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红楼-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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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你姐姐珍贵?不能嫁入宫里?
国朝以来,嫁往九边和婚异族的金枝玉叶还少了?
你……”
“够了!”
贾环起初被骂时还能保证唾面自干的风度,可越往后听脸色越阴沉,只到说到最后,脸色已如锅底了。
他面色阴沉的松开了索蓝宇,沉声道:“索兄,我原敬你是条汉子,能在扬州那种地方出淤泥而不染,不受盐商的收买,更不留恋官位,追随于我,所以我敬你。
可你方才的那番话,却让我很不耻。你不用解释……”
止住了想要辩解的索蓝宇,贾环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为了大事大业,牺牲几个女子无可厚非。
就如国朝以来那些抚蒙古,抚缠回甚至是抚吐蕃的那些公主、郡主,牺牲了她们,却换来了一段时间的平定,至少大局是安定的,对吧?
所以,你们这些主张和亲的文官文士们便沾沾自喜,并宣扬你们是多么的英明,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是,这是你们文人的想法,不是我们将门。
对我们武勋将门来说,这种安定,是绝对无法接受的耻辱!
若是和亲真有用,还要我们将门做甚?还要我们军人作甚?
在我看来,苟且的安定注定无法长久,想要真正的长治久安,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唯有以铁血镇杀所有的来犯之敌,就如东汉陈汤所言:敢明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才能真正的震慑敌人,而不是用女人的身体去换。
国家如此,我贾环同样如此。
想要建立功业,想要封妻荫子,我自会与我的生死兄弟们去疆场上拿命去换。
如果是用我姐姐去做皇妃换回的富贵,我贾环堂堂七尺男儿,焉有颜面去享受这等富贵?
志不同不相为谋,索兄,咱们后会无期,再见!”
说罢,贾环转过身,沉声对韩家三兄弟道:“三位哥哥,我们走!”
只是……
声音倒是很阴沉,可挤眉弄眼算是怎么回事?
“贾环!!你这是在放屁,放狗臭屁!老子何曾说过,让你用你姐姐去换富贵了?
老子几时说过,赞同用女人的身体去换平安了?
姓贾的,你别以为满国朝就你贾家是忠诚英烈,我们就都是卖国贼。
我呸!我索家世代镇守边关武威,与国出力,就算没有荣宁二公那般功绩,可也比你强!
你……你混账!你放屁!”
刚才索蓝宇只是气歪了一点嘴,现在他整个人都扭曲了。
贾环回头看着一边跳脚骂街,一边跟上来的索蓝宇,好奇道:“你不是要走吗?跟来作甚?”
“呸!凑不要脸的!”
索蓝宇又骂了声。
“喂,我警告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再骂我我捶你信不信?”
贾环威胁道。
“我呸!你个凑不要脸的,你当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计谋?
也不知你这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说你鲁莽蠢货,你比谁都奸诈。说你有脑子,你又比谁都愚蠢!
你说出了那通屁话,老子我还能走吗?
这话传出去,别说这都中我的名声要成臭狗屎了,就是回到了武威,怕是也进不了家门,就要被我家老头子乱棒打出。
贾老三,你真毒啊!你祖宗该不会是贾诩那个毒士吧?”
索蓝宇一边气得破口大骂,一边往里走,朝他自己的客房走去。
贾环在后面看的哈哈大笑,而后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老索,明儿约了风哥他们去东来顺喝酒,你去不去?”
“我呸!孙子才不去!”
“哈哈哈!”
贾环并韩家三兄弟一阵大笑,周围赖升并一干奴仆们低眉顺目的站在附近,安静的赔着笑脸,心里却对上层社会的人际交往着实搞不明白……
等索蓝宇的背影消失后,贾环才回过头看向韩让,抽了抽嘴角,道:“韩叔打的?”
韩让听到他老子的名号,面色都是一白,见贾环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哼了声。
贾环看向韩大,道:“韩叔没真生气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韩大摇了摇头,道:“要不是我二妹护着,我和三弟拼命拦着,让哥儿今天怕是要被打坏了。”
贾环倒吸了口气,同情的看着韩让,道:“让哥,受着吧,谁让你花心的?你要跟我一样专一不就没这些事了?”
“呸!”
……
第三百四十三章 出卖
“呀!宝玉,你这是喝了多少的酒?”
荣禧堂外间,正躺在软椅上午休的金钏见贾宝玉歪歪斜斜的走了进来,还一身的酒气后,连忙起身,上前搀扶住他,埋怨道:“你胆子也太大,这么一身的酒气就敢来,要是让老爷看到了,可怎么得了?”
金钏扶着他坐下后,又赶紧从桌上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怕热着他,便先搁在唇边细细的吹了一会儿气。
间或间,瞅眼看去,只见贾宝玉正呆呆的看着她,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看什么?”
满眼醉意熏然的贾宝玉傻傻一笑,伸手想拉金钏的手,却没够着,也不恼,依旧笑呵呵道:“金钏姐姐,为……为何你不去找老三玩?”
金钏闻言,嘴角抽了抽,心道我倒是想去,可也要人家三爷跟我玩才行。
不过这种话她自然不会说出口,轻轻哼了声,道:“三爷有什么了不起,人家干什么去找他玩?”
贾宝玉简直爱死这句话了,见金钏捧着茶盅过来,双手干脆拢在了她的一双手上,感动道:“金钏姐姐,你真好。”
金钏闻言,抿嘴一笑,道:“你才知道啊……对了,你小点声,太太刚回来没多久,才歇下。太太今日脸色不大好,你仔细着了。”
贾宝玉愈发感动了,将金钏手里捧着的茶盅放下后,将她拉近些,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道:“金钏姐姐,你跟了我吧,咱们从小一起玩耍长大,我去跟太太要你,让你去我房里伺候我,你说好不好?”
金钏闻言,双眼顿时发亮,心里高兴的快要唱曲儿了。
没错,如今贾家最得意的子弟是贾环,可最难接触的人也是他。
普通丫鬟在他眼里根本没存在感,他身边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天香国色。
两边府上的丫鬟,没少找机会去偷偷瞄一眼传说中拾了大运的白荷是何许人也。
只是,原本还心有不服的丫鬟们,看见白荷的真容后,就再也没其他想法了。
只那一双倾国倾城的眼睛,就足以将她们秒杀成草鸡粪渣渣……
所以,大家虽然都艳羡贾环的生发,却很少有人敢做白日梦,想攀上他的高枝做凤凰。
因为贾环的枝头上,已经有凤凰了,还不止一只……
但贾宝玉就不同了。
虽说自贾环突然崛起后,贾宝玉已经渐渐不再是贾家内宅的灵魂人物。
贾母对他的宠爱也不再像过去那么唯一。
但却也没有减少多少,贾宝玉依旧是凤凰一样的人物,如宝似玉。
而且,他还不像贾环那般苛刻威严,动辄将人打个半死……
最重要的是,贾宝玉身边虽然也聚集了一些丫头子,而且还有一个长相颇为不俗的晴雯。
但也只是不俗罢了,比起白荷那种只敢遥望,甚至连攀比的心都生不起的程度,晴雯还差的远。
还都没有名分。
相比于贾环,贾宝玉身上可投资的地方就太多了。
而且正如贾宝玉所言,他是和金钏一起玩耍长大的。
金钏是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从小便跟在她身边服侍她,十多年了,自然不会与贾宝玉陌生。
两人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时候,连袭人都不知在哪儿呢。
因此听到贾宝玉的话后,金钏眼中往事浮起,心中愈发心动,她看着痴痴望着她的贾宝玉,抿嘴笑道:“宝玉,你还想不想尝我嘴上的胭脂了?刚擦的哩。”
贾宝玉岂有不想之理,伸手轻柔的捧住金钏的脸,一双眼中饱含了无限柔情的看着她的眼睛,直把金钏的心都快看暖看化了,眼看着嘴唇就要印上去,只是,还未触及,就听“啪”的一声茶盅碎响,紧接着王夫人就从里间走出来,朝唬的面无人色的金钏脸上重重的一记耳光扇去。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下作的小娼妇,不要脸的狐媚子,好好的爷们儿都让你给教坏了。”
贾宝玉一身的酒意都被一脸严霜的王夫人给吓醒了,见她动手,更是不敢多呆,悄悄的溜走了。
原本守在外面廊下晒太阳的丫鬟们听到里面的动静,就准备进屋,再见贾宝玉一脸仓促张慌的溜走,登时不敢停留,匆匆进了屋,便看到金钏一张白净的脸上高高肿起,五道指印触目惊心。
王夫人冲丫鬟里喊:“玉钏,去叫你娘来,带了你姐姐出去。”
金钏闻言,登时跪下哭求道:“太太开恩,太太开恩,奴婢再不敢了。
太太要打骂只管发落,只求太太别叫奴婢出去就是天恩了。
奴婢跟了太太十来年,这会子撵出去,奴婢哪有颜面再见人……”
王夫人却不理睬,只是让玉钏去喊人。
玉钏心里知道,定然是她这心高的姐姐方才和贾宝玉做出了什么丑事,想要上位,才触了王夫人的忌讳,再不可能有转机了,只得出去喊人。
没多久,就带了她娘白媳妇进来,带着含羞忍辱的金钏出去了。
……
荣国府,梦坡斋内,贾政皱眉看着对面的内监,只是他心中疑惑,因为贾环之故,贾家与忠顺王府势同水火,忠顺王府长史来此何干?
不过没等他问,那王长史便主动开口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在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不管怎样,对方都是忠顺王府的史官,代表的是忠顺王,贾政不像贾环敢肆意妄为,国礼不可失。
他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本官亦好遵谕承办。”
那王长史本以为贾政会因贾环之故,不理睬他,或者直接端茶送客。
不想贾政竟这般好说话,气焰便愈发嚣张,他冷笑一声,道:“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
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
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
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亭人倒有八亭人都说,他近日和贵府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
今日还有人见他们在酒楼日日饮酒,好不快活。
下官辈等听了,念及尊府不比别家,不可擅入索取,因此启明王爷。
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
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本王的心意,断断少不得此人。
故此求老大人转谕令郎,请将琪官放回。
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恳,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
说毕,微微一躬。
贾政闻言,急怒交加。
一则气这王长史口气逼人,二则,更怒嫡子不堪,竟然会狎倡优之乐,连连喊人唤贾宝玉来。
不多时,心里发虚,已经王夫人告状的贾宝玉战战兢兢的来到书房后,只见贾政面色阴沉,厉声喝道:“该死的孽障,你不在家好好读书便罢,为何要跑出去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说,那琪官何在?”
贾宝玉唬了一跳,忙道:“父亲大人,儿子实不知此事,连琪官二字都未曾听说,如何能知其所在。”说罢,便哭了出来。
贾政还没出言,那王长史便哼了声,蔑然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若是一味隐瞒藏匿,哼!”
竟在贾政的梦坡斋中,威胁起了贾宝玉。
贾政闻言,怒火更盛,只是他惯不与人争斗,虽憋屈了一肚子的火气,却不知该怎么发。
让一旁觑眼旁观的忠顺王长史愈发鄙视……
那王长史听贾宝玉还是否认不认,不耐烦道:“现有据证,公子何必还赖?
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
公子既云不知此人,那这红汗巾子怎么就到了公子腰里?”
贾宝玉闻言,如遭雷击,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忠顺王长史眼中的狞笑和鄙夷,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口水后,干巴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大事倒不晓得?
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处,有个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和几间房舍。
想来……想来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忠顺王长史闻言,阴森森的一笑,草草拱手一礼,对贾政道:“贵府果然好家学,出了一个敢打亲王世子的贾环,如今更又多了一个敢跟王爷抢戏子的衔玉公子,见识了,哼哼,见识了,老大人,告辞!”
说罢,这王长史竟然顾自转身,扬长而去。
见这忠顺王长史竟在贾府中这般跋扈放肆,贾政当真气得面如金纸,只觉得辱尽了祖宗的威名,竟被一阉庶欺辱至此。
再回头看垂头丧气站在那里哭泣的贾宝玉,只觉得肺都要炸了,指着一干进屋的清客相公们道:“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交与他,让他与这孽障过去!
我自寻个干净的去处自了,也免得这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来人,请家法!”
……
第三百四十四章 殷红!
贾环没兴趣看韩让被打的稀巴烂的屁股,和韩大与韩三一并将他送回房,并使人去告知金凤,让她来伺候韩让,便径自回内宅了。
“咦,大嫂,我二姐姐呢?”
贾环回到宁安堂后,却不见贾迎春的人,只有尤氏坐在那里,正给几个管家婆子吩咐着什么。
见贾环进来后,尤氏挥了挥手,那几个婆子对贾环一福后,悄然无声的退下了。
贾环看着尤氏,微微皱眉问道。
尤氏苦笑着对贾环道:“别提了,你刚走没多久,园子里就散场了,像是还闹出了点不愉快,有几个还掉了泪。
二姑娘放心不下,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我劝也没劝住,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