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凤倾颜(gl)-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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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若没有与她人同寝过吗？”
身边传来低低的问声，并不似白日里的清朗，更显得慵懒一些。青若转头，正瞧见锦颜好整以暇地用手托着头，侧向她注视着，眼底似有雾气弥漫，那浅色的瞳满溢着一池的水波潋滟，更衬得脸蛋白皙通透起来。几缕青丝顺着手腕垂落在枕边与肩头，整个人仿佛兀自还带着水汽一般，摸不着，看不透，却又让人动心得紧，想要拨开那一层水雾去瞧个分明。即便只是触触那漂亮得过分的眼睛，或是把玩下那湿润的发梢，或者……或者那因沐浴的缘故，充满色泽的薄唇。
“好看么？”
“好……好看。”青若怔怔地应道。待回过神来，不由得闹红了脸，急道，“不要同你说了，睡觉！”
闷闷的笑声在青若耳边响起。锦颜软语道：“我不闹你，同我说说话罢。你这么害羞作甚。”
青若这才又睁开了眼道：“是你说的，不闹我。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锦颜的眼角都染了笑意，又重复了那个问题：“你还没答我呢。青若没有与她人同寝过吗？”
青若思忖了阵，老实摇了摇头道：“还真没。我上面是大哥二哥，自是不可能。小妹青翎幼时便自立得很，比我厉害多了。”
“那青若有欢喜的人吗？”锦颜又问。
听到这问题，青若轻轻扭动了身体，不好意思地答道：“没……没有。”
“真的没有？”锦颜促狭地重复。
“真没。”青若坚定地道。
“那青若欢喜什么样的？”
“我欢喜……问……问这作甚？羞不羞！”青若连忙打住，又红了脸。
锦颜瞧见，抬起空着的手，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青若的脸颊道：“青若脸皮怎得这般薄。”
“分明……分明是锦颜太厚了。”唤的次数多了，青若不自觉地习惯起来。
“青若哪里又瞧见了锦颜的厚了，你摸摸，薄得很。”说完锦颜便淡定地把脸凑到了青若的眼前。
青若瞧着那仿佛吹弹可破的肌肤，把眼前正经又勾人的脸向外堪堪一推，道：“谁……谁要戳了。”
“那锦颜不是一直要被青若冤枉了？”锦颜甩给青若一个幽怨的眼神，眼底却俱是浅浅的笑意。
“好好好，你很薄，薄得很。”青若无奈道。
“这是自然。”青若毫无愧色地应道。忽的又凑到青若耳边，低低地道：“那青若可欢喜锦颜？”口中热气触碰到青若的耳廓，顿见一抹红色添了上去。
青若只觉得被靠近的右耳仿佛有一只蚂蚁在爬，痒得很，伸手便要去挠。只觉手指不经意竟触到一个温软微凉的物事，似有水润感，却又有温热的气体喷到手指上。
青若的右手顿时一颤，极快地抽回了手。那温软从指根一路滑至指尖，灼烫了青若的右手，青若觉得那手指竟忍不住要发颤起来。原来浅薄的红晕，此刻迅速扩散开来，青若简直不知手该往哪里放，那感觉也仿佛还停留在食指与中指上面一般。
“哎，青若你弄疼我了。”锦颜幽幽的声音响起。
同眠（下）
青若舒了口气，心里却闪过一丝失落。然又顿觉自己的处境已被漂亮得过分的容颜逼近得那般近，近得能细数那长长的睫毛，跌进那人的眼中。对方的发梢在俯身的时候垂落在青若脖颈，一时又痒得很。不……是仿佛全身都有数百只蚂蚁在爬的痒！对方说话间有热气微微拂过自己的脸，那粉色的、充满光泽的唇就在自己眼前，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及般……青若的右手手指又开始烧起来，同样烧起来的还有青若的脸。青若恍惚觉得一切都像一场美好却虚幻的梦境一样。梦境里，她瞧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那琥珀的湖中，在波泽浮荡中飘摇。而那唇，香诱甘甜，软软的，凉凉的，尝起来仿佛……仿佛软糖一般，要在自己唇间融化开来……青若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想把它给舔化了。
唇上忽然重了些许力量，轻轻噬咬着自己的唇。
青若陡然睁大了眼，回到了现实，一下子大脑便好像停止了运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绕着圈反复旋转：“我竟然轻薄了长凤公主……”
锦颜一脸无奈地瞧着青若睁得老大的双眼，一脸惊恐，只好干脆伸出右手捂了那碍眼的眼睛，轻轻闭了眼，加深了这个吻。
青若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有温软碾着自己的唇，不一会又有柔软滑腻的物事趁她惊讶时迅速滑将进来，轻轻触碰了自己的舌头，随即开始试图缠绕自己的。一股浓郁的冷香在嘴里弥漫开来。青若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浑身力气便像被抽走一般，再次跌入梦境当中。
唇齿相依，辗转相触。那本微凉的唇，慢慢变得灼烫起来。灵巧的香舌探入其中，与之交缠不休。
青若从未有过这样颤栗的感觉，只觉当真是到了天堂一般，躺进那白云深处，随之飘荡起伏。齿间香气更浓，仿佛糖块终于在口中融化开来，甜的紧，让人吮了又吮，然后将之吞下去才好。
一双手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滑入在纠缠中松开的亵衣，扯松了那抹胸，轻轻握住了那一抹小巧，扯着上端那一粒茱萸，又边揉捏起来。
青若的唇间不自觉地溢出一道轻吟。下一秒便被自己的声音给从梦境里吓醒了过来，所有的气力一下子回归到身上，惊得几乎是用尽全力地推开了不知何时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儿。
这一下可好，锦颜尚在温存中没留神，便着实挨实在了这一力道，又刚巧在床沿，只听“砰”得一声，便从床上摔了下去，毫无保留地磕到了坚硬的地板！然后便有闷哼从地上传来。
青若简直快哭出来了，继一大惊吓后，又受了更大的惊吓，自己竟然……竟然把长凤公主摔到地板上去了……想到这，连忙起身往地上看去。只见公主双眼紧闭，眉头锁住，薄唇抿得紧紧的，俨然是一脸疼极的表情。
青若瞧见这情形，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谢罪才好。语气中俨然已带了哭腔：“公主！公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锦颜缓了一阵子，才挣了眼，只觉得先着地的右边身子疼得很，尤其是右手肘。后脑勺也磕了个结实。也不知这看似柔弱的人儿哪来的这么大劲！最郁闷的是，自己受害的还没叫上呢，她倒一脸要哭的样子。锦颜只得闷闷地道：“还说什么，先扶我起来才是！”
青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下了床去搀扶锦颜。刚一碰到对方的右手，锦颜便忍不住嘶了一声。青若这才注意那右手被并不平滑的地面磨出了血，而其余地方也青一块紫一块，在白皙的手臂上愈发显眼，仿佛在控告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罪行。青若瞧得这般，整张小脸几乎都要皱在了一起。
锦颜眼角瞥见没好气地道：“你这表情丑得很，莫要让我瞧见。”
青若僵硬着脸想要换表情，却又控制不住，一时更是扭曲。
锦颜看她变本加厉，只得有气无力地道：“罢了。我更看不下去，你还是原来的表情吧。”
青若心里想着公主定时恼了自己，只觉委屈得紧。待小心翼翼地将之浮上了床靠着，便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傻愣着作甚，上床睡觉。”锦颜的语气还是闷闷得，边说便自个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锦颜没听到动静，又睁了眼去瞧。
青若仍旧立在床沿，低着头，双手绞着发白，看不见表情。
忽的有一滴水滴落在地上，泅开了一小片湿润。
锦颜愣了愣，随之轻轻叹了口气，发软了语气道：“傻瓜，哭什么？”
青若不答话，只是压抑的哽咽声愈发明显起来。
锦颜忍着疼痛伸出右手，扯了青若的袖子。所幸青若并不曾用力抵抗，便被锦颜扯得坐在了床沿：“你哭什么？别人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我……我不是故意让你摔的……还害得你流血……肯定很疼……我，我老是笨手笨脚，这也做不……不好，那也做不好……你肯定恼我了。”青若断断续续地道，用手抹着眼泪：“我也不想……不想哭，这眼泪偏生不听我的话往下掉。你，你不要恼我好不好……”
锦颜怔了怔，接着伸出手，轻轻地用拇指揩她的泪珠，道：“我什么时候说恼你了？多想。”
“你，你明明口气闷闷地不愿理睬我。”青若感受到凉凉的手指拂过自己的脸颊，好像一阵清风般让人舒畅。
“喂。我一个公主被你摔在地上，多没面子。我只是，只是不知该怎么去挽回面子而已。”言罢，锦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扭过脸，一脸幽怨。
青若闻言，抬起了头，倒是忘了哭泣，惊讶地道：“你是说你难为情吗？”
锦颜忍不住瞪了青若一眼，一脸郁卒，口里嘀咕着：“笨死了。”
青若这才开了颜，笑道：“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恼我了。”
锦颜瞧见，忍不住啐道：“废话这么多，快熄灯上床歇息，都折腾到什么时候了。”
青若飞快地跑去灭了蜡烛，然后摸黑爬上了床，跟着躺下，挺着笔直，闭上眼应道：“嗯！”
在半睡半醒间，青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女扮男装
第二日，一行四人便开始了在洛阳的游山玩水，领略这享誉颇盛的洛阳风光。当然，值得一提的是青若早间醒来后终于忆起在摔公主之前轻薄公主的那件荒唐事。然虽想起，却也丝毫不敢开口提及，权当做了一场梦，只努力暗示自己许是着了魔，不要理会便好。但之后见着公主，仍是不免面憨耳赤，尽量躲避着公主。然之后晚上同眠却并未再发生过类似状况，锦颜也不再捉弄青若，早早便入了寝，则只一心赏着风景，倒又让青若隐隐觉得失落。这一纠结心思缠绕，定然没有其余三人来玩得尽兴。
这般玩了两日，终于盼来了一年一度盛大的牡丹节会。
这厢，早上刚食了饭，锦颜与青若便听到了客栈外隐约传来的锣鼓声。今日锦颜不同以往，竟是作了士人打扮，一袭月白镶浅蓝衣袍，外罩一件绣着墨竹暗纹的蓝色薄衫，头裹文巾，脚踏乌色尖头短靴，眉眼淡淡，倒是一派清雅倜傥的读书人模样。
一大早看到锦颜这般兴头，青若便疑惑地问：“锦颜为何如此装扮？
锦颜边用瓷勺轻轻搅拌那盅从洛阳有名的“清肴坊”买来的金丝玉露粥，道：“自然是用来，结识个才华横溢之人，挑回家才好成亲。”
青若被噎了一噎，嗔道：“又胡说。你这装扮，只能吸引玲珑女子罢。”
“若玲珑女子才华横溢，也无妨。”锦颜停了停手边的动作，偏头一脸憧憬地道。
青若心里沉了沉，再瞧那人如今身穿男袍，又端正着身板，别有一番滋味，愈发觉得这可能性大起来。不知为何忽的想起那天旖旎的夜晚来，更觉坐立难安，啐道：“满口胡言，不与你话了。”说完便开始自己吃起粥来。
锦颜唇角的微笑一闪而过，也不理会身边女子的小别扭，兀自喝起粥来。
待两人喝完粥，锦颜便唤上白风、墨雨，朝着举办牡丹节的瑶亭踱去。
从“鸿运客栈”到瑶亭的路上，一派节日的气象。路的两边摆满了各式小摊，愈接近瑶亭愈多。然大家都有共识地并不似以往那般大声吆喝，以免坏了气氛，只一边与邻边小摊主唠着嗑，讨论着路过去参加盛会的文人雅士。因此当锦颜一行四人走过时，许多摊主都来了兴致，有间或的碎语飘到四人耳中。
“瞧见没！这位小哥当真俊俏得紧！”
“我又没瞎当然瞧见了！你看那气质！那气质！喝过墨水的果然不一样。”
“哎呀呀，真想招进来给我女儿当相公！”
“别做梦了，瞧人家身边跟着漂亮的小姑娘呢。”
“我想想还不行嘛！”
……
锦颜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微微背着手朝前走着。青若这才注意到锦颜模仿起男子来，虽容颜不够刚毅，轮廓也相对柔和，但是却又透出一股从容气度来让人觉得雌雄莫辩。而锦颜比她略微高了半个头，虽不高，然倒也勉强在男子里混得过去。为了更好地掩饰，锦颜裹了胸，也略微提高了中衣的领子掩住脖颈，一时倒也不易被怀疑。
对于这样的精心，青若心里却有些反感，总觉得那样的锦颜太过招蜂引蝶，尤其是看着路过的女子看着锦颜的眼神，着实让人心里不太舒服。然毕竟是公主，青若也只能随她高兴。加上近来锦颜的安分，青若也不知该是什么心情，便只一路闷闷地跟着。
“青若不高兴么？”正沉默间，青若便听到锦颜清朗的声音，一时倒有种与男子对谈的恍惚感。
“青若没有不高兴。”青若回道。
“可是也没有高兴，是么？”锦颜微微摇晃了下头，道，“牡丹节，青若不欢喜吗？”
青若瞧见锦颜的动作，倒是怔了一怔。反问道：“锦颜……很高兴吗？”
锦颜眼角透出暖意：“自然，高兴极了。”
“为什么呀？”青若倒没想到锦颜竟然如此高兴，便问。
锦颜从背后悄悄伸出右手，然后趁青若不注意忽的勾了她的手指，才扬了唇角道：“因为要和青若一起去看牡丹节啊。”
青若被锦颜的动作弄得心里一跳，只觉得又羞又暖，原来沉下的心也浮了上来，低了头不再说话，却也没挣脱左手柔软的触觉。
两人便这般向瑶亭行去。
牡丹节（上）
锦颜四人不久便来到了那瑶亭之处。眼前盛况也远远比他们所料想的大得多。繁花遍地，芳香袭人，当真是缤纷得很。而不同品种的花都被各自整齐安置着，中间的道路上往来着男男女女络绎不绝，各自相携而行，燕声笑语，格外热闹。
“请问诸位是来参加牡丹节盛会的吗？”一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问。
“不错。”锦颜颔首。
“我是这次举办这次盛会的洛阳凌家的人，各位远道而来，在下与有荣焉，然规矩所定不得更改，需得答出题目才可放行，还望诸位配合。我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