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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捣蛋鬼日记-第16部分

小说: 捣蛋鬼日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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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他?我真想宰了他!”马拉利回答说,“不,不!我至少要他知道,他来我家一星期闯了多少祸!”
  他站到我面前,一面仔仔细细瞧着我,一面用平静的口气慢慢地对我说话。他这种平静的神态,比他前几次大声吼更让我害怕。
  “你懂吗?现在我也终于相信你应该去寄读学校了……我告诉你,我肯定不再为你辩护了……你看,我认识许多流氓无赖,但是你干坏事的本领比他们更高明……要不然你怎么会想到要割断我叔叔威纳齐奥的舌头并带走了一颗牙齿?这颗牙齿是钩在一只弯曲的大头针上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别人不知道,但你应该清楚。我叔叔现在说什么也要离开我家,他说我家里不安全。这样,由于你闯的祸,我将失去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这笔遗产要不是你的话,可以肯定说,我是可以得到的。”①
  马拉利擦掉汗,咬了咬嘴唇,然后又慢吞吞地说:“你把我毁了。你听着,还有一件事,可惜我是到了法庭上才知道的。那桩案子已经完全失败了,它标志着我事业和我政治生命的毁灭。你在四五天前曾同一个叫傻子科斯托的农民说过话?”
  “是的。”我承认了。
  “但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这时我觉得我做的这件好事可以赎我的过失,我得意洋洋地说:“我对他说,在法庭上应该讲真话,全都讲真话,不能有半点假话,就象我看到的总理文告上一开头写的那样。”
  “果真是这样!他果真是这样说的!科斯托说,被告向士兵扔了石头,结果被告被判了罪你知道吗?而我,一个辩护律师因为你而失去了事业!因为你,反对派的报纸猛烈攻击我,因为你,我们党在那个地方的威信下降了……你知道吗?你现在高兴了吧?你满意你的所作所为了吧?你还想干什么呢?你还想毁掉谁?还想闯什么祸?我告诉你,你还可以待到明天早上八点,因为现在把你送回家时间太晚了。”
  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祸会闯得这么大,我的身子都软了。
  马拉利说完后无精打采地走了。我的姐姐骂了我一声“灾星”,也走了。
  是啊,我是灾星,我是倒霉,但更倒霉的是同我打交道的人……
  已经八点了,亲爱的日记,马拉利在办公室等我,将把我送回爸爸那儿。爸爸也会马上把我送往寄读学校。
  有谁比我更不幸啊!
  但不管我的前途是多么不幸,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昨天从威纳齐奥先生张开的嘴巴里钩出牙齿时的情景,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校记①:“这笔遗产要不是你的话,可以肯定说,我是可以得到的”:这句话的语序该是这样的:“可以肯定说,要不是你的话,我是可以得到这笔遗产的。”
  1月22日
  我刚有点时间写上几行。
  我在蒙塔古佐的皮埃帕奥利寄读学校里。我借口要从旅行箱里取换洗的内衣,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以便写上几行日记。
  昨天上午,马拉利把我送回了家。他跟爸爸讲了我干的使他倒霉的所有事情,爸爸听完后只说了这几句话:“我早就料到了,情况果真是这样。他的旅行箱以及去皮埃帕奥利奇读学校所需的用品,我早就替他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就出发,赶九点四十五分的车走。”
  我的日记,我都没有勇气描写同妈妈、阿达、卡泰利娜分别时的情景……大家都哭得那么伤心,就是现在一想起来,我都忍不住要刷刷地掉眼泪……
  可怜的妈妈!在分别的时刻,我体会到了她对我是多么的好,现在,离开她那么远了,我又感到我是多少想念她……
  好了,情况是这样:在乘了两个小时火车和四个小时马车后,我到了这里。爸爸把我交给了校长,临走前对我说:“希望来接你时,你能变成一个同过去完全不同的好孩子!”
  “我能变成个不同于现在的好孩子么?”
  校长老婆来了……
  他们替我换上了学校的灰色制服和士兵戴的贝雷帽。上衣有两排银色的扣子,裤子上镶着黑红两色的边。
  这身制服使我神气极了。但是,皮埃帕奥利寄读学校的制服不带军刀,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1月29日
  我亲爱的日记,一个星期了,但我一行字也没有写!我有多少伤心落泪的事要告诉你,又有多少滑稽的事要写……
  在这里,在这监狱一样的寄读学校里,从来不能单独行动,就连睡觉也不例外。任何人都没有自由,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的自由……
  校长叫斯塔尼斯拉奥先生。他又瘦又干瘪;长着两撇斑白的小胡子,生气时,胡子就会抖动;长长的黑发贴在脑门上,给人一种大人物的感觉,不过,是过去的那种大人物。
  他象军人一样,说话总是带着命令的口气,还瞪着可怕的眼睛。
  两天前他对我说:“斯托帕尼,今天晚上,今天晚上罚你面包和水!①站到左边去!……”
  校记①:“今天晚上罚你面包和水”:应为“今天晚上罚你只吃面包和喝水!”
  这是怎么回事呢?因为在通往体操房的走廊里,我用煤在墙上写了“打倒暴君!”几个字,使他大大出乎意料。
  后来,校长老婆对我说:“你是一个不讲道德和肮脏的人。肮脏是指你弄脏了墙,不讲道德是因为你反对设法让你好好改正错误的人。我倒要听听,你指的暴君是谁?”
  我不慌不忙地回答说:“一个是费台里戈·巴尔巴罗沙①,另一个是卡列阿佐·维斯科迪②还有一个是拉德斯基③将军,再就是……”
  【原书注①②③费台里戈·巴尔巴罗沙、卡列阿佐·维斯科迪以及拉德斯基,都是意大利历史上的暴君。】
  “你是一个缺少教养的!马上回教室去!”
  这个校长老婆什么也不懂,她无法指责我骂祖国历史上的坏人。从这次以后,当我讥笑她时,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校长老婆杰特鲁苔夫人长的模样跟校长截然不同:矮矮胖胖的,鼻子红红的,经常大声地喊叫,讲一大套的废话,她没有一分钟安静的时候,东跑跑,西颠颠,到处训话,训的都是老一套。
  给大家上课的老师对校长和校长老婆很顺从,就跟他们的仆人一样。每天早上,法语老师来时,要对他们说早上好,甚至还要吻一下杰特鲁苔的手;晚上还得向他们道晚安。数学老师临走时总是对斯塔尼斯拉奥说:“校长先生,听您吩咐!”
  我们寄读学校一共有二十六个学生,八个大的,十二个中不溜的,六个小的。我是所有学生中年纪最小的。二十六个学生分别睡在三个紧挨着的寝室里,但都在一个大食堂里吃饭。关于吃饭,一天是两顿,早晨吃的是咖啡牛奶泡面包,没有黄油,只有一丁点糖。
  第一天吃饭,当我看见大米粥时,便说:“不错,大米是我非常爱吃的……”
  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大孩子(因为我们是一大一小,一个挨一个坐在桌子旁的),叫蒂托·巴罗佐,是那不勒斯人,他发出一阵大笑,对我说:“一个星期后你就再不说这话了!”
  当时,我一点都不明白,但现在我完全懂得这句话的含义了。
  我到这儿已经七天了,除了前天,也就是星期五以外,天天都喝大米粥,一天两顿……
  我感到恼火,想吃点面条汤了。以前我是那么讨厌它,而现在如果见到它的话,我真会欣喜若狂的!……
  唉!我的妈妈,亲爱的妈妈,你经常让卡泰利娜给我做面条加鳀鱼肉①我非常喜欢吃。如果你知道你的加尼诺在寄读学校里,一个星期被迫要喝十二顿大米粥,该多生气啊!
  【原书注①鳀鱼:是鲇鱼的一种。】校记:如果这个词的原文真是“鳀鱼”,那上面的原书注就不妥当了。从《辞海》中知道,鳀鱼是鳀科,鲇鱼是鲶科,这两种鱼是不同的。有关这两种鱼的具体解释请参看《辞海》。该书注释虽多,但常有马马虎虎的注释,阅读时需注意鉴别。大人读这些注释还没什么,孩子们读了,却很容易以错为对。
  2月01日-2月15日
  2月1日
  天刚亮我就醒了,趁我的五个同伴还在蒙头大睡时,我继续在我亲爱的日记上写下我的回忆。
  在过去的两天里,有两件事值得提—下:一件是我被关了禁闭,另一件是我发现了做瘦肉汤的秘密。
  前天,也就是1月30日,吃完午饭,我同蒂托·巴罗佐正在聊天,另外一个名叫卡洛·贝契的大一点的同学把他叫到一边,低声对他说:“小房间里有烟雾……”
  “我知道!”巴罗佐对他挤挤眼睛说。
  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再见,斯托帕尼,我要去学习了。”说完就跟贝契走了。
  我心里明白,他所说的“学习去了”,不过是好听和客气的托词,其实巴罗佐跟着贝契进了一间小房间。我好奇地跟着他们,心里想:“我也要去看看‘烟雾’。”
  来到一扇小门口,他俩闪了进去,我一推门也进去了……啊,全明白了。
  这是一间擦洗煤油灯的小房间。一边有两排煤油灯;另一个角上,有一只盛煤油的铅桶,桶盖上放着破布头和刷子。四个大同学看着我,面带怒色。我看到大同学马里奥·米盖罗基正想把什么东西藏起来……
  但是藏也没用,满房间的烟雾,一闻就知道在吸托斯卡纳雪茄。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贝契以威胁的口气问我。
  “哦,真行!我也到这儿来吸烟。”
  “不,不!”巴罗佐抢着说,“他不会吸……对他身体会有害的。而且,他要吸的话,事情就暴露了。”
  “好吧,那么我看你们吸。”
  马乌里齐奥·德·布台说:“要是他……就坏了……”
  “请你放心,我从来不做告密的事。放心吧!”我知道他想听我说这句话。
  这时,总是很小心地把手藏在身后的米盖罗基拿出了一根点着了的雪茄,放在嘴上贪婪地吸了两三口,递给了巴罗佐,巴罗佐吸后又递给了德·布台,德·布台按规定吸三口后又递还给了米盖罗基。这样传了好几圈,直到雪茄烧得只剩下一个烟头,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烟雾……
  “打开窗子!”贝契对米盖罗基说。
  米盖罗基打开了窗子。这时德·布台说:“卡尔布尼奥来了!”
  他急忙跑出了门。其余三个也跟着出去了。
  我不明白卡尔布尼奥这句话的神秘含义,使劲琢磨着,后来终于悟出这句话是危险的信号。可是等我走出房门,却同斯塔尼斯拉奥先生面对面相遇了。他一把抓住我胸口的衣服,把我朝后一推,吼着:“都在这里干什么?”
  我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他,因为他一走进房间就会明白怎么回事。这时,他瞪大着眼睛,气得两撇小胡子都在颤抖。他说:“好啊,在吸烟,在哪儿吸烟?在储藏煤油的屋子里吸烟会把学校烧掉的!谁在吸烟?你吸了吗?让我闻闻……哼!”
  他弯下身子,嗅了嗅我的嘴,他的脸离得我那么近,以至他灰色的小胡子把我刺得痒痒的。我照他的命令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站起来说:“你没有吸,因为你还小。大同学吸烟了……他们在我进走廊时逃走了。告诉我,他们都是谁?快说!……”
  “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刚才你们是在一块的!”
  “是的,同我在一块……但是我没看清他们……你看,烟这么多……”
  我的话把斯塔尼斯拉奥的小胡子又气得颤抖起来。
  “好哇!你敢这样回答校长的话?禁闭!禁闭!”
  他抓起我的胳膊把我拖走,并叫了一个当差的,对他说:“禁闭到他认错!”
  禁闭室的大小同放煤油灯的房间差不多,但要比它高半截。屋内有一个通风用的窗子,窗子上横着一根铁栏杆。这铁栏杆给人一种监狱的凄凉感。
  房间用粗链条锁着,我独自被关在里面,直到杰特鲁苔夫人来。她训斥了我很长的时间,大讲如果烟头碰到了煤油的话,就会引起火灾。她还说了一大堆好话,她用动人的嗓子要我说出事情的真相,并保证不会惩罚那些吸烟的人。但是为了全体学生的利益,学校要采取防范措施……
  我当然继续对她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把我关上一个星期,我也不可能说什么。此外,在这里喝水和吃面包要比被迫—天吃两顿大米粥要强一些……
  校长老婆怒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用演戏的腔调对我说:“你愿意这样,那你就待着吧!”
  房间里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躺在房角的小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因为时间已经很晚,而我由于多次激动也累了。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昨天早上,我醒来时心情很愉快。
  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我的思想就回到了那黑暗的时代。当时,意大利的爱国者们宁愿坐牢也不向德国人出卖自己的同伴。我感到很高兴,巴不得房间比他们的更窄小更潮湿,并且还得有几只老鼠。
  虽然我的房间里没有老鼠,却有几只蜘蛛。我想训练一只蜘蛛,便学着象西尔维奥·贝利科①那样努力地教它,可是没有结果。我搞不懂,是那时的蜘蛛比现在的聪明呢,还是寄读学校里的蜘蛛比外边的傻。那只该诅咒的蜘蛛老是不听我的命令,我非常生气,一脚把它踩死了。这时我又想,要是能从窗外招来几只麻雀的话,一定能很容易地教会它们。可是窗子是那样的高!……
  【原书注① 西尔维奥·贝利科:意大利历史上的爱国者。】
  怎样才能爬上那扇窗子?我左思右想,可怎么都想不出一个办法来,真是急死人!
  我把床拖到窗子底下,从衣袋里掏出一段绳子,接在裤带子上……但是,它们加起来的长度还不到从窗到床距离的一半。我又脱下衬衣,把它撕成条,搓成绳子,再接到原来的绳子上。现在绳子相当长了,我拿着它,瞄准窗子朝上扔去。由于必须让绳子绕过窗上的铁栏杆再垂下来,长度又不够了。于是,我又脱下了内裤,把它撕成条,搓成绳子,接了上去。这样,我的绳子足以使我能爬上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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