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圣歌-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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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过去几天里,从鲁道夫的嘴里,索隆已经了解到,在蛮族当中,辫子对于一个狂战士的含义。
九辫狂战士,那已然是狂战士部落的第一勇士。
……
吼~!!
视界里,狂战士部落的第一勇士沙罗,就像是一辆无法匹敌的战车。
才几个照面,场上的绿毛战士,一条右臂上被大剑砍掉,只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抵抗。
绿毛战士盯着九辫狂战士的一只眼球目光狰狞,另一只眼球却因为疼痛而凸出了眼眶,因为惊恐他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吼!!
挣扎的瞬间,寒光一闪,九辫狂战士又是一剑砍到,那一瞬间,绿毛战士那一双凝望着天空,带着血丝的眼睛,终究没有闭上。
狂战士部落的第一勇士,用实力证明了他的强悍。
两分钟后……
当第三个绿毛战士,被九辫狂战士手里的大剑劈开肚子。
法罗瞥了一眼那地上五颜六色的肠子,他用手臂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峡谷的红色太阳,然后微微眯眼向身份的方向看过来,眼神里饱含着骄傲。
场上的九辫狂战士,他的勇猛和战斗技能,都是索隆生平仅见,仅次于鲁道夫。
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像是一个小女孩,在用愚蠢的方式发泄她的不满。
鲁道夫的战略,是打败9个绿毛战士,将其变成仆从。而九辫狂战士的血腥杀戮,让鲁道夫的嘴角挂着微笑,为九辫狂战士的行为感到骄傲,也非常好奇,看到蛮族战士这么强大索隆会有什么样的面部表情。
但是这个时候,索隆却非常适宜的身子微微一侧,轻易地避过对方眼角的余光。鲁道夫是一个有能力的将才,然而在他的眼中,索隆毕竟是一个鹰人。就避免不了他的骄傲之心。
十分钟以后……
当九辫狂战士杀死第五个绿毛战士,气喘吁吁,准备在冰族人的怒吼和不满中,就此下场的刹那。
冰族人的士气急剧下降。反观己方的士气确实急速攀升。
一目了然、就是现在!
征服靠的不是梦想,它最终总要诉诸血和铁。
索隆不愿意继续这个无聊的比斗游戏,他也不相信9个流民部落的首领,会来到这片隘口前,像个白痴一样比斗。
所以、当他将手里的战剑,突然举过头顶。
鹰人们,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吹响了手里的号角。
有这样一句话。
当开战两个字响彻云霄,请带上阳光般明媚的双眼,准备拥抱这个颤抖的世界!
“鹰击长空!!!”
鹰人们踏着一致的步伐,撑开翅膀升空,像一个灵活有力的大网,更像是一张血盆大口。
没有复杂的变化,没有玄妙的机关,只有从空中推进,然后有长矛投掷,一路血腥碾压。
不管前方是什么人,都被无情地被长矛洞穿,在矛头穿刺的一边,喷射出大量的鲜血。
即使在平地上,有一双翅膀的帮助,鹰人手里的白木长矛,重重落在一个绿毛战士的肩膀上,打得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视界里,这一页血腥的场景,让索隆不知道,在这个隘口,会不会变得殷红一片。
鹰人们吼叫着命令奴隶兵团冲锋,而在鲁道夫的眼中,他奴隶兵团方阵,无法通过冰族人把守的只有三米宽的隘口,所以他必须用炮灰去填。
这一点,是索隆的命令。“如果可以,就是用尸体填出一条道路,也在所不惜。”
因为只有鲜血,才能灌溉出征服和胜利。而且索隆相信,只有在鲜血的刺激下,炮灰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价值。
要么冲过隘口,要么接受死亡。鲜血的刺激,冲锋的号角回声彻应,使奴隶兵团彻底陷入了癫狂。
奴隶兵团、还有狂战士,形成一股亡命的可怕洪流,呵喝、喧嚣、呻吟声里,踩踢着同伴的尸体向前狂奔。像是受到生命威胁的兽群。
快要被人群淹溺的人痉挛地互相摩擦着,拥向前方窄小的隘口,然后在绿毛战士的砍杀下,一个个像木柱似的栽陷在其中。
他们抢天呼地,乞求活命,却陷入狂暴,然后沉没于森冷流动的铁器中间,被碾碎成为一地的血污。
“战争是一场死神的盛宴。”
索隆没有和鲁道夫打招呼就下令开战,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自我认识,“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刚认识几天的蛮族人,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是龙庭领主,还是一个鹰王祭祀,都要像狐狸一样狡诈、像饿狼一样嗜血。”
当一个三千人的鹰人军团突然出现,连鲁道夫也措手不及。
……
在鹰人的驱赶下,奴隶兵团位于疯狂碰撞的风口浪尖。
九辫狂战士陷入了彻斯底理的疯狂之中,身体表面缭绕着密集凸显的血管,陷入了狂战士的狂化状态。眼盯着蛮族人被癫狂的洪流卷走,连同他的族人和朋友,法罗悲愤地大声吼叫着,怒睁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之前一把尖锐的铁器刺进肚腹,让他的喉咙间涌满了血水。
九辫狂战士法罗,他的右手紧握着一颗狰狞的头颅,向前投掷出去,强忍着喉咙的血液溢出,他告诉自己还不能死。
奴隶兵团的价值,大概就在此刻。
身处拥挤的战斗中,当鲁道夫脑袋发热,一切东西在他眼前起伏和闪动。引导奴隶兵团冲击隘口,眼见到的除了鲜血就是飞溅的肢体。
但不管如何的疲惫,在这种混乱中,鲁道夫似乎并没有把冰族人看作是人类。因为他的杀戮,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根本不管靠近自己的是敌人还是倒退的奴隶。
双剑在鲁道夫的手中打着战栗,砍进一个冰族人的肩胛。鲜血的颜色在眼前模糊,另一把战剑横削出去,残肢断体的快感攫紧了他的心脏。在恐怖的屠戮战场,他必须发挥所有的实力,大吼着“冲击活命,后退则死!”劈死身边失去理智的奴隶,方能不和别人一样那么轻易地,因为拥挤和踩踏而丢掉了脑袋。
鲁道夫的将军使命是前方的峡谷隘口,冲开它,亦或者用尸体填充它。
如同洪流漫卷,在红毛熊人的眼里,鹰人战士犹如凶神恶煞,紧跟着溃逃的绿毛战士,鹰人们向四个方向追击,他们所到之处,尽是横飞的鲜血与碎尸,硬生生砍开了一片血雨腥风,“喀嚓喀嚓”的砍杀声响成了一片。许多红毛战士,直到锋利的屠刀降临,才想起发出一阵撕裂耳膜的恐怖嚎叫。
碎裂的肢体迸溅在空中,裹着残肢和血雨。
听着耳朵里传来的如雷咆哮,入目的血雨如同井喷!红毛战士的眼睛瞪的更大更圆了,目光中已填满了惊骇。
山坡之下的红毛冰族战士,不但战斗士气直接降到了负数,那些布满柔软细毛的脸皮下面,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
野蛮文明,崇尚强硬的战斗实力,苛刻的部落等级之下,亲眼目睹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绿毛战士,从正面被彻底击溃。
………………………………
第044章 征服
……
他踢踢脚边的尸体,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人,都毫不手软。鲜血飞溅,感觉一条条生命在手掌的触感中流逝,索隆渐渐麻木。满地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脚踝。在他的视界里,这段距离,似乎并不遥远。三千鹰人军团的突然出现,击溃了敌人。
至此、那些侥幸躲过残存的冰族野蛮战士,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恨腿脚生得不够长,无不嘶吼着四散逃命。
“卑贱的长毛生物,现在该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马上跪在鹰王的脚下,我将给你一个痛快的死亡。”
之前高台上趾高气扬的绿毛首领,此刻意志昏沉,他似乎根本听不懂奎托斯在说些什么。只是翻着白眼一个劲的呓语,“……黑毛鸟人、今天之后。准备迎接冰族王的怒火……”
绿毛首领2米高的魁梧身躯,紧接着被一拳打倒,嘴巴里还想继续发声,却几乎失去了知觉,有几颗牙齿掉进了喉咙里,满嘴都吐出来血沫。
可能是牙齿和血液卡在了喉咙里,绿毛首领连呼吸都变的困难,鹰人的拳头亮在那里,他又不敢坐起来,只能躺着用力往下吞,突然一阵咳嗽,满嘴浓稠的血液被喷了出来,牙齿也吐了出来,蹦在脚下打了几个旋转。
“杀了他、穿过隘口。”
索隆淡漠地扫了一眼,从绿毛首领的身上大步跨过去。
他的话声不落,只见鹰人顺手从地上握着一片铁器残片,朝绿毛首领的脑袋刺去,随着噗嗤一声,尖锐的一头刺中眼睛,直接没入脑袋,只有一小截留在了外面。
……
穿过尸体堆积的隘口,脚下不再是坚硬的红色岩石,开始长有一点杂草。
视界里,一块凸起的岩石旁边,果然竖着一面绿色的大旗,上面画有一头熊的轮廓。在这块岩石的两边,还长满了像爬山虎一样的植物。有些地方长着树木,树根盘生在岩石的空隙中,摇曳在峡谷峭壁间,酷似战士钢盔上的翎毛。
轻盈地向前几步索隆走上一个缓坡,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岩石的下方,则单膝跪着一个浑身血污,气喘吁吁、基本不能分辨面貌的身影。
索隆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竖立在身前的大旗,在脑海中不断寻找快速达到胜利的诀窍。
而后他的眼光盯着岩石下的身影,嘴角勾勒的意味很深远。“鲁道夫,第一个证明了自己的将军。此刻你不但肩负荣耀,还应该会搜期那点骄傲。这样才能让我对你的任命,感到是一项正确的决定。”
说罢,索隆定了定神,手随着身体往后轻轻一摆,慢慢地面向鹰人军团,那双充满疲惫的眼神,终于再次精芒四射。
“天空之子,为无畏的战士,为一个合格的将军,为鲁道夫而高呼三声!”盯着索隆手中高举过头顶的战剑,鹰人战士们将这个名字,整整咆哮了三遍。
猛烈的咆哮声,贯穿着世间最充沛的力量呼唤完毕、使鲁道夫抬起头,空明澄澈的大眼,穿透出令人如痴如醉的荣耀。这是对包括鲁道夫在内的三百六十个独角蛮族战士的致敬,哪怕这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舒展的眉毛,把搅在一起的汗泽挥散开来。与鹰王的眼神碰撞,尤其是那对银色的瞳孔反射的不是利光,而是明媚、坚毅的勇气。它使阴暗、孤单、失落、疲惫的心再次变的光明、心涛澎湃。它带给鲁道夫疲惫的身躯一种狂热的力量,乃至是一种重生!有时候,鲁道夫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鹰王祭祀他不仅仅是一个鹰人。
“鲁道夫!……”打算把命令鲁道夫继续前进,但话到一半,就在这时,索隆忽然感觉到自身的脚底下传来响动,感觉到峡谷左右都摇晃起来,石子发出哗哗的声响,从两边的峭壁不停的抖动、滚落。这种地震一样的感觉,让他觉得稍微有点儿头晕。
“地震!?”
鲁道夫僵硬地站起身,微微侧头,脖颈发硬,两眼发直。他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冰族战士,自低洼、开阔的峡谷中心,像潮水一样蜂拥而至。灰色的人浪漂荡着,怒吼着、散开、凝聚、在被隘口和岩石的陡坡下喧闹着,一层一层地滚了上来。
“吾王!……”
好几个冰族部落扑面而来,鲁道夫牙齿咬紧,张大的瞳孔中充满了紧张。他回过头,想劝说什么。
但从索隆的眼神中,却在同一刻射出了无可躲避的利芒,穿过他的身体,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使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无比紧张的一刻,当鹰人制式的长矛和战剑快速扬起,鹰王祭祀索隆声嘶力竭的咆哮在耳边回荡,“鹰人!为了扩充我们的边界,我们紧握长矛!为了鹰人的荣耀,今天、我们将在此、浴血奋战!!!”
嗡————
在鲁道夫的目光注视下,索隆撑开翅膀,飞到峡谷一侧的巨大岩石上,然后径直迈起轻便迅捷的步伐,挥臂一剑、砍断了岩石边的冰族的战熊大旗,裂开的嘴唇边缘,像是缓慢定格一样吼出一个鹰人的名字,“韦弗斯!”。
被砍断的大旗向一边倾倒,韦弗斯这个名字、震动着天地,向天空冲去,在空中飘动!
紧跟着一道魁梧的身影,率先从索隆的身侧,一晃向前!
“战阵!”
韦弗斯的咆哮响彻红色大峡谷,深入战场上每一个鹰人的耳膜。韦弗斯一声冷厉的虎啸,旌旗般飞扬的两条翅膀,犹如一抹闪电。
空中的鹰人军团可以自由打击任何一个点,隘口的一边,在地面上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狭窄陡坡。依托此处优势的地形,正好利于鲁道夫和蛮族战士的发挥。
视界里,从峡谷的低洼处,无数的绿毛战士在嘶吼,一层一层象旋风一样向卷上来、无穷无尽。
三百六十名蛮族战士紧随鲁道夫的脚步,踏着迅猛的步伐、快速重组了一个方阵。
当前方的视线里全部都在晃动着冰族人的影子,有那么一瞬间,让人感觉耳朵里全是乱哄哄的声响。
嗡————
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却又感觉正是时机。
脑子空白一片,认不清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强大的拥挤和碰撞感,把一个人就这么被夹杂在进退都不是的缝隙里。
“但,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后退。”鲁道夫这样告诫自己。他咬着牙,左臂通过盾牌中部的臂箍,左手握住位于盾牌右侧的绳索,以求在使用浑身的力量向前猛顶的同时、一只手稳妥地操作盾牌。
尽管鲁道夫位于方阵相对安全的后方,但依然有半只脚深陷到了泥土里。由此可以想象,位于方阵前几排的蛮族战士,他们拥有一种什么样的承受力。
冰族野蛮战士的蛮力非同小可,更不用说,蛮族方阵此刻面对的,不只是一小撮敌人,而是成千上万。
在最初开始,方阵整体倒退的小步距离中,鲁道夫有一种深沉的感觉,似乎自身的力量已经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