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两好三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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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太长就不好听了,尤其是让人快乐不起来的故事。”小雪说。
“嗯,那就别说了。”阿克也没有不高兴,每个人总有不想说的事。
小雪停下脚步,伸出手。
“冲虾小?”阿克不解。
“牵我。”小雪嘟起嘴巴。
小雪似乎迷上了用这个万用表情跟阿克相处。
“不要。”阿克断然拒绝。
“牵我,我就讲为什么烧邮筒的故事给你听。”小雪晃着手,笑嘻嘻。
“什么故事那么好听一定要牵你才肯讲,我可以不听啊。”阿克感到好笑。
虽然他对这位邮筒怪客感到好奇很久了,也胡乱猜测过烧邮筒的几个可能理由,但既然知道邮筒怪客就是小雪,好像再怎么离奇的事,突然之间都变得很合理似的。
“超好听。”小雪装出很可惜的表情。
阿克无奈,牵起小雪。
小雪的手软软滑滑的,十指交合,一种奇妙又舒服的触感让阿克好奇地捏了又捏。
几个小时前,阿克与文姿漫步时双手暧昧地碰了几下,弄得阿克全身燥热呼吸急促,但就是不敢真的握住文姿的手。
而现在,阿克却毫无罣碍地牵起小雪,赞叹女生的手真是上帝最美妙的设计之一。
“真好握,应该去卖女生的手的,一定赚死。”阿克开始后悔没鼓起勇气握紧文姿的手。
小雪的脸却红了,幸好阿克只是还沈浸在美好的触感里,没有发现。
“说啊。”阿克提醒,虽然小雪不说,他也真不想放开。
“他是我错过的,第一个好球。”小雪轻轻咬着下嘴唇。10。4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第一任男朋友是我的高中老师吧?
他有张清秀的脸庞,喜欢穿烫得直挺的衬衫,胡子总是刮得干干净净,笑起来斯斯文文的,跟阿克不一样。
可惜,他除了拥有我之外,还有个老婆,一个两岁大的儿子。
别用那么惊讶的表情看我,事情爆发时学校更惊讶,几乎要立刻将我退学。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他没跟我讨论就在第一时间辞职了,要我好好待在学校继续念书,不要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学校也因为他的果断处理没将我退学。
他说,他要带着老婆跟儿子,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东部重新开始。
也许是宜兰,也许是花莲,总之,离这座城市越远越好。
我没有怪他,因为他从来没隐瞒过我他有老婆孩子的事实。
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这个理由就跟所有第三者用的借口一模一样,但这个借口却无比真实。每天放学后,跟他一起牵手逛街、吃饭、喝咖啡、看电影,是我高中最快乐的时光。
对这段爱情的愕然结束,我不后悔,因为他是上帝投给我的一个大好球,只是我的棒子还握不稳,呆呆的,就这么看着他走,一句话也舍不得说出口留他。
当时我年纪小,但我已隐隐感觉到,女人只要一开口留住男人,就是这女人最不讨喜的时候,完全失去让男人留恋的暧昧空间。
我要他记住我,在抹消不去的记忆里继续喜欢我,那样已足够。
他走之前,打了通电话给我,让我很开心。他说虽然分手已成定局,但会每个月寄信给我,告诉我他经历的生活,让我知道他的人生已镶嵌了我的永恒存在。
可是,我从来没有接到他任何一封信。
我每天都在等待,每天都站在邮箱前发呆。日子一天天过去,每次我经过邮筒前,都会忍不住幻想他路过邮筒时会不会想起应允过我的事。
如果没有想起,当初为什么要说那句话让我期待。
如果想起,又为什么不做?
我想,他说了个善良的谎。
但我一直没有搬家,因为我怕他突然寄信给我,我却收不到。
期待只要一有了起点,就很难亲手结束。
你说,也许他是要忘了我,才能真正重新开始生活吧?
我想也是。
但我呢?我生病了。
只要我心情不好,全身陷落在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我就会妒嫉那些可以靠写信传递思念、传递爱的情侣。我感到绝望,感到很强很强的妒恨,所以我将那股妒恨的火焰丢进邮筒里,将那些信件烧得精光,让那些情侣的心意化成灰,无法传递给彼此。
“很恶劣吧?”小雪笑笑。
“简直是流氓啊。”阿克失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逮住我。”小雪摸着下巴。
“答应我不可以再犯了,那可是公共危险罪,而且要是烧掉了重要的文件对别人就很困扰了,例如外遇老公给老婆道歉的信、婚丧喜庆的帖子、还是存证信函等等,知道吗?”阿克认真地说,他可不想小雪被关起来。
“那你亲我一下。”小雪闭上眼睛。
“冲虾小要亲你一下?”阿克停下脚步。
“又不是没亲过。”小雪持续闭着眼睛。
“是不是亲一下就不可以再犯了?”阿克问,心中已有盘算。
对付文姿,阿克毫无办法,战战兢兢深怕犯错。
然而面对行为变幻莫测、但有话直说的小雪妖怪,阿克已有些心得。
“嗯。”小雪点点头,眼睛还是紧闭。
小雪甚至踮起脚尖。
阿克用手指迅速在小雪的嘴唇上轻轻一压,手立刻伸回,假装拨弄头发。
小雪睁开眼睛,皱着眉头,好像不太满意。
“好快,根本就是咻一下就没了。”小雪抱怨。
“总之答应了就要做到。”阿克牵着小雪。
夜很深很浓,两人的手晃上晃下,像小学生去远足一样。
“小雪,记得你第一天晚上硬到我那里住的时候,说过你的人生状态用棒球的术语比喻的话,就是两好三坏满球数,刚刚你只提到一个好球,其它的一好三坏又是什么?”
“第一个坏球是我爸爸跟我妈妈离婚,第二个坏球是最疼我的妈妈生病过世,第三个坏球当然要属跟我分手的前男友,跟他在一起完全是个错误,他是个大坏蛋。这些坏球都是我人生的负数,害我一直跟幸福绝缘。”小雪曲指数着。
“那第二个好球呢?”阿克问。
“第二个好球,嘻嘻,是高中时有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学长在追我,可是我比较喜欢我那个老师啊,在当时的我看来,成熟男人发出的魅力可是小伙子怎么也比不上的。”小雪幽幽回忆:“后来师生恋爆发,学长还痴情地在一旁安慰我,说会等我,可惜我当时太自溺于失恋的酸苦,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
“所以学长最后也变心了?”阿克问,小雪点点头。
“吃醋吗?”小雪笑。
“吃大头鬼啦。”阿克笑。
两人就这么牵手聊着,走过坡心跟六张犁。
就快到麟光的家了,阿克心里还真舍不得放手。
“小雪,女生的手都这么好握吗?”阿克索性开口。
“认明小雪的手才有品质保证啦。”小雪乐不可支。
那天晚上,小雪躺在床上,阿克依旧睡在硬硬的和式地板。
但两个人的手却轻轻勾着,一直都没放开过。10。5
接下来的几天,阿克到学校与中小企业推销苹果计算机的进度,还是一筹莫展。
阿克感觉到的无力感,比销售不出去的压力还要来得强烈,硬要比喻的话,大概就是连续挥五十次空棒的滋味,那还不如敲个冲天炮被外野手轻松接杀来得爽快。
如果孟学用工作效率不彰为由要求店长解雇他,阿克就能够从自己设下的困局里解脱。可是每天从卖场整装出发时,孟学不过是微笑看看阿克,说几句“工蜂就是要多磨练才会把巢筑好”这种机掰话,偏偏阿克又无法反驳。
至于文姿,情况就更尴尬了。
文姿负责的冷气项目进行得非常成功,卖场甚至继续进货延续案子,这让阿克更感压力,有时在公司里看见文姿在附近,阿克会下意识地躲到厕所洗脸,免得文姿过度的关心让他心情更糟。
阿克从来没想过,自己或许是那种无法面对责任的成熟男人。
更没想过,自己成为不了那种成功男人时,会让自己这么不快乐。
“有没有消灾解厄咖啡啊?来一杯。”
中午休息,阿克独自坐在等一个人咖啡店的柜台前,看起来就是一副亟需消灾解厄的脸。
“小雪呢?”阿不思问。
阿克与小雪偶而在下班后会约到店里吃东西,小雪与阿不思还挺有话聊的,所以阿不思大概知晓阿克在做些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在水族店打工。”阿克应道,自己倒了杯冰开水。
阿不思当着阿克的面用剪刀划开咖啡随冲速溶包,倒进热水搅拌,就这么将热咖啡放在阿克前。
“这就是消灾解厄特调?”阿克苦笑,将注满冰开水的玻璃杯贴紧额头降火。
“看你这副衰样,想也知道喝一杯咖啡能消什么灾?”阿不思自顾自烘焙着豆子,淡淡地说:“既然不能,喝什么都一样。”
阿克苦闷地看着眼前的速溶咖啡,不发一语。
今天早上跑了两间国小都失败了,而且是连解说都还没开始,就被总务主任给请出学校,理由是根本没有经费也没师资整顿计算机教室。
“还是你要加颗蛋?”阿不思也不啰唆,滚了一粒鸡蛋到阿克面前。
“不了。”阿克把玩着鸡蛋。
大中午的,咖啡店里几个忙里偷闲的上班族边吃午餐边翻杂志,一个女保险业务员专业地替客户规划投资型保单,一个汽车业务与客户称兄道弟地谈笑,更显得业务生手阿克的落寞。
“我朋友在一间国中当训导主任,最近他们学校的计算机教室经费刚刚下来,计算机教室也是他兼管。”阿不思突然开口。
阿克睁大眼睛,随即气馁地趴在柜台上。
“没用的,我超废的。”阿克自暴自弃地说。
“打棒球的,如果遇到平成怪物维尼熊松板大辅投球,可以放弃不打吗?”阿不思点了根烟。
“就算三振我也要挥棒。”阿克说。
“那不就对了。”阿不思看着悬挂在店墙上的一张大照片。
阿克怔了一下。
手机铃声响起。
“阿克,在录这段语音铃声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星爷那部齐天大圣东游记里,紫霞仙子说过,谁可以拔出她的宝剑就是她的真命天子,阿克,我们之间的那把宝剑是什么呢?”是小雪的语音铃声。
阿克接起手机。
“下午老板喝喜酒,我突然放假啰!”小雪在电话另一头,语气轻快急促,好像边走路边说话。
“喔,真羡慕,好好休息吧。”阿克应道。
“所以我决定了!”小雪语气越来越亢奋。
“决定虾小?”阿克拿起冰玻璃杯沁着额头。
“决定让你求我跟你一起去跑业务啊!”小雪笑嘻嘻地说。
自动门叮咚打开的声音,阿克动物直觉地往后一看。
小雪笑着站在门边,用力挥挥手。
“求你个大头鬼啦。”阿克大声说,但他竟感到意外的轻松。
“我是中继阿克的救援投手喔!”小雪灿烂的笑容。10。6
两人搭公车来到某国中的时候,刚好是午休时间。
全校静悄悄的,只有一个男人在大太阳下的操场边缘、快速溜着直排轮的喀喀声略嫌刺耳。
这里原本就是位置偏市郊的小学校,空气显得格外清幽,配上几声蝉鸣,好像快入秋的感觉。
小雪并没有跟着阿克进到训导处去,阿克至少坚持这点。小雪也没耍白目。
“结束后我打手机给你,你自己乱晃吧。”阿克说,接过小雪帮忙背的包包。
小雪蹦蹦跳跳离开,因为她天生不喜欢训导处。
阿克独自走进训导处,但训导处空无一人,阿克趁空档赶紧将桌上型苹果计算机摆在茶几上启动,并将一张张DM依介绍次序整理好。
过不久午休结束的钟响,许多国中生脱缰野马般抱着篮球冲到操场,大吼大叫的,气氛一下子回到酷热的夏天。
“你一定是阿不思的朋友吧?对不起久等了!”
一个全身穿戴直排轮护具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脸上挂着比阳光还耀眼的笑容。
原来刚刚那个在操场溜冰的人就是阿不思的朋友,也就是我今天要说服的对象,阿克心想。
“你好,我叫阿克,是电子卖场的业务,现在负责苹果计算机的部份,请多多指教。”阿克紧张站起,伸出手。
“我叫阿拓,不要太客气啊。”阿拓笑笑与阿克握手,随即满身大汗坐下,拆卸起身上的护具。
阿拓爽朗的声音让阿克紧绷的情绪松懈不少。
“阿不思应该跟你说过了,我们学校小,不过计算机教室的经费总算是拨下来了,之前我们有大概二十台p2级的旧计算机,硬盘小不拉唧的,是应该换了,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阿拓反而开门见山,好奇地把玩起阿克摆出的imac。
阿克抖擞精神,开始介绍。10。7
电子卖场的办公室里,文姿的计算机屏幕上都是苹果计算机在网络上的英文信息,尤其是最新商品ipod…mini的动向。
文姿另外开了个文书窗口简单地翻译,打印机不断将网上信息打印出来。
整理了好几天,文姿祈祷阿克能够接受她主动帮忙的好意,不要觉得困窘。
“为什么帮阿克?”
孟学从身后走来,将一杯热咖啡放在文姿桌上。
“我喜欢帮他。”文姿回答得很快。
“阿克也真窝囊,连喜欢他的女孩子都看不起他。”孟学故意说道。
“——”文姿。
“不反驳吗?”孟学。
“阿克的干劲不适合用在现实社会的竞赛场,我喜欢帮他,是因为不想他在不适合他的地方花那么多心思,变成另一个人。”文姿直接了当。
“那么阿克的干劲,应该通通拿去打棒球,看棒球啰?”孟学嘲讽,一手撑着背后的柜子,一手拿着热咖啡。
“那也没什么不好。”文姿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若有所思。
“真难缠。”孟学苦笑。
文姿喝了一口咖啡,放下。
“阿克那小子有什么好,我就是不懂。”孟学的语气带点酸涩,带点不知所以然的自信。
“你一直叫他工蜂工蜂的,怎么