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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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在她老家时龙镔反复申诉过的那句话,她住口了,无奈的摇摇头,她不能给龙镔带来不必要的担忧。
叶子亨嘎嘎怪笑起来,尖锐的道:“没话说了吧!来,来,既然你不是我们钱家的后人,那你是乡巴佬?大学生?逃犯?鲇鱼?特别助理?投资公司总裁?利衡继承人?是你吗?龙镔?龙大人?你不觉得自己的一切行止是那么可疑吗?你是不是共产党的特工?中央情报局的CIA?苏联的克格勃?你是邓*平?你是毛*东?你是神仙?还是上帝?是怪物?还是魔鬼?啊?!回答我!”
龙镔终于开口说话了,他面色铁青,高岸严峻,一字一字的说道:“我,龙,镔,现在,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一切,等主席,葬礼,完毕,律师,宣读,公布,遗嘱后,我再,表态!”
叶子亨被龙镔斩钉截铁的话语完全激怒了,他暴躁如雷狂喊道:“你必须现在回答!那遗嘱是算不得数的!是他脑筋糊涂了被你下了迷药乱写的!不是他想真实表达的遗嘱意思!不是的!他是要留给我的!父亲反复考验我的能力,反复交代我要照顾好家族,父亲是要留给我的!是你纂改了他的真实意思!”
看到叶子亨的那副狂态,龙镔完全心定了,他强忍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冷冷的道:“你这么气愤,这么急躁,不就是因为你没有得到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物质金钱吗?我告诉你,叶子亨!自从你联合他人对钱同华下‘老千套’后,你就彻底在主席心里死了!”
龙镔又坚毅无比的环视着钱老的这些后人,坚定的说道:“我从没见过遗嘱,也从不知道遗嘱是何内容!但是,只要钱主席遗嘱里有关于我龙镔的交代,我就会把这看作他老人家最后的意旨!如果这是钱老的意旨,如果真有这意旨,那我就不管这坚持下去的路有多坎坷有多艰难,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一往无前,绝不退缩,绝不畏惧,绝不回头,坚决的走下去!”
第二章 那一夜的风情
龙镔的目光望向厅外黑沉沉的夜色,他记得在山城老家那些老人们说:人啊,就是死了,那魂魄也是有灵性的,不是马上就去见阎王老子的,会在死去的当天晚上在自己的家里走走看看,会去看看自己的子孙后人,见见自己最挂牵的人。
是不是这样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钱老会不会就在这栋豪宅里面就看着他的这些儿孙,看着这些儿孙是如何的对自己发难?那么钱老会不会为之感到伤心呢?钱老?我的好干爷爷,是不是这样?
雨后的夏夜似乎已经驱散了暑气,清凉的风时不时吹进大厅,消淡了这厅里紧张而又沉闷的气氛。
完全平复了心情后的龙镔真诚的对着大家说道:“没错,我的确是你们钱家的外人,和你们钱家没有任何血脉亲缘,请你们不要用错误的言语玷污主席的在天之灵。人说话做事,老天是在看着的,未安的灵魂也是在看着的。现在主席的遗嘱并没有公布,你们所了解的不过是传言罢了,到时如果大家觉得遗嘱失真可以向香港的相关部门申请遗嘱鉴定,所以我想请大家先不要讨论遗嘱的问题,等主席葬礼结束入土为安后,我们再来讨论。怎么样?”
龙镔的态度令钱老的这些后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话可说,是啊,毕竟现在遗嘱还没有被大家亲眼见到,先让亡灵入土为安吧,万一被新闻媒体知道了那不又成了钱家丑闻?
一时场面寂静无声了。
唯有叶子亨被龙镔的话气恨不过,原本他就想利用大家共同的愤怒来组织集体的攻势逼迫龙镔放弃这个继承权,没想到这个死乡巴佬竟然是个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和那个死老头子一样的阴险歹毒,三两下又将自己的预谋破坏掉了!他想起以前被钱老诱骗的点点滴滴,又想起前不久钱老将他逐出集团时的冷漠无情,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那么傻为什么不趁早下手大捞一笔!
不过叶子亨虽然利令智昏却不会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到底不是等闲角色,只见他格格大笑了好几分钟,才在语声中充满讥讽和嘲笑的道:“你个大陆仔,别得意得太早!现在我不跟你说,你就等着我们钱家人联名告你吧!”
龙镔闻声,淡淡的答道:“请便。”
※ ※ ※
此地不应久留,既然已经说服了大部分的钱家后人,那么也就到了龙镔该离开的时候。
钱老丧事委员会的人员就站在门外,一待龙镔他们三人打开豪宅大门走出来后便进去和这些钱家后人继续讨论丧礼事宜。这个丧事委员会是钱老生前就已经安排确定好了的,由曾海长主责,虽然龙镔也是其中的委员,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留在这栋豪宅里继续激发这种必然存在的矛盾为好。
回到酒店,静儿爷爷就等在龙镔的房间里,龙镔强颜对这老人笑了一下就自个儿走到床边坐下,抽起了烟。
康定庄和静儿细声细语的向静儿爷爷汇报了一下刚才的经过,老人只是很平静的点着头,喝着茶。
静儿爷爷站起来迈步踱向窗口,透过玻璃看着这座无比繁华的国际都市,良久,转身又踱回来,用右手在龙镔肩头上拍拍,平和的道:“小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只需要对钱老交待好就行了。”
静儿爷爷说完这句话就开门回他自己的房间了,康定庄和静儿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安慰龙镔便也告辞走了。
龙镔一个人在房间里枯坐着,看着墙壁上的灯光恒定的照射下来,房间里所有的物品在这明暗不变的灯光下呈出静止而凝固的姿态,唯有手指间一直燃烧的青烟不断的缭绕盘旋,直至消失在空气里,给封闭的空气里加浓一点熏烤肺部的烟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镔突然被一口浓烟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刺辣的酸味翻涌上来,喉咙深处格外的难受,嗓子眼里越发堵得厉害!
龙镔快步走到盥洗间,旋开水龙头喝了一大口水,在口腔里嗽了几下吐掉,又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后,用手接了一捧水朝在脸上擦洗着,这才抬起双眼直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我吗?十八岁年龄有这么苍老的吗?这一生都经历些什么事啊?
咚咚咚——!
有人敲门了,龙镔开门一看,是静儿。
龙镔挤出一点笑意问道:“静儿,怎么还没有休息?”
静儿看着满脸水珠的龙镔柔声道:“刚和爷爷聊完天,路过你门口时好像听见你在咳嗽,就过来看看,是不是呛住了?要不要紧?”
龙镔摇了一下头,克制着嗓子里那种翻腾的感觉,尽量平和的道:“没事,没事,刚被烟呛了一下。”
静儿盯着龙镔的眼睛好一阵子,更加温柔的道:“瞧你,抽这么多烟,来,我给你把窗户打开透透风吧!”
龙镔带上门,站在那里看着静儿把玻璃窗全部打开,静儿觉得房间里依然气闷,索性把通向阳台的门也打开,然后招呼龙镔到阳台上来欣赏这港九夜景,来感受这清凉的风。
※ ※ ※
并立站在这小阳台上,龙镔和静儿大约相距一尺多的距离。
静儿柔柔的对龙镔说道:“龙镔,问你一个问题,上次你在我家的时候我看到你在纸上写着这么一句话‘是世界在雾里,还是我们在雾里?’,这是什么意思,告诉我,好吗?”
龙镔记得这是自己当时心乱如麻就信手在静儿书桌上写的,没想到静儿居然记得这么清楚!他看着静儿飘飘而又婷婷的风中清影,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忙别脸过去心神不定的答道:“不知道,忘记了。”
静儿见龙镔这么回答知道龙镔依然这么抗拒自己,也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询问这样的哲理实在不合时宜,便暗叹一口气低声说道:“龙镔,刚才爷爷说了,我们不参加钱爷爷的葬礼仪式了,明天就走,先跟你说一声吧!”
龙镔心里狂跳一下,却没有回头,也没有立即答话,只是好一阵后才问道:“为什么?是不是你爷爷身体不舒服?”
静儿轻声道:“不是,是爷爷见不得别人虚情假意,他说那些假东西会污了他的眼睛。”
龙镔这时转过身来看着静儿,轻轻点头道:“说的是,明天不知会有多少假惺惺的礼仪和人,你们回去也好。静儿,你爷爷岁数大了,你就多细心照顾吧。”
静儿满心希望龙镔可以用言语挽留自己,虽然她知道龙镔早就公开说过只待秋雅毕业就会结婚,而且秋雅在这两天就会赶来香港参加钱老的葬礼,但是少女情怀的本能役使着她的言行。她伤感的迎着龙镔的眼睛,她觉得他的目光已经有如黑暗的巨手将自己捏成粉齑,她渴望自己可以融入这目光之中,却又意识到那是多么的遥不可及,遂低声说道:“龙镔,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出你的视线吗?”
静儿简简单单的话总是令龙镔无从抵抗,龙镔深深凝眸着这个神秘的女孩,他知道静儿就在咫尺,只要他一伸手臂他就可以搂着这个令他心乱如麻心神不定的女孩,但是他得坚决贯彻他最新的决定。
他感到喉咙里的哽塞令他说话变得格外艰难,好容易才幽幽答道:“静儿,你们都离我远一点吧,我是个不祥之人,只会给所有亲近的人带来灾难。”
静儿借着灯光看到龙镔眼睛里开始出现一种液体反射的晶莹,不由身子一震,赶紧柔声说道:“龙镔,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上次你不是都和我说好了吗?”
龙镔苦涩的一笑,用手指指天又指指地再指指自己,伤感的说道:“以前外公没死,钱老没死,金总也没死,焦嵘森也没死,孙文泉没死,就连那个高人阳修也没有发疯!可现在呢?静儿?”
静儿不敢答话。
龙镔将手悲愤的一挥,转过身倾耳聆听这城市的声响,车轮的滚动和着风声似乎就是这声响的主流,良久他方凄声说道:“如果外公不离开我,钱老不离开我,我或许还会对诅咒抱那么一点幻想,还幻想着是否诅咒会在我这一代终结。”
静儿被龙镔悲情的声调感染,她轻轻的迈前一步靠着他,依旧那样轻柔的安慰他道:“龙镔。”
龙镔不停的轻摇着自己的头,苦涩的笑着,语声中带着那不尽凄凉的寒意,道:“贼老天不长眼睛,当年我忍着不和外公相认,可谁能想到秋雅竟然会在加拿大碰到外公,居然还把外公带回来!外公来了之后就算知道我是他外孙也就罢了,可谁能想到你们会安排我和外公见面相认!又怎么能想到钱老居然要认我做他干孙子?”
“我千方百计将自己罪行漂白,想好好的陪着外公过日子,可焦嵘森发动攻击,而我的案件又被发回重审,外公是因为我而被传染上了非典,可是你们瞒着我!他本来就是因为我要自由才被迫放弃了一生清白无暇的德操,可我这个笨蛋居然对外公背诵那样的诗句去打击他!他是被我活活气死的啊!”
龙镔在静儿面前完全克制不住自己了,悔恨的泪水簌簌而下,静儿心痛极了,情不自禁的抓住龙镔的臂膀,试图传达她的安慰,可龙镔似乎没有察觉到。
“我怕,我害怕极了,唯恐将诅咒的伤害带给舅舅一家,我只好躲起来,躲在天台上听着哀乐看着你们进出灵堂,又跟着你们去公墓看着你们将外公埋进坟墓里,可是谁又能想到焦嵘森竟然派人暗杀金总薛总,我知道他是想利用意外车祸的假象,天衣无缝的一锅脍了我们几个,再利用集团管理空档毁了利衡!”
“等到渡过那个险关之后,我们终于窃听到了焦嵘森的诸多机密,你爷爷来了,我问他是不是那天知道外公会死,他告诉我说是人都会死,我又问他钱老会不会有事,他还是那样说是人都会死,随后我发现你爷爷和钱老关上门密谈了大半天,却对我拒绝透露谈话内容,反而对我交代一些后事,我就知道钱老也逃不出这个劫难了。”
“可是我没办法只好应承下来,为了彻底消除将来的后患我们就将计就计,报复阳修,其实在这个时候我就已经完全清楚了这个诅咒的可怕,我今天那番话本意只是想打击焦嵘森的斗志迫使他化敌为友结果却无形中造成他死亡,更没想到又间接的使钱老离开我!”
龙镔用拳头狠狠击打自己的脑袋,哽声道:“直到那个人告诉我焦嵘森临死前的话,你们又告诉我钱老最后的那句话,直到那个人骂我好狠的心,我这才省悟到为了逞一己之怒竟然不惜用别人的生命做代价,焦嵘森、郑学父母、进哥全部都和我有直接因果关系,原来我竟然在仇恨面前变得如此邪恶!”
龙镔猛然对着长天哀呜:“我是个罪人啊!想一想因为我而死的人有多少了,爸爸、妈妈、齐爷爷、算命的老人、外公、钱老,哪个不是因为我而离开人世的?就连胡子德也是因为我贪生怕死放弃最后努力而淹死的啊!我为了自己本就卑贱的生命怎么可以如此自私!……”
龙镔在这个自己不知不觉就深爱着的静儿面前不再掩饰他无限哀伤与痛悔的情感,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再也控制不了喉咙的哽塞,痛哭出声!
早就如梨花带雨的静儿也陪着他跪在地上,紧紧挽着他的臂膀抽泣着道:“镔,镔,这些都不是你的过错,爷爷刚才跟我说了,就算德爷爷、钱爷爷还有焦嵘森从来没有见过你,他们都只有这个寿年,这个月不走,过几个月也会走的。镔,你想想,他们都是老人了!你就别再自责了,好吗?”
龙镔摇着头,伏地哀泣,忽地又反身死死抱住依偎在身边的静儿,哽声道:“叶子亨骂我骂得对,我难道不觉得自己的一切是那么可疑吗?因为这个诅咒,我到底是个怪物还是个魔鬼?……静儿,你,告诉我!”
※ ※ ※
但是龙镔的力气好大,静儿被他的全力箍抱有些喘不过气来,静儿无法做答,只能用尚能活动的手轻轻柔柔在龙镔的背上抚慰,试图抚平龙镔躯体的颤抖。
龙镔耳边听着的是静儿微微的喘息,背上传来的是静儿温暖的轻抚,那柔荑的温热透过衬衣钻入体内,他怀里搂抱着静儿娇软的身子,入手之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