说过要和她携手走完这些剩下的日子,要和她一起传承龙家的血脉,应该如何才能使她对自己死心,从而远离自己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呢?她能有静儿那种理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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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五日上午。殡仪馆灵堂里来往不歇的吊丧人群大都一副庄严沉重模样在钱老巨幅黑白遗照面前鞠躬以表悼念,并没有几个愿意来殡仪馆内安放钱老遗体的房间里瞻仰钱老真正的遗容。
钱老的后人披麻戴孝,满脸戚容,叶子亨和钱毓慧、钱素雪三人更是泪流满面,只有开开对死亡并没有多少概念,跪了一会儿便开始到处钻,在这个新天地里寻找一切新奇。
这是专门为保存死人尸体而设立的低温房间,阵阵阴寒之气与户外酷热的燥暑成了极端的对比,龙镔已经在钱老的遗体旁已经坐了两个小时,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对几个真心前来敬拜钱老的来宾视而不见。
叶子亨指使女儿叶荷跑进来斥责龙镔不是钱家后人没有资格守在钱老的遗体前,龙镔一言不发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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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的治丧主要是由集团高层打理,虽然集团股票因为钱老的逝世而跌破预警线,但并没有因此而造成集团运营出现问题,阿力肥仔他们密切关注市面上的抛盘,随时准备通知龙镔,万幸并没有出现失去控制的局面。
晚上七点,正在美国治病的钱老孙子钱喻藩赶回来了,扑在钱老的遗体前号啕大哭,叶子亨居然不畏惧钱喻藩是个艾滋病患者,立刻将他搂在怀里充分表现着长者的关切和慈祥。
龙镔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和身份而且也不能给钱老披麻戴孝通宵守灵,他坐在一个僻静的走廊里,听着那大帮子和尚道士颂经作法事,默默的抽着烟想着事。康定庄远远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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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六日上午,被判四年监禁的钱同华获准出来参加父亲的葬礼,经过几个月的监牢生活他确实有了真心的悔过,他在律师的陪同下跪在钱老的遗体前伤心欲绝的磕头,谁也劝说不住,直到把自己的头磕得青肿。
叶子亨假惺惺的准备来劝他节哀,反被他悲愤的推倒在地。当康定庄把这件事告诉一宿未眠的龙镔时,龙镔没有答话,依旧抽着闷烟,只是在眉宇间稍稍有些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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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龙镔以前那个手机号码关机,秋雅、石伟他们无法直接联系上龙镔,康定庄以龙镔的名义劝阻他们不必赶来香港,他们只好各自在家里上香祭拜钱老,焦急的等待着龙镔的来电,龙镔不接电话,他们也只能从康定庄和康铁他们那里打听到一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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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八日未时,是个宜下葬安坟的吉日良辰,这是治丧委员会聘请的两个风水大师一致认同的,也获得了钱家后人的同意。不过大师们在关于墓地选址和墓门朝向方面还是有很大分歧的,这一位风水大师认为为了更好的荫庇后人,钱老的墓地最好不要和老夫人埋在一块,老夫人的埋葬处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